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君子之交》一根笔杆子

66、江湖5

　　王重阳得了天下第一的名头，急于赶回全真教处理后续事宜；段智兴是大理皇帝，此次华山论剑，算上路途消耗的时间，已经离开了两个多月，因此他没多逗留，下了华山便一路南行。

　　洪七公和欧阳锋不对付，当即便走了。黄药师在华山脚下住了一晚，临行前问阮清郁：“先前说好，邀你来桃花岛，这三年都没见你人影。”

　　阮清郁早就将当初的约定抛之脑后，桃花岛路途遥远，他这三年又需要教导欧阳克剑术，根本就没出过远门。如今欧阳克剑法已有小成，黄药师相邀，阮清郁便动了心思：“欧阳，你先带克儿回去吧，我随药师去桃花岛玩一圈。”

　　欧阳锋斜睨一眼黄药师，这家伙是华山论剑的五人当众唯一一个他看着顺眼的，又与阮清郁交好，想来不用担心什么，便点了点头：“药兄，清郁就拜托你了。”

　　“什么话，说的跟我得靠别人照顾似的。”阮清郁白了他一眼，转向欧阳克，温声说道，“克儿，你先回白驼山庄，我过几个月就会来，这段时间好好练武，我回来之后要检查。”

　　“师父早点回来。”欧阳克依依不舍。

　　这是阮清郁第一次到中原，看什么都新鲜，黄药师也不着急回桃花岛，二人便一路边走边玩，花了将近两个月才出海。

　　做过这么多次任务，阮清郁唯独没有在古代坐过船，一到海上就开始晕船，脸色煞白，起初把黄药师都吓了一跳。幸好，桃花岛不远，阮清郁也只是运气不好，赶上了风浪大的日子。

　　阮清郁半靠着，有气无力，语气又充满怨念：“黄药师，我告诉你，我这次去桃花岛可是遭了大罪了。你这岛上要是不好玩，我把你家烧了。”

　　“谁能想到你竟会晕船。”黄药师无奈，“我还从没见过会晕船的武林中人。”

　　阮清郁哼哼两声：“那今天我可是让你开了眼了。”

　　桃花岛名不虚传，一靠岸，阮清郁便看到了整岛的桃花树，只是可惜没赶上开花的季节来，否则海风一吹，落英缤纷的场面一定美到了极点。

　　黄药师带路，走了没多一会儿，阮清郁便发现了其中猫腻：“桃花树是按照五行八卦排列的？”

　　黄药师挑挑眉，兴致盎然：“你懂？”

　　“粗浅知道一点。”阮清郁听黄药师那耐人寻味的语气，立刻补充一句，“你休想让我自己破阵，我还没这么大本事。”

　　黄药师一哂，只能打消了念头，走在前头给阮清郁领路。

　　“你看起来不像会研究五行八卦的人。”黄药师叹声，“如今中原武林，粗野之人甚多，都一门心思练武，成个武夫，旁的半点都不涉猎。”

　　听欧阳锋提起过，黄药师是个上识天文下知地理、见识广博的人，当时不以为意，如今阮清郁见了这桃花岛，才认可了欧阳锋的评价，园艺、建筑、阵法、水文，至少这些黄药师当是通晓的。

　　整个桃花岛，只有黄药师一个人。

　　“你这里也太冷清了，这么大个岛，就你一个人。”到了岛中心，连海浪的声音都听不到了，寂静得可怕，阮清郁歪了歪头，“你没想过收徒吗？”

　　“如今是该收徒了，遇上合眼缘的就收。”黄药师与阮清郁相视一笑，勾了勾嘴角，“不过你要是再晚些来，可能就不是只我一个了。”

　　阮清郁疑惑：“还能有谁？听欧阳说，你与家中关系不睦，不至于把一家老小接到海上吧？”

　　“过段时间，我大概会娶妻。”黄药师像是想到什么人，脸上竟然露出近乎于甜蜜的表情，十分不符合他孤高怪癖的性格，令阮清郁大跌眼镜。

　　“江湖女子？”

　　黄药师摇了摇头，颇有几分不好意思似的：“少时认识的，她这些年一直在等我。”

　　“青梅竹马，神仙眷侣。”阮清郁咂咂舌，“恭喜，到时候记得请我喝喜酒。”

　　阮清郁看着他琢磨了半天，又摇头叹气，把黄药师看得直愣：“叹什么气？”

　　“实在想象不出，东邪黄药师的妻子会是个什么样的女子。”阮清郁双手一摊，“陪我喝酒，以后有妻子管着你，我都不好意思找你喝酒了，这回我要喝空你桃花岛的酒窖。”

　　“这可有些难。”黄药师朗声大笑，带着阮清郁去了他藏酒的地方。

　　阮清郁在桃花岛上住了一个月。华山论剑的时候还是春末，如今秋天都到了，阮清郁自觉该回白驼山庄了，他这位师父可不能离开太长时间。

　　“我送你出岛，正好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徒弟。”

