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挚友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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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想好了吗，是回答问题还是继续扛着？”
苏宏辉疼得几乎昏死过去，又被堵着嘴呼吸不畅，口中布团被取下时，他几乎像一条濒死的鱼一样急促地呼吸，半天才说：“我招。”
“这就对了。”阮清郁满意地点点头，席地而坐，“我问你，那日你劝王将军离开崇州，是想把他带到哪儿去？”
“契丹。”
“你听命于谁？”
“崇州刺史丘静。”
“右威卫的孙副将也是你们的同伙？”
“是。”
“你们应该是一个很庞大的组织吧？”
“是，我们的组织叫蛇灵。”
阮清郁想了想：“三年前幽州的案子，是你们做的？”
“这末将就不知道了。”苏宏辉唯恐阮清郁再做什么，竹筒倒豆子似的说，“蛇灵的组织极为严密，末将只有在上线给出指令的时候才能知道行动的内容。”
“右威卫大军是才到崇州的，这之前你的上线是谁？”
“末将隶属于蛇灵三堂，因此听堂主调动。”
“三堂在哪里，如何联系？”
苏宏辉摇摇头：“分堂的位置经常变更，而且因为末将在军中，因此一般都是单线联系。自从右威卫大军准备开赴崇州，三堂就没有再联系过末将了。”
“倒是谨慎。”阮清郁冷哼一声，“与崇州有关的蛇灵中人，你还知道谁？”
“末将只还知道苏将军了，因为末将的任务与契丹相关，而苏将军又是蛇灵在这一行动中与契丹联系的人，因此末将才知道她。蛇灵的行事非常严密，别的末将就真不知道了。”
“苏将军？”阮清郁问道，“军中之人？”
苏宏辉摇头：“应该不是，听说是一位白衣女郎，别人都叫她苏将军。”
“白衣女郎……”阮清郁忽然想到在东柳林镇看到的白衣女子，只是那人已经被李元芳杀了。
“你们后面的计划是什么？”
苏宏辉摇摇头：“末将不知道，一般只有临近行动的时候，丘静才会让人通知。”
“料你也不敢说谎。”阮清郁看着这一地的血，皱了皱眉头，当即点住苏宏辉的穴道，提着他回了自己的房间。他把人往墙角一扔，“就先委屈我收容你几天了，老实待着，别有什么小动作，不然我让你后悔被你老娘生出来。”
折腾完苏宏辉的事，阮清郁还没来得及歇口气，张环便敲了他的房门。
“阮先生，原来您已经回房间里，刚才大人让我去他那里找您来着，看您不在我就过来碰碰运气。”张环的表情颇有几分扭曲，显然是看到了狄仁杰房中的惨状，“大人叫您过去，李将军醒了。”
阮清郁挑挑眉，他把狄仁杰支去看李元芳只是随口一说，血淋淋的场面让一个老年人看到难免不够尊老爱幼，没想到李元芳还真争气，这么重的伤，这就醒了。
“我这就去。”阮清郁正准备往外走，忽然想起来，“你找人把狄大人的房间收拾一下，别回头让老头晚上做噩梦。”
张环抿了抿嘴，想笑不敢笑：“是。”
李元芳醒了本不是什么大事，他受的是外伤，又功力深厚，早晚能。但李元芳的麻烦在于，如今他醒了，由他带来的丘静与李楷固二人身上的事便无论如何都拖不得了。
大概是原本因为李元芳醒了跑过来看望的人已经被狄仁杰打发了，阮清郁到的时候，房间中只有狄仁杰，他正在给李元芳讲述如燕与狄春的真实身份。
这还是阮清郁第一次在李元芳脸上见到这样奇妙的表情——比震惊多了一些懊悔，比懊悔多了一些黯然。
“堂堂李将军，英雄难过美人关啊。”阮清郁出言打趣。
李元芳立刻否认：“你瞎说什么呢。”
阮清郁挑挑眉，也不反驳，抓过李元芳的手腕号脉：“你还真是功力深厚，这就要能下地走动了。”
狄仁杰清了清嗓子，吸引过二人的目光，说起正事：“清郁，苏宏辉那边招了吗？”
“招了，不过他就是个小喽啰，知道的不多。苏宏辉、丘静，还有那个孙副将都隶属于一个叫蛇灵的组织，苏宏辉原先是蛇灵三堂的人，与堂主单线联系，但崇州计划启动后，苏宏辉便成了丘静的手下。
在他们原本的计划中，苏宏辉煽动王将军离开崇州，会将他带到契丹，造成王孝杰身份暴露出走契丹的假象。还有一件有意思的事，苏宏辉提到了一个白衣女郎，在崇州计划中负责蛇灵与契丹的联系，他称呼为苏将军。”
“大人、清郁，你们在说什么？”
阮清郁与狄仁杰对视一眼，噗嗤一笑：“忘了咱们李大将军刚醒，还什么都不知道呢。我跟你说，这些天你不在狄大人身边，我可没少上下忙活，觉都睡少了，回头你得好好请我吃一顿。”
