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君子之交》一根笔杆子

55、挚友25

　　阮清郁上前两步，陈述的语气说道：“刚才不是你杀死假僧人的。”

　　仿佛刀不在脖子上一样，虺文忠转头看向阮清郁，露出一个清淡的笑：“不是我。这次谢谢你，不过要说再见了。”

　　李元芳说：“我看不出，你怎么能从我的刀下逃走。”

　　“他可以。”

　　与阮清郁的声音同时的，是虺文忠一闪而逝的身影。

　　“大人，我去追！”李元芳紧随虺文忠身后，离开了正殿。

　　阮清郁轻叹一声，摇了摇头：“他是追不上的。”

　　狄仁杰沉声说：“这就是你的那位好友吧。”

　　阮清郁点点头：“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敬晖死后，我们曾有约定，如果有一天站在对立面，我们只能死在对方手里。”

　　“你……”狄仁杰一时失语。

　　阮清郁笑了笑，坦诚地说：“江湖儿女，潇洒快意，若真有一天死在文忠手里，我心甘情愿。所以至少在现在，我不会与他动手。”

　　狄仁杰长叹一声，语气中带了惋惜与无奈：“我不会为难你的。”

　　“对了，还有一件事。”阮清郁岔开了话题，“刚才杀死假僧人并引元芳出去的不是闪灵，而是另有其人，此人一直蛰伏在寺庙之中，武功不低，且十分低调。刚才他恐怕是通过暴露闪灵来给自己脱身的机会。”

　　狄仁杰记得，阮清郁方才与闪灵也说了这样的话，便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阮清郁道：“看到的，闪灵的身影我很熟悉，而刚才引元芳出去的却是一个陌生人。”

　　“是这样。”狄仁杰思索着。如今这寺中若还隐藏了一个厉害的杀手，那么他必须尽快想出一个对策，让皇帝在性命无虞的情况下完成进香。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狄仁杰忽然注意到了如燕，于是决定让她易容成皇帝的模样，代皇帝进香。以如燕的武功，躲过刺杀应当不是很难。与此同时，他将八大军头布置在正殿的房梁之上

　　阮清郁在狄仁杰布置的时候就事先说明：“我在殿外，不用管我。”

　　狄仁杰知道，此时任何有可能需要对付闪灵的事，阮清郁都不会做，便没有强求。

　　阮清郁在主殿之外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合眼眯了一会儿。一宿没合眼，他已然有些困了。皇帝进香的排场惊醒了阮清郁，这是杀手刺杀的最好时机，阮清郁便悄悄凑近一些看着。

　　忽然，主殿之外寒光一闪，一道暗器便飞入了殿中，片刻，殿内传来一阵暗器相撞的声音，由如燕假扮的皇帝惊呼一声：“有刺客！”主殿一阵骚乱。

　　骚乱之际，阮清郁看到虺文忠趁机跑了出去，看方向是要从寺庙后院离开。阮清郁便悄悄跟了上去。

　　此时是白天，虺文忠就算轻身功夫再好，在这寺院严密搜查之下，也很难逃出去。因此，他挟持了桓斌。

　　虽然这不是一个明智之举，但虺文忠未见的不能因此脱身。阮清郁按捺住有些焦急的心情，远远地看着。就在此时，他听到一阵脚步声，转头一看，是李元芳。

　　“你为何不上前动手？”李元芳紧皱着眉，压低了声音问。

　　阮清郁淡淡地说：“我若动手，再加上这满寺的士兵，文忠一定会被抓住。他被抓住，除了死，还有别的路吗？”

　　“蛇灵逆党，人人得而诛之。”

　　“你还记得敬晖为什么反吗？”见李元芳点头，阮清郁继续说，“若是文忠也有不得已的理由呢？虽然我不了解他的身世，但我想，文忠不是草菅人命之人。元芳，我也不想和你动手，但如果今天你要置他于死地，就得先过我这一关。”

　　“你！”李元芳看起来气急，“真是执迷不悟。”

　　不多时，狄仁杰便走了过来，以自己为人质，换出了桓斌。

　　“我们跟上去看看，我想狄大人有话要和文忠说。”阮清郁拍了拍李元芳的肩膀，悄悄跟了上去。

　　顺着虺文忠走的方向，阮清郁不由得发出赞叹：“不愧是文忠，能在这寒光寺中找到一条绝佳的退路，从这里只要让他出去，大罗神仙都追不回他。”

　　李元芳冷哼一声：“也就你还能高兴。”

　　虺文忠将刀从狄仁杰脖子上撤开，证明他已经准备离开。

　　李元芳此时正准备动手，却被阮清郁按住了。他手持未出鞘的幽兰剑拦住李元芳：“看不出吗，狄大人是准备放了他，文忠不是真正的刺客，行刺的另有其人。”

　　虽然阮清郁会保闪灵，但他不会说谎，李元芳便按捺住脾气问道：“刺客是谁？”

