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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聚会 ...

  •   季濯明跟着服务人员找到包厢,推门进去。

      瞬间声浪扑面而来,光线暧昧的宽敞包厢内,坐了十多个人 ,正中间的是他的发小沈秋山,怀里搂着一个纤瘦的青年,旁边应澹青独自慢条斯理地品尝美酒,其他几位都有些面熟,各自都带着伴。

      “哎呦季少,可算是把你盼来了。”沈秋山眼睛一亮,站起身拉他入座,同时把他介绍给身边几位,“这是我哥们季濯明,在A国那边待了好多年,最近被家里长辈送回国发展,以后大家都多多来往哈。”

      其他几位含笑点头,心里也对这位季少的分量有了数,各自热情又不失礼数地寒暄了半天,季濯明才在沈秋山和应澹青中间坐下。

      “秋山,谢了。”包厢里一片喧嚣,他提高了声音对沈秋山说道。他回来之前就收集了许多云城的资料,在这里的几位都是家中企业可能会和他的SE有合作空间的,或是家里与上面有关的,结识这些人,对他的SE在云城落脚颇有益处。

      “不只是我,这都是澹青准备的名单,我和他一起约的人。”沈秋山懒懒地躺在沙发上笑道。

      “澹青,多谢。”季濯明转向应澹青,诚挚道谢。

      应澹青摆摆手示意不必多言,正想说什么,另一位伍少揽着人过来搭话,“季少也没带伴?一个人喝酒多无聊,要不要我叫人过来?喜欢什么样的?”

      “应少不也是一个人吗,我再叫上伴应少可就成了孤家寡人了。”季濯明笑道,拍了拍应澹青的肩,“来应少,我来陪你一起喝,敬伍少一杯。”

      沈秋山带来的青年乖顺地为他们倒了酒,三人碰杯,一饮而尽。

      “好,痛快!”伍少叫好道,他就喜欢喝酒痛快的,当下对他多了几分好感,顺势就继续与他们聊了起来,沈秋山酒量差,生怕季濯明这小子转头说要他也陪一杯,赶紧溜到了台上,揽着带来的青年一起腻歪着点歌。

      这边三人正聊着,一位青年走了过来,一双黑润的眸子落在了季濯明身上,笑意温文,“濯明哥,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吗?”

      季濯明思索了片刻,他去A国已有十年,中间有几次短暂回国,却也没和圈子里的人聚会了,勉强才从记忆深处里找到了些影子,笑道,“钟少,好久不见,抱歉,这男大十八变的,变化太大了,我现在才认出来。”

      这位叫钟觉,少年时和他也是同校,比他低了两级,和他住在一个小区里,家里也有些交情。

      “不必客气,叫我钟觉就好。”钟觉笑得很是开心的样子,“濯明哥倒是没什么变化。”

      “就看濯明这张脸,看上去说是二十出头也有人信。”应澹青也开起了玩笑,还顺手捏了捏他的脸。

      “眼观手勿动。”季濯明侧身避开,严肃道,“我还得靠这张脸吃饭呢。”

      其余两人不解其意,应澹青却能明白,忍俊不禁,“放心,你这张脸还够你吃老久的呢。”

      酒酣兴浓,所有人聚在一圈喝酒,唱歌的还在台上鬼哭狼嚎,气氛热闹得很,这里的都是八面玲珑之人,刻意熟络之下场面十分愉快。

      季濯明突然想起了什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说起来我有个不情之请,想请大家如果在外面见到我时,装作不认识。”

      “啊?这是为什么?”伍少十分纳闷,低调也不是这么个低调法吧。

      “季少在追人呢,现在正在装毫无背景的花瓶。”沈秋山打了个酒嗝,撇了撇嘴道。

      “嚯,这可真是……”情趣独特。

      另一位张少好奇道,“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天仙值得季少这样屈尊去追?”

      “说不定是像他哥那样追求真爱?”伍少年纪大些,对他哥也有些了解,“季大少当年装贫穷大学生时不是和一个男的纠缠不清吗?不过后面也没有听说结果了,似乎分得还有些难看。”

      “有结果,事实证明剖渊哥当年眼光也不错,那人现在就是WP的席望,听说现在又和他复合了。”应澹青加入了话题。

      季濯明听自己亲哥的八卦听的正津津有味,差点被酒呛到,“……什么?席望?”

      “啊。”应澹青反而有些诧异,“你不知道?”

