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鼬鸣]拥抱明天》莫娅

6、第六章

　　「啊啊——佐助！我不要吃蔬菜啦！干嘛把这么碍眼的东西放到拉面里去啦~~」像个孩子似的急得直挠头，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

　　「这是番茄，不是蔬菜，顶多算是蔬果类。」黑发少年显然没有打算理会身边人的大呼小叫，很平静地往嘴巴里塞进一个又一个番茄。

　　「唉哊，这有什么区别啊…我的拉面啊啊啊……」金发少年仍止不住地郁闷，继续为他此生此世最最心爱的拉面哀悼。

　　「多吃蔬菜有益身体健康。」被唤作佐助的少年抬眼，瞪了眼边上的人。他可是怕这个笨蛋会营养不良，才好心把自己最喜欢吃的食物分给他诶。他非但不领情，还摆出一副「你对我投毒」的表情。「你少吃这种没营养的东西，小心哪一天就莫名其妙地死了。」

　　「拉面哪里没营养啦？！」鸣人听到他诋毁自己最心爱的拉面，「噌」地站了起来，就差没跳到桌子上了。「拉面是天底下最好吃的东西，怎么会没营养？！再说，我可是将来要成为火影的人，怎么可能莫名其妙地死了呢？！」

　　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先坐下来吧，大家都在看你了。」

　　鸣人这才意识到，在公共场合，他这双手叉腰，一只脚踩在凳子上的样子相当不雅观，颇有种泼妇骂街的味道。慌忙坐了下来，瞪了眼一旁努力控制面部表情的佐助，完全忘了他们之前在争论拉面有没有营养。

　　不满地嘀咕道：「大混蛋佐助，干嘛不早点提醒我啦，害我丢这么大的脸，哼！」由此观之，鸣人的意外性虽然是NO.1的，可是面子还是要的。

　　黑眸里带了丝笑意，更饱含着满满的宠溺，虽然嘴上还是毫不留情。「白痴还会怕丢脸？」

　　「你！」鸣人忿忿地扯着佐助的袖子，将他拖到附近的一条小巷里，准备和他「狠狠地沟通沟通」。

　　佐助看着眼前人站定甩下自己的手，并没有生气，只是双手抱胸，看鸣人又要演一出什么好戏。

　　「你干嘛经常和我作对啊？！还非要我吃番茄？！」鸣人一边说一边低下头，开始掰手指细数佐助「恶行」。「你看你，在那么早就抢走我的初吻不说，之后不间断地骗我喝下番茄汁…还不准我去吃一乐拉面。我们第七班一起出任务，你都要借故把小樱支开，你……」

　　佐助皱眉，有些不耐烦地听着他的絮絮叨叨，最后干脆一把拽过鸣人，在他惊愕地抬起头的同时，用一个深吻封住他未尽的话语。

　　鸣人还在自言自语着佐助的「恶行」，却被大力扯了过去，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

　　「唔......臭佐助...混蛋......放开我。」鸣人垂死挣扎着，拼命想要挣脱佐助的怀抱。

　　佐助显然不会让鸣人轻易逃脱，趁着他张口说话的缝隙，软舌一下滑入鸣人的口腔，细细舔舐每个角落。

　　渐渐地，鸣人放弃了挣扎，乖顺地将身子的重心靠在佐助身上，闭上眼睛，有些享受地回吻。

　　等到分开时，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了，佐助的气味仿佛仍停留在唇齿间。鸣人并没有马上睁开眼睛，只是感受着两人交错的喘息声。

　　自己怎么就喜欢上了这么一个霸道的人呢......鸣人开始进入自己的遐想。只要自己一和别人走得近了点，他就像喝了一大缸子陈醋似的，每次都要把自己捉弄个够才罢休。明明他自己比较有异性缘啊...女生看到他都在犯花痴呢，却不允许自己吃醋。不过...能看到佐助脸上偶尔露出的别扭表情，还是很不错的啦~~嘴角微微露出丝笑意。

