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君子之交》一根笔杆子

54、挚友24

　　李元芳这两个多月的收获不算大。

　　起初他在江湖上追踪蛇灵组织的踪迹，但这个神秘的组织就像凭空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万般无奈之下，李元芳只能用了如燕告诉他的方法，在柳州的青阳客栈留下标识，联系她在蛇灵中的好友小梅。

　　几天后的夜里，小梅找到了李元芳，答应帮他寻找蛇灵总坛的下落，并探听蛇灵的下一步行动计划。只是蛇灵的总坛在如燕反正之后秘密搬迁，如小梅这些分坛主只能等候总坛的通知，因此她让李元芳先在青阳客栈等待。

　　十几天后，小梅传来密信，要李元芳去大杨山的古庙里等她。李元芳等了五六个晚上，小梅才来，却已经身负重伤，被蛇灵中人追杀至此。李元芳杀死了追杀小梅的人，却没能救下她的性命。小梅在临终之前断断续续留下一句话：“快，赶回洛阳，闪、闪、寒、寒。”

　　狄仁杰推测道：“小梅临终之前说的话一定非常重要，应该就是蛇灵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没头没脑的两个字，什么意思啊？”阮清郁托着下巴，眉头紧皱，猜不出小梅的话中之意。

　　“我需要好好想一想。”

　　到了晚上，正是阮清郁大脑最为活跃的时候，他琢磨着小梅的话。她让李元芳立刻赶回洛阳，说明蛇灵的下一步行动日期临近，拖延不得，可最近洛阳能有什么大事？

　　“寒光寺！”阮清郁灵光一闪，白天才和狄仁杰到寒光寺查看了无头男尸，他竟然把这事给忘了。那具无头男尸是寺庙僧人，那么说明现在寺中已经混进了易容的蛇灵杀手，既然蛇灵的行动与杀手相关，那么“闪”字最有可能的便是闪灵。

　　明天武则天就要去寒光寺进香，此事拖延不得。阮清郁当即去找狄仁杰，门都没敲直接推开，急声说：“狄大人，小梅的话可能是说，闪灵要去寒光寺刺杀皇帝。”

　　屋中三个人同时看向他，会心一笑，让阮清郁摸不着头脑。

　　如燕说：“清郁，你和叔父还真是心有灵犀，他刚说完和你同样的话。”

　　阮清郁摸着脑袋笑了笑：“我是忽然想到寒光寺中的无头男尸，被砍掉了脑袋，很有可能是有人怕尸体被发现后辨认身份，那么现在很有可能蛇灵的杀手已经易容成寺庙僧人，埋伏在寒光寺之中。”

　　“你说的有理。”狄仁杰点点头，吩咐道，“元芳，我们现在马上进宫面圣。”

　　狄仁杰没走多久便去而复返，皇上已经睡下，守卫宫门的千牛卫不敢进内唤醒皇帝，狄仁杰只能直接去寒光寺。因为推测有蛇灵杀手已经埋伏在寺中，他便回府带上了阮清郁、如燕与八大军头。

　　狄仁杰让千牛卫大将军桓斌带人搜索整个寒光寺，他则带人进了皇帝要进香的正殿。

　　最适合杀手埋伏刺杀的地方就是房梁，一般人不会抬头向上看，因此杀手在这里十分安全，不像佛像之后，若想要看清殿内的动静需要探出头来，容易被人发现。

　　因此阮清郁一进正殿就抬头看向四周房梁，在李元芳腾身到房梁上查看的同时，阮清郁听到了另一道极其轻微的声音。仿佛有一道白影一闪而过，只是速度实在太快，快到阮清郁以为自己眼花了。

　　身法再快，声音都是骗不了人的，阮清郁当即腾身到佛像之后，上了房梁四处探看。

　　在他上房梁的瞬间，一道破空声证实了他方才的所闻所见。在李元芳上房梁的时候，正殿之内有一杀手躲到了佛像之后，而在阮清郁绕到后面查看的时候，他又躲到了别处。

　　如此之快的身手，阮清郁平生只见过一个人。

　　阮清郁权衡片刻，叹了口气，从房梁上下来，回到狄仁杰身边，不再查看正殿的情形。

　　“清郁，有什么发现吗？”

　　阮清郁摇了摇头，有意岔开话题：“我听有诵经的声音，要不然去看看，无头男尸的事情还没有解决。”

　　狄仁杰没有多想，点头说：“也好。”

　　阮清郁颇有些心神不宁。就在刚刚，他心中的猜测越发强烈起来，如果他有意证实，刚才联手李元芳一起，足可以把正殿之中的杀手逼得现身。但阮清郁不敢也不想。即便虺文忠就是闪灵，即便是他在正殿之内，即便是他要刺杀皇帝，阮清郁又能做什么呢？

