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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片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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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文风时比较清闲,去了趟经纪公司商讨一下接下来的规划。公司对文风时这样条件不错的模特一向比较优待,但是同时也意味着不能让到手的鸭子轻易飞了。文风时当时签约的时候因为还是学生,就没有签全职的合约,拿到手的报酬相比之下和职业模特相比少了点,但同时也意味着更高的自由度。经纪人和文风时开门见山地表示续约,并给了文风时一系列续约后的更高水准资源。
“风风,你也知道你这种好苗子我们都是力捧的,你也入行有一定日子了,这行情,咱公司这待遇都是头部了。”经纪人打开了一份ppt,里面是好几位从公司走上大秀的模特。
文风时看了看,她也知道公司的诚意,但是她自己并没有打算坚持下去,体验生活而已,当然更重要的是赚钱。
“黎姐,你也知道我还是个学生呢,而且我并不打算做职业,期满后我打算试试别的方向。”文风时笑笑。
“我理解理解,但是说真的,你这个条件如果到期了不做了这多可惜啊!我们也续了几次短约了,公司给的资源不错,你也靠谱,这么愉快的合作我们也不舍得你走人啊。风风,说真的,你的条件要是做全职,工作邀约你躺着也能上门,一年百万不是问题”黎姐是公司的老人了,当时发掘文风时的星探就是黎姐的徒弟,黎姐比文风时大十岁,在工作上一向很照顾年纪小,条儿顺,长得漂亮还工作效率高的风时。
“黎姐,你不用劝我,说实在的我这条件高端大秀差了点,我继续做下去也只是一个中游水平。而且我志不在此,说真的黎姐,你当时来和我说签约的时候我就是看中了薪酬。毕竟这是我能够找到相对来说最为丰厚报酬的一份工作了。而且黎姐本身我家庭条件其实也不差,喜欢赚钱是我的个人爱好,感受下不同职业而已。”文风时也没说什么场面话,非常坦诚。
黎姐还记得,当时文风时签约时对工作薪酬非常看重,黎姐保证签下她后会努力向客户推销并且让她有一定数额的基准薪酬。文风时确实也争气,合作过的客户基本上都对下一次合作抱有期待。
文风时一向很有自己的主意,她看起来好像云淡风轻的样子,但是黎姐知道,文风时骨子里的强势,她所做的决定一般人很难改变。黎姐略微思索,也没再继续劝说,毕竟文风时说的也是真的,她的条件只能说是不错但是达到顶尖是远远不够的。但是文风时也没有把话说绝,只是说续约的事情她会考虑。
黎姐表示公司会给予积极的帮助,所以还是希望文风时也能给公司多点机会。
“谢谢黎姐,我知道公司对我一直很关照,我会好好想想的。”
从公司出来后,天色依然非常不错。下午三点的阳光没有很刺目,温暖还带着点微风,十分惬意。文风时看了看四周,去咖啡店买了杯拿铁,准备去周围的商圈逛一逛。她的衣柜有段时间没有上新了,有点心痒痒。
进店后文风时慢悠悠逛着服装店,看见心仪的就往购物袋塞,抱着满满一袋衣服进了试衣间,一边试衣服还一边给舍友们发照片帮忙一起评价评价。
Wen:【图片】【图片】【图片】【图片】
没一会儿,手机发出振动,有新消息。
我是你头上的毛:美女,约吗?
湾仔码了头:美女,一个人?
Wen:······
Wen:说,哪件好!
群里稍微冷静了十秒钟。
我是你头上的毛:美女,刚真的,你这身材穿什么不好?
湾仔码了头:同意,有句话叫美女你披个麻袋都好看
文风时仔细思考了一下自己披麻袋的样子,认真回复。
Wen:我不做行为艺术。
湾仔码了头:阿时,我是个比喻······
Wen:我只是表明我的立场
Wen:更何况,披麻袋上街完全有可能被警察叔叔抓起来的
我是你头上的毛:文风时,stop!
湾仔码了头:别说麻袋了,那几件衣服我觉得那件T恤不行太普通了,没必要
文风时微微一笑,早点说正题不好吗。
我是你头上的毛:我有点喜欢那件T恤唉,我觉得我穿应该也还可以。我们这种气质,就应该穿普通的!
