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chapter2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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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走近了。
我浑身绷紧，不敢动弹。会是谁呢，是柯子衡么？但无论是谁，深更半夜的时候，这么蹑手蹑脚地走进别人的房间，太可怕了。
我在被子里发抖。那人举起了手，月光下闪着冷光的铁器即将落下。
“休想得手。”比那人更无声无息出现在屋子的另一人，长剑贯穿那要偷袭我的人，撕开了那人的胸腔，在月下散发着令人畏惧的寒气。
“…你、你不是喝了，迷魂…”那人还没有把话说完，缓缓地倒下去。柯子衡把剑抽出来，鲜血从那人的胸前喷薄而出。
我尖声惨叫，抖得没办法把被子拉过来把自己包裹好。
柯子衡捏着被子的一角，擦去血渍，面无表情地对我说：“此地不宜久留，我们现在就走。”
我是被他半拖半抱着上了马车，车夫什么也没有问，不声不响地驱马前进。柯子衡握着他的剑，细细地擦拭，根本不看我。
我拼命地把自己缩得小小的，手指太过用力，指节骨透出森然的白，牙关打颤，恐惧一刻也停不下来。
“你…你把那个、那个婆婆…怎么了…”好不容易拼凑出一句。
柯子衡漠然道：“杀了。”
我猛地睁大眼：“你、你怎么可以…那是，那是人命啊…！”爹爹曾经说过，世上最珍贵的，就是人的性命。财富、权势，各种动人的情感，都是因为得以保留性命才能享受的。无论是谁都不能草菅人命。
柯子衡冷笑，道：“我奉太子之命保护你的安危，所有对你有威胁的人，杀无赦。那两个人是强盗，难道还要留着他们的性命么。”
我抱着自己的头，眼泪一滴滴掉下来，我却毫无知觉。
一路上不停地赶路，终于在清晨赶到了山下的城镇。我早已经脱力，四肢瘫软地躺在马车上。柯子衡去找了个客栈，回头看见我的惨相，毫不怜悯，伸手把我拖了下车。
订了一间上房，柯子衡叫小二搬来浴桶和满满的热水，对没有一点精神的我皱眉道：“快些洗洗，一会儿到大堂去吃点东西，继续赶路。”说罢又走了出去。
我的身上沾了一点血迹，干涸之后变成了暗红色的斑点。几乎是撕扯着把衣服脱下来，猛地扎进浴桶里，把整个人都浸在水里。热水把肌肤烫得微微粉红，但我却还是冷得颤抖，刻在血肉里的恐怖感无论怎么搓洗也洗不掉，甩不开。
不知道在水里泡了多久，热水渐渐冷却。我目光呆滞地望着水面上倒映着的，自己的脸，流下来的泪水荡开一圈圈的涟漪。
房门忽然被撞开，柯子衡揪着我的头发把渐渐沉进水里的我拖出来，往床上摔去。他拿干净的布巾给我擦干净身上的水，而后把衣服扔到我头上，冷道：“穿上，马上启程。”
“我不要你…不要你送我去…你走，你滚开…”
他过来拖我，随便把衣服给我套好，然后把我扛到肩膀上，一言不发地往外走。我拼命挣扎，捶打他的背。柯子衡把我扔上马车，车夫立刻就策马前进，马车在宽阔的路上飞奔。
我扑过去撕扯柯子衡的衣服，他一手按着我使我不得不俯趴在车厢里，骨头咔哒咔哒作响。我抓着他的大腿，用力咬下去。柯子衡只是稍微皱了皱眉，利落地点了我的穴，就着我咬他的姿势把我推开。
我的嘴巴脱离他的大腿之后还是张着的，过了一会儿觉得似乎只有嘴巴能动，于是愤愤地合上，要用眼神杀死他。
“闭上你的眼睛。”他的长剑出鞘，毫不留情地刺在离我不足半指远的地方，割断了我的一缕长发。
我吓得一哆嗦，硬撑着胆子道：“你敢吓我，我会告诉太子的。”
柯子衡根本不理会我的威胁，坐在一边吃从客栈买来的馒头。昨天晚上折腾得我魂飞魄散，早上又滴水未进，此刻闻那香气溢满了车厢，我饿得肚子里一直打鼓。瞪了他半晌，一个个眼刀杀过去，也得不到半分回应。
“柯子衡，你吓我，待薄我，还不给我吃饭，我一定要告诉太子，让他好好治你的罪！”我咬牙切齿。
柯子衡念在太子的份上，大发慈悲地瞥了我一眼，道：“这里离京城已经很远，马夫也是我的部下，就算我杀了你，也不会有人知道。”
我气得发抖，喊道：“你会下地狱的！”
他表情复杂地看着我，过了没多久肩膀开始抖动…他居然在笑。柯子衡撕了一块干肉在我放在我嘴边：“张口。”
我眼冒绿光，咽了咽口水，一口咬掉干肉，顺便在他的手指上狠狠咬一口。
“就知道咬人，哼。”他抽回自己的手，拿帕子出来擦干净。
我嘴里嚼肉，口齿不清地反驳：“就咬你。”柯子衡捏我的腰，狠道：“就咬我？我可是看见你咬太子咬了好几次。这可是死罪。”
我瞪大了眼睛，好奇道：“你怎么知道？你偷看我们么？”
柯子衡的脸色变了几次，最终定格在比较正常的微红上，又拿个馒头塞住我的嘴，含糊道：“我是太子的贴身侍卫，自然在你们看不到的地方暗中保护太子。”
我艰难地吃下半个馒头，剩下的一半掉了，我咽下去，又说：“什么叫暗中保护？”
“就是…在房梁上，或者隐秘的地方守着，防止有人袭击太子…”
我“啊”了一声，眼睛瞪圆，惊讶道：“我和太子睡觉的时候你也看着么？我们吃饭洗澡换衣服你也看么？”
柯子衡的脸涨红了，不知道想了些什么，似乎有点恼羞成怒地剜了我一眼，不再说话。我不依不饶：“都能看到么？晚上也能看清？我们说话你也能听到？…”
“闭嘴！”
我委屈地看着他，小声道：“我饿了，你为什么不解开我的穴道。”
柯子衡也算是个美男子，眼睛大而明亮，像一泓安静的秋水，渐渐地，出现了一点波澜。他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伸手过来在我身上点了两下，我马上就可以活动了，欢呼着夺过放在他身边的干粮开心地饱餐一顿。
“哇——哇呀——”马车忽然剧烈颠荡，我从这一边滚到那一边，撞上了木板。柯子衡把我拉到他怀里，一手抱着我，一手拿着他的长剑。
“怎么回事？”他皱着眉。
“好像是马蹄被路上的石子刺伤了，真抱歉。”车夫似乎在安抚马儿，过了一会儿又开始前进。听到车夫的话，柯子衡松一口气，把我推开。
我捂着肚子，整张脸委屈地皱成一团，硬是要往他怀里贴。
“走开，自己坐好。”我一抱着他的手臂他就推开我，我闷哼一声，缩着肩膀：“我想吐，我肚子疼。”
安静了一会儿，听到他轻轻地叹气，半推半就地把我揽过去，道：“让你吃这么多。”
我抱着他的腰蹭了蹭以示自己的无害，才张嘴，胸腔里翻涌的食物残渣便尽数吐出。
“苏西重——！”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chapter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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