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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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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恩很后悔之前跟阿曼妮西斯说不想见到阿蒙。真是说不要什么来什么，他找到亚当的时候，阿蒙也在场。
“哎呀～这不是诡秘天使吗？”阿蒙半眯着眼睛，微笑着对克莱恩说道，“我还以为你当小小奇迹师当上瘾了。”
克莱恩的选择是一触手拍祂脸上让祂冷静冷静，“阿蒙，怎么？周叔叔不在的这段时间想念竹板炒肉了？”
在跟诡秘天使待了一整个第三纪的阿蒙当然听得懂“竹板炒肉”，祂果断站到亚当后面一缩，然后继续毫无顾忌地对克莱恩做了个鬼脸。
“……”克莱恩陷入了沉默
小时候的阿蒙做鬼脸是可爱，现在的阿蒙做鬼脸是惊悚。
克莱恩的拳头捏了又放，放了又捏。
亚当对于阿蒙这种破坏谈话氛围的表现也看不下去，祂把阿蒙拽出来，然后把人从自家教堂踢出去。阿蒙对于亚当总是不特意设防，于是祂眼睛一眨，就发现自己在尸骨教堂外面了。
阿蒙讨了个没趣，于是祂变作白乌鸦，跑去骚扰伯特利去了。
“你考虑清楚了？”亚当坐在教堂的长椅上，对克莱恩说。
“说实话，那个剧本很差劲，但是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克莱恩回答，“一个时空是不可能存在两个我的，所以我施加的所有后手一旦被另外一个我遇上就会失效。所以你想要做什么我都不会阻止你。”
亚当点点头。然后祂那双清澈如婴儿般的金色眼睛罕见地露出了一丝疑惑。
“你现在可以阻止我。”祂说。
而克莱恩摆出了神明般的淡漠表情，“我有什么手段阻止你呢？杀了你？”他勾了勾嘴角，“且不说你是否能被我杀死，真正意义上的改变过去的代价是诡秘之主也无法承受的。我所能改变的，从始至终，都只有未来。”
他偏了偏头，不再注视那张有几分相似又完全不同的脸庞。
“因为如此，我救不了你。”
亚当没有接话，祂很清楚克莱恩说的那个人并不是它，至少在克莱恩眼中不是祂。
“所以当未来时空那个过去的我无能为力的时候，在过去时空这个现在的我也无能为力。”克莱恩说，“我本应该恨你的。将人的性命作为数字放在天平上称量这种事情……”
“周，你人性的充沛真是神明中少有。”亚当说。
祂这句话好像没有感情色彩，但是克莱恩莫名听出了一些夸赞。
金发神父随意摆弄了一下挂在胸前的十字架，“所以，你要我用什么来交易那些呢？”
伯特利本在自己家中看书，忽然祂的灵性直觉被触动了，祂抬头看去，一只黑色的乌鸦从远处飞过来，眨眼间就落在了祂书桌前的窗台上，正一下下地啄着玻璃。伯特利点了一下眼前的窗，把阿蒙放进来。
戴着黑色尖顶软帽，穿着同色古典长袍的青年男子出现在伯特利面前，祂随意地靠坐在伯特利书桌的边缘上。
“阿蒙，我记得我没有请你来。”伯特利说，祂做了一个“如果没事我就把你提着领子扔出去”的动作。
阿蒙扶了扶单片眼镜，“你很久没有见到梅林了吧？”
“你觉得我该相信你吗？”伯特利依然很平淡地看着阿蒙，“祂不可能出任何意外，无论你我都应该很清楚这一点。”
“图铎打算对梅迪奇下手，你要插手的吧。”阿蒙狡黠地笑着，“你觉得祂会选谁？”
“梅迪奇。”伯特利毫不犹豫地说出这个名字。
发现一计不成，阿蒙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
“没意思。”祂说，“那你觉得祂阻止图铎的可能性有多大？”
伯特利没有回话，似乎觉得阿蒙这个问题无聊，已经打算把祂从亚伯拉罕家扔到神弃之地去了。
“我们打个赌吧？”阿蒙说，“赌注的话——听说你一直在寻找减少星空污染的办法？”
“那你要什么？”伯特利问。
“如果你失败了，不如回来的时候成就我吧。”阿蒙歪了歪头，就好像乌鸦在歪头打量一块腐肉，“反正就算输掉了，你要是成功归来，你也没有一点损失不是吗？”
伯特利轻声笑了，“好。赌什么呢？”
“就赌梅林会不会为了往日情谊阻止梅迪奇的死亡吧。为了不让你说我欺诈你，你先选吧？”阿蒙笑眯眯地说。
“那么，我选择——”
“下一个纪元，我还会再来。”即将步出尸骨教堂的克莱恩忽然转身对依然坐在布道台前面那张椅子的亚当说。
“你也是这么对阿曼妮西斯说的吗？”亚当背对着他问。
“是。”克莱恩说。
“看来我要收回你人性充沛这句话了。”亚当转过身来看着克莱恩说。
两个人遥遥相望。
“或许是因为你给自己写的剧本也一如既往的烂。”克莱恩说，“末日之后，为了把你捞回来我花了不少力气。这笔账下个纪元我希望你能还上。”
“我会的。”亚当承诺。
与阿蒙打完赌之后，伯特利发现对方还没有离去，这才想起来阿蒙来此肯定正事不是为了打赌，只是阿蒙向来随心所欲惯了，干出什么事情都不奇怪。
于是伯特利老神在在地等着阿蒙的下文。
果不其然，是通知祂图铎要七日后动手。
“大蛇，你又预见了什么？”梅迪奇靠在墙边，双手抱胸，微微偏头询问旁边一片阴影。
于是银白的蛇自阴影中显现出来，化作了双目紧闭的乌洛琉斯形象。
“不，我是来道别的。”乌洛琉斯说，祂的声音就好像遥远虚空传来一样，“主召我离开。”
“那个家伙……”梅迪奇眉头微微蹙起，“既然是主的召唤，那你不必顾忌我。我不惧任何危险。”
乌洛琉斯静默地在祂身边伫立了片刻，似乎在传递什么无声的言语，最终又化作了银白的衔尾蛇，隐入命运的河流。
梅迪奇则继续翻看着部下递上来的消息情报。
“跟图铎手下三个诡秘途径家族交好的奇迹师梅林……”祂思考着，“总感觉这个家伙的事迹有几分熟悉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