湾仔码了头:毕竟花里胡哨在你身上只能是群魔乱舞
我是你头上的毛:大湾你厕所灯没了!
在安静了十秒后,大湾发了一段语音在群里。
“毛心悦!你等着!有本事你别被我抓到进厕所!你特么给我把等打开!”
文风时思考了两秒后决定远离战场,网络也是阵地,远离比较安全。
文风时并不想独自一人吃完饭,想了想她决定去找她的合伙人洪澄去寻找陪伴。洪澄是文风时从小认识的朋友,他们两家之间有着非常奇妙的关系。
洪澄的父亲学土木出身,早年间在跑工地的时候带教老师是文风时的姑父,而后洪澄父亲觉得在工地像个包工头每日吃灰还日益憔悴,日子没有盼头,于是毅然决定找个铁饭碗,于是成为了一名人民的公仆。当初洪父在街道任职的时候和文道和机缘巧合相识,两人也成为了经常来往的朋友,连带着双方家庭也联系更加密切。
文风时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洪澄和她父母是在姑姑姑父家过年宴请的酒桌上,当时的洪父对文风时那叫一个热情,一口一个“哥哥”的自称让年幼的文风时只能用微笑来应对这位颇为年长的哥哥,还让文风时称呼比自己年长的洪澄为“侄女”。至于洪澄当时什么反应她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只记得是个安静内敛的姐姐,两人直到洪澄上大学后才开始联系密切,那个时候的洪澄已经开始解放天性做自己,单单在大学前两年男友数量已经两只手就已经无法计数了,并且非常热衷于蹦迪泡吧。
洪澄大学学的房地产,她妈妈在她毕业时还想让洪澄进入房地产大企业来实现未来可期。只可惜洪澄本人对此表示,房地产的最优良最高速发展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她非常悲观地认为再进入房地产行业,可能最安全的领域就是当房产中介骑着小电驴拉客户了。
于是,洪澄在大学毕业后决定创业,开店,把爱好经营成事业——开酒吧。文风时知道洪澄的这个决定,是洪澄在她大四那年过年时来文风时家中,向文风时介绍自己的宏伟蓝图,力求文风时的资金支持。文风时那年还是个高三的学生,虽然觉得洪澄想要开酒吧的理想并没有那么靠谱,但是念着两人的交情,文风时还是耐心听完了洪澄的纯口头项目规划和投资计划,并且在洪澄死皮赖脸的恳求下,文风时从自己小金库里匀给洪澄三万作为启动资金。
本想着这三万很有可能为友谊而牺牲,文风时还没来得及祭奠自己逝去的财富,洪澄还真就把她的酒吧开起来了,虽然没什么太大的创意,但是在前期的投入后终于在几个月后实现了收支平衡,三年后的酒馆OSCOLA也有了稳定的客源,洪澄收入也非常可观。作为提供了启动资金的债主,文风时也收到了来自洪澄大方赠与的小老板头衔,每月有部分的分红。
所谓分红,就是躺着赚钱,文风时本人表示,洪澄你真是个好人。
于是,作为老板之一,文风时也会是不是地去酒馆OSCOLA转转,顺便帮帮忙。
她今天来得很早,洪澄还在整理工具,店里也没有人。酒馆的生意往往在晚上七点后才开始进入正轨,他们还可以一起吃个晚饭。
七点后,酒馆里陆陆续续来了点客人。大概是周一的缘故,今天的客流量并不大,因为有了文风时的帮助,洪澄只要在吧台里待着等客人点酒就行,文风时会做好待客工作。
有些客人以为文风时是新来服务生,在文风时送上酒的时候都会多看两眼,还有几位想要搭讪的客人询问能否加个联系方式,文风时笑着摇头拒绝了。
有一桌客人,看起来是大学生的模样,其中有一位男生好几次偷偷看文风时,文风时作为一名模特习惯了镜头的各个角度拍摄,自然也对这隐藏并不太好的目光非常敏感。
但是她并不在意,偶尔的视线交错,文风时都会报以礼貌的笑容。毕竟是顾客,看看就看看,要事能看着她多消费,她自然也乐意。
文风时非常大方,那位男生在被抓住窥视后非常不好意思,在酒馆昏暗的灯光下,文风时都能看见他红了的耳朵。年轻人之间最爱热闹和起哄,在朋友三番两次的激将下,那名男生终于趁着文风时招待其他顾客的时候,悄悄走向吧台问正在清理台面的洪澄。
“老板,你新招了一个服务员吗?”
