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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君臣18 ...

  •   愁思没有持续太久,箭矢便射入了房中——谢玉调来了强弩,万箭齐发,显然是不把他们置于死地便不肯罢休了。

      阮清郁快步走到言豫津身边:“躲好,不用担心。”对付箭矢,反而比对付府兵容易了些。无论是用刀剑还是长枪,亦或是徒手,打落箭矢都不会暴露他的底细。

      只是外面很快便有人叫了停。

      “是长公主?”阮清郁问梅长苏。

      梅长苏点了点头:“应该是,如今只有她能阻止谢玉。”

      谢玉被制止后,这一夜便算是过去了。

      言豫津看了看萧景睿,想劝慰两句却不知如何开口。阮清郁见他这样,推了一把,勾着他的脖子把他往外带:“先回去,至少让景睿缓一缓,改日再来看他。”

      在宁国侯府门口,看到了言阕。言豫津惊讶问:“爹,你怎么来了?”

      “你在这里我能不来吗?” 言阕的语气带了几分责怪,他上下打量了言豫津,除了衣衫乱了没见什么伤,又看了看阮清郁,同样没有见血才放心下来。

      阮清郁笑了笑:“有我在,你可以放心,护好豫津我还是能做到的。”

      “就是你在宁国侯府我才更不放心。”

      当年谢玉也是行伍之人,虽然与阮清郁交往不多,但多少是见过他出手的,再加上个当年跟霓凰、林殊他们一块玩的夏冬,阮清郁得费尽心思藏着招式路数,在混战之下便更是危险。言阕一方面担心这个武功不太好的儿子,一方面也担心处处掣肘的阮清郁。

      “我有分寸。”

      这一夜,阮清郁虽然与梅长苏交流不多,但一直好奇阮清郁真实身份的言豫津还是发现了端倪,回到言府,他梳洗完毕后,见阮清郁的院子还亮着灯,便想趁今夜把满腹疑惑问个清楚。

      “阮兄,我知道这么晚来打扰你不好,但我实在想知道,你与苏兄……”言豫津直陈来意,在措辞上却犹豫了,他能看出来,阮清郁虽然是父亲好友,但待他和景睿却没什么长辈的架子 ,也一片赤诚,今夜又一直护着自己,这时候来质问他很不合适,因此斟酌片刻才说,“以前认识?”

      阮清郁也刚洗漱完,只是今夜发生的事太多,他一时间没有睡意,正好言豫津来了。他琢磨着,谢玉一倒,他的身份便没有瞒着萧景睿的必要,自然也没必要再瞒着言豫津。

      见言豫津在门口有些踌躇,他便笑着说:“过来坐。”

      言豫津见阮清郁没有生气的意思,便坐了过去。

      “先让我问问你吧,让你猜了这么长时间我的身份,可有想法?”

      一提这个,言豫津就苦了脸:“阮兄,你跟我爹瞒的这么死,我哪能猜到啊。”

      “亭风这个名字虽然是我顺口编的,但我确实姓阮,而且从辈分上,我们应该是平辈,我与你爹却是有点忘年交的意思,你小时候见过我,这么说,能猜到吗?”阮清郁微笑着。

      言豫津想了半天,忽然瞪大眼睛,很是不可置信:“你是清郁哥哥?”

      阮清郁点了点头,夜深了,屋子里也不会再有人来,他便摘了□□,言简意赅地解释:“当年是萧景桓救了我,后来一直与他有来往,直到他被封亲王,要我入京,剑客古珲才出现在了誉王阵营,前阵子跟他闹掰了。

      至于梅长苏,我与他确实是旧识,不能告诉你他的身份,不过他来金陵并不是为了扶持萧景桓上位,而是为祁王与赤焰翻案。这么说,你应该能理解,他为什么这次会伤害景睿了吧?更何况,谢玉的罪过太大,梅长苏如果不这么做,摘不干净景睿与谢玉的联系,如今已经是最好的局面了。

      言豫津被这接二连三的信息说的头都懵了,清郁哥哥活着,谋逆一案有异,苏兄是祁王或赤焰旧人。

      静下心来思考,言豫津又问:“谢玉与当年的案子有关系?”

      阮清郁支着下巴,反问他:“谢玉是怎么成的这宁国侯,你不会不知道吧?”

      “当年他奉旨诛杀赤焰军,又剿灭大渝皇属军,因为军功被封的侯,有什么不对吗?”

      阮清郁语气凉凉:“你真觉得谢玉当时带过去的军队,能打得过大渝的精锐?在谋逆一事里他参与多少我不清楚,但这军功肯定有假。你当年还小,不了解朝廷兵力也是正常。”

      言豫津沉默了,沙场男儿浴血奋战,谢玉却能干出抢军功的事,实在令人齿寒。

      “清郁哥哥,你也是为了翻案?”

