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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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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洗完头的克劳德刚从浴室迈出来就听到了手机的提示音。他一边擦着身上的水汽,一边让萨菲把通讯器扔给他。新消息上了指纹锁,克劳德把自己的指纹录进去,看到那是一封戳红的安排书。
安排书上清晰地描述了情况,下周克劳德将参加一个实战任务,由联邦直属特战部队的将军带领。联邦下属除了正常的普通人军队,还有由哨兵和向导组成的特编部队。特编部队的人数明显要少得多,但无疑都是精英中精英,将军更是不用说。这将是哨兵履历上相当亮眼的经历,每个哨兵都期盼着大展身手的机会。
对一个刚刚加入塔半年的新兵,这项任务来得太早了。巨大意外惊喜让克劳德在接下来的一周来都显得格外的期待,他甚至难以置信,如果不是信息单上清晰印着他的名字和编号,他会以为塔发错了对象。那封附件中的详细作战计划已经被他看了十几遍,生怕漏过一丝细节。
在任务的前一日,塔的高层管理者海德格召开了行动会议。整支队伍除了克劳德之外还有两个哨兵,同时配布了一支小规模的普通人军队。两个哨兵其中一位是同期的佩利,而另一位从未见过,似乎叫雷诺。
这个行动会议与克劳德想得有些不同,他们一起听着海德格的演讲,关于荣誉和忠诚之类的,与任务本身的有用消息反而少之又少,无聊程度让克劳德走神了好几次。
等熬完了那场两个小时的会议,克劳德一回宿舍就栽倒在床上。他安静下来后反而开始紧张兮兮,甚至难以入眠。他没见过将军,但每个哨兵都对将军心怀向往,克劳德也不例外。那是个崇高的位置,代表了一切力量和希冀,拥有那个名号的人一定不同凡响,定是像阿瑞斯下凡一般有着无上荣光。他幻想着将军的容貌和身姿,以至于像个春游前的孩子般辗转反侧。
“休息吧,克劳德,你会见到他的。”萨菲的声音直接传进脑海,他安稳的语调抚平了青年激动的心,克劳德也终于感受到睡意涌来。
“哐当!”克劳德踉跄着栽下床,不知为何,他订下的三个闹钟竟然一个未响。
他手忙脚乱地套上衣服,甚至来不及梳梳他乱翘的头发,抄起手机就狂奔出门。还差5分钟就要迟到了。
当卡点冲到集合的操场时,他发现几十双眼睛一起扫了过来,如果他们每个人都是狙击枪,那克劳德身上应该遍布着红色准星。
“啊来了来了,你差点就要迟到了,新a级,架子挺大的啊。”红头发的男人凉飕飕地表达自己的不满。佩利沉默地站在他旁边,向克劳德点头示意。
“啊……真是严格啊。”有位黑色刺猬头拖长音调打了圆场。
“啊确定,真是大哥不笑二哥。换成你的话现在可能还在被子里呢,扎克斯将——军——”
“喂,你是不是在趁机骂我。”
“这是在阐述事实你这个笨蛋。”
那位就是将军,克劳德盯着两人显得很意外。将军看上去还算年轻,与雷诺的拌嘴能看出他是个好相处的人。
有这样平易近人的将军实在是万幸,但新晋哨兵总觉得有一丝丝的失望,倒不是泡沫碎掉的程度,只是与想象不符,他总以为将军会是更加的成熟的类型。
“总之,全员到齐了。按照座位各自就位吧,蟒,你跟我来。”扎克斯正正神色,安排下一步行动。
克劳德愣了一会才想起“蟒”是自己的代号,将军是“犬”,佩利是“猞”,雷诺是“猫”。在行动中每个觉醒者都有自己的代号,一是为了隐藏信息,二是叫起来简洁明了。他跟着将军上了最前面的一辆车,上车后意外地发现爱丽丝就在后座上。
“哦!又见面了!我的直觉很准的!”女孩咯咯地笑了,她把克劳德拉到旁边,“你也要参加这次行动吗?”
“是的,我是克…蟒,是新定级的a级哨兵。”
“嘻嘻,是克劳德对吧?我知道哦!你好!我是‘花’哦!”
克劳德顿了顿,有些疑惑。“我假设这是一场危险的行动,你看起来……”
扎克斯从前座探回脑袋:“啊关于那个,花是s级的向导。她是作战的安全保障。”
“我可是很强的哦,别小看我。”
“吓了一大跳吧,这家伙可是个女巫,小心她用鲜花给你下咒。”
“哦?那这朵送给你,还有蟒。”
“…哇…好危险,要被下咒了,要变成犬了——”
“哎那不是变回原形了吗?”
