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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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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施抱着书本匆匆离去，发尾荡起些许轻微的弧度，昭示着主人的迫切。
元歌看着她的身影与自己的座位擦肩而过，喉间微哽，说不上是期待落空或是其他什么感受，抿唇负手站起身来。
正准备离开时，有人突然攀上他的肩膀。
“师哥好！咦师哥不好吗？心情不好就要吃甜点我知道有一家点心铺桃花酥白梅糕牛乳酪甜而不腻入口即化，哦对了夷光应该不去吃午饭她忙起来什么都不管我要不要去给她带一点师哥要不要一起去？”东方曜一贯的自来熟，话语密切好似天上下暴雨，他挂着灿烂的笑脸，“马上要武道大会了师哥要是不打起精神应战输给我我胜之不武不过输给我也是人之常情我第二就没人第一了！”
不喜欢的人说着不喜欢的话，自己又联想到不喜欢的天气。早先那点期待落空的轻微不虞此刻又浮上心头，元歌终于皱起眉。
“……西施要去忙什么？”他避开东方曜的废话，低眸发问。
“不知道，但是我猜跟武道大会有关系。毕竟魁首的奖金很丰厚嘛……但是她的目标应该不是第一名毕竟我才会是第一名。”东方曜对于别人无视他大部分话的情况已经习以为常，也没多想就老实回答了。
但他的话是止不住的，看元歌不说话很快又另起话头：“师哥也对夷光的经商之道感兴趣吗想入股的话找我啊找我啊我可以引荐给她，我做担保包你成功。”
“好。”
“……啊？真的吗真的吗师哥，你要入股夷光的商铺吗？”虽然他本来只是随口一提，但如果是真的，东方曜也很为西施感到高兴，这样的话西施的店铺就能做大一些，招揽些伙计，她就不会那么辛苦。
元歌摇头：“不，我说和你一起去买点心。”
尽管他不想承认，但他和西施之间远没有到这种程度，贸然入股一间普通小铺只会造成不必要的警惕和怀疑。
他同样不想承认的还有东方曜可以随意出入她的住所这一点。而他还需要循序渐进。中途的难捱尚且不提，这样的过程实在漫长。太考验他的耐心。
“顺便向她买一些我傀儡的关节零件，上次买的那批报废了不少。”
“这样啊。说起来，师哥，你和夷光是怎么熟络起来的呢？夷光都不怎么来上课，感觉你们最近关系好了不少。”
突如其来的发问令元歌倏尔想起那日，他呼吸微微一滞：“……是吗？”
……
元歌觉得东方曜是整个稷下学院最烦人的学子。因为这日他让元歌在学堂上被他传给西施的纸团砸了无数次。
只因为东方曜没能抢占到座位能让他们坐在一起。恰好，这日西施坐到了元歌的身旁。
他从来看不上也不需要这种传纸条的小伎俩，认为毫无美学，是幼稚无趣的把戏。
但是面上却优雅不显。发脾气同样不符合他的美学。
他以为他会一直被骚扰下去，垂在桌下的手指突然被什么温热触感的东西轻轻碰了一下。元歌垂眼去看，勾住他手指的是属于别人的另一截小指，白皙莹润漂亮至极。
但只是极短的一瞬，温热柔软的触感转瞬即逝。
元歌的指尖颤了颤，身旁美丽少女盈盈的眼神带着轻轻的恳求，是那样完全符合他美学的一张绝色面孔，声音有些急切却又低柔：“师哥可以帮曜把纸条收下去吗，老师来了。”
他顺着她的目光去看，在他这侧的桌面上是东方曜刚扔过来的纸团，夫子距离他们仅有几步之遥。
明明那么讨厌东方曜，可在千钧一发之际，他不动声色地轻易将纸团向内拂了下去。
西施松了口气，想要道谢，却看到师哥别过去的脸，以为他生气，有些不好意思：“抱歉师哥，麻烦你了。”
她看不到的是他假装用手撑脸挡住的通红的耳垂。他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刚才呼吸的停滞，可是，为什么？
头脑还没来得及得出结论，脱口而出的话语已经率先作出反应，他听到自己的语调前所未有的轻柔：“不麻烦。”
她一直这么漂亮吗？应该是的，毕竟人的容貌不会改变。可是为什么从前不觉得？以前虽然不算熟络，但是面孔还是有些印象的。
想起来了，初见的第一眼已经在心里说过很漂亮了。但是稷下的美人并不少，见过便在心头如云雾般散过了。
近距离接触的第二次，是在武学课上。休息时间，她将目光投向他的傀儡。
她的兴味很浓烈，是一种可爱的探究。
“你可以摸一摸它。”他说。
虽然不知道她是出于哪种目的，但他乐于向她展示自己的杰作。
西施对此表现出了一点惊喜，道了声谢，轻轻将人偶的手搭在自己的掌心，视线沿着指节细细地向上延伸。
为了支撑未受操纵的人偶躯干，西施不可避免地更加靠近它，顺着力气与人偶十指相扣了一瞬。
元歌自己的手指却无端扣紧：“……它不会倒的，没关系。”
也正是基于这次的仔细了解，她才能在后来的比试上损坏他的傀儡。她自认为是故意破坏，但是比武场上的损耗他早有预料，各凭本事而已。倒也说不上对她多么宽容。
……
“……是吗？”元歌将思绪重新拉回现在，看向东方曜，微笑道：“广交朋友，不是好事吗？”
他们穿过闹市，东方曜连绵不绝的废话在各式各样的吆喝下也稍显逊色。
店铺上方朱红的匾额题着方正的“酥茗斋”三个大字。
东方曜还记得课上对西施的冒犯，有意想为此赔礼，便将西施喜欢吃的糕点打包了个遍，一边等店家打包一边絮絮叨叨：“夷光喜欢甜的糕点但又不喜欢太甜的，鲜花饼买两个就行多了就腻了，师哥你也可以尝尝那边的八珍糕，夷光最喜欢那个但是我最喜欢的是牛乳酪……”
“嗯，我记下了。”
东方曜接过糕点，忙着结账没太听清他说的话：“嗯？师哥你说什么？”
“没什么，不再去酒楼打包些饭菜吗？点心也不能当饭吃。”元歌好意提醒。
“那我现在就去。”东方曜看着手里大包小包的糕点犯难，最后只好看向元歌：“师哥，你先帮我拿给夷光垫垫肚子吧，不然她该饿坏了，麻烦你了。”
元歌伸手接过，微笑：“没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