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影视]君子之交》一根笔杆子

10、君臣10

　　第二日，阮清郁便离开了金陵，着手调查天泉山庄。

　　这事情一点都不难查，甚至不用去滨州，他只需要盯着夏冬就行。悬镜司虽然上梁不正，但夏冬是个秉公办事的人，他相信，夏冬一定会调查是谁在背后护送那对老夫妻的。

　　不管是不是天泉山庄，只要是太子背后不想现于人前的江湖势力，便一定会对夏冬动手。

　　夏冬从滨州回京的消息既然已经传回了金陵，想必已经启程有些时日了，阮清郁只需要从金陵出发，往滨州方向，一路寻找夏冬就可以。

　　夏冬武功不低，阮清郁为了隐瞒身份，不让誉王再牵扯进来，便又换了张脸，弃了佩刀，带上一把匕首。

　　他的运气不差，在离金陵城不远的河边听到了打斗声。

　　阮清郁悄悄潜了过去，却见那些死士围攻的不止夏冬一个，还有萧景睿与言豫津。从招式上，阮清郁看不出这些死士与天泉山庄的关系，想来也是，萧景睿身在其中，若真用了天泉山庄的剑法，他怎能发现不了？

　　阮清郁便没有打草惊蛇，只蹲在一旁看着。打到最后，夏冬擒住了一个，正要审问，却突然冒出箭矢，直接灭了口。阮清郁当即便发现了埋伏在侧的蒙面人，这人没发现阮清郁，却怕被夏冬发现，因此立刻使出轻功跑了。

　　他若不跑，阮清郁还看不出来，这是天泉山庄的身法。

　　证实了猜测，阮清郁便没有在城外逗留，回了金陵城，重新换上属于古珲的面具，去了誉王府。

　　“查清楚了，就是天泉山庄。”阮清郁将他在城外所见讲了一遍。

　　萧景桓扼腕：“这下在军方实力上，我和太子差的可太远了。”

　　“剩下的就是你的事了，我回去睡觉了。”阮清郁不想涉及权谋，这次帮萧景桓查谢玉，已经有违他本意了。

　　萧景桓点了点头，温声道：“你好好歇着吧，听说南味斋新来了个厨子，越州菜做的不错，你可以去试试。”

　　阮清郁笑了笑：“记下了。”

　　天泉山庄一事后，阮清郁好生歇了一段时间，太子和誉王都盯着庆国公的案子不放，自然没工夫再搞其他小动作，便没了阮清郁的差事。

　　自从又做了一张人脸，阮清郁倒是得了趣儿，此先为了不让人怀疑身份，他出门都收敛着，从不敢放肆成此先那样，可若是经常换脸出门，倒是免了这桩麻烦，只是他以后进出自己家门怕是得飞檐走壁了。

　　因着对梅长苏身份的怀疑，阮清郁一直关注着他的动向，所幸这人在京城名声极盛，探听他的消息并非难事。只是听着听着，阮清郁便听到了个有意思的事。

　　梅长苏买了金陵城内一处叫兰园的宅子，里头挖出来十多具女尸，一日之间，这案子便传遍了金陵，酒肆茶楼，几乎人人都在议论，京兆衙门也是忙得焦头烂额。

　　兰园，倒是有些印象。

　　阮清郁溜达过去看了一眼，地段与他记忆中一致，这案子可是有意思了。他当即去德顺酒楼买了两坛青梅酿，溜达去了誉王府。

　　“庆国公的事先放一放，给你说个有意思的，那位太子殿下，可能要倒大霉了。”

　　一说这个，萧景桓就有兴趣了，见阮清郁带着笑眼看他，当即叫仆役上了阮清郁喜欢的菜色。

　　“听说兰园藏尸案没？”阮清郁也不卖关子，直入主题。

　　萧景桓点头：“京城都传遍了，谁不知道啊，不还查着了吗？”

　　“那尸体都只剩骨头了，那得多少年头了，这园子可是从商行出手的，京兆衙门查，那可就慢了。”

　　萧景桓给他满上酒：“就爱卖关子。”

　　阮清郁也不得寸进尺，慢慢悠悠说：“这也是十几年前我帮萧景禹查事情的时候意外知道的。兰园是个暗娼园子，那时候的主人是个商人，叫张晋，他养了好多女孩，很会调教，所以这地方比一般的暗娼园子玩的花。花样多了，就容易搞出人命，那里头的尸体就是这么来的。”

　　萧景桓挑了挑眉，目光玩味：“你见过？”

　　阮清郁白了他一眼，没个好气：“我查事情你也是知道的，飞檐走壁嘛，正好落人家屋顶上了，听了这么一耳朵。这兰园可太有用了，真闹出来能扳倒不少人，当年我想直接闹，萧景禹不让，让换个安全的法子，还能怎么办，慢慢筹谋呗，然后临时出了事，我就去岭南了。”

　　“能弄下去太子那边的谁？”

