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计留住》李本本

34、34. 莫名

　　34.1 现实
　　江来跌跌撞撞地往泳池走去，大脑一片空白，人群声变成了嗡嗡响的背景。他走到泳池前，那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他拨开人群，终于看到发生了什么。
　　一个男生捂着耳朵，可见他指缝中渗着鲜血，一滴一滴落到地板和泳池中，看来刚才就是他在大喊大叫。在他对面，是范梦岚，正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男生。
　　“怎么了？”江来上前问道。
　　那个男生似乎是江来某个朋友的朋友，有些眼熟，他立马拉住江来，说道：“那个疯女人要杀人了！赶紧报警！”
　　江来看向范梦岚，她也缓缓将目光转向江来，毫不畏惧地看着江来的双眼。
　　“你……做什么了？”江来低声问道。
　　范梦岚一步一步走向江来，不紧不慢地说道：“如你所见，我为了自卫，咬了他的耳朵。”
　　“他说杀人是怎么回事？”
　　范梦岚轻笑一声，瞥了一眼那个男生，说道：“他这种胆小鬼的谎话你也信吗？”
　　那个男生一边捂着耳朵，一边气得跳脚：“你刚才那架势可不就是要杀人吗？幸亏我跑得快，要不然我受伤的就不只是耳朵了。”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江来问道。
　　那男生抢先说：“这个疯女人，来和我玩暧昧，然后突然翻脸不认人，把我耳朵咬伤了，还要打人杀人！”
　　江来皱着眉问范梦岚：“是这样吗？”
　　范梦岚摇摇头，说道：“是他不停骚扰我，刚才还要强吻我，我就给他点颜色看看，否则他这种人会蹬鼻子上脸的。”
　　那个男生气得直跳：“骚扰？是你勾引我！你不先勾引我，我怎么会上当！谁愿意和你这种疯子一起啊！”
　　范梦岚脸色越来越阴沉，似乎在蓄积怒气值。江来连忙制止住还想要继续说的那男生，然后说：“所以，你们双方各执一词，但是事情结果就是她咬了你的耳朵，是吗？”
　　“是！”那男生气鼓鼓地说。
　　“呵，看来你们男生是真的不懂啊，一切都是我的错，是吗？就算我起初想要玩暧昧，但到后面过了火，就是不可以。我只是把他耳朵咬破了皮，需要这么惊恐吗？”范梦岚也很气愤。
　　江来转向人群，问大家是否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没有人能提供有价值的信息。他无法不注意到牛飞羽在人群中投来惊慌但又幸灾乐祸的目光。
　　“这样吧，那你就报警吧。”范梦岚掏出手机，打了些字，然后这么说道。
　　那男生反而有些不知所措：“我来这儿以后还没报过警，不过我是占理的，我不怕。”
　　“那你就报。”范梦岚丝毫不怕。
　　“你、你……”那男生说不出话。
　　正在江来发愁要如何收场时，突然房间的火灾警报器响了，众人都吓了一跳。不知谁大喊了声：“着火了，快逃啊！”于是大伙蜂拥散去，那个被咬了耳朵的男生也顾不得别的了，慌忙抓起外套，往大门外跑去。
　　江来很是奇怪，明明没有火情，为什么报警器会响？但他也来不及想太多，和牛飞羽一起跑出了门。
　　“所以说，这场聚会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灾难现场。”牛飞羽说道。
　　江来无法否认。
　　过了些许时间，人已走光，只剩江来和牛飞羽站在狼藉的聚会现场。突然，江来发现范梦岚还在这里，不慌不忙往门外走，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甚至妆容如今晚刚刚出现时一样精致。
　　“你……怎么……”
　　还没等江来问出口，他就看到门外有一个人在等范梦岚，而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范俏雪。
　　34.2 回忆
　　不过也许令黎一更加心虚的是，她即将带着吴斯年去和侯玮会面。而事前她欺骗了侯玮，宣称是只有他们二人的见面。