      阮清郁摇了摇头:“我与梅长苏不同,他在意祁王与赤焰名声,我却只看中生死。当年金陵的是个替身,我没能赶回金陵。若是那时能赶回来,拼上性命我也会为萧景禹搏一搏,但人死灯灭,我便不会再为他做什么了。以前我在金陵是为了萧景桓,如今只是为了把这场好戏看完。”

      言豫津似懂非懂,只跟着点了点头。

      “有空把景睿带过来,让我劝劝他。好歹当年他也跟在我屁股后面练过武功。”阮清郁顺手揉了一把言豫津的头发,“回去歇着吧,今天跟你说的事你听过就过,不要对任何人提起。”

      言豫津点头:“我明白。”

      第二日,言豫津便生拉硬拽地把萧景睿弄来了言府。

      阮清郁特意备了酒,话没多说,只与萧景睿喝酒。大约是萧景睿心里头不好受,借酒浇愁,不一会儿三人便喝光了一坛子。

      “景睿,昨晚之事,你是不是怪梅长苏?”

      萧景睿眸中暗淡,只说道:“苏兄为誉王做事,谢侯又确有大罪,也怪不到他身上。”

      阮清郁说:“可他挑了这样一个时机。”

      萧景睿是聪明人,苦笑道:“如果不是这个时机,誉王也扳不倒宁国侯吧。”

      阮清郁点点头,比了个手势:“这只是其一,其二在于,把这件事彻底闹大,让你能从里头摘出来,不用受了谢玉和天泉山庄的牵连。”

      萧景睿愣了愣,神色莫名。

      阮清郁叹了口气:“我不是他的说客,只是见你真心与他相交,怕你因为这事太难受,跟你讲一讲其中隐情。谢玉身上的罪过,不止你眼下看到的一点,梅长苏与他有血海深仇,用你的生日扳倒谢玉,也是无奈之举。”

      “他与谢玉有什么仇?”

      阮清郁抿了抿嘴,将对言豫津说过的事又对萧景睿讲了一遍,等萧景睿反映片刻才说:“他是赤焰旧人,虽然我不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梅长苏的性格你是了解的,如果不是旧案有异,他不会来翻案的。”

      这对于萧景睿而言莫过于晴天霹雳,自己敬仰了这么多年的父亲,却连军功都是假的,还有那桩逆案,梅长苏竟然是为了翻案才谋划这么多。

      震惊之外,萧景睿发现其中关节:“阮兄,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的?”

      “因为我是祁王旧人。”阮清郁揭去脸上的面具,“虽然过了十几年,你当时也还小,但这张脸你还认识吧?”

      “清郁哥哥!”萧景睿失声叫道。

      阮清郁点了点头,简要讲了自己活下来的原因以及如今立场,继而他又说道:“我与梅长苏也算是旧识,一方面怕你钻牛角尖,另一方面也不希望你恨他,此外,谢玉做的事也跟你透个底,以免未来重提旧案,你心里太难受。不过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更不要去问什么,谋逆案是皇帝的逆鳞,你们家如今又在风口浪尖上,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

      谢玉可能犯的罪行比梅长苏对他的利用以及身世之谜还让萧景睿难受。

      萧景睿魂不守舍地走了,言豫津颇为担忧地说:“阮兄,这样告诉景睿,会不会对他刺激太大了?”

      “他早晚是要知道的。以他的脾气,真相虽然残酷,但比欺瞒要好。”阮清郁目光放空,过了一会儿说,“你要相信他,能自己走出来。”

      言豫津叹声:“也只能如此了。”

      过了几日,阮清郁在睡梦里被人叫醒,是言豫津在拍他的门,语气很是焦急。

      阮清郁打开门,发现萧景睿也在,忙问道:“怎么了?”

      萧景睿急声道:“绮妹难产,太医没办法了,清郁哥哥,我知道你医术好,能不能去救救绮妹?”

      阮清郁点头,回屋拿了几瓶药,披上外衣,戴上□□,头发都没梳就跟萧景睿匆匆去了长公主府。

      产房里叫得惨烈,莅阳长公主守在谢绮床前,见萧景睿急匆匆拉着阮清郁来,便问道:“景睿,你这是?”

      “母亲,阮兄医术极好,我请他来看一看。”

      阮清郁对莅阳长公主一点头,便快步走到了床前,搭了一下谢绮的脉,立刻拿出一瓶药,喂了一颗给谢绮,剩下的交给萧景睿:“掐着时间,一刻钟服一颗。”说着,便动手帮谢绮接产。

      这还是阮清郁第一次做接产的事,此前他只在医术上看过不少病例,却没有上过手。幸好此时有产婆在侧,他带来的药又足以保住谢绮性命,头一次接产便不算是大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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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君臣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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