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
想了想，他提出一个答案：“是不是晚上睡不着听到的？”
楼小草绷着脸，有点生气：“我就是看到了！你们还是不信我，我看到方爷爷站在窗户外，用力拍窗户了！拍了很长很长时间，我也不知道多久。。。”
等等，这么一想，他们可是在四楼啊，一楼的窗户声能听见吗？好像是不太可能。
但要说服自己相信，也太离谱了点。
鹿楼抓着头发，又忍不住走来走去，因为屋子小，他就像是原地踱步。
他们肯定没有跟小孩说过关于那个老人的事情。。。不，听说那个传闻的时候，他们是在一起的，所以应该是无意识的记住了吧？
“好啦，今天方家爷爷走了，以后晚上就没人吵你了。”
小小的小姑娘，像是杂草一样的头发，令人难以意识到对方是个人：“嗯，方爷爷很可怜，他一直在吵着要那件衣服，每天过来，但是毛家爷爷都不管方爷爷的要求，今天也是在屋顶上走来走去，不过凶爷爷终于上去了，方爷爷生气了啊。。。”
嗯？鹿楼只觉得这孩子看见的实在是太多了点，什么都能组织成一个故事。
“那凶爷爷倒下去的时候你也看到了么？”
如果小孩子目睹了案子的全部过程，可能就必须得做心理辅导了啊。。。
思考着这些的他，听到小姑娘用平静的语气描述：“嗯，当时他上来以后，看了一眼周围，走来走去的，方爷爷一直在他旁边，但是毛爷爷想要下去的时候，方爷爷使劲去抓住衣服摇晃了，然后凶爷爷就摔下去了。”
鹿楼努力提取关键词：“哦。。。那么凶爷爷是后退着下去的吗？”
“嗯，他后退着，就那样掉下去了。”
这小孩的心理状态或许需要辅导啊，可是这个时候有心理辅导的概念吗？
不过，这件事从头到尾，确实是一件衣服引发的后续悲剧，对小孩来说，确实是能够感觉到的吧，所以才会一直扯毛家跟方家有关。
抹去自己脑海里的奇妙怀疑，鹿楼使劲摸了摸她的脑袋：“别想了。”
话是这么说，接下来几天鹿楼还是颇为关心方家的事情。
方家自从方爱国入狱以后，陷入了彻底的崩溃，只剩下妻子在奔走：“我家老方是无辜的！”
说实话，证据链，证人看起来都有了，应该说判成死刑才正常，不过。
太巧了。
就在方家为了自己父亲的清白奔走的情况下，方家儿子偏巧在这里杀人了，嗅到了可疑的气味。
可是现在他自己还是个小孩，要想探清一切的话应该做不到，光是如何得到关于案子的详细状况，就已经是问题。
转机在某天，鹿楼一如往常的带着小小的妹妹在外头游荡，小屁孩们的数量开始减少，应该是因为快开学了，回家补作业了吧？
他自己的功课在最初的六月就完成了，真是漫长的暑假，这样子真心会控制不住自己颓废下去。
走在街头上，一阵阵香气在诱惑着两人。
“不行哦，我们没钱吃。”这是鹿楼自己也无法改善的，他自己也不想去捡废品，这个时候，废品行业在时代的变化下，已经发展起来，即使还怀着自尊，可是生活面前，没有一技之长可以发挥用处的时候，如何要求保留自尊？
以小孩子的体格，跟大人相比，能承受的工作量和保护自身安全都做不到，这是现实。
老实说，鹿楼这几天真是想了又想，要如何摆脱这个家庭，答案是，至少得等到初中，因为初中有可能会得到奖学金，然后就算初中毕业，也能够去打工了。
不过，有着更加未来的记忆，就算不是同一个世界，鹿楼也晓得，未来的世界肯定是重视学历这个能够简单筛选人才的方法，所以学历是很重要的，尽管将来会走入一个误区，但最终还是会回到专业化选拔的道路上。
说远了，但是以现在这种父亲趴在女人身上吸血的话，就后面来说，不是一个健康的生态。
最重要的是，自己并不想一直跟他们生活下去，自己可以独立，但这个小家伙呢？还有女人。。。
不，说到底，他只能救那些想要自救的人，觉醒不了的人，是不会主动求救的，警察出动也只是无济于事罢了。
但是，这个小家伙还没有自己的三观，对世界的认识还需要人引导，自己的到来，对她而言或许是一个希望，这样下去，她就只会成为可怜人而已。
想着有的没的，不注意的时候，撞到了人，鹿楼后退了两步，摸着脑袋，抬起头来看着对方。
那人穿着宽松的背心，在阳光下显得脏的白色，留着像是服刑人员会留的那种刺头，不过从气氛来看，不像是进去过，更像是自己卧底的时候变身的那种混混。
