《妖怪生活实录》墨墨只吃馍

8、第 8 章往昔事（中）

　　梁渠和毛毛坐在院子里晒太阳，院子没有墙，只是用一些树枝做了栅栏，栅栏外边站了一个老人，一身雪白的衣服，连头发和胡须都是白的，头发用一根红色的绳子扎了起来，踩了一双草鞋，一根桐木的拐杖，映射着油脂的光泽，笑眯眯的看着梁渠和毛毛。

　　“山上竟然有人？”梁渠太震惊了，他用过多种办法也出不去，没想到竟然有人能进来。毛毛的眼睛眯了起来，小脑袋提溜提溜的转，不知道心里做什么盘算。

　　“年轻人有饭吃吗？”老人笑眯眯的朝他们挥了挥手。
　　梁渠走到门口，伸手解开了栅栏。
　　“你从哪里来？”梁渠太好奇了。
　　“山上，那边的山里。”老人指了指历石山的山头，脸上任然带着笑。
　　“我没见过你，你见过我吗？我在这里两千多年了。”梁渠还想发问，却被老人堵了回去。“一会讲，一会讲，好饿了，小猫，给我弄些吃的吧。”

　　梁渠很奇怪，老人似乎对自己很熟，但还是按照老人的要求，去做饭了。他煮了一些糯米，又把莲藕剁碎，选了三分肥，一分瘦的猪肉，剁成泥，然后吧猪肉糯米和莲藕匀在一起，捏成丸子，用荷叶包着，放在锅里开始蒸，等蒸的莲藕还是脆的，米还是软糯的时候，就上桌了，猪肉荷叶的味道完全进入米里了。

　　毛毛紧紧的盯着丸子，然后开始分了起来。“你一个，我一个，我一个，渠一个，渠一个，你一个，我一个，我一个……好啦，分好啦，大家可以吃啦。”
　　毛毛对自己的分法很是满意，老人对着梁渠称赞，“这孩子还真不傻。”毛毛得意的说：“当然。”

　　梁渠笑了笑，把自己盘子里的丸子放到老人碗里，说“我不饿。”毛毛撇了撇嘴，对于梁渠的行为很不满意，嚷嚷道“渠，干嘛呀。”毛毛向来以好孩子自居，抱着不能让渠饿肚子的想法，把自己的丸子夹到梁渠碗里一半。

　　“不错不错。”老人夹起来在眼前看了看。“要是再加上干笋，香菇，用鸡汤来焖的话，味道会更好。”

　　“那个，你是怎么进来的，这个山的四面八方都有禁制，我试过，出不去的，我也没见过别人进来，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人？你是人吗？还是妖怪呢？”梁渠太好奇了，他连珠炮似的问了一大串话。

　　老人捋了捋胡子，拿出怀里的手帕擦了擦嘴。他先是看了看毛毛的翅膀，用手轻轻摸了摸，觉得触感很好，又笑着注视着梁渠的眼睛，梁渠感觉他的眼睛好像是无垠的大海，囊括着天地星辰，自己像是赤条条的，无所遁形。

　　“我叫石夷，咱们是老相识了，小猫我认识你，你不认识我，两千年前你在这里，我在那个山里。”说着，老人抬手指了指历石山。“我在山的里边，这是我第一次出来。”

　　“你是山神。”梁渠试探着问。

　　老人摇了摇头。“不是的，我只是在山里出不来而已。两千年前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梁渠摇摇头。

　　那我来给你们讲讲，老人摇起来自己的蒲扇，眯着眼睛回忆起悠远的故事。“颛顼帝绝通天地，将凡人进入天界的石梯打断了，绝了人类和天界的联系，虽然人类去不了天界了，可是神仙仍然能来人间，于是后来用阵法封锁了天梯废墟，从此人，神，鬼，三界分离，这里就是当年天梯的废墟，我是守门人，当年布下法阵的时候，我用法力驱逐了所有的妖怪，怎么你还在这里呢？”

　　梁渠沉默了一会，还是摇摇头，他对自己的情况一无所知，从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他就在这里，他不失落，也不难过，因为出不出得去对他也不重要。

　　太阳西沉，天渐渐黑了起来，梁渠听完石夷的讲话，站了起来，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然后开口问两个人“晚上吃什么呢？”老人一听说吃的就精神了，“小伙子，你去河里抓一条鳜鱼，刮干净鱼鳞，切成菱形纹，裹上面粉，炸到金黄，再用河虾仁，熟笋丁，香菇丁，青豌豆，高汤，盐糖酒醋，猪油，麻油，葱，蒜，番茄做成番茄汁，淋在上边，我早年吃的正宗的松鼠鳜鱼，味道好极了。”梁渠朝外边走着，耳朵里听着，头也不回，朝他摆了摆手，表示自己知道了。

　　毛毛听呆了，他第一次知道饭可以做的这么复杂，他现在对老头表示万分的欣赏，于是殷切地问：“你不走了吧？”石夷想了想，还没开口，毛毛就替他决定了“好耶，好耶，你不走啦。”石夷哈哈笑了两声，然后点了点了头说：“不走了吧，以后和你们做邻居。”毛毛高兴的跳了起来，“以后有人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