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计留住》李本本

11、11. 试探

　　11.1 现实
　　“为什么？”黎一简直难以置信，胡与云把林顺平害得这么惨，为什么林顺平还要向着她？
　　发完信息后，黎一又有些后悔，按理说，林顺平做出怎样的决定都和她没有关系，她又犯了太过热心的毛病。
　　林顺平却只是解释说他累了，再去纠缠这些旧账有什么意义呢。
　　“那咱们就直接找胡与云对峙。”辰俊出谋划策。
　　于是，辰俊带头，去找赵阿姨要胡与云的联系方式。赵阿姨还是有些顾虑：“小俊啊，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啊？云云犯了什么大错吗？总感觉你们要找她报仇似的。”
　　辰俊冷笑一声，心里想，那可不就是报仇吗。但她表面仍然说：“没有，就是我们有个同学，想报考胡老师门下，拜托我们问下联系方式。”
　　赵阿姨半信半疑把胡与云名片推送给了辰俊，不安地看着在一旁激动地研究胡与云头像的两人，心中总预感到不好的事要发生。
　　黎一和辰俊看到胡与云的头像是她本人在某个景点的照片。“果然，这种自恋狂都会用本人正面照做头像。”辰俊忍不住分析道。
　　黎一笑着说：“倒也不一定吧，你感觉加她，别废话了。”
　　辰俊乖乖添加了胡与云的好友。两人都默默等待对方通过，但时间一点一滴过去，胡与云仍旧没有反应。
　　“也许……美国时间现在是大清早的原因？她没看手机？”黎一试图解释目前的情况。
　　辰俊皱着眉头，说：“或者，更坏的情况是，她觉得我们来路不明不想通过好友申请？”
　　正当二人要放弃等待时，胡与云通过了申请。辰俊“哇”地叫了一声，慌忙打开手机查看，黎一也急忙凑了上来。
　　“要直接问吗？”辰俊说道。
　　黎一敲了一下辰俊的头，说：“怎么可能？我觉得你就钓鱼吧，扮演一个要报考她的男生。”
　　“那我赶紧先把性别修改为男。”
　　两人酝酿许久，终于发了一条长长的消息，大意就是“他”从网上查到了胡与云的学术成果，希望能去她那里读博士。
　　“好啊，欢迎报考。”
　　看到胡与云这么官方的回复后，他们有些泄气。“不过，正常人第一次打交道，也不可能上来就暴露自己吧。”辰俊故作镇定。
　　也是，慢慢来吧。黎一也这样安慰自己。
　　“胡老师，我能多和您交流交流吗？我对您和您的实验室都特别感兴趣。”辰俊又发了条“钓鱼”信息。
　　胡与云过了一会，又特别正经地回复道：“欢迎来实验室参观，来的话请提前预约。”
　　似乎又陷入了困境。突然，黎一想到了什么，说：“江来不是在国外吗？能不能让他冒充一下，去探探口风？”
　　辰俊有些嫌弃地皱着鼻子说：“他啊，他靠谱吗。”
　　在黎一反复怂恿下，辰俊联系到了江来，江来接通了视频电话，背景里正是海景房，好不逍遥自在。
　　辰俊不带感情地讲述了他们的请求，没想到江来一口答应了。
　　“好啊，亲爱的妹妹，我正好闲着没事干，当演戏玩了。”江来喝着某种五颜六色的饮料，轻松地说。
　　黎一甚是开心，感到这么多天来终于有了些突破。她和辰俊一起连夜为江来塑造了“人设”：家境尚佳，长相也可，听话懂事，对学术（胡与云）感兴趣。二人甚至还下载了许多论文让江来负责研读。
　　“哎呀，你们放心，我不会搞砸的。”江来用手整理着头发，丝毫没有压力。
　　于是，辰俊和胡与云约定了见面的时间，同时让江来用手机开着视频通话模式，把经过都转播给辰俊和黎一。
　　当天晚上，美国时间早上九点，辰俊与黎一满怀紧张地坐在一起，看着视频里江来怎样一步步来到胡与云的实验室。
　　当胡与云出现在镜头里的那一刻，黎一屏住了呼吸，眼前这个打扮时尚、气场强势的女人，真的就是那个把林顺平欺压到无法生存的人吗？
　　胡与云与江来客气地握了握手，然后用英文说：“Hi, so you are Richard, right?”Richard是辰俊编造的名字。
　　江来毫不怯场：“Yes. I t is my honor to be here. I can’t wait to see your lab.”
