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生活实录》墨墨只吃馍

11、第11章往昔事（完结）

　　石夷这几年越发的老了，他现在最爱做的事情，就是坐在门口的摇摇椅上，手机拿着一把蒲扇，闭着眼睛晒太阳。
　　“老头，老头，吃饭了。”毛毛对着他的耳朵大声吼叫，石夷一点反应也没有。
　　毛毛害怕了，他用力地摇晃着石夷的身子，石夷这才缓缓的睁开了双眼，他看着眼前吃惊的毛毛，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然后缓缓地说：“老了，老了，耳背了。”
　　“蓑衣丸子。”梁渠端着盘子，把菜放到了最中间，石夷的眼睛眯了起来，笑呵呵地对着梁渠说：“哎呦，我就好这一口。”
　　毛毛看看丸子，咽了咽口水，但是却把盘子全部推到了石夷的面前，撇了撇嘴，“我不爱吃这个，吃腻了，以后都给你吧。”
　　“呦，毛毛，真是个好孩子。”石夷点了点头，然后把丸子分成三份，夹到了毛毛的碗里。毛毛用筷子扒拉着碗里的米，一口也不吃，他盯着石夷，然后讷讷地开口：“你会死吗？”
　　梁渠听到毛毛这样问，他浑身都紧绷了起来，害怕石夷的回答，却又期待着否定的答案。石夷努了点了点头，然后把筷子放到桌子上，乐呵呵地对着两个人。
　　“嗯，是啊，我也会死的。”梁渠摇了摇头，“不，你不会死，你是神，神是不会死的？”
　　“谁都会死，不过或早或晚罢了，有生方有死，有死方有生，就算是神，也会陨落的啊。好啦，不说这个啦，毛毛，来吃。”可是这顿饭谁都吃不下去了。
　　“小猫，你把毛毛叫回来吧。”
　　梁渠看着躺在床上的石夷，他感觉有一些不对，石夷的脸上环绕着一层淡淡的光芒，眼睛里好像有星光在闪耀，给人的感觉不像是垂垂老人，反而像是新生的太阳。
　　“毛毛，回来。”梁渠对着天空大喊。
　　“干嘛，我马上就抓住那个可恶的豹子了。”毛毛嘟着嘴巴，十分不情愿，转头就看到了坐在床上的石夷，连一向大条的毛毛，也感觉出来了不对劲。
　　“老头，你怎么了。”毛毛问。
　　“过来，上前边来。”石夷对他们两个招了招手，让他俩走到床前坐下，然后紧紧地握着他们两个的手。石夷的手很凉，就像是此刻梁渠和毛毛的心。
　　“我要走啦，不陪你们啦。以后就剩你们两个，好好过啊。”石夷慈善地说。
　　毛毛摇了摇头。“骗人，你骗人，说好了的，以后每年都陪我过生日的，我不要你走。”毛毛的眼泪大滴大滴地落在地上，化成了一块块的冰晶。
　　“你这孩子。”石夷笑着用手去拍毛毛的背。梁渠的眼睛红红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放心吧，我会好好照顾毛毛的。”梁渠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让石夷感到安心。
　　“我走了以后，四周的法阵就消失啦，历石山也会消失，这座法阵就是我的生命维持的，你们两个，赶紧带着东西，走吧，以后可就回不来了。”石夷用手拍了拍梁渠的背，脸上带着笑容，冲着他们两个挥手，身体却化成一点点的流光，消失不见了。
　　梁渠用手去抓，却什么都抓不到，最后一点点的流光，也消失了。他的心好像悬在空中，世界仿佛颠倒了，天旋地转，自己像是一根漂浮着的芦苇，无从着陆，无所依靠。
　　“骗人！”毛毛煽动一对翅膀，冲了出去，天空落下点点的冰晶。
　　梁渠和毛毛沉默了三天，到了第三天，梁渠把毛毛叫了回来。
　　“毛毛，必须要走了。梁渠指了指远处的山巅，历石山的上空笼罩了一层光芒，从山顶开始，正在慢慢的消失。
　　“好啊。”
　　梁渠看了看眼前仍然无精打采的毛毛，把他抱到了自己的怀里，轻轻拍着毛毛的后背。
　　梁渠把所有的东西捆成了一个小包裹，然后坐在毛毛的背上。
　　“渠，去哪里呢？”
　　梁渠看了看，随手指着一个方向，“咱们去那里吧。”他们两个谁也不知道，山下的生活是怎样的，又有什么样的未来在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