　　起码在此时此刻，他不想对虺文忠动手。

　　阮清郁是相信狄仁杰的，他如此在意李唐江山，在如今太子李显势单力薄的情况下，他便是最在意武则天生命安全的那个，因此他不会让闪灵刺杀成功的。

　　只要皇帝生命无碍，抓不抓住虺文忠并不重要。

　　阮清郁胜在身法，李元芳的硬功夫又极强，方才若是他二人联手逼出正殿之内的白衣杀手，若真的是虺文忠，以他的武功很难逃掉。他落到武则天手里只有一死，这是阮清郁不希望看到的。

　　因此，他选择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放走那白衣杀手。

　　狄仁杰在僧人诵经的殿内走了几圈，便发现了可疑的人。他遂命令千牛卫严守佛殿，让桓斌派人将早上发现的无头男尸抬到殿中，叫停了僧人诵经。为了诈出凶手，他找如燕要了蛇灵中人会随身携带蛇形木牌——那是小梅临死时交给李元芳的，李元芳又转交给了如燕。

　　狄仁杰以搜查僧房发现蛇形木牌为由，诈出了杀手。那杀手夺门而出，院外早有千牛卫守着，与杀手动起手来。

　　李元芳跟出去看了一会儿，面带思索地摇了摇头，对狄仁杰说道：“不太像。”他在观察此人是不是闪灵。

　　如燕自告奋勇：“就让我来试试吧。”她位列六大蛇首，如果当真是闪灵，武功应当在她之上，而这位杀手却在几十招内就败下阵来，被如燕用柳叶刀挑飞了□□，露出真面目来。

　　如燕问道：“你是血灵的手下吗？”

　　假僧人大惊：“你怎么知道血灵？”

　　如燕冷笑：“实话告诉你，我就是变灵苏显儿。我劝你还是老实说了，否则以我的手段对付你，叫你生不如此。”

　　“我是五堂血灵的手下……”话还没说完，他便被无影针灭口了。

　　在听到声音的瞬间，阮清郁便抬头看去，捕捉到了一道陌生的身影。阮清郁皱了皱眉，不是虺文忠？不对，方才正殿之中那人的轻功与现在这人不一样，应该是两个人。

　　无论正殿中的人是不是虺文忠，眼前这个既然不是，阮清郁便松了口气，李元芳已经追了出去，他便没必要再跟上去。

　　此时大将军桓斌却已经急疯了，直说要转天一早去上阳宫，劝说皇帝取消此次进香。

　　但武则天是最好面子的，她执政这些年，遭遇的刺杀数不胜数，其中一大半人意在光复李唐或寻仇，武则天不可能示敌以弱。

　　狄仁杰当机立断：“我们先跟上去看看元芳那边。”若是李元芳能抓住杀手，便不需要再担心寒光寺进香了。

　　循着声音的方向，阮清郁与狄仁杰走向了正殿。站在殿门口，阮清郁抿了抿嘴，有些不敢推开面前这扇门。光是听里面兵刃相接的声音，阮清郁便可以猜到，与李元芳斗得正酣的是虺文忠。

　　虺文忠出刀的速度，是他独一份的。

　　不想面对的终究要面对，狄仁杰推开了那道门，阮清郁看到了虺文忠。

　　“叔父，你看！”如燕十分担忧，满脸焦急之色，她忽然想起一直没动静的阮清郁，急声问，“清郁，你不上去？”

　　阮清郁摇头，摸了摸腰间的幽兰剑，叹声道：“至少现在，我不会对他动手。”见如燕实在担心，他便宽慰道，“元芳武功不弱于闪灵。”

　　没过多久，李元芳的刀便架在了虺文忠的脖子上。

　　李元芳说：“你太快了。”

　　“到今天我才知道，这正是我的弱点。”

　　阮清郁翻了个白眼，嘟囔一句：“我早说过，你就当耳旁风，非得输了才知道。”

　　虺文忠看了一眼他，没说话。

　　李元芳问：“你们一共来了多少人？”

　　“我所知道的，只有我一个人。”

　　听着虺文忠的话，阮清郁却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方才在看到虺文忠的瞬间，心中无比复杂的情绪冲刷了他的冷静与理性，此时冷静下来，他却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在整个过程中，少了一个最重要的人——方才杀死假僧人灭口的神秘杀手。那个人绝不是虺文忠，可李元芳却与虺文忠斗了起来，也不知是对方已经金蝉脱壳，而李元芳恰好遭遇了虺文忠，还是那杀手祸水东引，故意暴露了虺文忠。

　　不过仅从眼前的情况来看，阮清郁倾向于后者。

　　方才他们从正殿离开之后，八大军头便守在了这里，进出都很是麻烦，再加上虺文忠为刺杀武则天而来，便只需要在正殿之中埋伏好，而不需要出去。也就是说，虺文忠八成是一直在正殿之中，而李元芳是被引到了这里的。

　　那应当也是一位身手极好的杀手，不然无法杀人灭口之后，还能摆脱李元芳的追踪。而从头到尾，阮清郁一直没有发现这个人，只能说明对方早有埋伏。

　　像虺文忠这种喜欢仗着自己来去无影而上蹿下跳的，相对容易暴露。反而是那种武功不差且按兵不动的能够隐藏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