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思风来》南斋怀瑾

3、第三片云

　　“请出示一下你们的营业执照和二位的身份证。”一名穿着制服的年轻警察要求道。
　　洪澄取下了挂在吧台后面墙壁上的营业执照，顺带从柜子里拿出了包翻出了身份证。文风时没带身份证，她习惯性把身份证丢在宿舍里桌子上的小格子里。
　　“不好意思，我没带身份证。”文风时解释自己的身份证放在了宿舍。
　　正在查看洪澄身份证的警察正在核对他手中警用终端中的信息，一旁最先进入没穿制服的警察听到了文风时的话。他朝身边的警察打了个手势，示意解决。
　　“你好，身份证号码抱一下。”文风时抱出一串数字。
　　显然，两人都是妥妥的良民，无犯罪记录无不良记录，终端信息里显示的除了基本身份信息之外干干净净，营业执照也是手续齐全一样不缺。
　　不过，警察还是带着一丝疑问询问了一些问题，比如说，文风时年纪这么小就打工云云。
　　对此洪澄解释道文风时算是个小老板合伙人，并且文风时本人时华海大学的学生，绝对的普通大学生。
　　文·普通·风·学生·时，AKA酒吧女老板，老实地在一边点点头。突然她想起自己呆了校园卡，毕竟是进出校门的标配，文风时便翻了翻包拿出校园卡递给警察。警察也没多看，看了一眼上面的照片和专业，就还给了文风时。
　　文风时在收回校园卡时，不小心听见了那名警察向便装警察报告：“老大，那小姑娘还是学法律的，应该没问题，你朋友是不是情报有误。”
　　警察头子没说话，不过神态倒是比进来时缓和了许多。
　　接下来，OSCOLA小酒馆被警察角角落落都探索了一番，洪澄和文风时两个人就坐在角落里装蘑菇，等着警察同志们结束他们的例行检查。
　　等那一群人准备撤离时，洪澄悄悄长舒了一口气，她翻了个白眼，对着文风时咬耳朵：“最讨厌这群装模作样的警察了，莫名其妙说我们酒吧有特殊服务，我看他们就是没事找事来耍威风的。你看那个领头的，一个正眼都没有看过我们！亏老娘还这么迷恋制服诱惑！”
　　文风时有些无奈，警察上门检查也实属正常，更何况态度上也没什么大问题。正想宽慰她两句，但是没想到身后传来了一道声音。
　　“我们接到举报出警是职责，如果造成了不便非常抱歉。但是，请以后也要配合警方的调查，这是你们作为公民应尽的义务。”
　　是那名便衣警察，文风时这才注意到，这名向警官真长了一副好相貌，五官线条硬挺明朗，透着一股子正气和刚毅。看身材，也可以和他们公司的那一群男模一较高下了。
　　洪澄被吓了一跳，向邵朗向她们两人顿首后径直离开，红尘皱眉，向着向警官离开的背景做了个鬼脸。
　　“好了，你多大的认了，怎么这么幼稚。收拾东西，咱也准备走吧。”洪澄有些时候总像个小孩子，文风时扯住她的胳膊，以免这位小孩想要冲出去给人家来两拳。
　　两人快速做好了清洁，一起回了洪澄的家。
　　向邵朗坐到车里，车里的同事还在讨论刚才的检查工作，他们都有些疑惑为什么老大突然大晚上出警就奔向那家酒吧，并没有从警务系统中找到报警，也不是平常的普遍筛查工作，就这么挑了一家还是头一回。
　　向邵朗没有说话，他摸出了自己的手机，给那位提供假情报的线人发了一句话。
　　“你什么狗屁情报。”
　　发完就直接把手机丢回了口袋。

　　警察上门后的一周里，OSLOCA小酒馆都没有开门。洪澄说是她幼小的心灵收到了创伤，她这么正规的店居然被举报不正规，她决定花一周的时间去摸索那些不正规的店并且举报回来。
　　洪澄还很骚气地在门上贴了个告示：本店被举报，老板娘很受伤，心伤要治疗，勿念。
　　但是文风时可太了解洪澄的德行了，她不过是找个借口去花天酒地去了。自从洪澄开了小酒馆，日子居然离奇地过成了二点一线，家——酒馆——家。洪澄觉得自己一颗浪子心不能再压抑了，于是收拾东西飞到另外的城市决定开始休假。