“好了，清郁。”狄仁杰制止阮清郁的调笑，将李元芳不知道的事情逐一说明。
“原来丘静是内奸！”李元芳一脸自责，“都怪卑职错信丘静，否则……”
狄仁杰打断：“元芳，这不是你的错。”
“就是，之前狄大人都险些被丘静骗了，想象他这人老成精的脑子，再想想你的脑子，被丘静忽悠了不丢人。”阮清郁好心安慰。
李元芳一脸无奈地看着他，也不知道阮清郁这是在夸人还是骂人。
“狄大人，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阮清郁为了防止李元芳从床上起来揍他，及时转移话题。
“去突厥。”
“那崇州怎么办？”
狄仁杰笑了笑：“我要将丘静官复原职。”
“引蛇出洞？”阮清郁立刻反应过来，他们已知丘静身份，但丘静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暴露，因此将丘静官复原职后，他便会认为自己已经得到信任，重新掌握了崇州，届时他的行事一定会露出更多破绽，他们便可以根据丘静的行动来指定抓捕敌人的方案。
蛇灵可是一伙很狡猾的人，若是他们发现崇州计划失败，定然会隐藏起来，到时候再想音他们出头就难了。
阮清郁问：“王将军那边，也少不了得做个戏吧？
”狄仁杰点头：“正是如此，明日我就会裁撤王孝杰的大将军之职，将右威卫暂归左卫大将军权善才调动。清郁，麻烦你去告诉王孝杰，叫他稍安勿躁。”
“明白。”
李元芳好奇：“我倒是觉得奇了，以你跟这位王大将军的脾气，是怎么忍得了他的？”
“你都说了，忍，全靠我忍。”阮清郁撇了撇嘴，“主要是可怜他脑子不好，不忍心跟他计较。”
狄仁杰被逗笑了：“元芳，你下次得问王大将军是怎么忍得了清郁的。”
李元芳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王孝杰那牛脾气，能忍得了阮清郁这张嘴，也是奇事一件。
“这次去突厥，我会把如燕也带上。”
阮清郁一听，目光看向李元芳。后者被两个人注视，颇有几分尴尬，清了清嗓子，一副正经的样子：“大人准备揭穿她的身份了？”
狄仁杰点头。
“卑职明白。”
离开李元芳房间的时候，夜色已深，阮清郁困意上头，便懒得去找王孝杰了，反正多等一天掀不起什么风浪。
还没等他们动身前往突厥，第二日，皇帝的圣旨便到了，张柬之亲自来传皇帝的密旨。
在突厥的金山发现了赵文翙大军的尸体，吉利可汗将此事上报给大周皇帝武则天，武则天大怒，要不是张柬之劝住了武则天，恐怕现在突厥与大周战事已起。饶是如此，武则天还派了左右龙武卫主力开赴边境，留给狄仁杰的时间不多了。
狄仁杰送走张柬之时，阮清郁正与李元芳看八大军头舞棍，张环的功夫不差，一条铁棍舞得虎虎生风，这在军中都是不多见的。
狄仁杰找到他们后，立刻吩咐：“清郁如燕、张环李朗、杨方仁阔，立刻收拾东西与我去突厥。”
如燕最是激动：“叔父，您真的要带我去吗？”
“赶快去收拾东西吧。”
李元芳自告奋勇：“大人，此次去突厥凶险异常，您还是带着我去吧。”
“你的伤还没好，就好好休息吧。”
阮清郁随声附和：“就是，而且你当我是死人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李元芳话还没说完，就被狄仁杰一个手势拦下了，他低声说，“这里的一切就都交给你了。”
李元芳作为知道一切事情的人，顿觉自己肩上责任重大。
阮清郁一拍脑门：“差点忘了，我先去找一趟王将军，跟他说一声。”
王孝杰正在自己的院中练武，一见阮清郁，立刻冷嘲热讽：“稀客啊，我还以为得到放出去的那天才能见到你了。”
阮清郁讪讪：“忙，你知道的，元芳受伤，狄大人身边只有我一个武功高的了，能者多劳嘛。”
“这么说，还怪我了？”
阮清郁半点亏不吃：“难不成还怪我啊？”
王孝杰气得吹胡子瞪眼：“行，怪我，大忙人请回吧。”
“我来找你是有正事的。”阮清郁推着王孝杰进屋，关好门才说，“崇州这次牵扯不小，幕后黑手同样是三年前幽州案的主使，很难对付，因此狄大人决定引蛇出洞。”阮清郁对王孝杰讲了整个计划以及因果缘由。
“没想到这件事如此复杂。”王孝杰长叹一声，沉声道，“你放心吧，我就呆在府里，不会乱来。”
作者有话说第49章 挚友1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