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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绿茶的危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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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莫恒所说的围猎是一年一次的皇家围猎,皇上及大臣们都会参加,是重大而隆重的活动。
杜莫恒不喜欢坐马车,无特殊情况出行都是亲自骑马,陈川和其他下人一样,提早就牵着马在门口候着,杜莫恒出来后睨了他一眼,而后走到他面前轻问:
“路途遥远,还有不少颠簸地段,你体质不好,需不需要坐马车?”
“不用不用,谢将军。”陈川赶忙拒绝,大将军骑马他一个下人坐马车算怎么回事。
杜莫恒似乎看出他的犹豫,颤了颤眼睫,再开口好像有些不自在:“要是怕被说道,我可以跟你一起。”
“真不用啦,今儿个天气不错,我也想骑马吹风。”他再次婉拒并由衷感叹:杜莫恒人还怪好嘞。
“行。”杜莫恒也没再多言,“有什么需求及时告诉我。”
陈川是第一次参加围猎,目的地还真如杜莫恒所说又远又颠,好在他不是真的“玉瓷体质”,还能坚持得住。不过这一路上杜莫恒似乎总在有意无意地瞟他,偶尔对上眼对方就立刻躲闪移开。
难道是在观察自己的状态?这么体恤下属的领导能不能多来几个?
整整三个时辰才终于到地方,隆重的开幕式后大家就各自散开开始正式围猎。陈川作为杜莫恒的近身侍卫自然是要跟着杜莫恒的,他们一行人刚刚走远了一些,孟芝洲就贴过来了,陈川看着他心烦,但又不得不装作毕恭毕敬,其实恶心得他直反胃。
不过话说……离原文中陈川听到孟芝洲谋逆大计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到时候到底能不能顺利把杜莫恒带到偷听地?如果错过,恐怕再没如此良机了。
这种围猎都是以大人物们为主,侍卫下属之类的不过跟着后面捡捡猎物,本来陈川也是干这活的,但或是杜莫恒今儿个心情不错,特意跟他说随意玩,捡猎物这活儿交给其他人就行,只是叮嘱他不要走太远。
咻——咚!
一只刚刚还在极速滑行野鹰应声落下,杜莫恒才放下弓,鼓掌声便自身后传来。
“恒哥哥不愧是征战沙场的大将军。”孟芝洲满是赞赏的声音紧随而至,“这可是最难猎的野鹰,恒哥哥竟一箭即中,陈川,还不快给将军捡来。”
“不……”
“是,小人这就去。”
陈川看出杜莫恒想替他拒绝,但这毕竟是皇上在的围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赶紧接下话头,而后马绳一拉,就朝着丛林里奔去。
“刚刚那箭当真射出了气吞山河之势头,我得叫他们好好跟恒哥哥学着才是。”
“恒哥哥,今儿个有多少收货了?”
“我悄悄看过了,皇兄的战利品只有恒哥哥的一半呢。”
“恒哥哥……”
陈川奔得飞快的马都甩不掉孟芝洲那魔咒般的“恒哥哥恒哥哥”,把他支开不就是想跟杜莫恒独处?他听得心烦气躁,狠狠呸了一口。
“死绿茶!”
那只野鹰被射中前速度并不低,所以即使中了箭也落在了比较远的地方,他越走越深,大概二十分钟后,他才终于找到野鹰,刚准备直奔而去,忽而惊觉不对劲,下一秒倏地刹停马。
刚刚还视野清晰的丛林突然起了雾,他毫无防备地吸了一口,顿觉浑身一软,随即赶忙捂住口鼻准备掉头。
哐!
刚要起步马前蹄却却突然被什么绊了下导致他直接从马背上飞摔出去,还没从巨大的震痛中缓过来,一块微湿的帕子就捂上了他口鼻,意识瞬间沉了大半,恍惚间看见十几个带重影的人围冲过来。
不……不应该……是孟芝洲让自己来取猎物的……就算要杀人也不会在这里……他根本说不清……杜莫恒又……又不是傻子……
当再次有意识时,第一感觉就是口鼻被糊了一层厚灰,他下意识想大呸一口,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启动这动作的力气,就连睁开眼这样简单的事也是费了很大的劲才做到。
视线刚清晰,一双翘着的二郎腿进入视野,视线顺着上移到最顶端,孟芝洲那张布满阴险狡诈的脸给了他巨大冲击力,胃里顿时一阵翻江倒海。
“跟我斗,你还是太嫩。”孟芝洲此刻眼里对他的鄙夷与杀意暴露无遗,“一个小侍卫,人将军多看你两眼,就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
他不想也没力气跟孟芝洲逞口舌之快,但他清楚这贱人把他弄到这绝不仅仅只是为了数落几句。
不过……自己失踪这么长时间杜莫恒是未曾找寻还是……
胡思乱想还没完全落地,一只脚忽而狠狠踩住他左脸将他右脸死死贴在肮脏刺挠的木地板上,眼睛的余光恰好可以透过地板上一条小缝隙观测到楼下。
