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君子之交》一根笔杆子

80、江湖19

　　完颜洪烈一行人没有在皇宫之中找到武穆遗书，只带回了个空匣。恰在此时，蒙古攻击大金，金有亡国之危，完颜洪烈决定立刻启程返回大金，而杨康与欧阳锋则被他安排去寻武穆遗书。

　　为了牵制杨康，完颜洪烈抓了穆念慈，而为了牵制欧阳锋，完颜洪烈将目光放到了阮清郁与欧阳克这对师徒身上。

　　“阮先生愿不愿意与本王打个赌？”

　　“赌什么？”阮清郁挑挑眉。

　　“本王知道，以先生的本事，本王是留不住的，但不知先生是否愿意为了欧阳少侠暂且留下，看看欧阳先生会不会为了欧阳少侠带回武穆遗书？我们就读一读，欧阳少侠在他叔父心中的分量。”

　　欧阳克突然冷笑：“王爷大概是高估我了，叔父心中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武功。武穆遗书若是记载了上等武学，叔父大约……”

　　“好，我赌。”阮清郁打断了欧阳克的话，“我们随你去大金。”

　　“师父！”欧阳克叫了一声，显然不愿意让师父为了自己而受人挟持。

　　“赵王善揣摩人心，我领教了。”阮清郁笑了笑，看向欧阳克，“去哪里都是去，去大金走一趟，若是能促成美事，便再好不过了。”

　　“阮先生果然痛快！”完颜洪烈朗笑，让人给阮清郁与欧阳克备了马。

　　完颜洪烈为武穆遗书南下，身边侍卫不多，他沿途调兵，周围三镇却说没有接到勤王命令，不敢擅出军队，完颜洪烈誓死保卫大金，即便只带着几十人也未放弃北上。

　　路上，他们便遇到了蒙古兵，幸好是一支小队，只有百余士兵，阮清郁虽然右臂受伤，但仅靠一手左手剑法便可制敌，更何况他内功精深，这些日子早已调养过来，因此他们没费什么力气便解决了蒙古兵。

　　如今麻烦的是中都。

　　蒙古兵包围了中都，重镇要道全部封锁，完颜洪烈便派协彬绕小路到中都，进宫面见大金皇帝，求他出兵，而完颜洪烈则带人翻过一座山，绕到蒙古人身后，与中都的士兵内外夹击。

　　翻山对于大金士兵来说不是难事，对于内功深厚的阮清郁与欧阳克来说也不是难事，只有穆念慈，虽然行走江湖多年，但未经历过这样的急行军，身体素质不如在战场上千锤百炼的士兵，渐渐便落到了最后。

　　阮清郁劈了一根木枝递给她，穆念慈却不受，斥责道：“你身位大宋子民，却出卖国家、相助金人！”

　　“人各有志，穆姑娘，你志在保卫大宋，我可不是。我在西域呆的时间，都比在宋土长。更何况，亡国之君、靡靡之音，也配得人尽忠？”阮清郁将木枝塞给她，“拿着吧，就算是为了杨康，你也别拖后腿。”

　　翻过了山，便看到了成千上万的蒙古士兵，而完颜洪烈身边不足二十人。如此悬殊的对比，完颜洪烈却没有丝毫畏惧，算着协彬也该进宫了，他便带人冲下山去。

　　“克儿，感受战场吧，这或许是你领悟剑法最好的机会。”阮清郁笑了笑，眼中迸发出不一样的光芒，贪图安逸太多年，战场嗜血的滋味，久违了。

　　阮清郁与欧阳克就算武功再高，也只是人，而非大罗神仙，他们可以快速杀敌，可以以内功震退蒙古士兵，但源源不断的厮杀、万箭齐发，却非凡人之躯可以解决。

　　盾牌都被弓箭射穿了，金人士兵厮杀到只剩最后一丝力气，城内却迟迟没有救兵。

　　又是一波箭雨，阮清郁用最快的速度挥动手中的长剑，却百密一疏，无法活动的右臂中了一箭。士兵以血肉之躯将完颜洪烈等人围在中间，挡下弓箭。

　　“完颜洪烈，要是还没有救兵，我可不陪你死在这里。”阮清郁恨恨说道，与欧阳克对视一眼，用内功逼退冲上来的蒙古兵，做着最后的抵抗。

　　就在此时，城门开了，金兵终于冲了出来，与蒙古兵战作一团。

　　阮清郁将剑插在地上，急促地喘气，短暂的厮杀不会让他如此劳累，但右臂的那一箭让他伤上加伤。

　　“师父！”欧阳克冲了过来，扶助阮清郁，他是极为冷静的，抬手封住阮清郁右臂的穴位，十分果断地将箭拔了出来，从衣襟上扯下布条为他暂时止血。

　　“赵王，这个赌，我付出的代价可有点太大了。”阮清郁与完颜洪烈对视一眼，话锋一转，朗笑道，“不过既然是赌，就得刺激。”

