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攻裂开了》绿茶茶香

68、反击

　　人间昼夜错乱，天生异象，众生惶恐，人人都道即将天降灾祸。
　　乔诚看着时明时暗的天空，满心忧虑，他他不相信世人所说，哪怕他不久前刚从黑暗之神手里死里逃生，他也不相信曾经愿意聆听他声音的神是一尊凶神。
　　乔诚双手合十，祈祷错乱的天空尽快恢复正常，在他祈祷一整个夜晚后，在次日辰时，太阳正常升起。

　　夤从后面抱住辰光，滚烫潮红的侧脸靠在辰光坚实的后背上，隔着层层衣料，辰光依然能感觉到后背传来的灼热的温度。
　　“你和我做的时候，我就没有那么痛苦了。”夤说道，“可是一停下，我就又想要了。”
　　辰光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于是握着夤纤细的手腕，转过身，低头看着怀里的人。
　　“再喂我一次好不好。”夤将下巴抵在辰光胸口，仰着脸天真又残忍地问。
　　“好。”辰光捧着他的脸，低下头吻了上去。
　　生命之力沿着交叠的唇舌，渡入心爱之人口中。
　　夤从来不会压抑自己的渴望，也从来不会因为吸取了辰光的生命之力而感到愧疚，而辰光也为自己能够夤而感到满足。

　　“天又黑了。”夤靠在辰光怀里说。
　　辰光点点头，脸色有些许苍白，他先是损耗了心头血，又耗尽了神力，现下又损失了部分生命之力，无所不能的天神也露出了疲态，相比怀里的夤，精气十足，像是个刚吸饱凡人精气的妖精。
　　“昼夜交替总归变得规律。”夤说道。
　　“嗯，就像我们，终归会在一起。”辰光透过层层云雾看着人间万家灯火说道。
　　“我们已经在一起了。”夤笑了笑，“辰光，我没有遗憾了。”
　　说完夤从辰光怀里站了起来，笑着看向辰光。
　　“你想干什么？夤，你冷静一点。”坐在原地的辰光发觉自己浑身动弹不得，原本苍白的脸色更加惨淡。
　　“我很冷静，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冷静。”夤半跪在辰光面前收敛了笑容，面色阴冷地看着辰光，“这三天是我这辈子最痛苦的三天，你的生命之力根本满足不了我，我每时每刻都想大开杀戒，而你就是我最大的绊脚石！”
　　辰光面色痛苦地看着他。
　　夤坚硬地别过头，不去看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明日水神率众神来诛杀我，你能保得了我吗？”
　　辰光张了张嘴。
　　“若是从前你说能我相信，可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连一个小小的定身术都解不开，辰光，你不要自欺欺人了。”夤抬起袖子在脸上胡乱的摸了一把，回过头恶狠狠地看着辰光，“我不想死！”
　　说完头也不回地冲向人间。
　　“不要……替我做决定……”辰光艰难道。

