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杀》D调慎行

15、真相还有真相

　　“你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吗？”
　　雪妩依然微笑着，她笑得比之前更温柔，声音更甜。
　　“记得。”
　　小七淡淡回答道。
　　“什么话？”
　　雪妩依然恬笑着。
　　“我欠你一条命。”
　　小七依然淡淡地说道。
　　“还吗？”
　　雪妩微笑着问。
　　自从到了这里，雪妩一直没笑过，今天，她一直笑着，但她的笑让人看起来毛骨悚然。
　　“还。”
　　小七斩钉截铁地说道。
　　“怎么还？”
　　雪妩依然在笑。
　　好像要把以前的笑都讨回来。
　　小七没有说话，他沉默了一会，双手捧上月之刀。
　　果然如传说，刀出鞘三分出一分，皎洁如月光，让人有一种温馨迷恋的感觉；出鞘三分出二分，寒光耀眼，杀气逼人；刀全出鞘，追魂夺命。
　　刀，全出鞘；顿时，一股杀气笼罩在四周。
　　“嗡”
　　突然月之刀发出一声嗡响。
　　“月之刀，出鞘必饮血。”
　　雪妩冷酷地说道。
　　雪妩的话刚说完，狞笑了一声，刀尖慢慢刺进小七的胸口。
　　“姑娘你……”
　　老妇人被眼前发生的一切吓得大叫了起来。
　　血，慢慢从小七那结实的胸脯流了出来。
　　小七淡淡地看着雪妩，他的嘴角动了动，脸没有变色，更没有后退。
　　血，滴到地上。
　　“哈哈……好戏，好戏。这么一出好戏，这么能少了我呢。”
　　一阵男人的狂笑声传了过来。
　　“相公？？？”
　　雪妩转向笑声的方向。
　　是陈宇煌的声音，没错，是陈宇煌的声音。
　　“雪妩，是我。”
　　多么熟悉的声音，这不是相公陈宇煌是谁？
　　雪妩顺着陈宇煌声音的方向跑了过去，留下不停在淌血的小七。
　　“相公，你没死？让我看看。”
　　雪妩搂住陈宇煌，然后又用双手在陈宇煌的脸上一阵乱摸，确实是陈宇煌，她的手不禁颤抖了起来。
　　“当然活着。”陈宇煌笑了说道。
　　“那，我们的孩子呢？”
　　雪妩没有听到小孩的声音，马上急切地问。
　　“小七，我们又见面了。”
　　陈宇煌轻轻地推开雪妩，走到小七面前，笑了笑，说。
　　“相公，你不能靠近他，他还没死。”
　　雪妩知道，当她的刀刺进小七的胸口时，她的手一直在颤抖，她的心更复杂。
　　“小七，哈哈……天下第一杀手竟然死在一个不会武功的女人手上，这个女竟然还是我的夫人。哈哈……”
　　陈宇煌似乎没听到雪妩的话狂笑了起来。
　　“陈大人。”
　　一个将领打扮的人跑了进来，对陈宇煌拱手躬身。
　　“陈大人？”
　　雪妩不解地叫了一声。
　　“蒋副参将，你先出去，带着士兵们外面等我。”
　　陈宇煌对蒋副参将挥了挥手说道。
　　“是，陈大人。”
　　蒋副参将向陈宇煌鞠了个躬，退出栏栅外。
　　“你已经是陈大人了，好，好啊。”
　　小七笑了笑说道。
　　小七很少笑，这次他笑了，而且开心地笑了。
　　“难道你没有听到我的手下在喊我陈大人了吗？”
　　陈宇煌不屑地说道。
　　“相公，这是怎么回事？”雪妩疑惑不解问道。
　　陈宇煌看了一眼雪妩，没有回答。
　　“那就好，我可以把雪妩放心地交还给你了。”
　　小七又笑了笑说道。
　　“交还？什么交还？你难道认为我这样就肯罢休了？你把我赶离了家，霸占了我的妻子雪妩两年多，现在怎么能说还就还？”
　　陈宇煌阴阴地笑了笑，说道。
　　“那你想怎么样？”
　　小七恢复了冷酷的面容问道。
　　陈宇煌看到小七的脸变得很冷酷，他不禁退了好几步，不过，他看到小七没有站起来，血还在不停地流了出来，他知道小七已经受了重伤了，也是将死之人，因为他知道：月之刀出鞘必饮血。
　　“不想怎么样？我就是要你死。”
　　“为什么？我当初因为雪妩姑娘放过你，这已经违背了杀手的原则了，现在你却反过来要杀我。”小七问道。
　　“因为你知道的太多。”
　　陈宇煌阴阴地道。
　　“你杀得了我吗？”
　　小七冷冷一笑。
　　“以前不行，现在你已经是个垂死之人了，月之刀出鞘必饮血。哈哈……”
　　陈宇煌得意地说道。
　　“当初我没杀你们，是因为我已经伤了雪妩姑娘，也是看在雪妩的面子，是我还雪妩姑娘的。”
　　小七淡淡地说道。
　　“你欠我妻子的，必须得还，你没杀我，我也不用感谢你，是你让我家破人亡。”
　　陈宇煌说道。
　　“有几件事我不明白，你能在我死前回答我吗？”
　　小七口气很变淡了。
　　“嘿嘿……你已是将死之人，让你做个明白鬼，也算是还你当初不杀我之恩。”
　　陈宇煌得意地笑着说道。
　　“你为什么会当上官了。”
　　“嘿嘿……当初你虽然没杀我，但我明白了一件事，得罪了陆重九就必须死，即使小七没杀我，但陆重九还会派小二、小三或者小四来杀我。”
　　陈宇煌得意地说道，他自觉得自己很聪明。
　　“嗯，这话有道理。”
　　小七淡淡地说道。
　　“所以我把剩下的金银珠宝，都献给了陆重九，表示我能把所有的一切都愿意奉献给他。”
　　“陆重九相信你？”小七问。
　　“当然不会，我告诉他，我是一介书生，伤害不了他，只是受那些人的教唆才犯下了这样的错误的，我只是替他们写状书；然后我把带头人及一百多个合谋者的名单都提供给了陆重九，陆重九把他们都杀了，我算立了一功。哈哈……”
　　陈宇煌得意地笑了起来。
　　“你不觉得这样太卑鄙了吗？”
　　小七问。
　　“卑鄙，哈哈……人能活着才是最重要，人一旦死了，你要卑鄙的机会都没有了。”
　　陈宇煌哈哈大笑了几声继续说道：
　　“后来，我为陆重九出谋划策，让他打了几个大胜仗，我也得到他的信任，逐渐提到副参将，你杀了陆重九，我还得感谢你，既是替我报了仇，又让我有了升官的机会。”
　　“升官？”小七不解问。
　　“哈哈……我已经攀上了朝廷的一个大官，朝廷正在用人之际，陆重九已死，这边关总兵就是我的了，就只差了任命而已。哈哈……”
　　陈宇煌高兴地大笑了起来。
　　“陆重九虽死，这总兵位置也未必是你的，我还有一事不清楚。”
　　小七冷冷地说道。
　　“说，还有什么不清楚，在你临死前都可以问，让你死的明明白白。”
　　陈宇煌得意地笑着说道。
　　“当初我放走得不仅是你，还有你的孩子，现在孩子呢？”
　　小七问。
　　听到这问题，雪妩心中一震，她也是一直想要问这问题，只是刚才一直插不了嘴。
　　“死了。”
　　陈宇煌口气非常冷淡。
　　“死了？”
　　“死了？”
　　雪妩和小七异口同声惊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