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君子之交》一根笔杆子

52、挚友22

　　王孝杰急于前往帅府面见狄仁杰，同时也对丘静恨得牙痒痒，便将清点俘虏、打扫战场的事情交给了左卫大军中权善才的副将。

　　“你还真是急性子。”阮清郁撇撇嘴，跟了上去，“按照计划，现在狄大人应该在揭穿丘静的真实面目。可惜了，你这个被坑的最惨的大将军是听不到了。”

　　“就你长了张会说话的嘴。”

　　到了帅府，正好狄仁杰揭穿了丘静的阴谋。先前关在大将军府里看不到丘静还好，如今见到人了，王孝杰就实在忍不住心头的怒气，进了门一句话没说，直冲向丘静，揪着丘静的衣领，恨不得把他的脑袋砍下来。

　　“孝杰。”狄仁杰出言制止，丘静毕竟曾是崇州刺史，王孝杰若是擅杀了他，难免在皇帝那里吃个瓜罗。

　　“大帅。”王孝杰跪倒在地，“孝杰鼠肚鸡肠、出尔反尔、管窥蠡测、恩将仇报，实在是罪该万死，请大帅即行处置，孝杰绝不鸣冤。”

　　“好了，孝杰，快快起来。”狄仁杰扶起王孝杰，“也怨我没有向你言明，阴差阳错才酿成了大伙。”

　　“什么阴差阳错，不就是他脑子不好听不懂人话。”阮清郁嘀咕着。

　　李元芳与如燕就站在他旁边，闻言一同侧目，虽然在心里极为认同阮清郁的说法，但至少为了面子，还是出言制止：“你瞎说什么呢。”

　　阮清郁摊摊手：“还不让人说实话了。”

　　“大帅，孝杰愧悔难当，请大帅处置。”

　　狄仁杰显然没准备计较王孝杰先前的所作所为，只是该道的歉还是得道，便暗示道：“能让咱们王大将军真心认错可真不容易，是吧，元芳。”

　　王孝杰转向李元芳：“元芳将军，你险些命丧我的手中，从今往后，孝杰的命便是将军的命，我二人一命同心，请将军不念旧恶，弃怨下交。”

　　李元芳自然不是斤斤计较的人，他明白，当初在客栈门前的过节并非王孝杰一个人的责任，而是他被歹人诱骗，这才险些酿成大错。如今王孝杰真心道歉，他自然愿意与这位战功赫赫的猛将相交。

　　“将军，您过谦了。人孰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以后切莫再提此事，你我倾心相交，情如兄弟。”

　　听着俩人客套来客套去，实在没意思。阮清郁抱胸，慢声说道：“我说，该道的歉道了，该道的谢可还没道呢，也不想想，是谁当初在地大人面前力保你的？没有我，你都被苏宏辉忽悠去契丹了。”

　　“清郁，我……”

　　“打住。”见王孝杰神色认真、语气激动，阮清郁顿时身上发冷，让他胡侃斗嘴怎么都行，但要让他跟人这么掏心窝子地说话，实在心里觉得别扭，便拦下了王孝杰的话头，“回头请我吃饭。”

　　恰在此时，在城外作战的李楷固走了进来，他带领右营从侧翼切入李尽忠的契丹大军，战果颇丰。然而一看到丘静，顿时想起他被骗的经历，只觉得自己瞎了眼，打了胜仗的好心情全没了。

　　狄仁杰让人将丘静押了下去。

　　崇州初定，狄仁杰却还不能休息，策划了这一切阴谋的蛇灵始终是他的心腹大患。因此，狄仁杰当即让如燕带他去了蛇灵在崇州的分坛，然而已经人去楼空。

　　崇州的事，算是彻底告一段落了。

　　“如燕，你还是继续叫我叔父吧。”

　　不仅如燕满是震惊，连李元芳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狄仁杰温和地笑着：“我有三个儿子，我兄长有两个儿子，身边就是少了个女儿。今天我因祸得福，收了个侄女，元芳。”

　　阮清郁看了一眼颇为不好意思的李元芳，调侃道：“狄大人，您倒是有成人之美。”

　　如燕这时候却没这么多儿女情长的心思了，她自幼流落，被肖清芳捡了抚养长大，从未感受过真正的亲情。此时狄仁杰向她散发的善意，无疑是给了她一个家。

　　“叔父在上，请受小女如燕一拜。”

　　崇州之事自从正月开始便是皇帝的一块心头病，如今剿灭契丹大军，又解开了大周与突厥的误会，狄仁杰便需要立刻班师回朝了。不仅狄仁杰、李元芳等从京城来的需要回朝献捷，王孝杰、李楷固也得从崇州回洛阳，只剩个权善才在崇州整顿军务。

　　阮清郁与权善才不熟，又已经在崇州呆了不少时候，不准备继续留在崇州，也没打算立刻随狄仁杰去洛阳。他琢磨着，吉利可汗还欠了他饭，便干脆一人一剑一马，不紧不慢地晃悠到了突厥石国。