　　文风时最近打算有了新灵感，来源于洪浪子。洪浪子刚下飞机的时候就感慨人类伟大的发明让她能够说走就走来到新地方找新的花花草草，文风时回了一句好好享受就没再回复。
　　文风时虽然不是个爱玩的人，但是她很喜欢旅行的感觉，特别是乘坐飞机旅行。她很享受飞机起飞时，离开地面飞翔天空的过程，轻微的超重感在告诉她，她正在向着高空进发。文风时转念一想，也许花一年的时间在天上工作一段时间或许也挺有意思。
　　她一向是个行动派，简单搜索了一下各大航司的招聘信息，就进行了海投。线下的面招文风时也抽时间跑了好几家，跑招聘的时候和文风时一个公司的模特朋友还兴致盎然一起参与了几场，结果这位走了好几家high fashion的T台模特因为身高太高而被刷了，文风时的身高恰好卡在了各航司招聘的最高点。
　　记得那位朋友收到被刷短信的时候她一脸愤恨，给文风时打了个电话：“想我当初这么多九头身美女之间，我单枪匹马闯到了米兰的秀场，结果这小小一个国内的空乘就给我踢了？！”
　　文风时笑道：“当时面选的时候你就听到人家考官在嘀咕你太高了，我当时看和你同租的一起进去，你个180的个头也太突然了。”
　　朋友还是很生气：“我不管，就这么刷了我也太过分了。还什么尊敬的女生，很抱歉通知您，您的条件未达到我司的招聘相关要求······什么叫未达到？我那时高标准，超额完成好伐啦！”
　　文风时想了想，决定国内的对身高封顶规定确实和国外有些不一样。文风时还记得自己去荷兰的时候，荷兰人均180的身高也确实给文风时带来了不少的压力，毕竟文风时的身高在国内能被碾压的实在不常见，但是在荷兰，文风时觉得自己依然是个孩子。
　　又瞎扯了两句，挂了电话后文风时开始盘算自己收到的几个终面通知。大航司，高待遇肯定是首选。虽然文风时只是个大学生，但是文风时本人的各项条件非常不错，高中毕业时还参加过短期的急救培训，再加上雅思7.5的英语水平，各家航司还是很大方地给出了不少橄榄枝。
　　七七八八的面试、体检合格后，暑假开始的时候，文风时已经进入了洲晏航空的培训基地，进行职业培训了，如果顺利的话三个月后可毕业上岗。
　　这段时间，文风时还给文道和打了个电话，说明了一下自己要休学一年。文道和倒是没有问太多，他一向知道自己女儿是有主意的，只是叮嘱既然要休学就不要浪费太多的时间，玩够了就回归校园，文风时漫不经心地应下了。有了家里的同意，学校方面的休学流程就非常简单了，辅导员方面，文风时把所有的锅都扔给了文道和，文道和也不知道给辅导员灌了什么迷魂汤，辅导员只在最初约文风时聊了俩后就没有再出现了。
　　当同学们的朋友圈开始进入放假show time的时候，文风时开始了三个月的上课-训练-实操-考核。课程很复杂，礼仪、急救、应急管理、自卫、消防、飞行基础等等，知识范围较大，不过刚刚经历过高考洗礼没多久，大脑储备还处于一个较为积极的状态，三个月后顺利通过结业考核，并顺便通过了英萃乘务员的考核。
　　英萃乘务员，很简单粗暴，群英荟萃，乘务优秀人员，也是洲晏航空乘务员的一项制度。英萃乘务员在各项考核中会放缓甚至删去对工作年限的硬性要求，升乘务长也会从英萃乘务员中优先考虑。英萃乘务员也非常好辨认，制服。
　　在正式上岗前几天，文风时便领到了英萃乘务员的制服，暗紫苑红的制服，在洲晏普通乘务员的一众鼠背灰中显得非常突出。BTW，这两个颜色，是当时文风时逛洲晏内网时看到，一篇官方文章专门描写了洲晏在员工福利上花了大功夫，其中就包括选取乘务员制服的颜色。她还专门去搜索了这两个颜色到底是否存在，查找下来居然还是中科院定名的中国色。