　　夜间一袭白衣的神明踏月而来，人们以为是曾经救他们于水火的光明之身降世，纷纷出来跪拜，可那踏月的神明倏然朝他的信徒们出手，星星点点的生命之力从他们鲜活的身体强行抽离，成年人类瞬间化作枯骨，孩童瞬间变成饕餮老人，浓雾散去，神明露出了自己的真容。
　　黑暗之神降世屠戮人类，人间哀嚎的哭喊声冲破云霄传到了辰光耳中，
　　白衣抵挡不了他的邪恶，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变得赤红，繁荣的不夜城瞬间化作一座死城，面容枯槁满头白发的乔诚倒在无人在意的角落不可置信的看着置于高空的神明。
　　城中怨气冲天，猝死的人类魂魄不散，鬼魂哀嚎之声直冲天际，九天之上的神明匆匆赶来却被凶神一招击败。
　　凶神身上结合了天道的能量，光明之神的生命之力还有无数凡人的生命之力，现在的他，已经到了无人匹敌的境界。
　　击倒众神后，凶神飞往周边城池，睡梦中的人被惊醒，而凶神并没有再次打开杀戒，而是如同玩弄猎物一般，勾起他们内心最深处的恐惧，看着人类四处逃窜，丑态百出。
　　夤冷漠的看着四处奔逃的人类，如同在看一出无聊的折子戏，终于，他厌倦了，想将这座城变成和王城一样的死城，正在他抬手之力，一道庄严肃穆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
　　“吾乃天道，罪神黑暗之神，生性残暴，屠戮百姓，吾今日必诛之。”一把巨大的惩戒之剑悬于凶神头顶。
　　夤冷漠地看了一眼头顶上的剑，冷哼一声，“你真的弱了很多。”说完祭出一掌劈在剑上，惩戒之剑被生生打散。
　　天道没曾想夤会言而无信，公然向他出手，他毫无防备地受了这一掌，能量久久不能凝聚。
　　人类刚刚萌生出来的希望被打扫，凶神再次朝众生出手。
　　众神和天道都救不了他们，人们绝望地闭上了眼。
　　但是死亡没有来临，一道金色的流星撕破了黑暗的夜空，一位天神降临，一招挡下了凶神的攻势。
　　“你来了。”夤看着被金色灵力包裹着的人，惨淡地笑了笑。
　　“你做了什么……”辰光嘴唇颤抖道，万鬼齐哭，整座王城变成了死城，“你真的把他们都杀了？”
　　“你不是都看到了吗？”夤冷笑着朝辰光出手，“神界第一人光明之神，请指教。”
　　光影交错，两人瞬间过了上百招。
　　“光明之神，我们有救了。”人类抱在一起痛苦，星星点点的信仰之力上升进入到辰光身体，辰光苍白的脸色逐渐恢复。
　　夤招招致命，可辰光却守而不攻，夤面色阴沉，故意激怒他说道，“辰光，你是不是我觉得我很喜欢你，可笑，我只是想看看，神界第一位神明究竟有没有情，欲，你和我做的时候，我真的很恶心，如果不是为了你身上的生命之力，我绝对绝对不会多看你一眼。”
　　“你真的，真的很不会说谎。”辰光声音喑哑道。
　　夤听了这话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他突然停下攻势，抬起一掌劈在自己胸口，然后倒飞出去。
　　“光明之神赢了！”百姓齐声欢呼。
　　辰光瞳孔一缩，将下坠的人抱进怀里。
　　当辰光将人抱进怀里的时候，方才发现，那个嘴硬的人已经将自己的心剖开，血淋淋的手生生挖出了他的心头血，将那七滴血小心翼翼地碰到他的面前。
　　“还你。”夤笑着将心头血送进了辰光的胸口，这次心头血完美的融了进去，“原来，只有交合以后，心头血才能相融，真好。”
　　看着夤空荡荡的心脏，辰光毫不犹豫地要将自己的事心脏剖开。
　　“不要。”夤拼尽他全部的力气握住辰光的手，“我真的，真的活不了了，对不起啊，我搞砸了一切，让你伤心了。”
　　“不会的。”辰光紧紧地抱着他摇了摇头。
