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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清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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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跟张志杰聊了一会儿闲话后便挂断了电话,我习惯性的点上一支烟,心中滋味莫名,以前烟酒不沾,现在却全都给凑齐了,虽然没有上瘾却也相距不远,然后还没一会儿便躺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只是睁开眼睛对着天花板发呆,像赖床这种事是不分年龄段的,哪怕睡意全无也不想从沙发上坐起来。
只是这会儿太阳爬的正高,连窗帘都挡不住外头的亮堂光彩。
我蜷过毛毯,把脑袋捂在里头,过了好一会儿后还是忍不住探出脑袋,满是不喜的换上鞋子。
这人心里一旦装着事,就什么都做不好,连睡觉都睡不安稳。
我扶着墙,脑袋晕乎,脚底下还有些虚浮,估计是昨晚喝高了感觉身子乏的慌。
所幸心里一横往直接翻身躺到床上,那鞋子衣服的也随手甩在地上,管他三七二十一,先给自己整舒服再说。
结果这一躺还真给睡着了,又是好几个小时,中间还做了梦。
梦到自己回到了学生时代,还跑到小学部串课和熊妙涵搭同桌,班主任是David,不过瞧上去老了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给这帮熊孩子折腾的。
不过这班上瞧着最奇怪的还得是我,一个高中生跑到小学教室里,还坐在第一排,怎么看怎么别扭。
而且David还变成了语文老师,教我们背古诗,背啥,南北朝的《西洲曲》。
词儿是挺美的,就是搁小孩儿堆里找不到一点意境。
隔壁熊妙涵还一个劲的问我小乔怎么打孙策,连游戏都跑进来客串了。
接着还没等我整理好思路,她又可怜巴巴的问我武则天有几个男宠,那小眼睛跟滴了眼液似的,锃亮锃亮。
然后呢,然后梦就醒了,还没来得及多瞅小家伙两眼,就被David一个粉笔头砸醒了。
嘿,这老头真是有够毒的。
自己单身也就算了,还坏别人姻缘。
不过在我印象里,David还是教英语合适,或者商务经济也可以,教语文太蹩脚了。
...
此时太阳已经下去不少,温度还好,没比上午低多少,我从阳台收了两件换洗衣服到浴室给自己简单收拾了下,毕竟身上还沾着昨晚酒臭,经过一晚发酵,味道不小。
为了不延误登机,我在洗澡前就给衣服扔进滚筒清洗,至于要带走的,除了合同公章外也就剩我这个人了。
按照张雅惠的说法,她定的是下午6点航班,要是没有延误,晚上八点可以正常落地。
只是当我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的神态还处于酒醉初醒的朦胧当中,估计还躺在床上没爬起来。
“还没起床?”
我拿过衣架,将滚筒里的衣服挂上阳台。
“唔...哪位...唔...”
电话那边迷迷糊糊的说着话,也不知道现在睁没睁眼。
“我。”
“唔...我是谁啊...我是我啊,你干嘛冒充我。”
张雅惠吧唧着嘴,中间还mia了两口。
“可我是男的哦,你说我该怎么冒充你。”
我晾好衣服,开始收拾行李,一遍检查文件资料,一边调侃,也不觉得无聊。
可要命的是,这丫头好像是真喝多了,满嘴跑火车。
“男的,男的怎么了,去一趟泰国回来做姐妹啊。”
那边张雅惠正抱着一只半人高的布偶熊,头发乱糟糟的。
“那你为什么不去一趟泰国回来和我做兄弟?”
我扯着嘴角满不在意的笑着。
“不行,不行...我是有喜欢的人的,不能去...”
她嘴里打着呼噜,小声嘟囔。
“那你喜欢谁,他叫什么名字。”
“唔...他叫...他叫...我才不告诉你,这是秘密...”
凡是女人,都有自己可爱的一面,她谁也不像,只是喜欢打呼,偶尔还会说着胡话。
我沉着声不再说话,还是挂断电话决定不再叨扰她。
我把手机揣回兜里,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里出奇的安静,跟这房子一样安静。
延误就延误吧,大不了还可以改签。
你瞧,很多时候钱就是这么没来由的浪费的。
包括我租房的时候也是,最初看上了一间复式,说是一个月四千,结果到了第二天看房又变成一个月四千二,给房东打完电话,好家伙从季付变成了年付。
原先的五百押金也打水漂了,得亏没听中介交去一月押金。
有时候真的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大多是看一种态度,何况我这人最讨厌别人说谎了,尽管我满嘴里找不出一句真话。
那后来呢,后来我肯定没租啊,那中介再发消息过来我直接给他拉黑了。
那机票呢,也浪费了呗,要是这姑娘能起早点估计还能来得及改签。
不过瞧那德行,真是玄乎,能不能爬起来还两说。
所以啊,以后除非喝米酒,不然不能给她捎上。
...
