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君子之交》一根笔杆子

31、挚友1

　　“下一个任务是什么？”

　　休息够了，阮清郁便去找了赵主管，虽然他今年没有kpi，但看在部门里的人这么照顾他的份上，帮部门分担一下kpi也无妨。

　　“和你上个任务有点像，不过是古代探案的。”

　　阮清郁点点头，便去了任务舱，既然与上一个任务世界大同小异，那么人物属性数据便也不必更改。

　　为了防止突然出现吓到别人，阮清郁每次的投放地点选的都是荒郊野岭，因此他每次任务最困难的便是搞钱。

　　任务的前三天对于阮清郁来说从来都是最难过的，手里没钱没东西，就算有什么本事也得走到有人烟的地方才行。

　　所幸，这次阮清郁比较幸运，才走到傍晚，就看到不远处的山谷升起了炊烟。他摸了摸已经饿瘪了的肚子，果断走向炊烟的方向。

　　“什么人！”还没靠近，阮清郁便听到有人喝了一声，紧接着一个白衣人从山谷中冲了出来，一剑劈向阮清郁。

　　阮清郁一惊，忙闪避开来，嘴上说着：“没有恶意，我就是饿了。”

　　山谷里又窜出一个褐衣中年人，三人战作一团。起初的白衣人身法极好，是阮清郁见过最飘忽灵动的，而后出现的人是个剑术高手，阮清郁只恨手头没有兵器，否则倒是能与他较量一番。

　　一打二，又是赤手空拳，阮清郁自然是打不过的，寻了个空子跑出很远，一脸无赖相：“相逢即是有缘，一上来动刀动枪多不好，况且我真的只是想来找口吃的。”

　　那二人也收了剑。都是武学一道的高手，从方才过的百十招便能看出来，阮清郁没有恶意，先头的白衣人便做主：“请吧。”

　　阮清郁观察着环境，这大概是二人的隐居之地，吃的不算多丰盛，清茶淡饭，但胜在手艺不错。饭后闲聊，三人交换了姓名身份，那白衣人叫虺文忠，剑术高手叫虎敬晖，他们俩是好友，而这地方是虺文忠的居所，虎敬晖是闲来找他的。

　　阮清郁也将姓名如实相告，他的身份仍然是江湖人，这是在任务舱早就设置好的信息，倒不怕被查。

　　三人的武功在伯仲之间，又脾气相投、年龄相仿，阮清郁一时间也想不出去哪儿，干脆便暂住在了虺文忠家，正好虎敬晖这段时间空闲，总是拉着二人切磋。

　　十次里头有八次是虺文忠接招的，虺文忠尚是年轻好斗，阮清郁又太懒，只坐在椅子上看，赶上实在躲不过去的时候他才出手。偏偏他善用剑，虎敬晖便总拽着他不放。每当这种时候，虺文忠便只会一脸爱莫能助地看热闹。

　　虎敬晖是个好战分子，虺文忠则更通各地风物，文韬武略也算熟知，阮清郁与他相处得舒服，便在这小小山谷里一呆就是两年。

　　虎敬晖先离开了。虎敬晖不在山谷常住，只是一月里头能来上几趟，后来来的越发少，停留时间也越发短。直到他们一起过完了第二个年，虎敬晖告辞了。

　　没过多久，虺文忠也有事要离开这方天地。

　　“你都不在这儿呆着了，那我也走了，在江湖上逛逛，有缘再见。”

　　阮清郁看得通透，虎敬晖与虺文忠身负绝世武功，自然不可能是等闲之辈，也便不可能一直停留在这一方山谷之中，迟早有离开的一天。

　　阮清郁在江湖上行走三年，将大周治下绝大多数地方都走了一遍，这不是一个江湖帮派兴盛的时代，他没结识多少江湖人，反而是在边关之地与戍边将士有些交情。

　　说来也巧，阮清郁西行突厥时正赶上边关暂时停战，不光是他这种游历之人，探亲访友的百姓，以及西行商队都在这时候出了关。可万没想到，他还没返回大周，以莫度为首的主战派便又挑起了边关战火。

　　战争当前，阮清郁想返回大周不算难事，但往来商队乃至普通百姓便难了许多。

　　原本有不少因为边关祥和便西行做些小生意或者探亲访友的边城百姓，这一番大多遭了殃。不知是何原因，前阵子突厥与大周的关系缓和了些，可战事又起，主战派突然将曾经和平的年代视为屈辱的臣服，连带许多突厥人对大周人都没个好脸色，阴阳怪气都是轻的，更有甚者喊打喊杀。

　　阮清郁便在返回大周的路上见到这么一幕。

　　他看到的时候，男人已经被突厥人砍倒在地，另有一体态笨拙的女子拼了命地往前跑，却很快被追在后面的突厥人抓住。

　　那女人被拽了一把跌倒在地，阮清郁这才看到，她怀里抱了个婴儿。

　　无论突厥人为何追杀这三人，稚童无辜，阮清郁便飞身而上，一招擒住突厥人，厉声问道：“为什么追杀他们？”