扎克斯和爱丽丝两人的插科打诨像在演话剧,克劳德被逗笑,不经意间勾起嘴角。
领头人很快就缩回去认真解读地图了,他用通讯器和雷诺沟通着什么,爱丽丝则玩着耳边的鬓发看向窗外。他们在去机场的方向行驶着,克劳德没心情看车外闪过的风景,在脑内认真回顾了一遍作战要求。
这次的行动需要扎克斯都行动是有原因的,联邦需要的某样东西出现在了和五台的战区遗迹内,他们的任务就是去回收它。
现在两方签订了停战协议,过去的战场内仍然残留了不少有毒物质,但被一帮流寇占领了。目标物品标注得十分含糊,只是写到它被……呕……搁置在大路尽头……的教堂里……也就是说……呕……
克劳德一边思考一边努力忽视胃里的翻江倒海,他忘记他有些晕车,而早上他甚至没有吃一点东西。他努力保持自然,不想在第一次任务中给队友造成麻烦。不幸的是他的脸色太苍白了,细心的爱丽丝很快发现了他的异常。
她伸手轻抚着克劳德的后背:“嗨,蟒,你还好吗?”
“抱歉,我只是,有点晕车……”出丑的青年艰难地阐述情况。
“需要帮忙吗?我可以帮你调整一下五感,这样你会舒服一些。”爱丽丝询问着,向导可以便捷地解决这些小问题,而事先询问哨兵的意见通常是必要的礼节。
克劳德胡乱地摇了摇头,他不太想想象别人的触须在自己的脑子里乱晃的样子。但飘摇的感觉几乎要冲昏了他,想干呕却胃里空空,他只能闭眼团抱着自己,整个人歪倒在窗框上。
看着倔强的新晋哨兵,爱丽丝感叹着翻找背包,从药匣中取出几片蓼草塞进他的手里。
“那就靠这个吧,这都是我培育的草药,在嘴里嚼一嚼会好很多。”
克劳德把小叶子含进嘴里,嚼碎后叶汁的香味散满了口腔,头昏脑胀的感觉终于缓解了一些。
他松开几乎要打结的眉毛,听到脑内传来轻笑声。那是萨菲的声音,克劳德恼羞地辨别出来,他逊爆的样子居然被精神体嘲笑了。
【可恶,我一定要把你关进精神海里三天,你别想再偷溜出来!】
【真苛刻啊】
爱丽丝在一边看他恢复了些精神气,也放了心。这段出城去军方机场的路马上就能结束,换乘运输机之后,克劳德或许能再舒服些。
等上了运输机,此行真正的路程才算开始。
这是乡下青年的第一次飞行经历,他一路都把脸挨在窗户上,看地面上一排排的小小建筑,拥挤的城区东一撮西一凑,一路蔓延到海岸边。他们渡了海,对岸的陆地有一大片沙漠,在阳光照射下金灿灿地发亮。这一段行程长的很,克劳德得到允许,中途在飞机上睡了一觉。等他睁眼时,他们终于将要降落在中转的基地,之后再次换乘汽车。
基地到目的地的距离相比起来就短得多,沿路人烟稀少,整片区域肉眼可见的荒凉,到了目的地附近却又“热闹”了起来。
目的地是个破烂的镇子,土地上遍布着焦黑的痕迹,原本是柏油路的地方被七零八落地掀开,裸露的黄土中浅埋着几片炸弹的空壳。
地表的建筑看着都四面漏风,依稀能看出原本也是精心设计的结构,原住民不知去向,现在里边竟住了些衣衫破烂的流民。过往烟消云散,也没人再记得这里原本的名字,它在地图上的称谓只是战区01N。
聚集在这儿的流民也不知是从何而来,数量众多,连扎克斯也神色凝重。他知道这里盘踞了些有武装的流寇组织,却没想到当地竟聚集了如此多的贫民。克劳德一到这就开始浑身难受,比起疼痛更像是持续劳动后的疲惫酸胀,他以为是晕车的延续反应,只是暗中揉了揉太阳穴隐瞒下来,等候着领队的下一步指示。
扎克斯不想轻举妄动,他扫了一眼雷诺,决定让普通编队在原地按兵不动,而剩下的哨兵小队和唯一的向导跟随他一起,从右侧残垣断壁多的路线潜入进去,直奔任务物品所在的教堂。
克劳德遵从扎克斯的决策,但不明白爱丽丝是否有跟随他们一起深入的必要。
“听好士兵,我很高兴你选择服从命令。但你没有认清哨兵究竟是什么。”雷诺反复调试着他的电棍,他们从侧边绕向后方,现在正掩藏在无人的破屋子里休整。
这显然是为了照顾爱丽丝,但每个人都支持这个决策。
一直保持沉默的佩利顺着雷诺的话发问:“因为在我们的身边她会更安全?”