　　很快，到了约定好的餐厅。就连餐厅也是吴斯年指定的。
　　黎一率先下了车，在门口等待侯玮，等的时间越长，她越心生焦躁。终于，她看到侯玮从一辆电动车的后座上缓缓下来，还没等她准备招手打招呼，她就发现骑电动车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侯希。
　　“你还带了侯希？”黎一对着侯玮，干巴巴地问。
　　侯玮朝黎一身后方努了努嘴，说：“你不也带了别人吗？”
　　黎一转身一看，吴斯年已经从车上下来，就站在她的斜后方。
　　“你认识他？”黎一小声问道。
　　“我知道他，但不算认识。”侯玮说着，越过黎一，径直走到了吴斯年面前。
　　吴斯年显然并未料到侯玮会直接面对他，有些手足无措地说：“侯玮是吗？你好！我是吴斯年。”
　　侯玮点点头，和吴斯年握了握手，说：“今晚吴总请客？”
　　吴斯年说道：“是的。”
　　“但恐怕不只是吃饭这么简单吧？”侯玮眼中又闪过狡黠的光芒。
　　吴斯年似乎也捕捉到了这丝光芒，坦诚地说：“你猜对了，我还想和你谈些事情，我们先进去吧。”
　　侯玮和吴斯年一前一后走进了餐厅，倒是黎一在外面略显尴尬。
　　“你小丫头不错啊，又傍上一个富二代？”侯希这时候走了过来，冷嘲热讽。
　　黎一白了他一眼：“你别给我找不自在。话说你今天来干嘛？”
　　“保护我妹妹啊，万一那个富二代对她动粗，我要挺身而出。”侯希一脸正气凛然。
　　黎一和侯希一边说话，也一边走进了餐厅。这间餐厅和上次吴斯年带黎一去的私房菜馆不同，是完完全全西式的风格，里面很多衣着靓丽的情侣就餐。
　　“这一顿咱们四个得花多少钱？”侯希在黎一身后嘀嘀咕咕。
　　黎一用胳膊肘戳了一下侯希，低声说道：“你管那么多干嘛？又没让你付钱。”
　　“那照你这么说，我可要放开吃了……”
　　果然，侯希说到做到，他在点菜时点了三个套餐，还担心会吃不饱。
　　“你的饭量还蛮大的嘛。”吴斯年微笑着说，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嫌弃。
　　侯希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肱二头肌：“我是健身的，比一般人摄入的要多。”
　　吴斯年转过脸，面向侯玮，准备说正事，谁知侯玮却先开口问道：“吴总有什么要和我谈的？我这一介庶民，何德何能能让您请我吃饭？”
　　吴斯年勉强笑了下，说道：“想必你知道冯星吧？不过我今晚想问的不是冯星，而是其他人。”
　　“哦？”侯玮假装不明白，拨弄着酒杯上的樱桃。
　　“我想知道的是，你和冯星的父亲，乃至其他的大公司，都打过交道吗？”吴斯年此处的打交道，显然指的是侯玮的偷拍和勒索。
　　侯玮抬眼看了下吴斯年，说道：“我是拍过一些公司上层的照片，但也都是受人之托，和这些公司这些人没有丝毫关系。”
　　“能具体说说都拍过哪些吗？”吴斯年身体前倾，有些迫不及待。
　　侯玮歪着头想了会儿，说：“你现在要我够告诉你，我也实在记不清楚。不过，和冯家走得比较近的艾家、段家、江家……大概都有接过单。”
　　江家？是辰俊家么？黎一心生怀疑。
　　这时，服务员上了前菜。侯希立马大口吃起来。
　　吴斯年思索片刻，说道：“你拍的内容，方便透露吗？”
　　侯玮有些警惕：“这都是属于个人隐私的，不好说。”
　　“你还谈隐私？”吴斯年忍不住冷笑着说。
　　侯玮没有说话，用叉子搅动着盘中的菜，有些为难的样子。过了会儿，她开口说道：“我只能说，这些内容里面有影响不是那么好的，但这些和你有什么关系呢？据我所知，你的父母早就过世了吧。”
　　吴斯年浑身一震，过了这么多年，他听到这样的字词仍然浑身不舒服。他为了掩盖自己的反应，急忙喝了口饮料，然后说：“你说的影响是什么？很致命吗？足以让他们拼尽全力去掩盖？”
　　侯玮带着极为好奇的眼神，打量着吴斯年，说道：“那倒不是，顶多是什么花天酒地之类的。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这么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