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昔日今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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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一直没有露面，公司股价最近下跌幅度变大，公司里也有些恐慌的情绪扩张。”郁助理站在病床前汇报道，一脸的忧心忡忡，“来找过我的董事中，赵董和柳董态度最为急切，王副总也堵过几次我，还试图跟踪我到医院，不过被司机甩开了。”
郁助理给严峭请护工的同时，也找了保镖守在病房外围，确保没有人可以未经允许见到他，也嘱咐了医院那边把他的情况完全保密，眼下只有郁助理和季濯明可以见到他。
“所以我想，您要不要……抱歉，您在听吗？”
“……啊，你继续说。”严峭收回了飘荡的思绪。
“您要不要出面表态？”郁助理问道，他有些奇怪，在处理公事时从未见过严总这样心不在焉。
严峭沉吟片刻，“你替我去办出院。”
说完他忍不住瞟了季濯明一眼。
季濯明微微蹙眉，叹了口气，最后还是没有反对。他思量道严峭也在医院呆的够久了，出院之后自己小心看护，应该也没有大碍。
郁助理依言去办出院，季濯明则搬出轮椅，推到床边，“为了不扯到伤口，还是坐委屈您轮椅吧。”
严峭在他的帮助下扶着栏杆坐起，挪到了轮椅上，季濯明的手臂温热有力，环绕过他的腰，存在感极强，只是他甫一落座，那只手臂就离开了。
季濯明没急着推他走，而是走到他面前蹲下望着他，“您是有心事吗？”
严峭面色微沉，“没有。”
然而这在与他相识多年的季濯明看来就是自己说中了的表现，自顾自地继续说，“说起来从昨天我出门回来给您带饭后您就一直心思重重的样子，是什么在困扰您？”
是你。严峭在心里叹息道。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可以说给我听吗？我绝对守口如瓶。”季濯明认真地望着他，漂亮的墨色眼眸里满满都是他的身影，令他心里又酸又胀。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当然，您对我来说非常重要。”季濯明毫不犹豫。
严峭突然释然了，无论这个人过去有什么，不管他对自己说的话是否只是动听的谎言，但现在，此时此刻，他是完全属于自己的，眼里只会看着自己。这样也就足够了。
“没什么。”他开口道，面部线条缓和了下来，“对了，我想知道我之前和你的协议里面说你要跟我多久？”
季濯明眨了眨眼，这话题跳跃得他猝不及防，这是突然看自己不顺眼想要立刻终结“包养”关系？这可不行。
“还有三年。”他信口开河。
“回去再延长三年。”严峭不容拒绝道，现在他对季濯明非常满意，甚至是有些着迷的，这样完美无缺的情人到哪里找？“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如果有任何条件不满意直接告诉我。”
啊？季濯明微怔。
“怎么？你不愿意？”
“怎么会。”季濯明立马道，唇边扬起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也就是说您还挺喜欢我的？”
严峭努力拉平嘴角，“尚可，继续努力。”
季濯明压抑不住自己的笑容，捂住脸朗声大笑，每天都可以发现严峭新的可爱之处，他怎么找这么有意思啊，这样下去，他怀疑他还没追到严峭，自己就陷的更深了。
趁着此时气氛大好，正欲再开口，电话突然响了，严峭下意识摸向自己的手机，然后看向他，“是你的电话。”
两人电话铃声居然是一样的，都是德九第四乐章，连截取的选段都完全相同。
季濯明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唇边笑容微微敛下，他们大学时第一次一起去听音乐会后，两人都对这《自新大陆》颇为喜爱，当时自己便把他们的手机铃声都换成了德九第四乐章最激昂的这一段。
不过现在这些事也只有自己记得了。
他对着严峭做了个抱歉的手势，出门接通了电话，“喂？”
“找到那个青哥了，但是他死了。”电话那头是文叔的声音。
“怎么死的？”季濯明眼神冷了下来，瞬间从刚才温情的氛围中脱离。
“过量饮酒后在浴缸里溺水而死。”
“意外死亡？再查，估计是有人按耐不住想灭他的口，严峭马上要出院了，接下来他们应该会安分一段时间。”
“好的，您多小心，他们是冲着严先生来的，可能会波及到您。”
“冲着严峭来的就是冲我来的。”季濯明轻笑一声，“辛苦了文叔，再见。”
“您多保重，再见。”
他挂上电话，回到了病房。
严峭瞟了他一眼，觉得他的脸色似乎凛冽了一些，张了张口，最后只是说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就告诉我。”