“对,正是这样。从完全理性的角度出发,如果发生突然袭击,有我们保护她会平安无事,反过来也一样。”扎克斯合上地图,轻轻把向导拉起来,“怎么样了,花?”
女孩向将军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完全休整好了。
他们避开在镇中心游荡的流民,从外圈切进后排,在一栋石砖屋子后侦查着。一百米外的小山坡上就是教堂,教堂的外墙看上去灰扑扑的,四周排列了一圈圈的铁丝网,有两个穿着防弹背心的男人守在大门的入口。
这就变得麻烦起来,目的地明显被流寇们当作了据点,而他们作战目标仍然定位在教堂深处的小角落里。他们想尽量避免和流寇动手,否则定会波及到那群手无寸铁的流浪者。
“他们可能都没有联邦的居民证。”雷诺耸耸肩膀,提醒着扎克斯。
克劳德扯了扯嘴角,安静地等候他们的决断。
“我们现在有两个选择。”扎克斯沉吟了一会,“一是探查是否有别的隐蔽入口。二是直接从正门打进去。猞,你怎么看?”
“两个选择都有一个问题,我们不知道教堂内有多少敌人,是否存在哨兵和枪械。”佩利回答。
扎克斯赞许地点头,想唤出自己的精神体,被爱丽丝抢先一步。
爱丽丝的精神体是一只小巧的连雀,它拍着翅膀停在主人的头顶。向导计划让精神体飞起来去,从天上探察教堂的情况。
扎克斯同意了这个计划,这也是爱丽丝精神体的长处。他的黑犬虽动作迅速,但体型还是有些大。能在空中侦察的连雀视野更开阔,并且如果敌人存在哨兵,小巧的鸟类也不会被当场识破。
爱丽丝双指抵在额角,比了一个收到的手势。那轻盈的鸟儿腾空而起,先是落在一棵秃树枝上,接着无声无息地落在了教堂的屋顶。它在屋顶上蹦跶着,前后左右徘徊了一圈。
探查的结果并不理想,教堂整个封闭着,几页花窗装置在西墙上,进出的通道只有被看守的那一扇大门。两个守卫的警惕性并不高,他们甚至互相交谈着,偶尔四处张望。
此时教堂的大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一个黑皮肤的大汉领头跑了出来,他的右手下半截是一把机枪,体格和熊一样魁梧。
扎克斯向爱丽丝示意,向导随即放开了对哨兵五感的调控,帮助他捕捉百米外的谈话声。
机枪男身后陆续跟着十几个人,他们全副武装,从教堂的地窖里开出几辆摩托。
“带好家伙,杰西已经偷偷在那盯着联邦的走狗们了。”
“呸,来了多少人?”
“只看到了十几个普通兵,不管多少都把他们送回老家去。”
“□□,小心点,他们可能有哨兵在”
“我们也有!”
大汉骂骂咧咧地带着人远去,摩托轰鸣着排出一股黑烟。
扎克斯啧了一声,流寇明显是有组织的,他们已经发现了留守小队。
如果是几位高级哨兵与他们发生冲突,那流寇们会被极快地击溃消灭,而留守的小队全是普通人,虽然有经验丰富的老兵带队,但一旦交火势必会有人员伤亡。他想要尽快完成任务回去支援。
此时的选择已经明了,当哨兵们迅速干掉守卫冲进教堂时,空荡的大厅只剩下了四个人,包含老人,女人,孩子和一个在地上呜呜乱叫的男人。流寇几乎抽离了所有人去另一边。
黑色长发的姑娘也是个哨兵,她迅速把身边的小女孩推到桌子底下,自己回头握紧双拳,摆出应战的姿势。她的戒备在看到金发哨兵时变成了不可思议。
“克劳德?是你吗克劳德?”