　　一如既往，阮清郁拿着吉利可汗的印信就进了牙帐，他来得突然，领路的士兵引他到一处偏殿：“您先在此稍等，可汗正在与布真将军议事。”

　　“你先给我弄点吃的，我饿了。”阮清郁一点都不见外，因为要来牙帐，他特意留了肚子。吉利可汗的厨子，肯定是全突厥最好的。

　　大概那士兵以前见人都是毕恭毕敬的，从没见过像阮清郁这样，真把牙帐当自己家的，愣了一秒，才应声下去安排。

　　吉利可汗忙完自己的事情的时候，阮清郁已经在偏殿吃上了，他一进来就闻到一股浓郁的烤肉香气，失笑道：“我说你为什么去而复返，就是来我牙帐吃饭了。”

　　“崇州的事情结束了，李尽忠的契丹十二万大军被尽数歼灭或俘虏，狄大人回洛阳了，他在洛阳又跑不了，我就先来突厥了。我寻思着，等我去了洛阳，再来突厥就不知道猴年马月了，索性崇州近，就先来你这里呆个够本。”

　　吉利可汗身居高位，这么多年都没见过像阮清郁这样没大没小的人，觉得新鲜，语气温和地说：“那你就在牙帐住下，要吃什么就叫人给你做。默啜一死，我少不了得整顿突厥各部，最近事务繁忙，可能顾不上你。”

　　“不用管我，我就是来吃饭的。”阮清郁笑眯眯地往嘴里塞了一块肉，露出餍足的表情。

　　吉利可汗确实很忙，阮清郁在石国呆了一个月，都没见过他几面。阮清郁也不是每日都在牙帐里混吃混喝，他时不时会上街逛逛。石国的风情与大周的任何一座城都不一样，大概是因为游牧民族的缘故，突厥的民风十分开放，没那么多规矩教条，阮清郁呆得更自在不少。

　　他也不能一直在突厥呆着，在立夏之前，阮清郁便动身离开突厥。只是他并不着急前往洛阳，而是去了虺文忠住的地方。细算起来，自从去年春节之后，他就没再见过虺文忠，正好天气热了，山中清凉，即便虺文忠不在家，他去山里住一段时间消暑也不错。

　　阮清郁一路走走停停，夏天暑意正盛的时候才到了山里。

　　虺文忠确实不在家，不过房间还算干净，尘土不多，大约才离开不久。

　　“要是路上没耽搁时间就好了，还能见上一面，也不知道他忙什么去了。”

　　自从知道了虎敬晖属于一个名为蛇灵的组织，阮清郁便总疑心虺文忠也是这组织中的人，原因无他，虺文忠与虎敬晖实在太过熟悉。

　　这二人相熟与阮清郁跟他们的交情不同，阮清郁跟他们向来只探讨武学，闲论江湖趣事，而从阮清郁几次撞到虎敬晖与虺文忠私下议事的情形来看，他们显然多谈了些正事。只是这二人一向避着他，阮清郁也不能确定他们到底在商量些什么。

　　只是阮清郁的疑惑注定无法在这一趟得到解答。大约是真的不巧，阮清郁在山里度过了一个夏天，都没有见到虺文忠一面。

　　“大热的天，不好好在家呆着，又跑哪儿去了。”

　　在山中一个人呆久了实在没趣，等夏天一过，阮清郁便留下一封书信，离开了这大山之中，到江湖上逍遥去了。

　　阮清郁已经打好主意，冬天北方天气寒冷，洛阳还算温暖，狄仁杰当朝宰辅，家里定然炭火供应不断，因此立冬之后再去洛阳就行。秋天气候宜人，还可以在江湖上好好逛逛。

　　如此琢磨着，阮清郁便硬拖到腊月才到了狄府。

　　看门的是个阮清郁不认识的小厮，他便说道：“麻烦通禀，我来见狄大人。”

　　“老爷不在，阁下是？”

　　“李将军或者狄春在吗？”

　　“烦请您稍等，我去请狄总管。”

　　没等一会儿，狄春便随小厮走了出来，见到阮清郁便笑了：“阮先生，您可算是来了，李将军都念叨好几回了。”

　　“准是想找人练武了。”李元芳的心思一点都不难猜，他虽有官职在身，但手下无兵，只有八大军头，平日里闲来无事，也只能操练张欢他们，时间长了也怪无聊的。

　　“就他念叨我？”阮清郁挑了挑眉，“你呢，这么久不见，一点都不想我？”

　　“小的当然也想您了……”

　　李元芳听到动静走了出来，正听到阮清郁与狄春的对话，便说道：“这话我作证，狄春前阵子还说，之前在突厥被就出来之后，没来得及跟你说上几句话，就回崇州了，再后来他跟着大人回洛阳，你又去了突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