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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趴你床上,不太好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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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训练总有闲时,年轻气盛的兵也总有使不完的劲儿。在军外大多会使在床上,到了禁淫的军内地界,没处释放的精力就要寻个另外的出处。
艳教擎朗,就成了那个出处。他是扶南国人,扶南国有一种世界闻名的近身搏击术叫南拳,擎教官不仅会,还特别会。
这是正教官洛林卡传递给特训兵的消息,“多跟擎教学习,有空切啜切啜。”
洛林卡是西陆人,说话夹东带南,还经常蹿西,“切磋”这个词在他嘴里总说不利索,时常变成“切啜”或者“茄错”,反正大家都懂没人计较。
这群特训兵,困在军中要吃素半年,无论喜欢男人的还是好意女人的,都会变成饿狼,看见漂亮的就想盯两眼咬一口。而特训营里,最漂亮的天天就在眼前晃悠,一听洛教官说起近身搏击,大家伙都长了歪心思。跟擎美人过两招,挨打却也能摸两把,还名正言顺,总比空投情书还要受罚过瘾多了。
怀着不轨之心,特训兵里胆儿大好起哄的,每天都央着擎教官露一手教大家南拳,学了几招之后便嚷着要跟教官比试切磋。虽然一开始都没人能挨着擎教的身子就被撂倒了,可大家还是乐此不疲。坚持下去,总有希望的嘛。
就这样,间歇时教场就会围出圈儿来。
擎教官嘴硬心软,受不了兵崽子们磨闹传授几招没关系。一晃快一个月了,南拳里常用的招数教得差不多了,可还是没人能过擎教三招。
毕竟,这些东陆的兵才刚学,擎朗却是从小就练,打不过很正常。
每场比试,都是特训兵先上,两两对打,最后一名胜出者再跟擎教过手。
开始,常与同并不显山露水,像擎朗说的白长这么高,他实在不禁打,也轮不到跟教官过招,就会败给其他特训兵。
慢慢的,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常与同成了最后胜出那个,最后站在擎教面前对阵那个。好像大家都给他让路一样,三招两式就败在同子手下。同样,也是三招两式,常与同又会败给擎朗。
这天又闹起一场比试,动静不小,一向不爱凑热闹的洛林卡教官都来做裁判了。教场上闹哄哄比了十几场,特训兵里胜出的依旧是常与同。
场下号子喊得响,“同子必胜!同子必胜!”
大家真盼着常与同赢一回,哪怕能过了艳教五招以上,也算争气。
常与同站到擎朗对面,开阵前有些紧张,跟擎朗说,“我去方便一下。”
场下又叫起来……“同子,你行不行啊!不行我上!”……“还没打,就吓破胆了!”……“你都输给艳教多少场了!”
擎朗听到那一声“艳教”,立刻从人群中锁定了是谁叫的,转眼一个狠瞪送过去,那人赶紧捂住嘴巴。“艳教”这个称呼,真不敢当面叫,背地里过过嘴瘾还要防着被抓包。擎教官的耳朵太灵了。
常与同方便回来,这场军营教场上的南拳比武正式开始。挨过了擎教三招,场下的气氛骤然热烈起来,大家为常与同不在第四招趴下呐喊助威,第五招,第六招!同子有长进啊!第七招,挺住!坚持!喊叫声一浪压过一浪。
南拳第七式,擎朗勾住了常与同的左腿,再迅疾如风,一拳顺着腿势出击,常与同以右臂抵挡,势弱避之不及,躺倒摔在地上,在拳力的作用下,又向后滑出半米。这一摔可不轻,身体和地面磨擦生烟,再起来时,就像粘了锅的面饼被铲子撬开,沾灰带土,衣服和皮肉在地上蹭出大片血痕,看着不禁让人嘶叫一声,好疼。
常与同一下没起来,被人扶着才站起身。立刻有人喊,“擎教,你下手可够重的,看把我们同子欺负的。”
擎朗没觉得着自己下手重,可上前看常与同后背的伤还真不轻,肩胛,手肘,衣服都破了,土沾了血水糊身上一片,看着怪心疼的。擎朗知道常与同右臂有旧伤,最后这一拳真没下狠手。不狠伤这样,狠起来还不要人命。
“啊。”常与同不轻不重叫了一声,应该是被扶他的人不小心碰着伤口了。
擎朗赶忙从那人手里接过常与同,好像闯祸的小孩儿被大人训教不得不认错,他不得不对常与同负责。
“散了,都散了!”擎朗对特训兵们吼起一嗓子,再对常与同说话马上变了腔调,“走吧,带你去上药。”
“不用吧,多大点儿伤。”常与同嘴上推诿,脚步可跟得紧。
直接去了教官寝室,关上门擎朗从床下拉出个很大的箱子,“我的药齐全。”
常与同看过去,打开的箱子里面密集码放了不下一百个药瓶,“擎教,我这点儿皮外伤,用得着这么兴师动众吗?”
“坐下。”擎朗找药,命令他说,“脱!”