洪澄抬眼看了一眼,有点印象,大概是以前来过。她拿起一块抹布抹掉一些水渍,回答道:“我从来没有服务员。”
男生回头看了看正在点单的文风时,她正拿着酒单向客人介绍,言笑晏晏,即便灯光泛着暗色,她依然非常亮眼。
男生觉得老板是在睁眼说瞎话。“老板,你可不要骗我,那位小姐姐以前我从来没见过。”
“你当然没见过,她不怎么来。”
“不怎么来?她本来就是这儿的吗?”男生有些好奇。
“当然,她可是我债主,我开这店的钱都是她给的。”洪澄轻笑一声。
男生有些差异。“这小姐姐这么有钱的吗?”
洪澄闻言,斜斜看向那个男生,朝着文风时的方向抬了抬下巴,说道:“弟弟,我知道你来打听她,你知道她一个月赚多少吗?你知道她每天能见多少个相貌出色的吗?别说聊一聊叫个朋友,她不会随便给人联系方式,也不会随便有人搭讪就聊上。就我对她的了解,就算她本人见色起意也不会去找对方要联系方式,她跟个乌龟似的,你撬不开的。”
男生有些讪讪,没再说什么,回去坐下后面对朋友们的一脸期盼,也只能有些丧气地摇摇头。
文风时把单子交给了洪澄让她调酒,她虽然不知道刚才吧台聊了些啥,但是可以猜到。
“说吧,你又诋毁我什么了。”文风时顺势搭坐在了吧台的高脚凳上,一只脚搭在椅子的横杠上,另一条腿就这么直直踩地。
洪澄闻言,笑了。“阿时,你别胡说。我怎么可能诋毁你,我这叫合理帮你把关,再说了不是你说的,有事全帮你挡了嘛。”
文风时知道洪澄向来周全,撑着脸颊,笑道:“行呗,不过要说好,优质的鱼儿还是能进我的鱼塘的。”
洪澄嗤笑:“就你?还鱼塘?老娘都没说自己养鱼开鱼塘,你个p都没有的牡丹花鱼卵都见不着。”
文风时:“······哦。”她承认,她也只是喜欢另外过嘴瘾而已,自我认知非常明确。
客人来来去去,到了12点,依然有零星两三桌客人,看他们的情况大概也不会持续太长的时间了。洪澄周一的关门时间一向比较早,晚上零点后她已经开始给自己来一杯犒劳了,文风时也在吧台处,擦拭着还带着水珠的玻璃杯。
她摆弄着手里的杯子,想了想最近的事情,跟洪澄闲聊着。
“你说那一行来钱快一点。”
“你现在这一行不来钱挺快,站一会儿,躺一会儿就有好多钱,还是按次数收费······话说你们是按单子还是按时间收费?”洪澄喜欢烈酒,她对于自己被子里酒精浓度非常满意。
“我一般按时间,每小时收费。”文风时手里的这个高脚杯总算干净了,没有一点点水渍,她很满意这种透亮的质感。
“你这行水深,赶紧的,钱赚够了可以收手了。花季少女啊,堕落风尘,世风日下。”洪澄喝了一口,冰饮在口中晕开凉意,她满足地眯了眯眼。
“······”,文风时甩了抹布在台盆里,晃了下垂到脸颊旁的碎发,笑到,“您可真会开玩笑,我是不是该夸你义务教育质量真不错。”
洪澄风情万种地朝她了个眉眼,手抚上文风时的脸颊摸了一下,啧啧道:“就这小脸,真会来活儿,你开张一天,抵得上咱好几天的营收了。”她叹了一口气,“要不是条件不行,我也想试试。”
“其实很累的,各种要求条条框框,被摆弄来摆弄去,有些客户还要求姿势,就那么反人类的pose真的挺不舒服的,而且偶尔也有好多人一起,你一个人表现不好特尴尬。”
“那倒也是,也挺卷。”洪澄表示模特行业竞争压力大,可以理解。
“所以最近打算搞一份稳定的工作,打算好好思考下人生,我现在对于未来规划不说很明确。正好,用工作找个理由,在爸妈那边有个正经的工作当理由缓冲一下。”文风时有点苦恼,皱了皱眉。她才大二,要是想找稳定的正式工作而不是实习,不要学历不要专业要求的非实习工作着实不太好,况且她年龄也不大。
“你有过来钱快的,还看得上那些普通的?”