金发哨兵在队友探寻的目光下摇了摇头,这个女子竟知道他的名字,但他对此人并无印象。只能猜测是情报泄露,让她借此来拖延时间。
“我是蒂法啊!你……”
雷诺打断了发问,他不想浪费更多的时间在这里对峙:“到此为止吧小姐,把地上那个男人交给我们。”
克劳德偷偷看向雷诺,他从未想过“需要的东西”是什么,而任务书也完全未曾提到那会是一个活物。他可能是逃犯或是间谍,否则塔不会对他如此上心。
“马卡德先生?你们找他做什么?”少女并未后退,联邦来势汹汹,竟只为了一个病人。
知道所有任务内容的只有扎克斯和雷诺,爱丽丝也完全是意料之外的表情。姑娘圆溜溜的眼睛看向扎克斯,又看向倒在远处的马卡德,双手交握在胸前,神色满是担忧。
“任务物品”从他们进门靠近开始就变得怪异,在地上激烈地哀嚎着。他的脸被兜帽遮住了大片,裸露在外的皮肤是不正常的青紫色,枯瘦的手掌上暴凸着青筋。爱丽丝感知到他的神智一片混沌,像是被锤子砸烂后又搅拌成浆。
名叫蒂法的女子一直焦急地望向克劳德,满含疑惑。被注视的哨兵试图从记忆里挖出点什么,但仍然一无所获。蒂法很漂亮,如果他们曾经见过,克劳德不认为自己会忘掉那张脸。
雷诺见女性哨兵不肯配合,毫不犹豫地掏出武器准备原地抹杀。他们可是联邦的哨兵,清除对联邦有害的蛀虫是正义之举。
扎克斯没有反对,示意雷诺速战速决。当冲突要爆发时,被当作任务物品的男人的叫喊越声发凄厉,他发狂地蹿了起来,尖厉的声音像用石子划割玻璃,声波带着恐怖的能量仿佛要把所有哨兵的大脑戳对个穿。
是精神攻击!佩利的鼻子开始出血,扎克斯和雷诺也露出痛苦的表情。爱丽丝上前两步,迅速为几人铺设精神屏障,把污染隔绝在图景之外。她悄悄看了克劳德一眼,面露疑虑。
克劳德懵然地看着他们兴师动众,他并不敏锐的五感似乎帮了大忙,才能在精神攻击里安然无恙。马卡德的嚎叫声并未停止,用扭曲的跑姿扑向离他最近的流寇女哨兵。女子此时正双手抱着头,看得出分不出注意来应对了。
“……!”克劳德是最先做出反应的,他冲上去把黑发女孩推开,抽出身后的巨剑,用宽阔的剑面狠狠砸在疯狂的男人身上。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似乎做了件蠢事,竟为救下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去伤害了任务目标,而那女人在前几秒就被列为需要进行清除的目标了。
干傻事的不止他一个,爱丽丝跟在他身后,远远地为女性哨兵也做了精神加固,向克劳德眨眨眼睛。
攻击造成的伤害比预计的更大,马卡德被锤落在地上发出一阵闷响,又似没有痛觉一般张牙舞爪地爬起来。在克劳德正纠结于要不要下手狠揍他一顿时,缓过神的雷诺对着他大喊道:“等等,克劳德,那家伙要活的。”
金发人一顿,立刻被马卡德抓住肩膀,那指尖上的指甲许久未修理,深深剜进他的肉里。
哨兵提膝给了男人肚子一击,随后从背后扣住他的胸口,限制他的活动。马卡德比克劳德高了一截,并且在奋力挣扎,克劳德被他的动作甩得站不稳脚跟,在原地晃了几步。
这时巨大的银蛇慢悠悠地显出身形,萨菲漫不经心地游走,粗壮的蛇身绞住马卡德的膝盖以上,紧紧锁住他所有行动的可能。雷诺的眉头紧锁,和扎克斯互相对视一眼,一把拉过爱丽丝护在身后。
问题解决了,马卡德被束缚在原地动弹不得。克劳德松开手嘟囔着说:“我自己也能搞定。”
【当然。我只是……】银蛇晃了晃头,萨菲的声音直接传进克劳德的脑中。蛇身肉眼可见地收紧,马卡德的胸腔无法再扩张,上下牙冠磕在一起咯哒咯哒地响,好像下一秒就要断气。
克劳德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马卡德的胸腔干瘪下去,肋骨怕是断了个遍。他深刻记得自己的任务要求,马上急了起来,不知道精神体是发的什么疯。
他用尽力气去掰萨菲仍然在收缩的身体,试图拯救危在旦夕的任务物品。“等一下,你要杀死他了。”
【为什么?】
“为什么?雷诺不是说了吗?要活的!”
