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君子之交》一根笔杆子

65、江湖4

　　“清郁，你有所不知，药兄可是一位奇人，他与你一样，一身武艺大多是自己悟的，你们倒是可以好好交流交流。”

　　阮清郁与黄药师四目相对，眼中尽是对对方的兴趣。

　　“那就去后山吧。”阮清郁道，“欧阳，你先带药师过去，我去取一把剑来。”

　　欧阳锋点点头，做了个引路的手势。倒是黄药师，看向阮清郁的目光带了几分疑惑和探究，不明白为何他不随身佩剑。

　　“药兄有所不知，清郁平日……”欧阳锋的声音渐渐远了，大约是在与黄药师解释佩剑一事。

　　阮清郁丝毫没有江湖高手的自觉，他受邀来白驼山庄，就是来混吃混喝的，何必剑不离身让自己受累。如今教了欧阳克，他更不需要佩剑了，平日里折一根树枝便当做剑用，不会伤到小孩。

　　考虑到黄药师是个高手，阮清郁特意选了一把锋利的宝剑，免得过不了几招就折了。

　　黄药师很厉害，也很特别。这是阮清郁在十招之内就得出的结论。

　　他与欧阳锋不同，后者的武功走的是传统的路子，强归强，然而对于见多了各种高手的阮清郁来说，却觉得缺少创新。虽然他能将一门功夫练到炉火纯青，然而少了创新就会限制他将各类招式的融会贯通。这会限制他在武学上的发展。不过欧阳锋还年轻，也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缺陷。

　　黄药师就不一样了，他大多为自创的武功让他的招式更加变幻莫测，难得让阮清郁来了兴趣。

　　大半个时辰，二人斗了个平手。

　　黄药师胜在内功深厚，而阮清郁则仗着比武经验丰富。

　　“你的武功很漂亮。”阮清郁实话实说，语气中带着羡慕，“我很少见到武功既漂亮又实用的。”

　　阮清郁对各种兵刃的眼光极高，他见到的大多数剑法，都或多或少带着华而不实，黄药师却没有，他剑法的华丽是暗藏杀招的。

　　欧阳锋笑了：“药兄，清郁对你的评价很高。”

　　“你是我见过剑法最快的。”黄药师心高气傲，很少佩服什么人，阮清郁是其中一个，“中原武林从未听过你的名号，你是西域人？”

　　“不是。”阮清郁倒是希望他是西域人，省得很多麻烦，然而他这张脸怎么看都不像，只能随口胡扯，“只是此前在西域游历。”

　　黄药师本不是好奇心重的人，但沾上武功，人又年轻，难免脸上藏不住事。

　　阮清郁看出了黄药师面带疑惑，便直言：“想问什么就问。”

　　“你上过战场？”黄药师没头没脑问了一句，又解释说，“早年尚未离家时，教习师父是从战场上下来的，我听他讲起过。若非亲临过战争，剑法不会这样又快又狠。”

　　阮清郁笑了，他以前做任务的时候，确实上过战场，也确如黄药师所说，他的剑法是在尸山血海中磨练出来的。然而这一次的身份显然不曾参加宋金之战，阮清郁只能编谎话。

　　“你们知道西域往西是什么地方吗？”阮清郁不等黄药师与欧阳锋回答，便说道，“那是另一片土地，有许多国家，我曾西行到那里游历。那边的国很多，时常有些战争。”

　　虽然不了解这个任务世界的版图，但想来大同小异，阮清郁说谎说的便理直气壮。

　　黄药师面带向往之色，他自诩见多识广，却尚未踏足西域以西。

　　欧阳锋插话：“看不出来，你竟然是喜欢凑热闹打仗的人。”这段日子下来，他太了解阮清郁有多懒了，若非要教欧阳克武功，他能躺一整天。

　　阮清郁回忆起曾经打仗的日子，那时候他好像还没有现在这么懒——谁在一开始不曾怀有一腔热血呢？

　　“打仗打多了，人会麻木。”阮清郁半真半假地说。

　　欧阳锋是白驼山庄的主人，偷溜出来看他俩比剑已经是忙里偷闲，主人翁不能一个时辰都不现身，他便只能回到大堂，继续招待众宾客。

　　“你现在可是白驼山庄的贵客，不去露个脸？”黄药师收了剑，与阮清郁边走边聊。

　　阮清郁撇了撇嘴：“没意思。”

　　黄药师大笑：“日后若你踏足中原，可以来看看桃花岛，景致与西域大不相同，或许你会喜欢。”

　　阮清郁想起欧阳锋的介绍，黄药师是桃花岛岛主，便欣然点头：“以后一定去。”

　　“一言为定。”黄药师挥了挥手，“你同锋兄说一声吧，我先告辞了，本来是受他之遥撑撑场面，没想到结识了你，不虚此行。”

