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君子之交》一根笔杆子

48、挚友18

　　回到崇州后，黄真告诉狄仁杰，当时他们遭遇伏击，赵文翙断定一定有内奸，崇州的情况不容乐观，需要将此事通知王孝杰，于是与黄真换了铠甲，自己换上士兵的服色突出重围，而黄真则代替赵文翙发号施令。

　　阮清郁与狄仁杰对视一眼，如果吴大憨就是赵文翙，那么他屡屡遭遇追杀，便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最有可能的便是内奸之事。

　　狄仁杰还需要进一步确认：“黄真，你是亲眼看到赵将军杀出重围的吗？”

　　“正是，是末将率领军士一路护送赵将军杀出重围的。”

　　“可是，没有人看到赵将军回到崇州。”

　　黄真基本可信，阮清郁便不需要避讳他说什么话，直言道：“当时正是战时，右威卫大军防守严密，赵将军若是回到崇州，想必很难直接见到王将军，他最有可能的是回到崇州城秘密调查。那么他在崇州的踪迹被抹去，便很是耐人寻味了。恰恰在这个时候，崇州城出现了另外一个人，他见到了王将军的副将。”

　　“陈有龙。”狄仁杰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看来你是对的，与其说敌人是在设计王孝杰，不如说是在设计我。”

　　黄真一头雾水：“狄大人，你们再说什么，什么契丹奸细？”

　　“我让你见一个人。”狄仁杰吩咐阮清郁，“把大憨带过来，不能让任何人看到。”

　　阮清郁点头，赵文翙还是秘事，不能让狄春与如燕发现。他回了自己的院子，旁边狄春的房间住了别人，阮清郁带着疑惑进了吴大憨的房间，发现屋中有两卷铺盖。

　　“大憨，狄春如今与你同住？”

　　吴大憨还是一副痴傻模样，点点头说：“同住，房间不够，不够。”

　　所幸现在狄春不在，阮清郁便说：“跟我走，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见人，一个人。”吴大憨还闹腾着。

　　“别闹了，祖宗，好不容易现在狄春不在，我们悄悄去。”阮清郁知道，吴大憨如今对他们没有十足的信任，便索性直言，“昨天晚上我们把黄真救出来了。”

　　吴大憨立刻老实下来，眼神都变了，低声问道：“你们不是一伙的？”

　　“现在丘静构陷王将军，他们二人各执一词，虽然我们怀疑丘静，但没有直接证据，亦洗不清王将军身上的嫌疑，赵将军，你可是个关键证人。”

　　赵文翙如此一听，便二话不说就跟着阮清郁走。

　　走的近了，赵文翙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立马冲了过去：“黄真，你没死！”

　　“末将被俘，幸有狄大帅救我出来。”

　　狄仁杰等着二人说完话，才开口：“赵将军现在可以讲讲事情的来龙去脉了？”

　　“末将率军借道突厥，却遭人伏击，末将以为军中定有内奸，于是在黄真的护送下杀出重围，返回崇州。那时候末将才知道，我们根本不在突厥境内，而在契丹。末将认为崇州有内奸，当时末将疑心崇州刺史丘静，只是没有真凭实据，因此准备将事情告知孝杰，让他多加小心。

　　末将暗潜入崇州城，深夜面见了孙副将，没想到，当天夜里就被丘静的人抓住了，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才确定丘静就是内奸。末将打伤行刑的军士，趁城中大乱逃离崇州，隐姓埋名躲在东柳林镇中，白天装疯卖傻替老板磨豆腐，晚上钻进他家地窖中安身。

　　本想等风声一过就赶往京城，面见圣上申明原委。可没有想到，就遇上了官军屠镇的事。末将无奈，躲在地窖之中逃过一劫，出来却发现全镇的人都被杀死了。末将心中愧疚万分，正要逃走，就遇上了大人。”

　　“原来是这样。”

　　“怎么样，狄大人，我说王将军可信吧。”阮清郁狡黠地眨眨眼，提到王孝杰，他突然想起什么，一拍脑门，“前天忘了跟您说，我把苏宏辉绑回来了，就在我房中，您看需不需要审一审。”

　　“哦？带他去我房间。你把赵将军带回去吧，不要声张，我还要好好地想一想。”

　　阮清郁点头，如今虽然知道了丘静的真实面目，但尚且不知道他们全盘计划，确实还需要再仔细地考量一下。

　　“对了，你顺便去告诉一下王孝杰，叫他稍安勿躁。”

　　阮清郁笑了笑：“您就放心吧，我早就跟他说过了。”

　　在送赵文翙回房间的路上，他问道：“阮先生与孝杰交好？”

　　阮清郁点头：“说起来，你应该听过我，三年前突厥开战，我曾护送百姓返回大周，那时候结识的王将军。后来听元芳说，这事情在行伍中传得人尽皆知。”