文风时闻言,点了点头,“确实。”她又仔细想想,答道:“没事,现在这一行可以当成副业。”
洪澄抿了一口杯中的饮品,拿起樱桃啃了一口,想了想:“确实,当外快不错。你可是我们店门面啊,招牌,多好!你看你一来多少人要你微信,客人滚滚来,我可赚大发了!”洪澄笑的花枝乱颤,耳坠的穗子在灯光下反着闪闪的光亮。文风时听她那毫不遮掩的笑声,莫名其妙觉得眼前的女人像个在红尘中游戏人生的---渣女。洪澄本人确实爱玩,但是对待感情洪澄却莫名缺少一些勇气,她可以在夜店和服务生调笑,但是却从未答应过任何一个陌生男子的邀请。
“对了,你爸妈能同意你去工作嘛?”洪澄歇了笑,正色道。
文风时略微思索几秒,她并不能十拿九稳自己父母究竟会不会同意自己休学的决定。“不知道,也许吧。我从小就早上学,又跳级,身边人都比我打了两三岁。其实我并没有真的确定我想要什么,与其晚几年再蹉跎,倒不如现在还小到处去走走看看。”说多了还有点渴,她顺手开了一瓶果啤,开瓶声清脆,文风时直接仰头喝了几口,酒从喉管直泻而下,带来充裕的凉爽。文风时满意地喟叹了一声。
洪澄啧啧两声,就文风时这手法,这豪爽度,跟个老酒鬼似的。“要是你爸妈知道你在我这这儿喝酒跟喝水似的,你猜你爸妈会怎么教育你。”
文风时不置可否。
江思虑今日刚从洲晏总部运行中心的办公室回来,从洲晏总部回到淮市中心一路上静默的车程让江思虑有些烦闷的心情愈发沉重了一点。运行中心是航司生产运行的中心枢纽,风险控制和运行质量渗透进航司的所有大小工作中,每日的精力损耗都是无法避免的。他在洲晏的英国境外营业部呆了两年,最近趁着回国,接触下总部的运行中心,为后期回国提前做一些准备。
回到家后,江思虑接到了父亲的电话。江筹涛,洲晏的创始人、目前的洲晏的董事长,关心提点下儿子的工作状况。
两人的对话并没有持续很久,江筹涛对儿子的工作效率非常满意,虽然刚参与业务不久但是显然他已经能够很好掌控。相信不需要太久,儿子就能从自己手中接过衣钵。
这边江筹涛还在指出江思虑的一个计划不妥当之处,那边就传来一道不满意的女声。
“儿子才回来,人家才下班你就问人家工作,儿子就是这样被你逼得不回家的!江筹涛我允许你这么对我儿子了吗?!”傅月安没能抢过丈夫手里的手机,干脆直接开嗓。
江思虑听着电话那头父母的吵嘴,无声弯了弯嘴角。母亲的气急败坏和父亲的好言相劝从电话那头毫无遮掩地传来,倒是让他这个听者显得有些多余。
他没有维持通话,直接挂断了电话。在家庭的微信群中发了段文字。
刚刚编辑发送完,就收到几个朋友的消息,都是听说他最近在国内邀请出去玩儿玩儿。江思虑有些疲惫,一概拒绝了。他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夜景,突然觉得呆在屋子里有些乏味,又想起朋友的邀约,决定自己下楼找一家安静的酒吧放松一下。
已经深夜,街道上点着昏黄的路灯,透过梧桐树的叶子在路面上隐隐绰绰撒下黄色的光亮。这里是中心城区,但并非闹市区,一条街上除了几家便利店,路的尽头还有一家店。
江思虑抬头看了看,酒馆OSCOLA。
门店不大,门头简单干净,原木的装饰很是清爽,隐隐从门口能听到蓝调布鲁斯的音乐。他推门进去,要了一杯基础的调酒,就一个人坐在角落里静静品着。