　　文风时在培训期间没有交什么朋友，她自知自己不会在这里呆太长的时间，为了备考英萃也花了许多空闲时间，同宿舍的女孩子不知道为什么也和文风时有些气场不合，三个月下来她俩的关系只能说是点头之交。
　　有一次在餐厅的时候，文风时无意间听到那个同宿舍的女孩子和其他人在吐槽文风时晚睡的习惯，摒弃若有若无地增加了点个人臆想。文风时倒是不介意，那个女孩子在别人的提醒下看到了在一旁的文风时，顿时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文风时见状，只是笑眯眯地朝女生笑一笑，露了一口白牙。
　　文风时知道在自己身上的议论一直挺多，她才19岁，年龄小，但是个子高挑长相出众在人群里很打眼，考核时一直稳居前列。有人暗暗向文风时打探过她的学历和家庭情况，但是文风时都以不变应万变，微笑就好。她不会待长久的打算并不想让很多人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短期的工作者和长期的工作者能够受到的重视肯定是不同的，在没有进入一个稳定状态前，文风时并不打算做一个没心眼的小女生。
　　独来独往，成绩优秀，从不交朋友，这些词语成为了文风时的标签。于是，同期里文风时的形象有些神秘，传言也在无形中开始蔓延。
　　偶尔，大学宿舍里的那群人还会缅怀一下休学的文风时。
　　我是你头上的毛：时啊，姐姐好想你！最近茶饭不思，就因为这么久没见到你！
　　文风时看了一会儿，回复。
　　Wen：如果我没记错，你这礼拜的朋友圈光是餐厅就出现了不下四家。
　　我是你头上的毛：这不是因为想你，所以帮你去解锁新餐厅，给你探路！
　　湾仔码了头：阿时我跟你说，毛毛昨天悄悄告诉我她放假后胖了8斤了。
　　我是你头上的毛：woc，大湾你没人性，我告诉你你这侵犯我隐私权！
　　Wen：毛毛你不爱我了，这种隐私都不跟我说，虚伪的女人还想我。
　　湾仔码了头：就她一礼拜每天一杯奶茶的速度，等开学，我估计要10斤起步了。
　　我是你头上的毛：10斤怎么了！我要在宿舍里压死你！我要做上面的！
　　文风时有些疑惑，自己的舍友难道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开始往奇怪的情感走向发展了吗。
　　Wen：？
　　Wen：你们背着我展开什么不伦恋了吗？
　　湾仔码了头：毛同志，我劝你说话过一下你脖子上的东西。
　　湾仔码了头：如果你脖子上的玩意儿是装饰，那就当我没说。
　　我是你头上的毛：我的chocker为什么就不是装饰了！
　　我是你头上的毛：你是不是在讽刺我脖子短！好啊你，你都会暗戳戳讽刺了小碧池！
　　Wen：······
　　Wen：毛毛咱还是去喝点奶茶吧。
　　湾仔码了头：嗯，核桃味儿的应该很合适。
　　我是你头上的毛：核桃？我不喜欢核桃。核桃味的能好喝吗？
　　······
　　有的时候，洪澄也会发来慰问。不过她就直接多了，吃到好吃的，看到帅哥就直接给文风时丢信息和图片，文风时有时候懒得理她她也不在意，活生生把通讯软件玩成了留言板。
　　文风时看那一大长串的信息和图片，叹了口气，没勇气拉到最顶端，但是回了个大拇指。

　　正式上岗的时候，虽然已经是秋天，但是天气依然燥热，基地附近没有任何的绿荫，满是钢筋水泥的建筑和大片的平地，一股股热浪在水泥地面上翻着涌动。
　　作为一名新乘，文风时比正常要求时间早了半个小时来熟悉一下正式的上岗环境。刚到门口，文风时就听见有人喊她。
　　“你是文风时吧，我就是陈青轻。”一名穿着空乘制服的女子从楼内迎了出来。陈青轻是洪澄的学妹，俩人在学校还算来往密切，但是洪澄毕业后两人的联系就少了许多。陈青轻毕业后就进了洲晏成为空乘，洪澄特意和她去联络拜托陈青轻能够在文风时刚入职时帮着照顾一下。
