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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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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镇唯一的一家酒楼内,萧涟看完手中的字条,叹口气,递给陈焕。
岳敏轩探头过去,两人展开字条:“我不会回去的。你说的道理我都明白,但是我一定要向他们讨个说法。云鹤字。”
萧涟瞪着这张布谷传来的字条几欲抓狂。岳敏轩安抚地拍拍他,转身问陈焕:“咋办?有什么建议没?”
“现在有两条路好选。一是直接去找云鹤,先把他弄回去再说;二是先找到幻灵那几个人的所在,守株待兔,破坏掉云鹤的行动。”
“继续说下去。”
“第一个方法的好处是不用理会幻灵的人。不过丑话说在前头,看云鹤目前的态度,只怕我们劝是劝不动的,得采用暴力手段。而且……如果萧涟你到时真的硬把他扛回去,只怕你们俩的感情会出现不可弥补的裂痕。”
“有这么严重吗?”岳敏轩问。
“有,当然有,”陈焕叹气,“早上我冤枉你,不分青红皂白骂你一通时,你难不难过?”
“难过,岂止难过。觉得你特可恶,简直是不可理喻。”
“呃……敏轩……我真让你这么伤心了吗?”陈焕作西子捧心状,正想凑到岳敏轩跟前卖乖,被萧涟一把锁住手腕:“别肉麻,快说!”
“是是是,萧大爷~”陈焕无奈,朝天翻了个白眼,这萧大爷还真不好伺候。说不定云鹤就是受不了他这怪脾气,所以找了个借口跑掉了,陈焕恶毒地幻想着,又被萧涟狠狠瞪了一眼, “……所以说,云鹤要是被强行带回去,肯定也会觉得难过,觉得萧涟不可理喻,对吧?”
“那就用第二个方法喽?可是有幻灵在侧,会不会太冒险了?如果幻灵在我们阻拦云鹤的时候把我们都抓住了怎么办?”岳敏轩微皱着眉,这听上去不是什么好办法。
“嘿嘿,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陈焕狡黠一笑,“我们做那渔翁不就好了?到时候我们看情况行事。如果云鹤落在了下风,就出手把他救回来,这样还能顺理成章地把他带回终南山。如果云鹤占了上风,杀了那几个幻灵的,我们就留下来把事情包包圆,伪装成失火啊溺水啊意外事故什么的。云鹤心里舒坦了,也就跟着我们回去了嘛。”
陈焕一口气说完,得意洋洋:“怎么样?佩服我吧?~”
“……陈焕,你根本就是在等着我们问你吧?”
萧涟和岳敏轩的拳头同时招呼了上去。
在小镇的另一个角落,云鹤正坐在一个简陋的茶铺里。“啾啾”,一只画眉鸟抖了抖翅膀,跳上云鹤肩头:“公子,他们在镇北草药铺旁边的巷子里租了个屋子。”
“他们有几个人?”
“啾啾,我在屋檐下数了一下是五个。但是,公子……有一点很奇怪。”
“嗯?”
“那间屋子里有一股药味。而且……感觉后堂里还有一个人。我只是闻到了第六个人的气味,却一直没看见,也没能飞进去查证。”
“哦?这很有意思啊。画眉,你怎么看?”
“公子,如果真是有另一个人,那这个人肯定是生病了。而且这个人很重要,让别人围着他团团转的。”
云鹤点点头,扬声道:“老板,结账!”然后丢下几个铜板走出了茶铺。
“我们现在就去那个草药铺看看。”
南山镇不大,草药铺却有好几家。因为紧邻终南山,南山镇上的草药铺里总有许多别处寻不到的珍稀草药,而且品质优良,甚至京都里的大医馆都上这儿来购买。在南山镇的数家草药铺里,就数镇北的这一家规模最大,草药最精。
云鹤抚了抚袖口,抬头看看悬在头上的匾额,抬脚迈了进去。一个小童立刻迎了上来:“公子有什么需要?”
云鹤摇摇头,踱开两步,又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回过头问:“你这儿取药,得拿大夫开的单子过来吗?”
“这当然得有,还得署上大夫的名号在我们这儿存份儿呢。要是没单子,我们的药被拿去害人了,官府寻过来可怎么办。”
云鹤点点头,又问:“那最近有没有拿京都里医馆的单子来取药的人?”
“呦,公子,这我们可不能告诉您。”
云鹤也不再追问,回身走了出去。
“画眉,带我去那条巷子。”
云鹤在巷口张望了一小会儿就打道回府了。他嘱咐画眉:“等布谷回来之后,你们两个去草药铺里把京都的单子偷出来。切记小心。”
有就是无,无就是有。草药铺里的小童既然没有否认,就去偷偷看好了。
云鹤盘算着。本来他的确是想好好教训一下这几个人,给幻灵一个下马威,但是和萧涟大吵一架一气之下跑下山来他已经有些后悔了。仔细想来,幻灵里的这些人也都很苦命,自己和幻灵的恩怨和他们又有什么相关呢。
似乎有些于心不忍?云鹤烦躁地抓抓脑袋,暂且先走一步看一步吧,如果病倒的是幻灵的高层,那就放了别人,专寻他的晦气好了。
云鹤在灯下枯坐半晌,夜已经深了。突然窗外“嗒嗒”的两声轻响,饭后就出去的布谷和画眉一前一后飞进屋里。云鹤伸手取下画眉叼着的纸卷,凑近烛光展开细看。
视线停留在开列的药方上,云鹤扯起嘴角:“呵,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这可是大新闻。啧啧,太让人意外了。”
“公子,单子上怎么写?”
“畏寒惧热、四肢抽搐、脖颈僵硬、眼白发青。大夫说是被邪风吹伤了,引起了很严重的风寒。”
“公子……这个,人类的风寒好像不是这样的症状吧。”画眉疑惑道。
“是啊,公子。眼白颜色都变了,这……怎么听上去有点像中毒呢。”
“说得不错。”云鹤霍然站起,眯起眼睛,“你们看,这里虽然列了几味祛寒邪的药,但这后面还有一些与风寒无关的药。还都很名贵呢。”
“啊,原来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怪不得要上南山镇来取药呢。太狡猾了!”
布谷看着一脸义愤填膺的画眉,不由地扑哧笑出声来。
“好啦,严肃一点,下面的事情可要拜托你们俩了。现在,我们要弄清楚两个问题。一是这六个人的名字和身份,二是,”云鹤扬了扬手里的单子,“这个中毒到底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