　　那突厥人嘴里叽里咕噜说了一句什么，阮清郁听不懂，便看向一旁的女子，那女子一边磕头道谢，一边解释：“因为我们是大周人，他弟弟死在战场上了。”

　　边关战火一起，两族便冤冤相报无穷尽了。

　　阮清郁算不得良善之辈，瞥了一眼倒在地上半天没动静的男人，便一剑刺死了这突厥人。

　　路见不平拔剑相助后，阮清郁便不欲再理会闲事，只是他才走出去没几步，便听那女人怯生生地问：“恩人可是要回大周？”

　　阮清郁回头：“是。”

　　那女人抱着孩子又在地上磕头：“恩人能否带我们母子俩一程？如果恩人嫌我脚程慢，能否捎上我的孩子？如今边境的样子您也看到了，我一个人带着孩子很难回去。”

　　阮清郁定了片刻，他方才倒是忘了，一个才生产不久的女子，本就体弱，又死了男人，恐怕但凡遇上个突厥人，都讨不了好果子吃。

　　“跟着我吧。”阮清郁点了点头，放慢了前行的脚步。

　　一路上，他捡了很多如起初这对母子一样的普通百姓，最后竟然集结成了个不小的队伍。

　　“这样走下去不是办法。”阮清郁顶着日头，回头看了一眼漫长的队伍，这茫茫戈壁，他们只能每到一个村镇便买些干粮带着，可如今边关战事，愿意卖给他们干粮的人越来越少。一整队人里头没几个健壮汉子，他们也不敢随便进城。

　　照这样走下去，还没到大周，先得累死饿死不少人。

　　幸好，他们停留在一座城外歇脚的时候，遇到了一个规模不小的商队，阮清郁打量领队的时候，对方也在打量他。

　　由阮清郁带领的这支队伍实在是太奇怪了。

　　“谈一笔交易如何？”阮清郁率先开口。

　　商队领头问：“什么交易？”

　　“你这商队挺值钱吧？要是平时，你手下的人足以保证你们安全行走于西域，但现在战事紧张，你们这些货物银钱可是一块肥肉。我保你们安全回到边关，你们要戴上这些百姓，并且分给他们食物、水。”

　　“我怎么知道你能不能保我们安全？”

　　“简单，比试一场就知道了。”

　　阮清郁剑没出鞘，便将商队的家丁全部打败。

　　又上了路，百姓有了吃的，脚程便比原来快了一些，只是新加入的百姓数量实在是多，几乎将商队的规模扩充了一倍。

　　商队领头对阮清郁饶有兴趣，便问道：“你们是怎么组成一队的？”

　　“路上捡的。”

　　商队领头瞠目结舌，他还以为是有人雇佣了阮清郁，方才还仔细打量了那些百姓，半天都没找出一个像有钱人的。

　　“像你这种的倒是少见。”战争当前，人人自危，像阮清郁这种身手高强的往来边境不算奇怪，他们商队一路而来也见了几个，但好心到捡了这么多老弱病残就实属罕见了。

　　“我要是不带上他们，里头少说有一半人没法活着回去。”阮清郁看着前方，叹了一声，“战场上的仇没必要带给寻常百姓，冤有头债有主，他们至少是无辜的。”

　　搭伙回到大周境内，阮清郁才知道那商人来头不小，算是近两个月西行突厥规模最大的商队，因此他们带着百姓浩浩汤汤回来的队伍惊动了边关将领，两边一说，方才知道阮清郁在其中的作用。

　　边关将领盛情难却，正好阮清郁这些日子下来也累了，便在边城停留了几日才又动身东行。

　　阮清郁的行走漫无目的，便一路走走停停，在街边茶肆听闻边境战事暂歇时，阮清郁还没出了这茫茫大漠。

　　在大漠行走久了容易产生幻觉，阮清郁看远方有个头戴毡帽的骑马男人，还以为自己被日头照久了，瞟了一眼便没理会他，沿着原本的方向继续前进。

　　异象陡生，沙漠里埋伏着一队人马，为了截杀那骑马男子而来。

　　阮清郁便勒住了马，定睛看了片刻，这男人武功不错，只是招式间略有滞涩，想来是身负重伤。待他仔细观察那一队杀手，登时乐了，说起来这还是他未出关之前的“老熟人”。

　　几个月前，阮清郁在沙漠里遭遇了这一队马贼，他们大概是经年以此为生的老手，武功算不上一流，彼此之间的配合却十分张弛有度，而最关键的是，他们对沙漠有着极深的了解，深谙逃跑之道，阮清郁上次便一时大意放跑了他们。

　　既然是马贼，便没什么需要顾虑的了，阮清郁蹬了一脚马背便飞入战局，与那受伤男人交错时提醒一句：“他们是这一带臭名昭著的马贼，很是滑手，不能让他们跑了。”

　　阮清郁记着上次的教训，身法腾挪极快，与男人合力，没过多久便尽数杀了马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