　　“你好陈姐，我是文风时。”文风时礼貌点头，顺手理了一下飞到额前的碎发，和陈青轻握了一下手。
　　文风时觉得这热风能把头上的发胶吹融化，看来等下要重新整理一下了。
　　“哎呀别那么客气，我就比你大几岁，你和洪澄还是好朋友，叫我青轻就行！”陈青轻笑着挥挥手。
　　“我也在客舱部乘务四部，不知道之后能不能安排到一起飞。我今天晚点也有个航班，你比晚三个小时，洪澄说你没什么大问题但是让我在你新飞的时候帮下忙。”陈青轻很热情，带着文风时进了基地的大门，带领她往机组通道走。
　　机组甄别系统打卡，签到，打印任务书。陈青轻带着文风时往里走，一边走一边说着。
　　“你可真厉害，还是英萃呢，我当时也考过，但是笔试都没过。”陈青轻一脸羡慕。
　　文风时微微一笑，“我运气不错。”
　　陈青轻看着开朗但并不好骗：“你可别骗我，我早就打听过你了。今年我们总部就这么几个英萃，哪个都在乘务部那群老姐姐那边挂了名上了号的，我跟咱一个领导关系不错，她说了你可是近几年考核最好进入英萃的！”
　　她说着，看着四下无人，悄悄对着文风时低声说这：“我跟你说，前阶段已经有新乘飞过了，我上次航前协作会的时候听到你们同期的新乘在讨论你了。”
　　文风时有些差异，她并没有太多社交，但是也没有那么格格不入，身后有人议论还是超出了她的预料。但是她没有露出太多惊讶的表情，只是略微偏了下头。
　　见到文风时这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陈青轻也知道她对这个话题并没有这么感兴趣，便转了话题。
　　“咱这一行一般是老带新，师傅带徒弟会比较方便。但是你是英萃，英萃单打独斗比较多，毕竟谁都不想没几天自己徒弟就变自己老大了。我觉得以你的能力，下一次的两舱考核就可以去试试。英萃年限都没啥要求，升乘务长你可以明年试试。”
　　洲晏本事并没有对于乘务员关系的相关规定，但是一些比较传统的带教方式还是很受欢迎，有个老人在上头帮忙帮衬着，新人能避过很多麻烦，特别是对于普通的乘务员来说。不过英萃乘务员由于晋升没有年限的要求，能力到了就给你提提位份，颇有论能力不论资历的架势，因而英萃乘务员间不太会出现师傅和徒弟的关系。
　　文风时只是打算在洲晏待一年的时间，就权当完成学校的社会实践学分，她也不打算找个师傅来维持一段势必短暂的人际关系。
　　两人聊着聊着，陈青轻已经把她带到了一个会议室前。“这是你等下开协作会的地方，我还有事儿，反正现在也还早，你随便逛逛，或者就在这儿坐着也行。我先走了，有事随时联系我！”说着，摆了个打电话的手势，朝着文风时晃了晃。
　　文风时笑着道别：“谢谢你青轻，再见！”
　　陈青轻走的时候还接起了一个电话，听口气似乎是男友。陈青轻一路来也顺口提了一嘴自己男友，是个航管。文风时推门进了会议室，没想到这么早里面已经有个乘务员坐在那儿了。
　　见到推门进来，身穿灰色空乘制服的女孩子一下子站了起来，脸上带着不知所措，双手紧紧揉着，似乎是有些紧张。她起身的动作有些大，沉重的椅子被她的大动作一带，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文风时还有些疑惑，以为陈青轻带错了地方，但是她对照了一下门牌，没错，就是这儿。她正想着，那个女孩子突然朝着文风时鞠了一躬。
　　“老师你好，我是本次乘务组的新乘务员周晓莺，我，我这次是第一次跟组，请老师多指教！”声音不大，但是很清脆，文风时看周晓莺这紧张局促的模样，她赶紧解释：“我不是老师，我叫文风时，也是新乘。”
　　周晓莺听闻惊了一下，两只手捂住了嘴，一双杏眼瞪得大大的，满是震惊。“啊你是新乘，还是英萃！”
