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竹马是只黑蛇》津矢

12、根本回不去的吧

　　“起来起来，你妈的热死了！你要把我闷死了！欸，草，起来呀——”
　　莫依梦地睁眼，他是被热醒的，原因是某些好涩蛇蛇正把他抱的结结实实当热源呢。他推开对方，稍微回忆了下今天凌晨也就是好几个小时前，某些蛇蛇突然袭击来啵自己，自己还脑子发了昏了抓着对方硬啃硬啃。啃到两个人都喘不过来气了这才罢手又罢嘴，然后蛇蛇装作没跪稳，手扶着自己的后脑勺把自己扑倒在地，然后这好涩的东西贴着自己的耳朵吹冷风说着：
　　“小莫依啊小莫依，你居然敢撩我了......我今天非把你搞得要哭着求我才行，好好惩罚你这学坏的小东西......”
　　“你不是不想忘掉吗？好啊，我就让你......”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吐字也变得含混不清，就像是有些被那啥冲昏了头脑的年轻男性，语言能力已经完全被那啥搞坏了吗？呜呜呜他今天怎么这么过分，呜呜呜但是我好喜欢呜呜呜......
　　自己真是心跳的要死掉了呀，又害怕又期待地等着后续，但是迟迟不见尤若动手。借着一点月光，他看到这累过了头的蛇蛇居然抱着自己居然睡着了。
　　“白激动了......”
　　然后他也抱着轻轻呼吸的蛇蛇，两眼一沉睡着了。再醒过来就是刚才了。
　　“怎么怎么，多睡会怎么了......”
　　尤若应该是醒了，在莫依喊出第一声的时候他就迅速仰起上半身，扫视一周后发现只是捂到人家被叫起来了。趁着尤若仰起身子，莫依好不容易把尤若推开，能盘腿坐着。但了解到没啥问题的尤若眯着眼扑过去，搂着莫依的腰，脸贴在他的大腿上就装迷糊。
　　“长身体的蛇要多睡觉......别叫我哦。”
　　“还睡，你最差劲了！”气的莫依直捏尤若的脸，但语气中竟然带着点失望：“昨、昨天你话说的这么狠，结果倒头就睡着了？真差劲呀你！”
　　听到这话，眯着眼的尤若没忍住笑了出来。他睁开眼，手指挠挠莫依失望的小脸，挑逗地问道：“我昨晚说什么了？”
　　莫依赶紧侧过脸，咬着嘴唇应该是在憋笑。
　　“我真忘了，你提醒提醒我呗？”尤若一脸的无辜，他手撑着地，凑到了莫依的脸前。
　　“你告诉我，我肯定执行！我立刻马上就去干！现在就干！怎么能让我的最好的小莫依失望啊。”
　　“你...你就混蛋！你说你对不起我，你要给我啪啪啪，你以后天天给我啪！就说这些！”
　　莫依羞红了脸，推开了双手在地的尤若。尤若顺势翻滚开去，笑着说到“现在就给你试试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啊，老公大人？”
　　“滚...”莫依终于是给气笑了，起身、拍拍手，走过去拉起来尤若。
　　“谁知道到下一个城市要多久。咱们找找这里有吃的啥吗，饿了。”
　　“吃你好不好？”
　　“尤若你呀...”

　　二人昨夜攀上的车厢是某节货厢，边边角角的地方堆有一些塑料盒子，估计重要的货物已经在某些城市被搬走了。打开盒子看去，里面是一些大金链子小手表之类的物品，估计是某些人冒死在森林里与废墟间捡来的高价值货物。动动脑子，对于那些已经恢复了基本秩序的城市而言，这些和黄金沾边的物品就是优于食物的，堪称最好的一般等价物。
　　“带点走？”莫依看向尤若。
　　“偷拿点肯定没问题。但现在别急着拿，如果车上有人，我们被抓到就完蛋了。”尤若摇摇头。
　　这一节车厢的货物被清点完毕，并没有可以吃的东西。于是二人走向车厢的连接处，车门被一个滑稽的液压阀所封住，而非常见的带销铁门或其他列车上该有的东西。看来有胆量穿越森林的列车的生命，也只是被东拼西凑的零件所延续着的。外面的城市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吧。
　　两人合力压下阀门扳手，液压阀“哧”地长出一口气，放松了对于铁门的束缚。推开铁门，前面一节车厢依旧是无人。
　　二人接着向前，这节车厢的连接处则显得稍微正常一点，铁门上只有一个焊上去的小扳手而非巨大的液压阀——这柄扳手多半是代替了原先的木门把手。
　　曾经代表精致与高贵的木制品，在森林繁茂之后成为了灾难的象征，包括书籍在内的所有与木沾边的东西，都被人群中最蠢最坏的那一部分迅速烧掉，然后被代之以粗糙的钢铁替代品。看来这样的现象在哪里都存在啊。
　　莫依突然觉得，外面的城市或许和自己所长大的那一座没什么区别。或许也有着蛮横的托拉斯，也有着没死绝的土匪，还有作为唯一营养来源的蘑菇，以及偷吃蘑菇乃至吃人的大耗子。人们不知道从哪里凑来的零件与能源，不是用来顾着自己的生存，倒是用来勉强维持着这条钢铁之龙的生命，让它作为信使穿行于铁路之上，去寻找与联络还存在的聚落们；但，这真的有什么价值吗？
　　“根本回不去的吧。”莫依咬了一下嘴唇，恨恨地想着。虽然对灾难前的世界记得不甚清晰了，但是他总觉得，那时至少不会像现在这么完蛋。耗子吃人，树吃人，人吃人，这是什么奇怪的世界？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要让我来......
　　尤若察觉到了莫依的那丝激动，但他真不知道这次的情绪变化因何而起。这不没啥东西吗，看个扳手就看崩溃了？我天，那下次门上放个螺丝刀放个老虎钳子什么的也给他看破防了怎么办？
　　他只得赶紧环住他的肩膀，打岔道：“走吧走吧，找点吃的去。”
　　尤若的声音，将他从一堆无解的问题中惊醒。他赶紧把这些让人崩溃的想法压下去，“哦哦”两声就跟着对方上前。尤若笑了笑，环在肩上的手下滑到了莫依的臀部，然后用力捏了一把。
　　莫依转头正要开骂，就见尤若凑了过来，小声说道：
　　“我想起来我说的是什么啦，是不是要把你搞得死去活来哭着求我饶了你？好好想想我吃饱了之后会怎么把你吃干抹净吧，小莫依？”
　　莫依嘴角歪着，是藏不住的笑意。这油嘴滑舌的男人，倒还真会让人开心。
　　“我是不知道你哪里敏感是不是？开门吧开门吧。”
　　尤若身子贴在门上，手握住扳手，对着莫依点一点头；莫依也点点头，而后尤若压下了那柄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