下午我还是按照时间坐车去到张雅惠小区门口,司机挺帅的,大背头,一身卡其西装,带着副方框眼镜,欧美风。
“你们昨晚到底喝了多少,这都两点多了,还没起来?”
杨征按下车窗,点了支烟,不可置信的问我。
“她酒量太差,两瓶啤酒就趴那了,慢慢等着吧。”
我从他兜里抽了支烟,顺便又管他借了个火。
自然,接送的活肯定是要落在他头上的,现在油价涨的高,从这打车去机场起码要两百多。
主要是出租车司机不喜欢等人,要真在这等上一两个小时,能给别人气毛了。
杨征就不会,他不收费的。
杨征解下安全带,把车子熄火,他走到车外吐了口烟,朝我笑了笑说:“昨晚你们回去的啊。”
我伸手将他吹来的白烟打散,“十二点不到吧,昨晚没喝多少。”
“没发生些什么?”杨征把脸凑过来,小声问道。
“什么?”我眉毛一挑,反问道。
“明知故问,就是那什么啊。”
他朝我挤了个眼色。
“那什么又是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我悠长的吐出一口烟,窗外的微风吹过,将弥漫的烟雾转瞬带走。
“你是不是故意的,耍我呢你。”
“你先耍我的。”我推开车门,跟着一块儿下了车。
“我跟她什么都没有发生,以后也不会。”
“无趣,送上门的都不要。”杨征撇了撇嘴,继续道:“你是不是不行,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个老中医。”
“效果超级好,保准你药到病除。”杨征贴到我耳边小声嘟囔。
“你试过?”
“嘿,你这人,真是不识好人心啊你。”
在聊了一会儿后,我们又重新换了个换题,毕竟两个大男人聊这东西有些奇怪,于是话题一下子转到了工作上。
不过我显然是没这心思的,简单说了两句,又跑了未来规划上,结果更是自讨没趣,当然,这主要说的是杨征,因为这话题是他发起的。
其实他还好,吧啦吧啦讲了不少,倒是我就跟在一旁附和,也没说上两句。
对此也没什么好介怀的,主要是我对未来的规划还不是很清晰,虽然有了些初步打算,但是身上担了不少压力,自然没有多少欢喜和憧憬。
唯一值得高兴的大概就是快见到小屁孩了。
也不知道这几年过去个子长高了没有,身体有没有发育开来,会不会还跟小时候一样。
...
下午将近三点半的时候,楼里跑出个姑娘,一身休闲装,穿着牛仔裤,手里还拖着个登机箱,就是走起路来一晃一晃的,一副没睡醒模样。
自然是张雅惠。
杨征踩灭烟头,用胳膊肘杵了杵我,给我比了个眼色,示意我过去帮忙。
我也没跟他搭话,只是打了个哈欠便迈着步子走了过去,我这人本就性子冰冷,再加上两个大男人杵在风里找不到一点话题,早就觉得无聊了。
要不是兜里有烟,估计这会儿已经趴车上睡着了。
就算如此,一包烟也下去大半,那垃圾桶上面的烟槽里都给堆满了烟头。
不过还好,我一点也不觉得心疼,至于杨征怎么想那是他的事,反正不是我的烟。
当我走到张雅惠身边,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酒味儿,估计是刚起不久,还没来得及仔细打理。
“我以为你今天起不来的。”
我从她手里接过拉杆箱,又腾出一只手扶着她胳膊,免得摔了。
“唔...没有,我设了三点的闹钟,一分钟一个。”
张雅惠打了个哈欠,眼睛里还腾着水雾。
“嗯,一会儿在车上眯一会儿,养养精神。”
打哈欠这种事是会传染的,听到张雅惠的哈欠声,感觉自己的腮帮跟喉咙也难受的慌,不过这会儿实在是腾不出手,只能强忍着。
“唔,谢谢苗苗。”
张雅惠下意识说了一句。
我脑袋一愣,转过脑袋看着她,估计连她自己都没注意到措辞,靠着我的肩膀一步三晃的。
倒是杨征这家伙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跑过来的,耳朵特尖。
“哦~谢谢苗苗。”
杨征打开后备箱,从我手里接过拉杆箱,凑到边上小声调侃。
“开门去。”
我朝他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对他说着。
“好的呢,苗苗。”
杨征也不反驳,一个劲的使怪。
我将张雅惠抱上车,又给她喂了一片晕车药,以防万一。
“好细心呢苗苗,贴贴。”
杨征坐在驾驶位上,透过后视镜往里瞧。
在给张雅惠喂完水后,我深吸了一口气,直接朝他脑袋上甩了一个暴扣,“开你的车。”
“疼...”杨征转过脑袋,泪眼汪汪的。
“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