　　胡与云笑了笑，然后带着江来在实验室转了一大圈，不停介绍着各种仪器，最后二人来到了她的办公室。终于到了两人独处的时刻，辰俊和黎一紧张极了。
　　“胡教授，您的实验室太令我神往了，当然您本人更吸引人。”江来用着极为自然的语气说着肉麻的话。
　　黎一发现胡与云的面部抽搐了一下，笑容变得僵硬起来，她沉默片刻，然后打开办公室的门，说：“谢谢，那欢迎你下次再来。”
　　11.2 回忆
　　黎一在厕所隔间里哭了很久，哭到泪水干涸，哭到头晕脑胀。她明明是无辜的受害者，怎么成了加害人？又或者，她并不无辜，这一切无论是谁做的，也都是由于她的所作所为才得以发生。
　　这时，有人给黎一打电话，是黎一的领导张姐。
　　“小黎，你去哪里了？怎么能擅自离开工位？一大堆事要给你做！”黎一一接起，张姐就大声地输出，声音大到整个洗手间都能听到。
　　黎一连忙走出隔间，使劲用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红肿着眼睛的自己，她觉得这真是糟糕的一天。
　　回到工位，正准备发火的张姐看到明显刚刚哭过的黎一，愣了一下，但又显露出不耐烦的神情，她耐着性子说：“你没事吧？如果不行就请假回去休息。”
　　黎一慌忙摇摇头，用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说她没事。张姐只得点点头，也不好多说什么，走开了。
　　黎一一边忍着眼泪，一边加班完成任务。她的肚子饿得咕咕直叫，也顾不上去吃饭，她只想赶紧做完这些事，然后回家好好地休息一下。
　　突然，手机上跳出了一条来自辰俊的信息：亲爱的，今晚还来健身房吗，好久没见你了，你还好吗？
　　黎一看到这条信息，突然忍不住又哭了出来，甚至比之前在洗手间还要悲痛，眼泪决堤一般，滑落到脖子里，掉落到手指间。
　　她一边哭着，一边回了个哭泣的表情。
　　辰俊立马打来电话，问她怎么了。黎一忍着抽泣，讲了自己的遭遇。周围同事已经都下了班，空旷的办公室里，黎一的哭泣声尤为明显。
　　“WTF，这什么人啊？我真想找人把她揍一顿！她有什么资格那么污蔑你？”辰俊忿忿不平。
　　“我饿了。”黎一憋了很久，这么说道。
　　于是，不一会，辰俊开着豪车来接黎一去吃饭。黎一第一次知道辰俊这么有钱，简直叹为观止。
　　“要不我去你那里上班吧，俊姐你收了我吧！”黎一靠在副驾驶座位上，虚弱地说。
　　辰俊摸摸黎一的头，温柔地问：“想吃什么啊？我请客，敞开了吃！”
　　两人来到了一家川菜馆，黎一这时候就想吃点辣的，刺激一下神经。
　　辰俊在桌对面欣慰地看着狼吞虎咽的黎一，然后说：“够吃吗？”
　　“够啊，哈哈哈，好满足。”黎一笑着说。
　　辰俊点点头，然后又说：“虽然不想破坏你吃饭的胃口，但那个什么范俏雪也太不是东西了，气死了。”
　　黎一抬起头，说：“我觉得一定是侯希跟她说了什么，要不然她怎么突然对我这样？”
　　辰俊轻拍了一下桌子，强压住激动的嗓音：“走，咱们去健身房宰了侯希那小子！”
　　黎一很感激辰俊，吃完饭后，辰俊果然带着黎一来到了健身房。只见侯希正在辅导别的学员，辰俊怒声喊道：“侯希，你给我过来！”
　　侯希吓了一跳，他回头看了眼，看到黎一的时候明显变得有些畏惧，但还是走了过来。
　　“是你和那个贱人范俏雪说了什么污蔑黎一的话吗？”辰俊踮起脚，扯住侯希的领子质问。这时候，黎一真的佩服辰俊能够无视侯希的大块头而挺身而出。
　　侯希面露怯色，他往后退了一步，说：“怎么了嘛……”
　　“怎么了？她把我们黎一臭骂一顿，害得黎一哭了一整天还被领导骂。这都不是重点，她凭什么诬陷别人？肯定是你在从中作梗。”辰俊瞪着侯希说道。
　　侯希做出一个投降的动作，无奈地说道：“我没有说任何坏话，她威胁我，然后勒索了我一些钱，就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