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君子之交》一根笔杆子

57、挚友27

　　阮清郁在王孝杰府上住了几日，倒不是与狄府生了嫌隙，而是他住谁家都是借住，换个地方做客也不错。进来关河宁静，王孝杰这位武将清闲一些，不去兵营的时候便在家与阮清郁喝酒练武，倒也痛快。

　　直到狄仁杰派狄春来找阮清郁，他这才恍然想起，自己已经小半个月没回狄府了。

　　“清郁，在孝杰府上住得乐不思蜀了？”

　　阮清郁摸了摸鼻子，有几分不好意思，赔笑道：“跟他喝酒喝高兴了，一时给忘了。”

　　狄仁杰也不计较，笑呵呵地说：“你与孝杰倒是投契。”

　　“他直脾气，聊得来。”阮清郁左右看了看，回到狄府后一直没见李元芳，这家伙平日里可是一直跟在狄仁杰身边的，便问道，“元芳呢？”

　　“他和如燕去大杨山了。”狄仁杰道，“这一次，蛇灵动起来了，我们就一定能找到他们，一举击破。清郁，你去准备一下，我们去柳州。”

　　阮清郁歪了歪头问：“为什么是柳州？”

　　“还记得元芳联系小梅的青阳客栈吗？”狄仁杰解释道，“元芳将标记留在墙上，小梅就会来见他，说明客栈之中一定有小梅的眼线，她的活动范围也很可能就在柳州一带。”

　　阮清郁恍然大悟，先前倒是忽略了这一层。

　　狄仁杰一贯的微服寻访，再次拿出他那招牌布帆，化身做江湖郎中。只是他的随从不少，除了阮清郁以外，他还带上了狄春与八大军头中的四人，也不知道哪家的江湖郎中能带这么多人。

　　进了柳州城，便看到一户门前围了许多人，阮清郁抬眼一看，正是他们在找的青阳客栈。走近一看，门口有衙役值守，还抬出两具尸体，显然是出了命案。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巧，他们来查蛇灵，正赶上青阳客栈出事。

　　狄仁杰一向是刨根究底，便直接进了店，正看到店老板在打伙计，他便说了一声：“借宿。”

　　一坐下，狄仁杰便开始和店老板打听杀人命案的事，店老板起初不愿意说，想来是怕客人听说有命案便不住了，狄仁杰看出他贪财本色，便拿了五十两银子出来，详细地问起了命案的始末。

　　昨天傍晚来了两个客人，晚饭是老板送到房间中的，那两位客人仿佛怕被人查探似的，饭放下就让老板出去了，紧跟着就插上了房门。今天一早，老板去给客人送水，便发现房门开着，两人已经死了。

　　狄仁杰去看了发生命案的房间，两个死者早上头对头倒在地上，致命伤在喉咙处。他仔细查看了房间的门窗，又问老板：“昨天夜里，有没有听到什么声响？”

　　“刚刚那个哑巴好像听到有人倒地的声音，还敲了敲门。”

　　狄仁杰让老板把哑巴喊来。待他出去，阮清郁摹拟了房门开关，说道：“应该是有人站在门口将二人杀死，这才会让尸体头对头倒地。尸体位置相近，喉咙处有伤，可能是一刀毙命，应该是会武功的人做的，否则只要有一人反抗，就会有声响，且尸体的位置会变。”

　　狄仁杰指了指完好无损的门栓，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让阮清郁先不要声张。不多一会儿，店老板就带着哑女进了房间。她前一天晚上并未听到外人入店的声音，却听到了有人倒在地上的声响，想来是尸体倒地让她听到了。哑女来敲了敲门，那时门是插上的，无人开门，哑女便离开了。此外有趣的是，哑女并没有听到关门和插门的声音，可第二天一早，门却是大开的。

　　狄仁杰当即决定，晚上他就住在这命案房间之中，这样才有充足的时间独自观察房中的所有细节。

　　狄仁杰此举却给自己惹来了麻烦。他对青阳客栈的命案实在太过关注，店老板去以为他与凶手有什么关系，通报了刺史，夜里招来了官差。

　　官差的动静不小，一进客栈，阮清郁便听到了动静，打开房门查看，便见店老板领着刺史和衙役进了狄仁杰的房间。

　　“真是贼喊捉贼。”

　　就在方才，阮清郁想清楚了这案子的来龙去脉。根据店老板的描述，借宿的二人十分谨慎，若是陌生人敲门应当不会开，店中又没有外人来过，叫开房门杀人的只可能是店老板或哑女。原本阮清郁还在琢磨这二人的嫌疑孰轻孰重，眼下店老板叫来了官差，便彻底暴露了他。