　　桃花岛与白驼山庄一东一西，阮清郁虽然心里挂念着欧阳克，却仍改不了贪玩本性，直到快入冬的时候才回到白驼山庄，西域的天气已经冷了起来。

　　阮清郁提前与欧阳锋通过书信，西域又遍布他的产业，因此阮清郁回去的时候，欧阳锋带着欧阳克下山迎接他。欧阳克有小半年没见到他，一见面就直接跑过来扑到阮清郁怀里，嘴上小声抱怨：“师父，你回来得好晚。”

　　欧阳克一贯是个很懂事的小大人，难得流露出孩子气的情绪，阮清郁心疼又惭愧，揉了揉他的头，温声说：“师父错了，以后不离开这么久了。”

　　欧阳锋见面就讽刺：“入秋以来，克儿总念叨你，亏你还记得回来，我还以为你要在桃花岛上过年了。”

　　阮清郁哂笑：“我立秋的时候就往回走了，路上耽搁了点时间。”

　　不提还好，一提这个，欧阳锋更加阴阳怪气：“你出岛的时候，药兄送了封信过来，本以为你很快就会回来，没想到信到了两个多月你才到。”

　　阮清郁吐了吐舌头，当即认错：“我的错，是我路上贪玩，别沉着张脸了。克儿，咱们回家，让师父看看你这小半年有没有长进。”

　　欧阳克兴致勃勃，早在收到桃花岛寄来的信的时候，他就准备好给阮清郁展示他剑术上的进益了，如今见到真人，更是迫不及待。

　　回了白驼山庄，欧阳克当即拉着阮清郁去他练武的院子，递了一把剑给阮清郁：“师父，我们来过招。”

　　阮清郁接过剑，挑了挑眉却没说话。他从前跟欧阳克过招从来不用剑，看来欧阳克对自己很有信心。

　　既然如此，阮清郁也不客气，直接招呼了上去，他估摸着欧阳克如今的水平，手下剑招比半年前快了几分，却没想到欧阳克招架得当，不仅丝毫没有慌乱之色，甚至还显得游刃有余。

　　阮清郁轻笑一声，连劈几剑，陡然加快了速度，将欧阳克逼到了极限。

　　“铛”的一声，欧阳克手中的剑被挑飞，阮清郁便收了招，面带笑意：“不错，这半年长进不小。”

　　欧阳克眼中带着期望的神色：“师父，你下次出门，能不能带上我？”

　　“华山论剑不是带上你了嘛，后来黄药师邀请我去桃花岛，你叔父又不一起去，我带上你算怎么一回事。”阮清郁随口问道，“白驼山庄不是还有你叔父陪你吗？”

　　提到欧阳锋，欧阳克的神色便淡了下去，仗着阮清郁平日心疼他，小声说：“叔父回来之后就一直闭关，我偶尔会见到他，前几日听说你快到了他才出关。”

　　阮清郁一愣，片刻便想明白其中关节，不由得懊恼地敲了敲头。

　　他只想着有欧阳锋带欧阳克，当出不了什么问题，却没想到欧阳锋本就对他这侄子十分别扭。再加上华山论剑输了，欧阳锋指定是心里憋着一股气，要勤加习武，以待日后打败王重阳与其他三人，成为天下第一，哪里又顾得上他这侄子呢？

　　“是我的错，下次我一定带上你。”阮清郁拉过欧阳克，摸了摸他的头，“克儿，你要明白，武功不是为了争第一的，是为了保护自己的。你叔父想争天下第一，是因为他对武功痴迷，那是他的追求，但不该成为你的。我能看出来，你并没有那么痴迷武学，既然如此，就不用把自己逼得这么紧，最重要的是快乐，懂吗？”

　　欧阳克明白阮清郁的意思，只是他练武并非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取悦叔父。他没办法像阮清郁那样我行我素。

　　见欧阳克不答话，阮清郁便知道了他的心思，轻轻叹了口气：“今天也累了，去休息吧。明年开春，天气暖和了，我带你下山。”

　　阮清郁走出欧阳克的院子，却发现欧阳锋就站在墙角，以他的武功和距离，足以听清楚院内的对话。阮清郁神色复杂，比了个手势，欧阳锋便跟了上去。

　　二人走得远了，阮清郁才说：“我想说的，你都听到了，正好省得我多费一遍口舌。说的不好听一些，克儿的出生不是他自己能选的，你不该把太多个人的负面情绪带给他。克儿的武功进步很多，不用问也能想到，他是想讨你欢心。”

　　欧阳锋面带纠结，眼底尽是挣扎，他沉默良久，终于开口：“你当他师父，我很放心，你多照顾他吧，我回去闭关了。”

　　“冥顽不灵！”阮清郁愤愤骂了一句，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