巨蛇旁若无人地吐着信子,舌尖扫在克劳德鼻尖,而后慢慢松开桎梏。
那个就是塔事先让他多注意一下的精神体,扎克斯头疼地看着和精神体较劲的克劳德,发觉有些出乎他的预料。但既然巨蛇看起来还会遵从克劳德本体的指示,那此刻就不宜把时间花在它的身上,只能暂且一放。
“把它收回去吧,给你绳子,物品回收成功。赶快回去和其他人汇合。”扎克斯默默评估着,得到了一个和塔相同的结论,它确实十分危险。
克劳德认为浑身软绵绵的任务物品完全不再需要绳子来控制了,他象征性地打了个结,把人扛到了肩上。马卡德的脚垂在地上摩擦着,喘气像个破抽风机,嘶嘶漏着气。
不再理会倒地的姑娘,战士们训练有素地撤离,只有爱丽丝皱着眉头不断回首,但还是不得不跟着众人离开教堂。他们没有原路返回,走了更快的大路,直接从慌乱的流民之中穿过。几人行进到离营地不远时,枪声和叫骂声交错着传了过来。
“蟒,你直接绕去3号车把人关上去,花你也跟着过去。”扎克斯拔出佩剑,领着雷诺和佩利先行一步去探明战局。
克劳德极快的完成了任务,把马卡德塞进了3号车的牢笼里。等他再绕去战场时,看到佩利的猞猁已经和一头黑牛缠斗在一起。
黑牛的主人是先前那个黑皮肤大汉,他和他的精神体一个德行,打架横冲直撞,甚至会把右手的机枪当锤子用。
“哈哈,联邦现在连小屁孩都不放过了!”他一边用粗犷的声音大声嘲笑着,一边追着佩利移动的轨迹扫射着。
流民早就一窝蜂地躲去镇子后方了,扎克斯将普通兵散进四周的掩体削减目标,判断来找事的流寇中只有□□一个哨兵,危险程度不高。这是个锻炼新兵的实战机会,他会和普通队员一起牵制其他的流寇,而敌人的大将就交给佩利单独对付。
克劳德此时是唯一待在爱丽丝身边的哨兵,他要优先保护女孩的安全,于是拉着向导躲在靠外一些的水泥墙后,观察着远处佩利和□□的交锋。
哨兵的力量和感官远超常人,现代战争充斥各种热兵器,躲避枪击也是哨兵的必修课之一。两人各有长处,佩利灵活并且善于观察,而□□力量更大,结实的身体能让他一定程度获得更多的伤害减免。
两人的战斗特点直接反馈到了精神体身上,猞猁对野牛的攻击快而迅捷,总是一击脱手就拉开距离。野牛虽然承受了攻击但并无大碍,当它冲锋进攻时,猞猁也不敢正面硬抗。
克劳德不由将自己的情况代入进去比较,如果自己面对□□这种类型对手也会选择和佩利一样的战术。
精神体之间的交锋多种多样,蛇类的灵巧独树一帜,力量大却不显山露水,萨菲也会用缠绕的方式来制敌。但蛇本身就有不同的类目,如果是毒蛇类目……克劳德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对萨菲没有那样了解。
【你有毒牙吗?】
【如果你在总结取得胜利的方法,没必要那样麻烦 。你知道的,我能更加便捷地处理。】
【……所以你有毒牙吗?】
【可以有,但没必要。】
他和自己的精神体讨论着战术,萨菲似乎颇有兴味,听着他对眼前战局的分析。在他沉入自己的小世界时,两位哨兵的战斗却中途停止了。□□在几秒前从耳麦里接收了某人的通话,随即向佩利的方向投掷了一枚烟雾弹。他在白烟里隐去踪迹,流寇们紧跟着消失在各个角落。
“是个明智的决定。”雷诺哼笑了一声,甩了甩手里武器,把佩利唤了回来。
扎克斯没有追击的打算,优先与留守部队对接,清查伤亡情况。好在两方碰面时间并不长,只有几个士兵受了轻伤,他们回来的非常及时。
克劳德松了口气,马上爬回车上。不知是不是这里风水不好,他那股疲乏感挥之不去。好在他们马上就能离开了,整场行动从开始到结束才花费了几个钟头,比在交通工具上消耗的时间少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