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4、新的开始 ...

  •   “我之前就奇怪,失忆前的我应该不会傻到让华严内部那些人这样肆无忌惮。”严峭恍然。

      “当然。”季濯明似乎喜欢上了这种耳鬓厮磨的感觉,继续趴在他耳边低语,“这还得从你刚正式接过华严那年说起,那次他们和方家勾结动手,你其实已经预料到了,但那时你手中的力量还不够强大,于是你找上了我。”

      他似乎对严峭在危机之时选择自己极为自得,一声低笑从唇间溢出,钻进了近在咫尺的耳道中。

      严峭有些不自在,耳尖的热度不受控制地升高,他想要避开,又怕季濯明会介意,只能僵在了原地,局促不安。

      他隐约察觉到季濯明对于身份暴露也没有看上去那样坦然,大概担心会和自己有了隔阂嫌隙——他现在一举一动亲密自若,却潜藏着不安。他只能用言行来告诉他,无论他是什么身份,自己都不会介意,对他的感情也不会改变。

      “然后呢?”

      “我那时也因为SE内部的一些问题而烦恼,其实我在SE也很艰难,季家的人排斥我这个外人,SE里面的老人不服我这个空降的继承者。”季濯明平淡地概括了当年四面楚歌的境地。

      严峭顿时心疼地顺着他的背,在不知道Jon就是季濯明时,他也听说过Jon的辉煌战绩,那时他只有敬佩和欣赏,现在却增加了疼惜——能在比华严更错综复杂的SE走到现在这样的位置,季濯明走的每一步看似光鲜,实则荆棘丛生,艰难坎坷。

      季濯明不动声色地勾勾唇,“所以我们一起创立了鸣鞘资本,我动用了从母亲那边继承的全部资产,还有这些年的积蓄,你用了严老爷子给你的底牌,然后就是我在华严危机时高调登场,签署了注资及股权认购合同——顺带一提,这份合同就是你醒来时我说的那个‘合同’,大概被你误会成什么了,我猜。”

      想起了他说的是什么,严峭无言地把头埋在他的肩上,后知后觉地感到了羞耻,这时缓过神来,他才突然意识到自己以前干了多少蠢事——可是如果没有这些误会,会不会他还是没能和季濯明走到一起?

      “不,我们一定还会在一起的,我这次回来就是想要开始认真追求你。”季濯明似乎猜到他在想什么,笃定地说。

      严峭忍不住按住他的后脑,偏头轻吻了一下他的唇,本该一触即分的触碰被季濯明纠缠着发展成了一个黏糊糊的深吻,舌尖缠绵地共舞,热切而用力地掠夺着对方的气息,就如干渴濒死的人拼命索取琼浆一般,直到分开时,两人都有些气息不稳。

      回过神来,严峭环顾四周,之前他被季濯明迷昏了头,但会议室实在不是一个谈情说爱的好地方,何况他还惦记着季濯明的腿,于是他选择拖着季濯明去他的办公室,后者仗着腿伤,光明正大地挂在他身上,如一个甩不掉的大型挂件一般,严峭意思意思挣了挣,也就由着他了。

      直到让季濯明在沙发上好好坐下,他这才满意道,“好了,你可以继续了。”

      季濯明扯着他也在沙发上坐下,这才继续,“所以那时,我们就控有华严的两个董事席位,这是为了应对可能的像今天这样困境的底牌,你失忆前也察觉到了有些老家伙又不老实,但你那时还不知道他们勾结的是谁,于是你隐而不发,是为了钓出他们幕后的人,也是想要彻底清理掉这些吃里扒外的家伙。”季濯明解释道,“你联系了我,恰好我也想要离开SE总部,把一些烦人的家伙彻底引出来一锅端,于是我回国,你去接我,我们还一起共同享受了甜蜜的晚餐,然后——”他比划了个手势,面色晦涩了下来,“你知道的,那场车祸。”

      “抱歉。”

      严峭愧疚地捏了捏他的手,那场车祸是冲着他来的,却牵连到了季濯明,还有他失忆的事,虽然季濯明从未提过,但他可以猜到他多少会有些难过——属于两人的回忆只存在于一人心中,那是一种怎样的悲哀?