因为他不说话，而是打量，对方即使看见是小孩子，也还是显得有些生气：“喂，撞到我了！你这小子只会看吗？”
哦，自己不是那个卧底的大人，还是得道歉的，不然吃不了好果子：“对不起，不小心撞到你了。”
或许是滑跪得太快，对方没法继续找茬，只能放弃了。
一脸嫌弃，被同伴嬉皮笑脸的劝开：“跟毛头小子生什么气啊，走吧走吧，好不容易出来玩一下的。”
男人却更加不爽，脸上的黑眼圈为他增加了几分不爽：“玩个毛，一直都不顺利的。”
“哎呀，有钱总能爽一次的，不说这个了，最近还是睡不好的话，今天这个一定能让你睡好的。。。”
擦身而过的瞬间，听见了小孩不宜的话题。
看来这附近有应当要被铲除的行业啊。
说起来，这个国家当初抗击的时候，是女性率先站出来的，她们想要摆脱无法为自己做主的状况，于是从战利品变身成为了有生力量，因为有了力量才能掌握话语权。
虽说如此，却依旧有一部分女性的思想，还活在老路上，她们无法理解自由的概念，依旧自愿带着锁链。。。
这就是现在掌握了权力的女性们的功课了，她们的战斗还没结束。
不过，这并不是鹿楼在意的部分，他在意的是接下来的部分：“话说，听说那个案子很快就会结束了，你也别担心太多。”
话音未落，男人就狠狠瞪了一眼对方，立刻东张西望的：“闭嘴！你想找死吗？”
对方吓了一跳，自觉失言：“抱歉，不过，本来就和我们无关，不如说帮了我们。。。”
尽管压低了声音，却没有避开完全的口型，让被吸引了注意力的鹿楼利用身高差而捕捉到了。
帮到了他们？这个关键的话语，触动了鹿楼的心，不由自主的就想到了已经逐渐走出大众视线的工厂火灾。
可是，他们会与这个案子有关吗？
不能盲目的去跟，他们的方向明显与这两人无关，这个寸头已经开始戒备周围，就算是小孩，一直跟着的话也会被怀疑，最好在这里放弃。
鹿楼佯装发呆想后面去哪里玩，实则在回想记住对方的脸部特点，这一眼就能记住很多，现在要加强记忆，趁他们还没离开的时候，记住更多的地方。
等那两人走了以后，他对着楼小草：“我们今天早点回去吧，明天再来。”
但妹妹的样子有点奇怪，她看了一眼鹿楼，又看了一眼那些人离去的方向，闷闷的“哦”了一声。
一直用眼角余光观察，确定他们没怀疑自己，鹿楼带着小草回到家里，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那个人，原来方爷爷是去找他了啊。”
什么啊，到了这个时候还要说奇怪的话吗：“方爷爷跟那人认识吗？”
小草抬起头来，脸上的疑惑不似作伪：“刚刚方爷爷就在啊，他在跟那个可怕的叔叔说要衣服，一直在说话呢，不过叔叔很没礼貌，跟凶爷爷一样不搭理。”
什么玩意，鹿楼很想说，但是他没有说出口，只是注意到了一个关键词：“衣服？那，你听到方爷爷说的就这些吗？”
楼小草的语言能力显然很不错，记忆力也不错，能复述出来具体的内容：“说给了钱，衣服却不给他，嗯。。。钱给了他们，自己去厂里找的那个人却不给衣服？”
虽然是怀疑的语气，可是复述的内容逻辑相当通顺，看不出任何像是编造的部分。
鹿楼抬手摸着下巴，决定给自己弄个假设：按照楼小草提供的信息来看，故事是相当完整，方家老爷子需要一件新衣服以出席儿子的婚礼，于是找到了刚刚碰见的男人，把钱给了他，之后来到厂里索要约定的衣服，最终自己却出了事？
故事很完整啊，毛家不给他们去捡回衣服，所以拿钱去买，衣服不能通过正常的轨道买到合适的，所以去找能办到这件事的人，办到这件事的人让他去工厂，工厂里人反悔了，不给，所以出事。。。
关键的部分，和自己当初设想的一样，在于方家的老爷子怎么进入厂里，在仓库里，当时有没有第二个人在。
唔，要在这小家伙话语的基础上进行调查吗？鹿楼并不想把她的话当真，如果当真的话，岂不是说真的有鬼这种存在嘛。。。
坚守多年的世界观会破碎的，苦恼的叹了口气，鹿楼开始计划下一步。
首先就是要搞清楚，今天遇见的那人身份。
。。。绝对不是因为小草的故事，是因为那人同伴的失言而去调查的。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