　　不知过了多久，鸣人才缓缓睁开眼：「佐助——」未竟的话语硬生生地停留在口中，却只能呆愣地看着空无一人的小巷。

　　没有人……没有佐助……只有他一个人孤伶伶地站在巷子的尽头。

　　「佐助——佐助！你在哪儿？！」鸣人大声喊了起来，狂奔着，心里满满的不安和恐惧，从话语中全都流露出来。

　　「你现在跟我玩什么躲猫猫啊？！大白痴你都几岁了！！快点给我滚出来！！不然我用螺旋丸轰了你！！！」近乎嘶哑地吼着，喊得越响心里越是慌乱，鸣人不让自己停下脚步。

　　开什么玩笑？！难道刚才那些全都只是他在做白日梦？！鸣人几近疯狂地甩着头，不愿去想那些会让他崩溃的事。

　　突然，他在跑出巷子时，感受到了一片银白色的光芒，伴随着熟悉的千鸟的声音。光亮刺得鸣人下意识地伸手挡住了眼睛，只勉强地透过指间的缝隙看着。

　　模糊中，他看到佐助浑身带血地站在远处，冲他微笑。

　　那是从未有过的温柔笑意。

　　他大喊着佐助的名字想要冲过去，却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将他束缚在原地，动弹不得。鸣人徒劳地嘶吼着，却只能无力地伸长着手臂，握住的只有冷到刺骨的空气。眼睁睁地看着佐助带血的笑容，在突然出现的另一道蓝光中，渐渐消失，消失，直到不见。

　　「佐助——！！！」

　　鸣人大叫着，猛地坐了起来，仍然止不住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整个脑子都突突地疼痛着。略有些担心地向鼬的方向瞥了眼，却发现鼬的床上收拾得干干净净，早已不见人影了。

　　鸣人稍稍松了口气，直直地躺回到床上。一只手遮住眼睛，想要平静一下激动的情绪。

　　不是第一次做这种梦了......三个月来，他几乎没有一天不遭受着梦魇的搔扰，但很少有像这次这么逼真的......

　　轻轻吁出一口气，鸣人恢复了平静。听到开关门的声音，他知道是鼬回来了。刚才那声鼬应该没有听到吧...那就好......

　　指间触到眼角，才惊觉湿润的触感。意识到自己真的流泪了，鸣人浑身一僵，在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突然，又感到一个温热柔软的物体在擦拭自己的脸颊，诧异地睁开眼，居然是鼬！

　　鼬见鸣人睁开了眼睛，便把毛巾轻扔到他脸上，示意他自己擦。

　　刚刚在门口时，正是听到了鸣人那声凄厉的「佐助」，才使他停下了开门的动作，反而在原地发了会儿愣。即使如此，现在他也只是淡淡地说一句：「如果休息得差不多了，就得赶紧走了，我们停留在这里的时间太长了。」

　　「唔，我知道了。」鸣人模糊不清的声音从毛巾底下传来。

　　鼬转身走进洗手间。

　　他其实是知道的。

　　在鸣人昏迷的那几天里，他通过万花筒写轮眼看到了鸣人的一部分记忆，也大致明白了他和自己弟弟是什么关系。同时反应过来，在兄弟俩灭族之后的第一次见面时，佐助为何会流露出对鸣人强烈的担忧。

　　但佐助还是离开了吧...为了找寻杀死自己的力量...然后伤害了这个最单纯的人。鼬鞠起一捧清水泼到脸上，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看着水滴沿着自己脸颊的轮廓滑下。

　　鸣人昏迷时，左手一直紧紧抠住右肩，仿佛那里传来了极大的痛苦一样。鼬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掰开他的左手，甚至连自己受伤的手臂也被他狠狠地抓了几下。

　　小心翼翼地拉开他右肩上的衣物，赫然出现在眼前的，竟是一个有些狰狞的圆形伤疤。

　　轻轻抚上那疤痕。其实已消去的差不多了，触感也逐渐恢复了原本的细腻，只是看起来还有些可怕而已。

　　看这样子，这伤怎么说也是三年前的吧...照理说应该已经不会再痛了才是。鼬叹了口气。这是千鸟造成的，是那个愚蠢的弟弟干的吧...生理上的痛消去了，心灵上的创痕还磨灭不了么......

　　他是不是该庆幸佐助并没有按照他说的方法，杀死最亲密的人来获得万花筒写轮眼呢。鼬也不知道自己出于怎样的心情。

　　将自己的衣着整理好后，鼬才发现鸣人已打着呵欠走到了洗手间门口，手里拿着自己给他的毛巾，看起来只是个没睡醒的小孩子似的。有那么一瞬间，鼬以为回到了过去。

　　等到鸣人再一次从洗手间里出来时，他又恢复了冷漠的姿态，「哗」地披上自己的外衣，冲鼬点了点头。

　　「可以了。」

　　「嗯。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