　　“不知道。”阮清郁摊摊手，满脸不在乎，“对我而言，重要的是文忠能不能脱身，而不是追踪刺客。”

　　李元芳气急，反手制住阮清郁，迅速脱身，持刀拦住闪灵。

　　阮清郁一时大意，“哎呦”一声赶紧跟上，手紧握着幽兰剑，目光盯着李元芳。

　　“元芳、清郁，你们什么时候过来的？”

　　李元芳先告状：“寺里一乱起来我就回来了，此人的遁身之术实在精妙，我暗中跟着，发现了清郁，直到您被挟持，我们才沿着廊柱跟了过来，可是阮清郁这厮却拦着我。”

　　虺文忠与阮清郁对视一眼，便听狄仁杰说：“元芳，放他走。”

　　“听到了吧，我说你还不信。”阮清郁冷哼一声，收起了幽兰剑。有狄仁杰开口，李元芳不可能再威胁到虺文忠。

　　“多谢。”虺文忠对狄仁杰说完，又看了一眼阮清郁，“再见。”

　　狄仁杰进宫面圣，把满腹疑惑的李元芳与如燕二人交给了阮清郁。

　　阮清郁承受不来二人炯炯的目光，便解释道：“真正的凶手在殿外，他发射了暗器，而文忠只是在殿内将暗器撞飞，如果站在殿中的是皇帝，那么他是救驾，不是刺驾。”

　　“你说什么！”李元芳大惊。

　　如燕不解：“可是他为什么要救皇上？”

　　“我不知道。”阮清郁摇了摇头，“我相信他有自己的理由，而且文忠应该是被蛇灵的其他人出卖了。如燕，蛇灵之中有内斗吗？”

　　如燕摇了摇头：“这我不知道。”

　　想想也是，如燕年纪还小，就算有内斗，以她的年龄和职位大约也接触不到。阮清郁看着虺文忠离去的方向：“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殿外的杀手就是昨天杀死假僧人灭口的那个人。”

　　李元芳昨晚追闪灵而去，不知道后来阮清郁与狄仁杰的分析，他便给李元芳讲了一遍。

　　“我想，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杀人灭口并且没有暴露踪迹的，武功应当在如燕之上，六大蛇首中也就只剩下魔灵与血灵了，那个假僧人又说自己是血灵手下，那么殿外刺杀的人，最有可能是血灵。”

　　阮清郁想了想，自言自语：“这样也合理，按照如燕说的，血灵忠于肖清芳，文忠被出卖大约是与肖清芳起了嫌隙。排名第一第二的两位蛇首起了内讧，这蛇灵也不消停。”

　　“你在那儿嘀咕什么呢？”如燕问道。

　　阮清郁摇了摇头：“没什么。”

　　狄仁杰回府之后，拿出闪灵给他的木牌仔细端详，见阮清郁与李元芳二人来了，便问道：“清郁，闪灵叫什么名字？”

　　“虺文忠。”

　　“他姓虺！”狄仁杰一惊，颤声问道，“他是李姓宗嗣？”

　　阮清郁一头雾水：“您说什么？”

　　“多年之前徐敬业叛乱被平息之后，元嘉、灵夔、李霭等一批王公贵胄以附逆之罪被处死或流配，皇帝令其等改李姓为虺氏。”

　　阮清郁倒吸一口凉气，一个虺文忠、一个虎敬晖，都是与武则天有着血海深仇的人。真论起来，他们两个谋反都在情理之内。

　　“对了，狄大人，您放走文忠，是不是也发现他不是真正的刺客？”

　　狄仁杰说：“你也发现了？”

　　阮清郁点头：“当时我在大殿之外，看到有人发射了暗器，随后，殿内传来暗器相撞的声音。我想，文忠应该是发现了殿外的刺杀，发射暗器救了皇帝。”

　　狄仁杰似笑非笑问：“为什么不是闪灵刺驾，殿外之人救驾呢？”

　　阮清郁一时哑口无言，沉默了半天才说：“就算是他是刺客，结果也是没有成功，那我一样会想办法助他脱身。”

　　狄仁杰叹了一声，看向李元芳：“元芳，去把如燕叫醒，我们去寒光寺看看。”

　　寒光寺在夜里是清净的，一点都没有白天繁荣的模样。

　　狄仁杰让如燕站在她白天假扮皇帝时站的位置，自己从袖口掏出两枚燕子铛与一枚蛇形镖，他把燕子铛扔在离如燕两步远的位置，指着离得最近的房梁说：“闪灵当时就在这里，两枚燕子铛落在此处，一枚蛇形镖落在门口。”

　　“这燕子铛是文忠的暗器。”阮清郁看了看两种暗器的相对位置，“我在殿外只看到了一道闪光，所以殿外之人发射的暗器是蛇形镖，文忠发现蛇形镖，用燕子铛将之撞飞，燕子铛原地落下，而蛇形镖则反向飞行落到了殿门口。您是发现了暗器，才放走了文忠。”

　　狄仁杰点头：“不错，正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