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往昔事（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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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猫，你的生日是哪天啊。”石夷问他。
“不记得了，我出生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哦，那毛毛的呢。”梁渠又问。
“五月十五。毛毛出生那天打了很大打的雷。”梁渠不假思索地回答，父母可能会忘了自己的生日，却永远不会忘了孩子的生日。
“那不就是后天吗？我说啊，小猫，咱们怎么过啊。”
石夷一听到毛毛马上过生日，立刻来了劲。“要我说咱们要大办，大张旗鼓地办，哈哈哈，我老头子多久没给人过过生日了。”梁渠还没回答，石夷就已经决定了。
“嗯嗯，听你的。”日子太平淡了，梁渠也想来一些不一样的。
“这里不太合适啊，我让你们看看人间都是怎么办的。”说着石夷开始施法，他心传诀目，通幽洞微，默运虚元，然后周围的一切都变化了起来，原来破旧的茅草屋，转眼间变成了红木香灯，雕廊画柱的二层木制小楼，楼上水晶玉璧，帷幔香枕，红烛软被，让梁渠看的呆了起来，站在原地。
“还缺点什么。”石夷，又从怀里拿出了一沓子白纸，然后剪成了一个个小纸人的模样，样子有男有女，他一张张地把他们摆开了，嘴里念念有词，小纸人腾空而起，幻化成了一个个男男女女，女的长裙罗袜，男的长褂小帽，全都是笑呵呵，然后走上了楼，开始忙活了起来。
梁渠更惊讶了，却说不出话来，最后用手指着石夷，“你，你是神，你能创造生命，世界上只有神仙造出生命。”
“哦，不算不算，我还没到那个地步，不过是幻术加一些道术罢了，哎我说，别呆着啊小猫，。那个，来个人。”楼上立刻出来一男一女，女的手上还甩着手绢，吆喝着，“大爷进来啊。”然后拉着梁渠就往里走。
“不不不用，我自己走。”梁渠从来都没有被别人这么拉着，他觉得这个的肢体都僵硬了起来。他一边拒绝，一边用力挣脱女人的手。女人仍然乐呵呵地，双手时不时在梁渠身上摸一把，摸地梁渠浑身发颤，鸡皮疙瘩起了一层。
“什么妖怪？敢劫持渠。”天上一个黑影唰地冲了过来，好像一颗流星，一下撞在了女人的腰上。
“哎呦。”随着尖叫声，女人被撞出去了老远，然后在地上翻滚，在房前停了下来。
“哈哈哈。”梁渠笑的前仰后合，他苍白的胡须在风中飞舞了起来。
毛毛对他怒目而视，“这是你变出来的，臭老头，这个雌性人类是你变出来的。你要抓走渠，然后让我变成孤儿，对不对。”
“哈哈哈，哈哈哈，毛毛，后天是你生日啊，这些都是为你准备生日宴的。”石夷用手捂着肚子笑。
毛毛看了看梁渠，梁渠对他笑了笑，毛毛才明白，“哦，生日啊。”
毛毛开始回想起来之前渠给自己过的生日，每次都是一桌子的菜，外加一碗长长的面条，两个人吃过了就算结束了，好像也没有什么意思。
“毛毛，你有什么想要的吗？”梁渠开口了。
“肉，好多好多肉。”
然后呢，石夷问。
“嗯，没了。”除了食物，毛毛不知道自己还应该要些什么。
“啊，就这啊，毛毛你也太没有想象力了，看我的吧。”石夷对他打了包票。
毛毛躺在床上，锦缎被子让他睡的很舒服，他正在梦里吃一大桌子的鸡肉，一双爪子抓来抓去。
“毛毛起床了。”石夷和梁渠走进了房间，石夷手上抓了两个鸡蛋，他掀开毛毛的被子，然后把手里的鸡蛋递给了梁渠。