　　阮清郁并未与欧阳克去赵王府，而是到了他曾在中都盘下的院子，离开中都时，他便留了人在此处，因此回去的时候还是干净如新。

　　“师父，实在不该为了我答应王爷的赌约。”欧阳克一边帮阮清郁重新包扎上药，一边说道。

　　阮清郁道：“完颜洪烈是个有血性的人，为了救大金，连他自己的命都可以赌上，不失为一代英雄。我没什么家国感情，但对英雄总归是欣赏的。更何况，来中都也不是什么坏事，有酒有肉有舒坦日子。”

　　“你的胳膊是不是不想要了？”

　　阮清郁拍了拍他的手，笑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的右臂本还有一丝一毫恢复的可能，但这一箭，却彻底葬送了。这样也好，以后没这个念想，你我都不必为了治伤枉费心力、东奔西走。”

　　欧阳克神色黯然，阮清郁该是最难过的人，此时却还在宽慰他，便不敢再表露出愧疚之色，话题一转：“方才在城门口，我对剑法有所感悟，舞给师父看。”说着，他便抽出长剑，在院子里舞了起来。

　　阮清郁看着，极是欣慰，便不顾右臂的伤，左手持剑给他喂招。

　　傍晚，临近饭点，二人便不约而同收了手，欧阳克夸赞道：“师父的左手剑真是厉害。”他看得分明，阮清郁在极短的时间内，剑法又有精进，起初阮清郁左手剑法略带生涩，他还可以应付，但拆了千招，阮清郁的左手剑法竟已经与他右手使剑时不相上下。

　　阮清郁心念微动，看了看自己的左手，若有所思：“你要是不要试试，双手使剑？”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阮清郁便忽然想起，欧阳克曾说过，他见过郭靖左右双手使不同的武功，来摹拟洪七与欧阳锋的切磋。那么左右双手是否可以使用不同的剑招呢？

　　阮清郁对欧阳克说了自己的想法，只是他的右臂无法持剑，否则便可以自己先尝试这样的剑术，找到法门后再传授给欧阳克。

　　“明日起，你先练左手剑，娴熟之后，双手持剑与我拆招。”

　　“你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欧阳克假意抱怨，心中却极是兴奋，一则为这听起来强横无比的武功，二则为阮清郁找到了事做，这或可分散他对右臂的在意。

　　在剑术一道上，阮清郁说第二，当没有人敢称第一。欧阳克花了三五日练好了左手剑，阮清郁便与他拆招。平日里，阮清郁喂招都是压了火候的，如今要将欧阳克的左右手当做截然不同的两人，他便使出了全身功力，以最快的速度攻向欧阳克，逼迫他双手应对。

　　阮清郁的法子虽然蛮横，却是有用的。

　　起初欧阳克左右手无法分离，但面对阮清郁的威压，他渐渐便使出一两招左右手不同的剑法，慢慢熟练起来，左右手便可同时用不同的剑招了。

　　与欧阳克练剑，阮清郁的剑术也是有长进的，毕竟从前很少左手持剑，如今倒是越发娴熟了。

　　“许久没有江湖上的消息，如今情况如何了？眼下各方势力应当都在盯着武穆遗书吧。”

　　欧阳克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笑道：“刚得到了消息，师父就问起了。那武穆遗书藏在铁掌帮里，小王也已经得到了武穆遗书，在铁掌峰上，他们遭遇了郭靖黄蓉二人，黄蓉被铁掌帮帮主裘千仞打了一掌，身受重伤，如今郭靖大约在带着她四处寻医。”

　　“裘千仞……”阮清郁摇了摇头，叹口气道，“华山论剑之后，此人一直心存不甘，一双铁掌练得极好，黄蓉身上的软猬甲大约救了她一命。只是这世上能救得了黄蓉的人不多了，给桃花岛送个信吧，黄药师若是能及时找到他们，大约还能救黄蓉一命。”

　　欧阳克看向阮清郁的胳膊：“我以为你会更想让黄蓉死了。”

　　阮清郁淡笑：“我早说过，这件事过去了，我不跟个小丫头计较。只是黄药师就算精通医术，恐怕也难救得了黄蓉的内伤。只是东邪出面，大约能求得动南帝出手吧。”

　　“一阳指？”欧阳克疑惑问道，“当年叔父被王重阳的一阳指破了□□功，这功夫如此厉害？”

　　阮清郁点点头：“一阳指将内劲凝于指尖，极是霸道，能破□□功，也能为黄蓉梳理经脉，助她恢复。当然，仅仅是一阳指尚且不够，当年王重阳为对付你叔父，与段智兴交换了武功，因此他还会先天功，以是内功极其深厚，非常人所能及。只是段智兴已经出家，怕是不会再理凡尘俗世。况且如此极耗费内力，段智兴岁数不小了，若是出手，便无缘下次华山论剑了。”

　　“你觉得，黄蓉还有救吗？”

　　“不知道，看她的命了。”阮清郁道，“我还是希望她能活下来，要是黄蓉都死了，药师只怕会生无可恋，他是你叔父那一代人里最年轻、最有本事的，我倒不希望他最后遗憾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