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魔王养成》幽寞

85、吻

　　坏掉的灵魂就是坏掉了，再怎么也补不好的。
　　不过我倒是很期待看到小家伙会采取什么行动，就算是灵魂被切成了两半，他余下的智商也应该知道，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恶魔的词典中可没有原谅这个词。
　　去见他吧，希望他的做法不要太过白痴，那样，我可能会忍不住真的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不论□□还是灵魂。
　　——那样我也会有大麻烦吧。
　　伤脑筋啊，契约里居然没有写到这种事情，否则我就可以直接惩罚他了。不过谁会想得到，居然有人疯狂到毁坏自己的灵魂，这真的是一个异常惨痛的教训，下次和猎物签约的时候应该记得写上。

　　汤姆现在的位置在……咦？
　　那是不列颠岛东海岸的一个贫瘠小岛，根本没有人类居住，周围遍布暗礁和湍流，海面之下是深不可测的巨石乱流迷宫，我们曾经去过那里，是那艘潜艇搁浅的地方。
　　最重要的是，今天，格林德沃和邓布利多的决斗即将在那座岛屿上进行。

　　我踏出虚空，脚下是略带潮湿的黑色岩礁，一个简陋的魔法阵画在地上，用来增强契约的效果——他直接喊我的名字的话，我也能够听到，但来不来就随便了——使用的材料是硫磺，水银，渡鸦羽毛的灰烬，蛇的毒液，还有……他的血。
　　他就站在我面前，看起来消瘦而苍白，恣意的海风吹得他的黑袍猎猎作响，海浪重重地拍在他的脚下，飞溅的海水打湿了长袍的下摆。
　　“梅！”他轻轻地叫道，上前了一步，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同时又有些委屈地说道，“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不过格林德沃告诉我，这个魔法阵很好用……”
　　我在离地面一英尺的高度悬浮着，俯视着他，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道：“告诉我你的愿望，汤姆•里德尔，还有，你打算付出的代价。”
　　他讶异地睁大眼睛，然后露出了勉强而哀戚的笑容，声音略微发颤地说道：“你生气了，是不是？我知道，我错了。可是你答应过我的，要陪在我身边，实现我的一切愿望。”他急切地抓住我的衣襟，期待地看着我，问道，“是不是，梅？”
　　我轻蔑地一笑，俯下身，在他耳边淡淡地说道：“你以为，你那残破的灵魂还值这种价钱吗？”
　　他原本就苍白而憔悴的面孔变得没有一丝血色，然后他突然抬起手臂环住了我的颈项。
　　“我爱你啊，梅！”少年绝望的叹息在我耳边响起。
　　他抬起脸庞，第一次，主动地吻住了我的唇。柔软而温润的触感在唇齿间流转，只是那醇美的气息变得冷冽而生硬，我突然觉得有些讽刺，这场景……还真是熟悉呢。
　　只是，角色颠倒了过来。
　　在一千九百年前耶路撒冷郊外的荒园中，我吻上了那个人的唇，看着他眼中的了然，我们都知道，这是……最后的一吻。

　　冰冷的金属一下子戳穿了我的躯体，同时，汤姆猛然松开了手臂，后退了一步，左手抚上锁骨下方，暗红色的液体从指缝间渗出，滴落在了白色的衬衫上。
　　他定定地看着我，面无表情，并没有惊讶，只有黑色的瞳中泛起了绯色的波澜。
　　我微微一笑：“这就是你的愿望吗，汤姆？”
　　他颤抖了一下，艰难地开口：“是的。”然后，他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看着我说，“我的灵魂只属于我自己，即使是你……梅……也不可以……”
　　我低下头，铁质的枪尖从胸口正中穿出，散发着圣洁的白光，在那辉煌的表面之下，附着斑斑锈迹和黯淡的血色，现在，又染上了我们的血。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以血……还血。
　　指尖触到金属冰冷的表面，神圣的力量灼痛了我的手指，金红色的血液染满我的手掌，已经分不出来了，这是谁的血。
　　我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是如此的沉重，所有的力量和感觉都凝固了，躯体失去了平衡，向下坠落。
　　一只冰冷而颤抖的手抓住了我的手，暗红色和金红色斑斓地交织在一起。
　　汤姆紧紧地盯着自己的左手，一脸难以置信的神色，然后又看向我，脸上浮现出了哀伤而迷惑的神色，慢慢地，松开了手，我的手指从他的指间滑出，那本应该流动着灼热血液的手比我的更加冰冷。
　　指尖碰触到了一个坚硬的物体。
　　那是一枚戒指，端正的套在他的中指上，浑圆的金色戒身没有一丝瑕疵，一枚未经琢磨的黑色宝石凭空嵌在上面，原本粗糙的边角在无数年的传承中已经被打磨的光滑而润泽，内部则蕴藏着无比深邃的黑暗，只有纤细而灵动的红色的光芒如同火焰一般在里面跳动着，试图缠绕上我的手指。
　　“干的漂亮，汤姆，这么久以来，你是第一个伤害到我的人类。”
　　我轻轻地说道，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
　　汤姆的表情更加迷惑了，颤声叫道：“梅？”
　　他的左手不由自主地前探，再次抓住了我的手，然后，松开。
　　我们的手指分开，同时，那枚戒指从他的指尖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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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期待已久的一章啊XD……性格恶劣的恶魔终于遭到报应了……梅这个家伙太令人抓狂了，冷血又死要面子，养成这么高难度的工作根本不适合他，大部分时间里他什么都没干，光在一边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