　　忙活了一天，欧阳克这盛大的拜师仪典总算是结束了，阮清郁的名号也在江湖上彻底传了出去。日子重归风平浪静，欧阳锋对他侄子的态度照样别扭，阮清郁照样在白驼山庄混吃混喝。

　　一晃就是三年。

　　欧阳锋在武学之道上的痴狂，阮清郁是见识了的。与其说他沉迷与武学，不如说他将所有可能牵动儿女情长的时间都用来练武，以逃避嫂子与欧阳克。

　　江湖上，突然传出了《九阴真经》的风声，据说是一本武功秘籍，里面记载了天下卓绝的武艺，江湖中人无不蠢蠢欲动。全真教掌门王重阳牵头，决定在华山论剑，决出天下武功第一，秘籍归他所有。

　　欧阳锋自然要为此远赴中原，虽然知道阮清郁对武学没什么执念，也不爱争强斗勇，却还是问了一句：“我要去争夺《九阴真经》，你去吗？”

　　“我对比武没兴趣。”阮清郁本想拒绝，转念一想，又说道，“不过我跟你一起去，看看热闹。”

　　“明日出发，你去跟克儿说一声，既然你不参与比武，就带他一起吧。”

　　阮清郁调侃一声：“嘴硬心软，明明把克儿一个人放在白驼山庄月余都不放心，还非得让我去说。”

　　欧阳锋恼羞成怒，嘴上说不过阮清郁，只能瞪了他一眼便赶忙离开。

　　阮清郁背着手溜达到欧阳克的院子，那孩子正在练剑。

　　看到这一幕，阮清郁心中暗叹。欧阳克是个死心眼的孩子，欧阳锋在武学上对他苛刻，他便对自己更苛刻，只希望通过出色的武功让叔父满意，对他多些关注。殊不知，武学根本不是欧阳锋的心结，对欧阳克，他只是过不了伦理这一关。

　　“克儿，歇一歇，明天咱们去中原。欧阳要去参加华山论剑，我跟过去看个热闹。我们俩都不在，他不放心你一个人，要带你一起去。”

　　欧阳克放下剑，语气中带着不可置信：“叔父真的要带我一起？不是师父你替我求来的吧？”

　　阮清郁一个头两个大，三年来，他对欧阳克讲过许多欧阳锋暗地里的关心，可欧阳锋始终未在这孩子面前表现出来过，时间长了，欧阳克总觉得是他在骗人。

　　“真不是。”阮清郁不想纠缠这件事，推着欧阳克的肩膀，“回房间收拾东西，咱们这一趟至少得去一个多月。”

　　欧阳克仍是将信将疑。

　　参与华山论剑的人不多，在中原武林，高手大多交过手，谁人有几斤几两，彼此都是清楚的，因此不算阮清郁这个看热闹的，满打满算只有五个：王重阳、欧阳锋、黄药师、洪七公和段智兴。

　　按照武功水平，阮清郁勉强也能在列，只是他对天下第一没兴趣，只想做个拍手叫好的观众。

　　观众不止他一个，王重阳带了他的师弟周伯通。这可是个活宝，脾气秉性与小孩子一般无异，阮清郁被他吵得头疼，反而是欧阳克跟他能玩到一块去——欧阳克才十二。

　　“这位小兄弟，劳烦你照看一下我师弟伯通，他性情顽劣，一会儿比武，我怕照管不及。”

　　阮清郁料想对方便是王重阳，心里虽然一阵哀嚎，但面上还得把礼貌做到位了：“重阳真人放心。”

　　欧阳克是个小大人，原本就他一个的时候，阮清郁不需要费什么心。这下来了周伯通，把欧阳克小孩子的一面调动了出来，阮清郁一下子就成了俩孩子的监护人，身心俱疲。

　　也就累了第一天。欧阳克到底是小孩，体力差，一天下来已经累得不行。而阮清郁这一整天都没理过周伯通，后者自然知道他不是好惹的，这下没人陪玩了，也就消停了。

　　阮清郁愉快地围观了后两天的比武。

　　王重阳最终摘得天下第一的宝座，拿到了《九阴真经》。

　　这个结果在阮清郁的预料之中。能站上这华山之巅的，都是武学奇才。王重阳较其他四人年长不少，内功底子深厚，略胜一筹合情合理。欧阳锋与黄药师这三年进益不小，另外那没见过的二人也功力深厚，看来这中原武林颇是有趣。

　　这一次华山论剑，五个人都打出了名号，南帝段智兴、北丐洪七公、东邪黄药师、西毒欧阳锋和中神通王重阳。

　　黄药师虽然对《九阴真经》执念颇深，但技不如人输了，他心服口服，看到一边席地而坐的阮清郁，总算是放松下来，打了个招呼：“可惜了，华山论剑你不参与。”

　　阮清郁笑道：“我的武功顶多跟你们打个平手。这三年你进益不小，我不及你。”

　　“还不是你整天在房间呆着，疏于习武。”欧阳锋输了，心里憋着一股气。

　　“我一早就说过，我习武为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