　　“原来就是你啊。你说的不错，那后来我还向孝杰问起过你，只是我身处营州，无缘得见，没想到倒是在崇州见到了。孝杰当初说，你是江湖人，如今是跟随狄大帅？”

　　“也不算是，右威卫在开战之前的粮草之困，想来你是听说过的。那时候王将军向朝廷发送的塘报被歹人劫夺，我恰好救下一名驿兵，后来为了保险起见，王将军在派出他的副将传递塘报的同时，又让我携书信前往洛阳，经由狄大人呈给皇帝。也是因此，我这次才跟来了崇州。”

　　“原来是这样。”说话间，已经到了赵文翙的房间，他却心中还有疑问，“你先前说，孝杰身上有嫌疑，这又是怎么回事？”

　　“三言两语说不清楚，不知狄春什么时候回来，你来我房中吧。”阮清郁带他到了自己的房间，才详细地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给了赵文翙。

　　赵文翙听后颇是感慨：“原来竟发生了这么多事。清郁，赵文翙在此多谢你对孝杰的信任和劝阻，否则以他的脾气，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

　　阮清郁笑着摆了摆手，调侃道：“他的脾气真得改一改。”

　　赵文翙从阮清郁房间出来的时候，正巧遇上了狄春，对方相当敏锐，立刻问道：“清郁，大憨又惹什么事了，怎么跑你那儿去了？”

　　阮清郁急中生智：“别提了，他一天天大喊大叫的，烦死了。我顺口跟狄大人抱怨了一句，他倒好，直接让我来给这吴大憨诊脉，看看他这疯病能不能治。”

　　“那能治吗？”

　　“不能。”阮清郁翻了个白眼，假意跟狄春抱怨，“我的医术也是靠行走江湖积累起来的，见过行走江湖会治外伤内伤、会解毒的，你见过跟疯子打交道的啊？你家老爷也真是的，我就是来凑个热闹。不说了，这几天累死了，回去补觉了。你把他看好了，别让他再瞎嚷嚷。”

　　“您放心吧。”

　　打发了狄春，阮清郁便拎着被关了两天快饿死的苏宏辉去见了狄仁杰。

　　苏宏辉被晾了两天，光是见阮清郁的态度便知道他已经暴露，虽然他想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哪一步行差踏错被人发现，却十分清楚，想要狡辩是没有可能了。因此，苏宏辉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抵死不开口。

　　狄仁杰持身公正，行事都在规矩法度之内，对苏宏辉这样一个还没有褫夺官职定罪的将军无可奈何，但阮清郁不是，他一介江湖中人，没什么顾忌。

　　在狄仁杰问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苏宏辉却仍然不开口的时候，阮清郁二话没说，拔出幽兰剑便往苏宏辉的大腿上扎，直穿过皮肉把他的腿钉在了地上。顺便，他眼疾手快地抄起布团塞到了苏宏辉的嘴里，防止他动静太大，也让他无法咬舌自尽。

　　狄仁杰都懵了一下，他在朝几十年，审问过得犯人成百上千，也见识过不少酷吏手段，就连他自己都进了内卫走过一遭，还从没见过像阮清郁这样暴躁的。“清郁，你……”

　　阮清郁拔出幽兰剑，顺手点了苏宏辉的穴道止血，笑得人畜无害：“狄大人，我一个江湖人，行事鲁莽，脾气有些急躁，想来您是能理解的吧？”话音没落，他便朝苏宏辉的另一条腿扎了过去。

　　狄仁杰听他这么说，便知道肯定拦不住他，只能叹了口气。狄仁杰知道，阮清郁这人言出必行，又是江湖中人，他的话不管用。

　　苏宏辉昏死过去，阮清郁扇了他两巴掌，又掐着他的脖子晃了晃，把弄醒了。

　　阮清郁比划着幽兰剑，剑上的血直往地上滴，慢条斯理地说：“苏宏辉，你可得想好了，我脾气不好，也没工夫跟你耗着，你是直接招了，还是让把你浑身上下都招呼一遍？你放心，我是大夫，出不了人命。你要是真能在我手底下抗过一天一夜不开口，我立马把你原封不动还给王将军，你说怎么样？”他摘掉苏宏辉嘴里的布团。

　　“狄仁杰、狄大人，枉天下人说您清正仁厚，没想到也成了严刑逼供酷吏之流。我是朝廷封的将军，你们有什么资格对我动私刑！”

　　阮清郁状私无奈地叹了口气，重新把布团堵回苏宏辉嘴里，因苏宏辉的双臂被捆绑在背后，阮清郁便横插了一剑：“谁说狄大人刑讯逼供了？问你话的人是我，只是我房间太小，借用一下狄大人的地方而已。苏宏辉，江湖人解决私怨用些江湖手段，不算过分吧？”

　　阮清郁扭头：“狄大人，要不您去看看元芳吧，我估摸着他也快该醒了，也省得苏宏辉攀咬您。”

　　“注意分寸。”狄仁杰重重叹了口气，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