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虔诚之花的晚钟-once again》树塔

3、奥罗克bad end（3）

　　两天后，我和莉莉就被新衣服的海洋淹没了。不知道原因，但丁让人拿了很多很多衣裳，因为提前量过我们的尺寸，一切衣服都显得刚好。而莉莉的则是还需要根据身材的变化多留一些不同的衣服。
　　莉莉看到堆成山一般的礼盒时眼中闪过了犹豫的神色，我劝她还是要为孩子着想，现在正在换季节，也该有一些暖和的衣服了，她便点点头，跟着我一起挑选。
　　过了一会儿，但丁才回到房间。
　　“怎么样？有喜欢的衣服吗？”
　　“有，当然有，谢谢您法尔宗先生。”
　　得到我的回答后，但丁看向了莉莉。莉莉与他四目相对，然后躲闪了目光。我拿了两件风格不大一样的衣服，举到但丁面前问：“您觉得哪一件好呢？法尔宗先生？”
　　“我觉得都不错。”但丁眼中闪过了一丝和莉莉一样的躲闪，但很快就淡然地与我相视，但这是对朋友的温和，并不是对情人的。
　　“非要说的话，这件的更适合你。”
　　但丁选了那条也很适合莉莉的裙子。
　　“嗯……我觉得还是没有特别喜欢的。”
　　我摇了摇头，兴致缺缺地将两件衣服都放了回去。
　　“如果没有喜欢的，明天我可以再叫人联系商店……”
　　“我和莉莉不能出去挑吗？”
　　“诺莫恩，我的朋友，除了这个，其它法尔宗会尽量满足你的。”
　　但丁是这么说的。
　　“那我能去地牢看看奥罗克吗？”我尽量说得很随意。即便如此，但丁的脸还是戏剧般地阴沉了下来，那模样很恐怖。
　　惊讶和愤怒糅杂在一起，他立刻转向了莉莉。我瞬时挡在了他和莉莉中间。
　　“因为您不肯告诉我，所以是我问莉莉的。”
　　“莉莉安娜……”但丁仿佛叹息一般，从牙缝中挤出莉莉的名字。似痛苦，又似仇恨，甚至还有些空虚。
　　“诺莫恩，你是法尔宗的客人，但也可以随时成为法尔宗的敌人。但看在你帮助过法尔宗，我会当做没听到刚才的话。可如果你执意这么做，那我只能请你离开这里了。”
　　“就因为我想探望一个阶下囚？”
　　“你想探望的是法尔总的仇人！他杀了我的父亲，还杀了我的哥哥！”
　　“杀了你父亲的是教国当时对这个地区的接应人，可你非但没有找教国复仇，反而还对他们说的话听得句句在理。至于那位叫做尼古拉·弗兰西斯卡的先生……我无法反驳，□□之间的争夺是这样的，昨天弗兰西斯卡去世并不奇怪，就像今天奥罗克会死在您的手中一样。能让奥罗克活着，这确实是您的仁慈……”
　　但丁看着我，一时间难以辨认我的立场。
　　计划已经在我的脑海里盘旋许久，我可以很清晰地、有条理地说出来。即便有什么问题，也可以拿着“教国”这些接口糊弄过去。
　　“然后呢？”但丁问。
　　我说不出话来。而那个令人久久难以忘怀的badend历历在目。
　　奥洛克说过自己不会后悔被杀，但丁一开始就说清楚这是“交易”。
　　是莉莉跑到地牢里想和奥洛克一起逃跑，于是但丁也切断了莉莉的脚筋。
　　奥洛克和莉莉……获得幸福的方法确实只有杀死但丁。
　　而但丁，永远不可能放任莉莉和自己的杀父仇人在一起……
　　（然后呢？）
　　三个人都获得幸福的结局是不存在的……我知道，所以我想帮助莉莉和奥洛克。我一直很坚定……可是……
　　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
　　这个男人，已经拥有了莉莉，但在莉莉的心中他只是一个恐怖的存在。
　　“对不起，我没办法在这里说出来，能不能换个地方。”
　　“没必要。”
　　“您是披着黑手党外衣的守护者，不是借着守护者名分谋利的黑手党。”
　　“你到底想说什么？”
　　是啊，我想说什么来着，我的思维混乱了。
　　“如果你……还……还当莉莉安娜是个人，而不是你……从哪里换来的所有物……的话。”我的声音因为呜咽而断断续续。
　　显然，我比自己想象得还要不够冷静。