　　“户部尚书，楼之敬。”阮清郁耸了耸肩，“不过你这边也得折点人。张晋当年留了个名册，把园子里的事全给记了，玩的花的肯定不止太子那边的人，你手底下八成也有，不过重要位置的几个应该都没事，几个小卒子。”

　　“那本名册在哪儿？”

　　“这我就不知道了，张晋应该都死了吧，不然这园子也不能就这么卖出来。”阮清郁勾了勾嘴角，“别着急，不管张晋把名册给谁了，他都知道自己肯定把太子得罪死了，为了保命只能找你求助，等着吧。”

　　萧景桓长出了一口气，阮清郁提前告诉他这些，便是给他时间缓冲准备的，等名册一上来，时间就不多了。

　　“你当年还真没少帮祁王兄出谋划策。”萧景桓长叹一声，他与阮清郁相交，虽然一开始便约法三章，但仍是不免嫉妒当年祁王兄得他相助。祁王兄行事端正，某种程度上倒是埋没了阮清郁的本事，若是自己能得他全力相助，何愁夺不到东宫之位。

　　阮清郁一摊手：“也不多，大多数都被他否了。”

　　很快，张晋生前的亲信史钧便来投靠了誉王，萧景桓直接让人将他带到了京兆尹府，拆了这案子与党争的关系，如今的压力就转移到了京兆尹高升那里了。

　　兰园废了，梅长苏还得再找住处，阮清郁听闻他买了蒙挚推荐的宅子，好奇去门口一瞧，便看出了其中猫腻。这宅子和靖王府背靠背，正门却对着不同的街道，寻常在地上走的人不会发现其中猫腻，可阮清郁这种就喜欢在天上飞的可就一眼看出来了。

　　能让蒙挚如此相助的，恐怕也只有他记忆中的那个人了。

　　阮清郁琢磨着，有机会还是得去见梅长苏一面，这家伙看起来身体太弱了，总得知道他得了什么病。

　　而且，楼之敬与霓凰君主，这两件事情下来，梅长苏算是把太子得罪狠了。谢玉手下有天泉山庄，难保不会在梅长苏搬离宁国侯府前下手。

　　看来，最近得蹲一蹲宁国侯府的屋顶了。

　　要是真能因此跟梅长苏搭上，也不知道能不能找他蹭几顿饭。

　　阮清郁打定主意，当晚便换了一身黑衣靠近了宁国侯府。飞流那小家伙武功太高，他没把握完全不惊动他，不过这样的距离，足够他看到雪庐的动静了。

　　过了两日，阮清郁便看到一队身着夜行衣的人从屋顶而入，直奔雪庐。

　　阮清郁当即尾随，这么多人，若只有飞流一个，恐怕难以招架。

　　此时，萧景睿竟来了，他一发现屋顶的人便立刻大喝一声：“什么人，竟敢夜闯侯府！”

　　飞流当即冲了出来，与萧景睿一起迎上了刺杀的人。

　　有萧景睿在，想来就有惊无险了，只是已经入了侯府，他也没法脱身。阮清郁扼腕叹息之余，也立刻现身，斩杀刺客。

　　阮清郁刀法凌厉，没费多少功夫便杀了刺客。此时梅长苏在一中年男子的护卫下出了屋，见到阮清郁便问：“阁下倒是来得巧。只是无缘无故，为何相助于我？”

　　方才并肩作战的萧景睿倒是看出了门道，目光落在阮清郁的刀上，问道：“阁下便是刀客古珲吧，为何夜闯我宁国侯府？”

　　阮清郁见身份暴露，便拉下了面巾，心里毫无愧疚地拉出了萧景桓这个挡箭牌：“梅宗主将太子得罪狠了，誉王殿下担心那边狗急跳墙，便叫我来看着点。不过如今看来，梅宗主身边高手如云，倒是我们多事了。”他瞟了一眼黎纲。

　　“苏某还得多谢誉王殿下好意了。”梅长苏语气带了几分讥讽。

　　阮清郁只当没听懂：“不谢，事情解决了，我也该回去睡觉了，再会。”话罢，便又飞檐走壁离开了宁国侯府。

　　梅长苏饶有深意：“这位刀客古珲，可真是身手不凡啊。”莫名地，他觉得此人有几分熟悉。

　　相助梅长苏的事，阮清郁让人给萧景桓带了个话，免得回头说漏了嘴。

　　转眼，便入了冬。

　　阮清郁每年冬天最是疲懒，街不乐意上，誉王府也懒得去。萧景桓每年这时候都会让命信使张平住在阮清郁的宅子里，充当管家，实际上就是负责给阮清郁买回来每天想吃的饭食的。

　　听闻梅长苏已经从谢玉的宁国侯府搬了出来，只可惜天气太冷，不然阮清郁倒是想上门蹭个饭，顺便看看这位麒麟才子是如何利用这宅子天时地利人和的地理位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