　　文风时弯了弯嘴角，点点头。
　　周晓莺舒了一口气，放松了下来。“吓死我了，我刚刚还在和人打听这次乘务长的脾气，我一看你进来，还穿着紫色的制服我以为你是乘务长，吓了一大跳。”
　　她说完，就凑近文风时，笑眯眯的，一双杏眼成了月牙儿。“你的名字好好听啊，那以后咱们就是战友！一起进洲晏一起飞第一班，缘分呢！”
　　说着，她就拉着文风时要加上联系方式。文风时被她这情绪转换搞得有些哭笑不得，周晓莺年纪比她大，但是这样跳脱的性子莫名让文风时觉得她的年龄小了许多。
　　两人没说几句话，就有乘务员陆陆续续进入了会议室。见到新面孔，老乘务员们都没有太惊讶，毕竟乘务组名单上出现两个陌生的名字就意味，要么有人转了基地，要么就是新人。
　　互相打过招呼后，熟悉的乘务员们开始聊起了八卦。女性的聊天话题总是略不过那些优质男性，文风时安静地查看着pad，也不小心接收到了聊天信息。
　　“听说Cici上次在基地看到咱公司少爷了！”
　　“真的？咱太子爷到底长得什么样！我看我们董事长长得挺帅，就那种老帅老帅的那种，可有气质了！”
　　“Cici说没看到正脸，但是那个侧脸也是很绝。据说看到太子侧脸后Cici就想要和男朋友分手了，瞬间体会到了世界的参差。哦，她还打算换墙头，粉什么弟弟啊，拜太子也是很香的！”
　　“笑死了，还拜太子，怎么想有从龙之功吗。话说咱太子爷怎么没继承家业，这么多年也这么低调。”
　　“我听那个章机长，就是那个上次请过我们组吃饭那个，他不是咱公司元老级人物了嘛，对内部事情挺通的。据说是太子爷之前一直在读书，还去了英国，就在英国的家业里面磨练了。”
　　“那这次是打算正式进入核心了吗？”
　　“好像不是，听说只是过来了解一下，说是马上就要回英国了。”
　　“还挺复杂。哈，你说太子爷这回来了又回英国，怕不是已经在英国找到了太子妃，流连不返～”
　　“谁知道呢，万一呢！你看人家英国的美女金发碧眼，那身材！那气质！我之前飞欧洲的时候，真的她们身材比例简直能虐哭我。”
　　“哎，这么好的男人，一定要给咱自己人留着啊，别被外人偷走了。”
　　“我看你在想给自己留着吧！”
　　“人，要有梦想！”
　　“梦想，痴心妄想，我建议你要区分一下。”
　　几人还在笑嘻嘻地互相开着玩笑，乘务长就进入会议室。乘务长进来就笑骂：“我看你们胆子越来越大了，老板也开始可以开玩笑了，当心以后被主角听到！”
　　说着，乘务长就敛了神色，看到文风时和周晓莺就明白这就是本次的两个新人了，先和两人做了下自我介绍。
　　乘务组先开了个小会，互相介绍后，就简明扼要地说了一下本次任务和要点。飞行组进入后，协作会正式开始。
　　本次飞的航线航程不算长，机型也是737。机长是个带着富态的中年男子，笑眯眯的，说话语气也非常随和。副驾驶是个稍微年轻点的男人，看起来不太爱说话，整个机组出发去安检上机的一路，副驾驶只是简单和机长沟通两句就没有再说话。
　　过了安检后，乘务长突然想起来，转头对文风时和周晓莺说：“对了，等下上飞机，风时你就跟着我，上客的时候跟我在门口迎客。晓莺你跟着4号，到时候你有问题问她就行。”二人点头表示明白了。
　　飞行前工作，检查，上客。乘务长完成了机上的广播，飞机推出，开始安全检查。
　　今日飞行很顺利，没有太多的等待时间。文风时坐在飞机客舱前排的乘务员位上，感受着飞机的快速滑行，抬轮。
　　窗外的景色从空无一物的地面逐渐变为淡蓝色的天空和片片云彩，明明经历过不少的飞行，当角色转换时，文风时却不由地攥了攥胸前的安全带。
　　这一趟旅程一定有着不同的色彩。她心里想着，望向了小窗外的湛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