“没事，您只用照顾好自己就行。”季濯明立马勾起嘴角笑道，看了看外面灿烂的阳光，拿起一顶鸭舌帽盖在了严峭头上，推着他出了病房。
两人坐着电梯下楼，离开了安静的vip单人病房区，医院里人头攒动，嘈杂吵闹，好一段时间没见过这么多人的严峭微微蹙眉，有些不适应。
“抱歉，您稍微忍一下吧。”季濯明微微俯身道，更快地推着轮椅穿过人群，来到了停车场，郁助理刚刚把车开了过来，招手喊，“这边！”
季濯明打开车门，躬身抱住了严峭的腰背和腿弯，准备发力，后者身体僵硬，“我可以自己上去。”
季濯明无视了他的抗议，稳稳地把他以公主抱的姿势抱起放在了后座上，“这样更方便。”
严峭沉着脸坐在后座，森冷的目光对上正憋着笑从后视镜偷看的郁助理，郁助理立马神色一凛，不敢再看。
季濯明把轮椅折叠收在后备箱，打开车门坐在了严峭身边，车辆发动，驶离了医院。严峭家离医院不远，是靠近公司的市中心高层的光线通透的大平层。
郁助理打开门，季濯明把严峭推进房，就飞快冲进厨房端出了一盆泡着柚子叶的水，“先生，洗洗手，驱驱晦气。”
严峭依言洗了洗手，郁助理探头过来看，“看不出您还坚持这种民俗？”
“家里人信这些。”他笑道，推着严峭进了卧室，“需要我帮您换个衣服吗？”严峭身上还是病号服。
严峭留意到自己床边，转角，都安装了一些扶手，估计卫生间里也是这样，想来肯定是季濯明找人装上的，心里微暖，“不用，我自己来。”
季濯明有些不放心，“有需要就叫我。”
门外郁助理见没自己的事了，准备离开，“季先生，我先回去了，下午再来接严总。”
“嗯？他下午还要出门吗？”季濯明蹙眉。
“他没和您说吗？他下午要去公司露面。”
季濯明下意识想要反对，但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只是严峭的金丝雀，毫无立场再去反对他的公事，甚至不能被他光明正大带到人前……心情骤然低沉了下来，他想要亲近严峭，就只能假装成他的小情人，但是身为他的情人，他又不能像以前做为他的挚友那样踏足他的公事。
郁助理道别后走了，背后的房门一响，严峭坐着轮椅出来了。
“季……怎么了？”严峭正要叫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季濯明有些低落的心情，按动轮椅滑到了他的面前。
“您没有告诉我您下午要出门。”季濯明蹲在他面前，将脸埋在他膝上，语气闷闷，“是不想带我一起去吗？觉得我见不得人吗？”
实际上他烦闷的是他已经习惯了严峭以前那样事事都会告诉他，哪怕他们相隔山海，现在自己明明可以超出朋友的界限正大光明地与他亲近，心理上却不如以前那样信赖彼此。
“怎么会。”严峭语气认真，“别这么想自己……你很好，我只是想让你别操心，在家里多休息休息。”
这段时间季濯明一直忙前忙后的，连医生都赞叹不已，他自己怎么可能不清楚呢？现在他出院了，也该让他休息一下了。只见季濯明惊讶地抬起头，似是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严峭指腹轻轻摩挲过他眼下的青黑，虽然他精神依旧很好，但身体的疲惫还是无法掩盖。
“别瞎想，你没有见不得人，等你休息好了随时可以去我公司。”
季濯明微愣脸上浮现了灿烂的笑容，明媚如春光，桃花眼里闪着清亮的笑意，分外赏心悦目。
“我果然越来越喜欢您了。”他呢喃道，半站起身，在严峭脸颊边留下了一个轻浅的吻，柔软的暖意温温柔柔地从脸颊边擦过，就像小猫用鼻尖撒娇地碰碰主人，让人心都软成了一摊水。
季濯明脚步轻快地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房门“咔”的一声被轻轻关上。
房间内，季濯明靠着房门心跳如雷，双眸闪亮，他刚才居然亲上去了！亲上去了！他会不会觉得自己轻浮？会不会反感？会不会因此把自己赶出去？
刚才太紧张了……他努力回味了一下刚才的触感，空白的大脑里没有什么记忆——这太遗憾了，他要不要下次找机会再亲一次？或者如果严峭不反感的话可以直接吻上他觊觎已久的唇？
房门之外的客厅里，严峭还如石化般呆在原地，红云爬上了脸颊，他慢慢地摸了摸刚才被轻柔触碰的地方，他真没想到季濯明会突然亲上来，他完全没来得及反应……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太冷淡了？会不会以为自己不喜欢这样？
可是……季濯明似乎很自然的样子，自己失忆前也会和他亲吻吗？或者……还会有更深入的接触？
想到这里，他突然感到一股嫉妒涌上了内心。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昔日今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