“啊?”常与同惊在那儿没动。
“脱衣服。”擎朗重复一遍。
他先拿出三个瓶子,放到桌上,看看常与同的右臂,想了想又捡出一瓶,“顺便给你用些内伤的药,怕你臂上那处旧伤受损。快脱,我检查一下。”
常与同吱唔着“哦”了一声,“脱,衣服,还是裤子?”
擎朗一愣,看向常与同的屁股。
“这儿,也疼,不知道什么情况。”常与同指着自己的臀,裤子没破但能看到磨损严重,大概里面的皮肉也不会太好。
擎朗弹了下眉,他可不想看男人的屁股,但又无奈,他在常与同面前总会无奈。
“都脱了吧。”
“好。”常与同小小声说,乖得像只毛还没长齐全的幼鸟,又跟他这高高的身板儿不适衬了。
“擎教,你这南拳可真厉害。师出名门吧。”常与同脱着衣服寻话说。
擎朗轻哼一声,是人得了赞赏都会高兴,擎教明显面露喜色。接着,常与同“啊”的叫了一声,表达自己的手不方便脱这个动作,擎朗立马放下手里的药瓶,帮他完成脱这个动作。
这就像,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受人赞美心也会短。
外衣没了,伤口真实地露出来,底裤没渗血,说明屁股没受外伤。但见常与同一挪脚就有点瘸,这情形是坐不下了。
“趴床上吧。”擎朗说。
常与同迟疑着,“擎教,我这一身脏,趴你床上,不太好吧。”
“是不太好。但你确定,站着上药不会疼趴下?”擎朗去把桌上的药瓶拿到床头柜上埋怨着说,“挺大个子,皮肉倒是娇嫩,摔一下,快赶上重伤了。趴不趴?”
最后这声,厉害得很。
常与同见好就收,连声说,“趴,趴。”
挺大个人,几乎是光溜溜的趴到教官床上,还有美人亲手上药伺候着。就这一遭,常与同不知要偷着乐上几辈子,什么伤不伤的,真不打紧。
但装装样子偶尔叫两声总是必要的,擎朗以为自己下手重了就会轻着些。凉凉的药水铺开在伤口上,丝丝痒痒,竟掩盖了本该有的疼痛。常与同感觉,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地方不争气的反应了,火势很快蔓延,抵达伤处跟药水碰撞,冰火两重天地对抗着。
先用药水清洗伤口,处理干净才能上药,这过程既疼又折磨人。
“啊,擎教。”常与同每叫一声,都会在后面加上称呼。
“你叫就叫,别总带上我行吗?”擎朗说着,手上的力道重了些,惹得常与同又叫了声。
“啊,擎教,轻,一点。”他细想还真是……啊,擎教……怎么听都像自己被擎美人干了什么。常与同暗暗地笑,忍不住了就放声笑出来。
“还笑!”擎朗顺手拍在常与同没受伤那瓣屁股上,他也不知道怎么就顺手,好像小时候受伤,母亲给自己上药嫌他不老实就这样拍过。
常与同再叫一声,啊里带着嘶嘶的声音,与之前大不同。
“怎么,这边也受伤了?”擎朗关切着问。
“没有。你拍那边,牵着这边疼。”常与同埋头说,实际上才不是因为疼,他是被擎美人拍得爽了,连带着别处起了更大的反应,磨蹭出来的火更旺了。
常与同侧头,下巴枕在手背上,眼睛斜睥着擎朗。这个角度,他看不见正在背上点触的手,但随着擎美人的眼神,能想象那只手拈着美美的姿态,写字画画一样描摹在自己身上,一定优雅极了。当然,这只手握成拳,也凶狠极了。
检查屁股的伤,底裤要退下去,擎朗可不想代劳,但常与同用左手脱自己右半边底裤,这动作实在拧巴,也极难完成。全脱掉吧,又不合适。
擎朗放下药瓶,点着指尖,像怕踩到水坑小心走路的样子,尽量占用最少的手指面积掀开裹在身上的底裤。
常与同坚实的臀露出半边,还真有一大片瘀伤,幸好皮肉没破损是完好的。可转念一想,这哪里幸好,外皮伤用棉球沾药水就能上药,可这瘀青的伤,好像需要按揉才能……擎朗做了个吞咽的动作,两年前那“骑虎难下”的感觉又回来了。
常与同的伤不重却也不轻。右肩胛和右手肘都有大片表皮伤,流着血。右臂不确定,但曾经断过,刚刚又挨了擎教官一拳,擎朗自觉这一拳不重,可眼下看皮外伤都这样血红了,自己也开始怀疑那一拳真是出手狠了。屁股伤在右半边,常与同没办法用左手给自己按揉或者上药。所以,无论外伤内伤,全都需要擎教官帮忙料理。
纵观这孩子的一身伤,对擎朗来讲尴尬极了,可对常与同却是恰到好处。好到他能明目张胆,顺理成章,光秃秃趴到擎教官床上。尽情吸着床单上的淡淡香,擎美人的味道真是太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