　　“你看。”夤指着他们身后说道，“天道再次凝成了审判之剑，众神列阵准备诛杀我，辰光，就算你能打败他们所有人，可我杀了那么多人，我逃不过因果反噬的。”
　　“别骗我，根本不会有因果反噬！”辰光声音颤抖道，他相信夤不会滥杀，他什么都不相信！
　　“我的仇人是天道，他知道我误食了生命之力后才立下了生命之力有成瘾性的规则，他想让我变成魔头为祸人间，然后以天道的名义诛杀我，吸收人类的信仰之力恢复自己能量，然后诛杀众神，重新造一批不会质疑他的神。”夤话音刚落猛地推开辰光，迎面朝当头劈下的审判之剑飞去。
　　这一剑的威力远不如先前，天道急了，他似乎知道了夤的计划，他如果不一击将夤击杀，那他重新造神的计划便永远实现不了，他只能带着无尽的遗憾消散于天地之间。
　　夤不要命的一击和审判之剑撞上，毁天灭地地爆炸似乎要将整个灵隐大陆摧毁，辰光毫不犹豫地朝着爆炸中心飞去。
　　“愣着做什么！”辰光朝众神喝道。
　　被吓蒙了了的众神顾不得什么诛杀大阵，纷纷出手布下结界，将爆炸的威力阻挡，可仓促布下的结界有许多遗漏，被爆炸波及的王城传来镜面碎裂的声音。
　　镜子碎裂，残片随着爆炸消失殆尽，露出了镜子之下的王城，不夜城繁华如初，人声鼎沸车水马龙，从来没有生灵涂炭。
　　“幻境。”水神喃喃道，生灵涂炭万鬼齐哭只是黑暗之神制造的幻境，一个给大家心安理得诛杀他的借口。
　　幻境消失，被黑暗之神保护的不夜城百姓看到头顶的众神之战，尖叫着逃窜。
　　爆炸中心，辰光看到残破的审判之刃正一点点刺穿夤的身体，破碎衣衫下裸露的苍白皮肤上还残留着他们欢爱的痕迹。
　　“住手！”辰光挥出致命一剑，破损的审判之刃不堪一击，消散于空。
　　“他选择了我，天道，你输了。”看着朝自己飞来的天神，夤释然地笑了。
　　“神明永不入轮回！”天道拼尽全力说出天地间条法则便随风散去。
　　辰光抱着夤的身体，满眼杀意地看着天道消失的地方。
　　“你说了不算！”辰光一字一顿道。
　　辰光的手按在夤的胸口，青色的日光之火从他掌心喷涌而出。
　　“啊！！！”被天地间最灼热的火焰烧灼的痛苦瞬间将他席卷，夤的躯体几乎刹那成为灰烬，神魂在他手下拼命挣扎。
　　“好痛……辰光，杀了我，不要折磨我！”任凭夤怎么挣扎哭喊辰光都不为所动，渐渐地，神魂上渴求生命之力的烙印被焚烧殆尽。
　　“好痛，辰光，我恨你，我恨死你了……”烙印消失，夤本以为能够解脱，可是日光之火更盛，辰光燃烧自己的神魂来炼化他的神魂。
　　“你要做什么？”夤惊恐地看着辰光，辰光神魂渐渐消失，而夤的神魂渐渐被炼化为凡人的魂魄。
　　“日光之火能炼化世间万物。”辰光虚弱道。
　　可神没有了神魂便会灰飞烟灭，“我不要，我不要……”夤挣扎反抗的声音越来越小，“我不要一个人在轮回里挣扎，我不要……辰光，我恨你……”渐渐地夤的神魂凝成一团小小的魂魄。
　　太好了，辰光松了一口气，无力地扯了扯嘴角，谁知，那团小小魂魄中分离出一股强大的执念，钻进了辰光残破的神魂中。
　　辰光按了按胸口，来不及他想，迅速将夤的魂魄送入了轮回。
　　一切尘埃落定，万千信仰之力凝聚在他身上，支撑着他的残破的神魂一步步走向凡人祭祀他的神坛。
　　“光明之神。”满身硝烟的乔诚不知所措地看向他。
　　“纸笔有吗？”辰光问道。
　　“有的。”乔诚连连点头。
　　“劳烦。”辰光想了想说，“劳烦快些，我时间不多了。”
　　乔诚连滚带爬地取来纸笔，辰光接过后不假思索地写了满满几页纸，交给乔诚后，残破的神魂碎成点点星光，一头扎进了祭祀他的神木中。
　　强烈的神威之下乔诚久久喘不上气，直到神明消失，乔诚才跪倒在地，剧烈地喘息。
　　乔诚低下头，只见纸上是神明亲手写下的——傀儡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