      “没关系,事实上,如果不是你当时护住我,我或许会伤得更重。”至今,他有时候还会梦见那一幕,车胎的嘶鸣,重重扑在他身上的人影,巨大的冲击力……然后会在深沉的夜里满身冷汗地醒来。

      “我很庆幸。”严峭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当时做了什么,现在他只感到庆幸和感激,还好季濯明没事。

      季濯明不想让他继续在这个话题上发散思维,这场车祸的幕后推手如今已经真相大白,那牵扯着更多事,他明白严峭心里那被背叛的伤口还新鲜而滚烫,但是,至少在此时,他不要严峭去思考那些沉重的东西,只要想着他就好。

      “你就只想到这些吗?”他似乎不太高兴地咬了口严峭的耳尖,后者敏感地抖了一下。

      “什么?”严峭努力从紧贴的温热□□和耳边温暖的吐息上挪开注意力。

      他还不适应这个不再伪装的季濯明——确切说,他还无法招架住现在的季濯明,以前那稍微束缚住他的温驯和顺服的浅薄伪装下,是虎视眈眈的掠夺和侵占的本性,他如今可以轻易窥见这种本性,却不准备去抗拒——实际上他早就失去那样的能力了。

      就像被巨蟒死死纠缠的猎物一般,除了自己的一切都被绞缠掠食以外,再没有别的命运了。而他甚至是喜悦而沉醉地溺毙在这掠食者美丽的鳞片中的。

      “这是我对你那个问题的回答——‘你怎么想?’我当时告诉你,‘我当然愿意。’”季濯明慢声说,“我明白了你的心意,你是认真的,哪怕我一直以来以这样不堪的身份待在你身边——”

      “不,与你相关的一切都不是不堪的。”严峭蓦地打断了他,认真地纠正道,“即使没有那些身份和地位,你也是美而迷人的。”

      季濯明忍不住笑了笑,鼻尖在他脸上蹭了蹭,说真的,他们两个大男人挤在这个不算宽大的单人沙发上一点也谈不上舒适,但是它有够亲密,正适合那种热恋期的黏黏糊糊的情侣,所以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忽视了一旁的长沙发。

      “既然你是认真的,我就不能再欺骗你,况且,替身什么的,适当玩一玩还可以是情趣,我可不想你太过纠结于此,给我们的感情徒增阻碍。”

      严峭想起自己深陷替身白月光之类的困扰时的痛苦纠结,觉得那不能算只是玩一玩的程度,何况这个家伙那时没准正好整以暇地看他的热闹,然而他谴责的目光还来不及落到季濯明脸上,就被一个吻堵了回去。

      这个吻不同于之前的抵死缠绵那般深入热烈,只是如雨点般密密地在他的唇角眉眼啄吻,就像是什么小动物般,讨好而亲热,成功让他还来不及提起的气消散得一干二净——他真的能对季濯明生气吗?这家伙真的吃定他了……这样的念头还来不及在脑海中停留一刻,又被交融的吐息驱散。

      季濯明又亲了亲他的唇,桃花眼荡漾着温柔的笑意,“总之,你想要让我们之间正式开始,我也是这样想的,既然我们两情相悦,就该有一段健康平等,坦坦荡荡的恋爱,你是如此真诚,我也应当用真实的自己来回报你,然后,才有资格问你——”

      他贴在严峭的耳边,声音轻而郑重,“严峭,我爱你,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

      严召希站在走廊上,目光空洞而死寂,他身上那套象征着纯洁与幸福的白色礼服此时显得格外讽刺,尤其是当穿着成对礼服的女人正毫无生机地躺在里面。

      两道脚步声传来,在寂静的走廊上传来。

      “节哀。”严峭的声音冷淡,和此时的氛围相比堪称冷漠——但这已经显得极为仁慈宽宏了,鉴于那位不久前失去了生命特征的女士真心实意地策划了对他的谋杀。

      季濯明显然连面子都懒得做,死亡自然会带走一切,他不至于再和一个已死之人计较,但也没有多余的同情心分给一个要将他的爱人拉入深渊的人。

      “我以为来的会是警察。”严召希缓慢地转动了一下眼球,哑声说。

      “我们看了张燕留下的东西,”季濯明抢先开口了,“我也很想对你动手,鉴于你对严峭做的事,说实话,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想揍你一顿——”他对正担心地看着他的严峭安抚性地笑了笑,“放心,小峭,我不会那样做的,现在我的时间都是你的,可没空分给拘留所。”

      “你们在一起了?”严召希露出一丝了然,“你们之前那种隐约的隔阂没有了……你们现在周围的氛围甜得让我想吐。”

      “抱歉,我们不是有意刺激刚刚丧妻的可怜男人的。”季濯明说得敷衍至极,毫无一点歉疚之心,“忍忍吧,看在我没有把你丢进警察局也没有套你麻袋的份上。”

      “根据我们查到的东西,起码在那次车祸上,你是不知情的,全程由张鸢策划,你事后才得知,但她是为你做这件事的,所以你只能选择为她遮掩。”严峭沉声说,“看在爷爷的份上,我现在暂时没有对你动手,我来找你,只是想问——”

      “你只是想问那份血缘鉴定是不是真的。”严召希平稳地说。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