      “他大学的时候像是迟来的叛逆期,不怎么回家的,我那时又对他的事情毫无兴趣。”季濯明努力回忆,但那时季剖渊和家里的关系都很僵,他也没兴趣了解季剖渊的事情,还真没什么记忆。

      “听说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分了,后来你哥似乎还消沉了一段时间。”伍少摸着下巴道,“没准是当时弄得太丢脸了不好意思让你知道。”

      “我哥嘴巴紧,我下次找席望打听打听。”他还挺好奇的。

      “濯明哥在追什么人呢?是圈子内的吗?”钟觉摸了摸杯壁,似是不经意地换了话题问道。

      “你们大概认识……”应澹青有些醉了,醺然道,“是那个华严的严峭。”

      周围稍微寂静了一瞬,在这一圈还只能被称为“X少”的人中,严峭算是个传奇人物,他和他们年龄差不多,却已经接手了家里的事业,和他们的父辈平起平坐了。

      “平时他不怎么和我们玩得到一起去,看上去也是那种不会玩的。”王少嘟囔着,“这种冰山也敢下口,季少好气魄。”

      “濯明花了很多心思都还没追到,那家伙不好搞定。”应澹青拍了拍季濯明的肩膀,“现在都去给人家当金丝雀去了……”

      沈秋山刚唱完一首歌下来挤回了他们中间,听见这话,皱眉道,“澹青,你喝醉了。”那是季濯明的私事,他们明白就好,拿出来说给外人听难免会招来些非议。

      应澹青也明白自己失言了,揉了揉脸,“抱歉,濯明,我多话了。”

      “没事。”季濯明笑笑,不太在意的样子。

      旁边的几位虽然好奇是怎么回事,但也识趣地没有多问,嘻嘻哈哈把这个话题绕了过去。钟觉握着酒杯挤到了季濯明身边,“濯明哥,刚才应少说的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追人的时候撒了点谎。”季濯明笑着回答,轻描淡写地准备敷衍过去。

      “我昨天经过华严大楼的时候看到了濯明哥,还以为是看错了……你那时候是去给他送饭吗?”

      季濯明这两天每天中午都去华严打卡送饭,没想到刚好被看见了,他蹙了蹙眉,不想与外人多谈他们之间的事情,只道,“是的,没想到碰巧遇见了钟少。”

      “叫我钟觉……”钟觉低声说,交错的光影下面色晦暗,“濯明哥为什么要这样?他值得你做到这个地步吗?”

      季濯明敏锐地察觉到了些什么,收敛起笑容,“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不劳钟少关心。”

      “应少说你在当他的情人?濯明哥这么优秀的人,为什么要屈尊做到这个地步?你那么喜欢他吗?”他的冷淡态度让钟觉的情绪更加激烈,再加上酒精的鼓动,平时不会说出的话都倾倒出来,质问道,“他有什么好?”

      钟觉的音量有些失控,包厢里的人都看了过来,又装作不在意地挪开,实际上都在留心着这边的动静。

      这次没等季濯明说话,沈秋山率先开口,“钟少,”他的语气冷了下来,吊儿郎当的笑容尽数消失,“虽然我也不赞同濯明的决定,但是——那是我兄弟的事情,我兄弟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你这样的外人来指手画脚了?”

      应澹青眯着眼靠在季濯明旁边的沙发上,但是同样神色冷淡地瞥了过来。

      包厢里没人说话,只有音乐的声音继续闹腾。

      “我的事情扫了大家的兴致了,我自罚一杯,大家继续玩好喝好。”季濯明开口打圆场,给自己倒了一杯,利落地一饮而尽,翻转酒杯对周围示意,又倒了一杯,温声道,“来,秋山,我敬你一杯。”

      “你又来趁机灌我酒。”沈秋山不情不愿地接过酒杯,“你干,我随意。”

      气氛又迅速解冻,在座的都是人精,大家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喝酒的喝酒,唱歌的唱歌,好不热闹。

      钟觉红着眼一个人去了角落,他带来的男伴想要跟上去,被他一巴掌扇走。季濯明垂眸继续和两个发小聊天,低叹一声,“我以前都没看出来。”

      这话没头没尾的,但是他们都懂他的意思。

      “你的情商又高不到哪去,那时候我们都看出来了,那小子眼睛一直黏在你身上呢,就你不知道。”沈秋山没好气地说,“你这家伙尽招惹烂桃花。”

      “也不全是烂桃花,当年秋山追的那个学妹不是也心心念念都是濯明吗。”应澹青毫不留情地揭他的黑历史。

      “还有这事?”季濯明奇道。

      “濯明,你情商是真的不太行,别人喜欢你你都不知道?”沈秋山用力锤了锤季濯明的肩膀,他酒量奇差,喝了一杯就有些醉了,嚷嚷道,“来濯明,给爷当膝枕,爷追不到的女人追不到的人,现在也成了爷的人,爷还是人生赢家……嗝。”

      “谨言慎行,我这名花也是有主的。”季濯明嫌弃地推了一把他的脑袋。

      “你没追到就是单身,嗨呀,我命苦啊,官人你有了新欢忘了旧爱啊……”沈秋山这身份跳转得飞快,独自抓马嗨得不行,季濯明懒得陪他耍酒疯,他现在也有了几分醉意,干脆扯了个抱枕闭目休憩。

      喧嚣的包厢内,相机的“咔嚓”声被完全掩盖。

      暗处,一只手悄悄点开手机,将一张照片发给了一个号码,附图文字:看看你的人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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