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君子之交》一根笔杆子

53、挚友23

　　“听狄春说，咱们李大将军还总念叨我呢？”阮清郁也不打个招呼便拔出幽兰剑，直接招呼了上去。

　　李元芳自然求之不得，取出链子刀便与他对招。

　　二人都是顶尖高手，这样的对局可不常见，听到动静的八大军头纷纷来了前院，连如燕都过来看热闹。

　　阮清郁与李元芳过了上百招，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集中精力对局，又安逸惯了，心思难免飘忽。顶尖高手的胜负就在毫厘之间，分神之下，他便露出了破绽，被李元芳挑飞了剑。

　　“武功又长进了。”阮清郁笑着收回了剑，夸赞一句。

　　李元芳直言：“你这些年倒是感觉没什么进益。”

　　当年在陇右道初遇，阮清郁便是这样一身武功，他自那时便记下了这位高手的武功水平，此后虽然少有对招的机会，可那时候的印象实在深刻，以是如今一认真比试，他便看出对方这些年全然原地踏步。

　　“没必要啊，我的武功自保足矣，又不想争什么天下第一，天天这么勤奋干什么？还是逍遥度日来得舒服。”阮清郁耸耸肩，正好看到一身广袖长裙的如燕，打了个招呼，“你说是不是，如燕？”

　　如燕这半年来第一次感受到家的温暖，自然贪恋这种安逸的生活，闻言便点点头。

　　阮清郁自此便在狄府住了下来。王孝杰此时恰在洛阳，没回边关，阮清郁便总去将军府找他。与李元芳不一样，王孝杰脾气直，嘴又笨，阮清郁跟他斗嘴往往是一边倒的大获全胜，偏偏王孝杰又不服输，屡败屡战，很是有趣。

　　就这样过了半年，有王孝杰这位心甘情愿请客的好朋友，阮清郁把洛阳好吃的酒楼都吃了个遍。
　　在这段时间中，狄仁杰一直没有放弃追查蛇灵，按照如燕的指点，他派人去了蛇灵的几个分坛，却早已经人去楼空。狄仁杰便让李元芳在江湖上探查蛇灵的动静，如燕还将好友小梅的联络方式给了李元芳，希望在万般无奈之下，小梅能够提供给他一些帮助。

　　江湖茫茫，蛇灵又有意隐藏，李元芳这一走便是两个月的时间。

　　阮清郁的作息向来与旁人不大一样，夏夜清亮，他便睡得晚些。正坐院子里吹风，便见本早应睡下的如燕往这边走，似是要去狄仁杰的书房。

　　“大晚上的，还不睡？”阮清郁打了个招呼，随口问道。

　　“我睡不着。”如燕是江湖儿女，没那么多扭扭捏捏，直言道，“元芳这都走了两个多月了，还没消息，你说会不会出什么事？”

　　“他能出什么事？你就放心吧，说不准是路上绊住了，再等等，也快该回来了。”阮清郁轻轻笑了笑，调侃道，“元芳的武功你最清楚，这可是关心则乱了。”

　　“你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如燕哼了一声，转身进了狄仁杰的书房。

　　“嘿！你个小丫头片子，我好心好意安慰你，你还骂我。”阮清郁当即站了起来，跟在如燕后头也进了狄仁杰的书房。

　　俩人在院子里对话的动静不算小，狄仁杰在屋里听了个一清二楚：“你们俩又斗什么嘴。”

　　“叔父。”如燕难得扭捏了片刻，“有元芳的消息吗？”

　　“我就知道，你这么晚了不睡，是要来问元芳。”狄仁杰叹了一声，“此次他奉命出行，探访蛇灵，也不知道能否查到些蛛丝马迹。”

　　“您说元芳会不会遇上什么危险？”

　　狄仁杰不解：“危险？”

　　“他武功这么厉害，能有什么危险？”阮清郁笑了一声。

　　如燕却一脸严肃：“叔父、清郁，你们可能有所不知，蛇灵中有几位非常厉害的杀手，他们每一个人都身负上乘武功，极其冷静异常凶残。”

　　狄仁杰问道：“你就是其中之一吧？”

　　阮清郁问：“敬晖估计也是？”

　　“是。”如燕点点头，继续说道，“在蛇灵里一共有六位杀手位列总坛，被称作六大蛇首。排在第一的是闪灵，第二是血灵，第三是剑灵，也就是蝮蛇虎敬晖，第四是魔灵，第五才是我变灵，第六是已经在崇州被捕的假狄春动灵。这六大蛇首各具所长，幽州案中蝮蛇死去，此次在崇州，假狄春被俘，而我又反正，蛇灵的六大蛇首只剩下三个。

　　然而这三个都是极为难对付的人，连我都从未见过，听说他们武功极高，而且具有神奇的遁身之术，尤其是血灵，除了大姐，几乎从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我是怕，万一元芳遇上这几个人。”