　　狄仁杰对命案太过关注，所询问的问题也实在细致，想来店老板是怕他发现真相，干脆叫来刺史，想赶紧解决此事。

　　阮清郁能想到的，狄仁杰自然能想到，因此他并不担心狄仁杰的安全，干脆靠着门框看着那处的动静。

　　“清郁，发生什么事了？”同住一屋的狄春走过来，见到一众官差围着狄仁杰，便要过去帮忙。

　　阮清郁挡住他：“不用，这些人是为命案而来，你家老爷肯定已经推理出命案的来龙去脉，没有危险。”

　　如此一说，狄春便放心了，跟阮清郁一样靠门上看，跟俩门神似的。

　　过了许久，阮清郁已经不耐烦了：“这刺史是个傻子吧。讲了这么半天，还没讲清楚呢，我站都站累了。”

　　“谁都没你聪明，行了吧。”狄春太清楚阮清郁这张嘴，不想让他将矛头转向自己，索性顺着他说。

　　又等了许久，才看到官差抓住店老板将他押了下去，柳州刺史温开与一众衙役跪地参拜，大约是知道了狄仁杰的身份。

　　狄仁杰一扭头，看到站在门口看戏的二人，便扬声说道：“清郁、狄春，随我走一趟，去刺史府。”

　　“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阮清郁嘴上抱怨。

　　狄春推着他出门：“别发牢骚了，老爷肯定有事要做，早点把事情做完早点回来睡。”

　　阮清郁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出了门，去刺史府查看两位死者的尸体。一路上，他一直在想这店老板为什么冒险杀这二人，看到尸体才想明白：“这两个是习武之人，可能是蛇灵的探子。小梅常在柳州活动，想来是她死后，蛇灵派人调查。这么说来，这店老板是小梅的人？”

　　狄仁杰忽然转头看向阮清郁，倒吸一口气，拍了拍阮清郁的肩膀，笑呵呵地说：“清郁，你提了一个好想法啊。”

　　为了证实阮清郁所言，狄仁杰让人将尸体翻到背面，在死者的背后发现了蛇灵的刺青。狄仁杰想从店老板口中了解更多实情，可店老板却缄口不言，除了证实他是小梅属下，隶属于小梅统领的九堂以外，别无所获。

　　狄仁杰便让人将店老板压入了大牢。

　　回了客栈，正看到店中的哑女坐在堂中，一副黯然神伤的模样。阮清郁本想回去就睡觉，狄仁杰却与哑女聊了起来，阮清郁只能陪着。

　　狄仁杰与哑女聊了什么他并不在意，只是站在一边发着呆，脑子里不自觉地梳理着青阳客栈的案子，忽然发现了破绽——哑女说，她听到有人倒地的声音后便过去敲门，门是插着的。门没法自己插上，只有可能是此时店老板没来得及离开，进了客房将门插上，躲过哑女的查看。

　　但这样一来就出了问题，哑女说自己没有听到关门插门的声音，以客栈堂中到客房的距离来看，只要她不是聋子，不可能听不到。

　　哑女在袒护老板。

　　阮清郁忽然对哑女来了兴趣，盯着她观察，这一看却看出了她脸上的门道，不由得勾起嘴角笑了笑。先前问过哑女，她来到青阳客栈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前到青阳客栈、袒护店老板、会易容，她的真实身份便呼之欲出了。

　　狄仁杰让哑女带他到店老板的房间查看，阮清郁便跟着过去了。狄仁杰仔细搜查一番，在店老板的房间中发现了如燕与小梅相约见面的蛇形标记。

　　“他收着这个做什么？”阮清郁皱了皱眉，一脸嫌弃，“看一眼不就记住了，画在纸上容易留把柄，让人发现了后患无穷，他是蛇灵中人，不该不明白这个道理。”

　　狄仁杰诱导：“如果这不是他画的呢？”

　　阮清郁琢磨片刻，一拍脑门：“看我这脑子，忘了那两个死了的人。有道理，元芳为什么能联系到小梅，蛇灵中人肯定会查，或许是他们查到青阳客栈，发现了这个蛇形标记，这样一来，店老板杀人灭口就说得通了。”

　　狄仁杰肯定地点点头：“说的没错。”

　　“还有一件事。”阮清郁看了看门口，确定四下无人才说，“那哑女可能是小梅。”他将自己的发现说给狄仁杰。

　　狄仁杰眼前一亮，立刻让狄春安排张环李朗去大牢，如果哑女真的是小梅，一定不会放任店老板不管，她极有可能去劫囚。

　　“我们去她房间看看。”果不其然，哑女的房间黑着灯，没有人，显然是方才将狄仁杰一行人带到店老板的房间便出去劫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