“留着你个小贱蹄子一口气,就是要让你亲眼看着杜莫恒是如何与你决裂如何亲手杀了你。”孟芝洲边阴狠说着边加重脚底力道,陈川感觉自己头骨都快碎了,却连发出细微的痛哼都做不到,“让你知道自己先前种种行为有多可笑多不自量力。”
孟芝洲话音刚落,楼下小门吱呀一声打开。陈川在看见进入之人的一瞬猛然怔住——
一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陈川。
“将军,快进来。”
那人说话的声音语气竟也和自己一模一样,他瞳孔骤缩,死死盯着下面的情况。
“你不是说打的野鸡找不到让我陪着过来一起找?”跟着进入的杜莫恒疑惑道,“带我来这废弃小木屋做什么。”
“陈川”扒在门口左右仔细看了一圈而后回身关上门。
“将军,其实……”他支支吾吾道,“有些话属下憋在心里很久,想趁今日斗胆一吐为快。”
“咳!”杜莫恒极不自在的咳了声偏开头,“你、你想说什么……这环境简陋,那个……有什么话不如我下次挑个好酒楼,我们、咳、我们再慢慢聊。”
“不!就要今日!”“陈川”态度坚决。
“好……那……你说吧。”一向沉稳端庄的杜莫恒竟有些不自在的扭着身体,且始终不敢直视“陈川”,“我、我会好好听着的。”
“属下最近在围棋班从王公贵族门口中听到些流言蜚语。”“陈川”凑到杜莫恒耳边悄声道,“将军同时握着戍边军和禁军的大权,已是重权在握,难免惹人忌惮,因此关于将军兵权过重的传言愈演愈烈,甚至传到了皇上耳中,因此宫里也流出些闲言碎语,说皇上正在想办法削弱将军的兵权。”
此话一出,杜莫恒刚刚还羞赧扭捏的神色刹那凝滞,不过因为偏着头,“陈川”没看见,但陈川是看得真真切切。
“但将军有将军世家的背景,即使是皇上,想做空你的兵权也并非易事,因此有可能使出各种各样的法子,包括但不限于逼迫、威胁构陷等……自古皇家因忌惮重臣、为了从重臣手中夺取兵权不惜害得其声名狼藉甚至家破人亡不在少数,将军不得不防啊。”
杜莫恒脸色冷若冰霜,陈川光看着心里就直发怵,同时也明白了孟芝洲目的——明知道杜莫恒不可能被三言两语挑拨,也知道怂恿杜莫恒谋反是犯了他的大忌,原文中就有人因为做了这种事被他当场一剑毙命,孟芝洲仅是杀了自己还不解恨,还要毁了自己名声,按上个大逆不道的罪名。
“如今流言已是无孔不入,将军再坐以待毙就来不及了。”“陈川”一幅苦口婆心的语气,“我跟随将军许久,深知将军有多忠心耿耿,实在不愿眼见将军赴前人老路,况且属下一向觉得皇位就该能者胜任,现在的皇位都是世袭制,其实其能力可能还不如个禁军统领,论能力手段,那个位置就该由将军来……”
噌——
杜莫恒锋利剑刃刹那贴在“陈川”侧颈,言语中的杀意迸裂而出:“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陈川”扑通一声跪下:“当然知道!属下死不足惜!但绝不能眼睁睁看着将军落入……”
“真正的陈川在哪儿?”
“陈川”猛然一愣,不只是他,陈川以及脸上那只脚都同时一僵。
脸上力道随即一重,孟芝洲压低的狠声落下:“他怎么知道那不是你?”
陈川心底一阵酸软,假陈川刚开始说的时候他就听出破绽——杜莫恒曾跟自己说以后私下说话不必再自称属下,但假陈川还是一口一个属下,杜莫恒并没立即作出反应还以为他没发现,现在想来应该是为了进一步确认以及听听假陈川究竟想说什么。
没想到,这么细节的事,杜莫恒居然真的在意自己有没有照做。
“说!”
脸上力道再次加重,骨头碎裂的细微咯吱声传来,他疼得牙齿直打颤。
“系统!!!”他内心紧急呼唤。
系统一弹出,整个世界静止。
陈川:“恢复我体力什么价格?”
系统无情的声音响起:[由于宿主您体力消耗过于严重,经计算总共需要20000爽度。]
陈川:“……”
他现在总共只有+5000爽度,20000一扣,直接跟这美丽的世界拜拜。
“让我躺的这块地板突然坍塌呢?”他只好换种法子。
系统:[3000爽度。]
“那再让我恢复到有说话的力气呢?”
系统:[2000爽度。]
靠……他心里暗骂,扣除5000爽度意味着又要从零开始了,但眼下好像已经没别的办法了。
他一咬牙:“行!”
系统:[杜莫恒爽度-5000,宿主原世界霉运+5000,杜莫恒当前总爽度0,宿主原世界当前总霉运0。]
世界重新动起来的一瞬,孟芝洲剑尖径直朝他脖颈狠狠刺下。
“不用说了去死吧!”
轰隆——嘭!
陈川躺的那块地板轰然坍塌,连带着孟芝洲直接从二楼极速坠落,他因为全身力气尽失硬生生砸在地板上,而孟芝洲因为一切来得太快脑子没即使反应过来,但出于习武之人的本能直接腾空翻越稳稳落地。
陈川唇角一勾,他目的达成。
而孟芝洲意识到不对时已来不及,瞪大的双眼内瞳孔直颤。
杜莫恒一手将假陈川劈晕一手举剑直指孟芝洲。
“九王爷会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