酒的味道也就这样,不能称得上好,只能说是马马虎虎。江思虑扔掉手里的手机,不去看任何消息,就坐在角落中观察酒馆里所有的人。看得出来,酒馆里的工作人员只有两个,一个服务生和一个调酒师,从熟客和调酒师的对话中可以听出,调酒师就是老板。
江思虑看着大学生的对于年轻貌美服务生的起哄,他突然开始思考自己大学时是不是也是这般肆无忌惮地和狐朋狗友一起经历过所谓的青春。他回想了一下,结果发现,自己好像也是抽烟喝酒来者不拒,家境优渥给了他足够任意妄为的资本。
江思虑有些感慨,自己现在的想法倒像是个上了年纪的人,不过不可否认的是,这群学生偷偷讨论的焦点确实靓丽,即便江思虑已经见了太多航司中形形色色各式各款的美人。
学生赶着宿舍的门禁点,店内顾客也在逐步减少。江思虑去一趟洗手间,但在洗手间门口屏风旁停住了脚步,简单浏览了一下手机上的信息。
江筹涛发来的文字不长,他简单回复了一下。这是,旁边吧台隐隐约约传来的对话却让江思虑无法淡定。
客人,摆弄,来钱快···江思虑无法听到所有的对话内容,但是能够抓取的对话信息再结合那名女服务生的外表,似乎已经足够彰显他们所谈论的主题。
江思虑顿时心生厌恶,连带着这个酒馆也是个藏污纳垢之所。他皱了皱眉,本打算立刻离开,但是考虑到这个酒馆的地理位置,江思虑翻开了通讯录,找到一个人发了一条信息。
“我住的星萃华庭正门口的街上有一家店,OSCOLA小酒馆,我怀疑有人在进行违法交易活动。”
对方回复很快。“准确?”没有一句寒暄也没有一句废话。
江思虑思索片刻,回复:疑似。
“我知道了。”毫不拖泥带水。
江思虑随即直接拿了外套离开离开酒馆。洪澄见有客人要走,习惯性道了声:“谢谢,祝晚上好梦。”
只可惜,对方只是冷冷瞥了一眼,没有任何回应径直推开门走了。
洪澄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嘟囔了两声:“什么人呀,这么没礼貌,穿得人模狗样的。”
文风时倒是不在意,人的品种可太多了,哪有这么多表里如一的。
再说了,被白眼的是洪澄,又不是她自己,她更不用在乎。于是她随口安慰一下:“随人家去啦,洪宰相。”
客人陆陆续续在离开,很快,酒馆里只有洪澄和文风时两个人了。洪澄胳膊肘撑在吧台上,直起身子伸了个懒腰。“关门送客咯!”文风时也长舒一口气,终于结束了,这一晚上下来腰确实有点难受。
只可惜,洪澄的懒腰刚伸了一半,文风时刚把手放在腰上锤了一下,酒馆的门突然就被推开了,进来了几名身穿巡逻制服的警察,还有一名未穿制服但是走在最前面的男子。
那名男子向洪澄和文风时展示了警官证,他双眼直直扫向二人,眼神泠冽,仿佛有看破人心的本事。
“我是淮市公安分局的向邵朗,我们接到举报,怀疑你们酒吧有违法卖瘾行为,请配合我们调查。”
洪澄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看着面前一排面无表情的警察,文风时则在惊讶过后敛了神色。
“我们配合,请随意。”文风时开口。门口起了点风,树叶随着警察的脚步悄然潜入了酒馆。文风时走出吧台,顺带着把依然处在震惊中的洪澄拉倒了一边,为警察的检查让开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