　　阮清郁听了这话倒没有太多担心：“如果六大蛇首是按照武功高低排序的，那么应当威胁不到元芳的生命安全。以元芳现在的武功来看，在虎敬晖之上。而且就算打不过还能跑，你就放心吧。”

　　如燕满脸忧色：“可元芳的身份一旦暴露，大姐一定会用最歹毒的手段对付他，我怕。”

　　狄仁杰亦是语气沉重：“我明白，只是蛇灵这些人阴险毒辣，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数年前的幽州，而今的崇州，蛇灵一日不破，国家便无宁日。”

　　“叔父，我刚刚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

　　“梦见元芳刺死了大姐，又被闪灵所杀。”

　　第二次提到闪灵这个称呼，阮清郁忽然问道：“如燕，你对这个闪灵知道多少？”

　　如燕摇了摇头：“几乎一无所知，只知道他武功奇高。你问这个做什么？”

　　“按照你的形容，六大蛇首的命名应该是按照各自能力，虎敬晖剑术超绝，因此是剑灵，你善于易容乔装，是为变灵。那么闪灵有没有可能是长于速度呢？”

　　如燕思忖片刻，点点头说：“不无可能。”

　　狄仁杰十分敏锐：“清郁，你忽然提到闪灵，可是对他有什么了解？”

　　“也许是吧。”阮清郁的语气颇为犹疑，“您还记得在幽州时，我曾提到，我与虎敬晖还有一位好友？他的身手尤在敬晖之上，而更重要的是，他身法绝妙，大约传自东瀛，若说单比速度，我都甘拜下风。”

　　如燕问道：“你的意思是，他是闪灵？”

　　“有这种可能性。”

　　如燕支着下巴想了想，忽然好奇：“清郁，你和剑灵是怎么认识的？按理来说，蛇灵中人很少会认识外面的朋友。”

　　阮清郁抿了抿嘴，有些不好意思似的，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在山里没饭吃，身上也没钱，正好看到有炊烟就过去了，谁知道是俩武功高手啊，算是不打不相识吧。”

　　狄仁杰虽然从没问过，但他曾经在大脑中设想过阮清郁与虎敬晖的相识，却怎么也没想到是这样滑稽的场面，不过仔细想想，这事在阮清郁身上倒也合理。

　　如燕乐不可支，笑了半天才说：“本来我还觉得你说的那个好友是闪灵，但是听你这么一说，又觉得不像了。”

　　夜已深沉，三人闲话了不少时候，如燕心头的恐惧渐消，困意袭来，便回了自己房间。狄仁杰还有朝政要处理，阮清郁一个人没事做，又尚且精神，边干脆去厨房吃了个夜宵。

　　在狄府消停了没几天，便又出事了。阮清郁有时候觉得狄仁杰就是个劳碌命，自打他认识狄仁杰，就没见他休息过。

　　盂兰盆节，为了一年的风调雨顺、边关安宁，皇帝要亲临寒光寺进香。然而就在前一天，千牛卫大将军桓斌在寒光寺发现了一具不明身份的无头男尸，吓坏了寺庙主持，桓斌便赶忙来找狄仁杰拿主意。

　　“什么事儿都找您，我看大理寺卿都能辞官了。”阮清郁抱怨着，随狄仁杰去了寒光寺探查情况。

　　如今李元芳不在，狄仁杰的安全问题就由他这个在狄府混吃混喝的江湖闲人来负责了，这种探查现场的事，也不知道会不会遭遇什么危险，他还是跟着来得妥当。

　　毕竟认识狄仁杰四五年，他就没见过狄仁杰经手的案子正常过，不得不防。

　　寒光寺这案子颇有几分蹊跷。

　　从验看尸体的结果来看，尸体已经死去十几天，右手食指有陈年老茧，很有可能是僧人转动念珠所致，然而寒光寺中全部僧人都在，并没有任何损减。

　　“换了个假的？”阮清郁跟在狄仁杰身后，小声问了一句。

　　狄仁杰轻点了点头，随即对千牛卫与寺庙主持吩咐，要求他们将无头男尸之事严格保密，破案之前不得外传。

　　二人一回府，便发现李元芳回来了。

　　“你可算是回来了，你再不回来，我这个江湖白身又要上岗了。”阮清郁假意抱怨了一句，见如燕站在一旁便调侃，“我说他武功高强不会出事吧？元芳，你是不知道，这两个月如燕可担心你了，担心到寝食难安……你打我干什么，君子动手不动口！”

　　如燕很是羞赧，急于堵住阮清郁的嘴，相府小姐的仪态也不要了，照着他的腿就踹了一脚，回嘴道：“我可不是君子，我是小女子。”

　　“算我惹不起。”阮清郁拍了拍李元芳的肩膀，故作叹息，“元芳，苦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