　　但丁眯起眼，审视着我。过了良久，他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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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来到了但丁的办公室。
　　不知是不是哭过，我比上一次要从容很多，现在我甚至可以细细观察但丁办公室的摆设。
　　“现在这个房间只有我们两个人了，诺莫恩，你可以说一切你想说的话，我会认真倾听。这是我能做的最大让步，也是我对你照顾莉莉安娜的回礼。”
　　我点点头。
　　“法尔宗先生，我知道您深爱莉莉，可当您通过‘交易’得到莉莉时，就再也不可能获得莉莉的爱了。莉莉已经爱上了奥罗克，我们心知肚明。”
　　但丁面无表情，甚至不再愤怒。他就这么坐在我对面，仿佛一具空壳。
　　但无所谓，这些都无所谓了。
　　“但如果她是一个随便就爱上另一个人的女孩，想必您也不会对她倾心。如果您对她很好，那么她对您或许是感激或许是同情，就算为您生下子嗣也不会产生爱情。如果您一直用恐惧来束缚她，那她今生都不会快乐，对您甚至没有任何好的感情……这或许也能算一种对奥罗克的复仇……这些是我目前看到的。”
　　但丁默不作声，我只能继续说道。
　　“法尔宗先生，您表现非常冷酷。当您知道您有一个孩子时，露出了不像是一个冷酷的人会有的表情。所以我认为您其实沉浸在一种无限的痛苦之中。我希望您能够脱离这种痛苦，但是这很难，因为您爱的人不爱您，她甚至爱上你的仇人。而您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而原谅杀死了父兄的仇人。”
　　“所以，我不自量力地向您提出建议。如果这个仇人救了您的命，那您愿意放过这个仇人吗？”
　　“什么意思？”
　　“我想让奥罗克通过保护您来换取他的自由。”
　　“但奥罗克已经不能行动了。”
　　“那由我来可以吗？”
　　但丁并没有感到一点高兴，表情反而更加痛苦。这是当然，为什么奥罗克一个作恶多端的人竟使得莉莉安娜和我都为此拼命呢？
　　“人命是可以这样抵消的吗？”
　　“不是，但情感的释放总要通过某些方式。请求保护您是我一厢情愿，如果最后您不愿意放走奥洛克也没关系。”
　　“你认为那个恶魔会想离开莉莉安娜所在之处吗？”
　　“这些要跟他对话后才知道了。但莉莉告诉我，即便有机会她也不想离开法尔宗。”
　　“为什么？”
　　“她想好好照顾自己的孩子。这个孩子应该有一个完整的家。”
　　“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假的。但我知道这个谎言，对一直不断失去亲人的但丁来说，一定非常有用。而另一边，我告诉莉莉，如果她能为法尔宗生下子嗣，那但丁会更容易心软，从而放过奥洛克。
　　我大概是编织了一个很美好的梦吧，因为但丁的眼眸中再次有了波澜。
　　“好，我允许你这样。”
　　“啊，谢……”
　　“这没什么，因为我认为你并没有保护我的本事，只不过是大言不惭而已。况且现在布鲁罗纳只剩法尔宗了，比任何时候都安全。”
　　“是的，但是我只能想到这个办法了。但您请相信，我不完全是为了莉莉和奥罗克，我也……”
　　可但丁没再听我说下去，这位黑手党首领不耐烦地告诉我，虽然他答应了，但期限可只给我一个月。
　　我的目的似乎达成了，似乎又没有达成。至于怎么办保护但丁，其实我除了身体素质锻炼得不错以外，也没学过任何武术，大概只是能够反应快到能替但丁挡挡暗箭什么的了。至于为什么做到这种地步……大概在穿越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我就当自己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