“小猫，你用鸡蛋，在他身上滚。”说着他给梁渠示范起来。
“哎，对，就这样，从头混到尾巴。”梁渠也学着他的模样，石夷嘴里念念有词：“滚滚霉运去，滚滚好运来，滚滚小人去，滚滚贵人来，滚滚疾病去，滚滚健康来。”梁渠学的像模像样，在心里暗暗记了下来，预备以后给毛毛过生日就这样子做。
毛毛眯着眼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不是很明白他们在干嘛，但是他觉得很舒服，一动也不想动。
“好了。”梁渠把被子给毛毛盖上了，然后对毛毛说：快起来了。”
石夷变化出来了好多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山上从来没有这样热闹过，到处张灯结彩，山林远远看去好像被一团红色的云笼罩着，日头渐渐西沉，历石山却亮了起来。
“恭喜恭喜，恭喜贵公子210岁寿辰。”一个中年男人现在梁渠家门口，堆着满脸的笑容，然后从怀里掏出来一个锦缎装着的盒子，递给了一边的梁渠。
“一点礼物，不成敬意，还望收下。”梁渠很木讷的递给了身后的毛毛，然后说了一句谢谢，但是旁边的石夷，乐呵呵地和人打着招呼。“啊，老兄，来了啊，里边请，请坐请坐，今天不醉不归啊。”
梁渠看着熟络地和人打招呼的石夷，感觉自己不应该站在这里，也不知道下一步自己应该做什么，然后学着石夷的样子，生疏地应对着来宾。
毛毛身上挂了一个红绣球，坐在梁渠的身后，乐得合不拢嘴，因为梁渠接下的每一份礼品，都会直接给毛毛递过去，毛毛眼前堆着一堆的礼盒，有一种拆盲盒的快感。
“这是什么，一根蝾螈干，这个，孔雀绒披风，还有这个，一盒子醉仙楼牡丹饼，玫瑰酥，驴打滚，红糖糍粑，啊，这个好。”毛毛丝毫不不会在场的宾客，自顾自地开起了礼盒，“啊，一摊子醉清风，好耶。”毛毛打开了瓶盖，正要往嘴里灌，一双大手恰到时机地伸了过来，一把夺了过去。“小孩子不能喝酒。”梁渠认真的说。
大厅左右各挂着对联，一边写着，福如东海长流水，另一边写着寿比南山不老松，中间是一尊寿星，还有一笼子寿桃。对于还是孩子的毛毛来说，显然不合时宜。石夷站在前边，台下高朋满座，他拱了拱手，台下立刻安静了下来。石夷咳了一下，然后缓缓开口：“谢谢各位亲朋好友，父老乡亲，在百忙之中能来参加毛毛的生日宴。”然后所有人的目光投向了正在拆礼物的毛毛，毛毛丝毫不理会。
“咳咳，希望大家吃好喝好。”石夷一桌子一桌子的敬酒，拉着梁渠，满嘴的客套话，梁渠仿佛是一个稻草人，他机械地应对着，有时候忘了自己应该说什么话，局促不安。
时间到了，石夷看了看，月亮正在当空。然后，他叫了所有人，来到门外。
“毛毛，过来。”石夷把毛毛拉到自己的身边，然后神秘兮兮地说送：你个惊喜。”
“什么。”毛毛极目远眺，发现夜空黑漆漆的，只有一只夜猫子飞了过去。
石夷指着天空：“看。”
啾啾啾几声，一道道烟火冲向天空，绽放出五颜六色的烟火，璀璨夺目，像是无数的流星，又像是漫天的萤火。
“哇，渠，你看。”毛毛在在空中围绕着烟花盘旋，他的身体又散打出蓝色的幽光，更加的迷离了。
“开心吗，毛毛。”梁渠对着天空大喊。
“渠，我好开心。。”
“老头，明年还这样过好吗。”毛毛问。
石夷只是笑，但是不回答。
空气好热闹，热闹的声音让时间都变得慢了下来。
石夷偷偷地叹了一口气，要是一直这样就好了。
烟花慢慢散去，人比烟花寂寞。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10章 往昔事（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