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呈祥》灯灯不吃灯灯

15、第 15 章

　　这个镯子是先前去人间时北冥渊给凤辛的，用北冥渊的幼年龙角所制，人间气息嘈杂，这镯子能确保凤辛被龙气笼罩，以免多生事端。

　　幼龙的角虽不如成年后的角坚硬，却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断裂的，凤辛递出这两半镯子时，着实让北冥渊疑惑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为何会这样，方才一醒来，我便发现它碎了。”

　　见北冥渊没什么表情，凤辛担心因不好好爱护赠礼被北冥渊讨厌，连忙解释道，她还将镯子按照裂口对齐，掩耳盗铃的表示它还能救。

　　“幼龙之角，敌不过天雷也正常，无须担心。”

　　“可……”镯子在她渡雷劫前便碎了。但她见北冥渊并不想再谈论镯子的事，只好将话头一转，询问是否能修复。

　　北冥渊点点头，“不过修好也没了之前的作用。”

　　“没关系的！”凤辛连忙表态，生怕北冥渊不答应修镯子，“这是师傅送我的东西，无需要它多少作用，留在身边便安心。”

　　凤辛看向北冥渊，她匿去了过界的爱慕之情，含情的双眼真挚地注视着她，北冥渊叹了口气，并没有拒绝小朋友的小小请求。

　　凤辛将镯子的裂口对齐放在手上，北冥渊一抬手便缝补了裂口，镯子虽没了曾经那般浓厚的龙气，却依旧是幽蓝透光的，凤辛将其套回手上，对着光细看结晶的纹路。

　　她突然觉得自己也该送点东西给北冥渊。

　　但她没有能送出手的礼物。

　　入冬之后，北冥渊领着凤辛离开了符惕山，不是短暂的离开，而是带着在山上的所有家当离开。

　　符惕山终究不是北冥渊的地盘，司芸能找到这儿来，那其他人迟早也会找过来，与其在山上被瓮中捉猴，不如放弃营地主动出击。

　　人间气息杂乱，且各族之间有规定，不许在人间引起争端，所以人间界成了北冥渊的第一选择。

　　北冥渊去哪，凤辛就去哪，对于搬迁一事她一点没问，只是在北冥渊问她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时，凤辛提起了上次错过的稷离学院。

　　稷离学院坐落于稷离都城，城市中心是学院的位置，外围是居民住宅区，因为机巧技术发达，稷离都城的建筑均由玄武石和金属搭建，以栋为单位，每栋有七层，每层楼有两套房。

　　稷离都城的住宅一直都处于紧缺状态，但托上次一掷千金的福，商会十分快速的给她俩找到了住所，一栋只住一户人的那种。

　　稷离的商铺开在商区，那儿从早到晚都热闹，凤辛最喜欢去羌芜人开的茶铺，铺子里不仅能喝茶聊天，还会有说书唱曲一类的大周传统，都是格外吸引人的节目，尤其是那说书人讲的故事，总让凤辛听得津津有味。

　　冬后便是新春，稷离现任的统治者们禁止过传统节日，但为迎春办了迎春祭，凤辛惦念着元宵灯会，便让北冥渊带着她去了羌芜，和稷离以都城为中心向外辐射发展不同，羌芜更像四荒五山八海界的样子。

　　羌芜山多，仅有一块盆地被山脉围绕，无法修炼的常人们便在盆地生活，五大门派分割山脉，各自发展，互不打扰。

　　虽然这一整片地域都是羌芜的地盘，但真正算得上羌芜国的地方，还是专由普通人生活的盆地区域，想过上节日气氛浓厚的大周传统节日，来这儿准没错。

　　在稷离就乘坐机巧飞船，到了羌芜便可御剑飞行，虽然北冥渊和飞行都是能过架空飞行的大妖，但为了不引起修仙门派的惊动，她俩还是老老实实地踩着小破剑到了羌芜国，恰好赶上凤辛心心念念的元宵。

　　秉持着入乡随俗的念头，北冥渊给凤辛置办了不少衣裙，今日入羌芜，凤辛的墨发用金簪半挽，垂在耳后，衣裙用了不少毛料，衬得人小巧玲珑的，凤辛的面容还没长开，配上这件衣裳，显得她像个精致的娃娃，北冥渊看了她好一会，看得凤辛都害羞了，她才冒出一句：“头饰有些单调了。”

　　头饰单调了就买新的，反正北冥渊不差钱，领着凤辛就上街市买东西，挑了好些毛球饰品给凤辛戴上，北冥渊这才满意了。

　　随着夕阳垂暮，街上的人越来越多，就连修仙门派的人也会成群结队下山游玩。

　　街上的纸灯写有灯谜，猜出谜底便能拿走纸灯，这是凤辛最感兴趣的部分，但她没学过人间的文学，对这些灯谜只有干瞪眼的份。

　　凤辛一路走一路看，长长的灯街竟在不知不觉中走到了尽头，她回头去拉北冥渊，却只看见了来来往往的行人。

　　面前是放河灯的地方，凤辛不信神，却有了心中的奢望，她没急着去找北冥渊，而是要了一盏灯，写了字条放走。

　　人间的日子何其美好，北冥渊会和她一同进食，一同出行，无论去哪，她俩都是在一起的，就好像她们已经是最亲密的人了，再不会分开。

　　她知道为何要离开符惕山，毕竟那儿不是北冥渊或她的领地，但她不明白为何要常住人间界，这里的日子太梦幻了，美好得就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若未来定有波澜，便请这风浪留情，莫要让她和北冥渊分开。

　　“小姑娘，小姑娘！”

　　身后有人在叫喊，凤辛转头看了一眼，出声的人在暗处支了个摊子，就一张木桌一盏暗灯，瞧凤辛见到了他，那人朝凤辛挥了挥手，叫她过去。

　　“小姑娘来，我见你有缘，不如为你卜上一卦？”

　　原来是算命的。

　　凤辛觉得有些好笑，她乃大妖，且已成神，凡人岂能看穿她的命格，那人大抵是看她穿着富贵，想骗她银钱罢了。

　　不过凤辛还是依言走了过去，她倒有些好奇，想知道算命人到底有多会花言巧语。

　　凤辛坐在凳子上，正想自己该不该报出实际八字，但算命人没问，掏了个签筒抽出三根签子，然后在纸条上写了些什么，面色一沉，斟酌着解卦。

　　凤辛本是当个玩笑听听，却越听越心惊，到最后离开卦摊，她已经神色恍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