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呈祥》灯灯不吃灯灯

14、第 14 章

　　女子在高处，并没有踏足北冥渊的领地，北冥渊也只是看到了她，并没有对她做出任何反应，两人僵持相对，似乎都在等着对方先动作。

　　女人率先败下阵来，她落到侧峰山头，站立在凤丫林外。

　　“她呢？”

　　“这儿没你要找的人。”

　　“千年巨变，龙王生异，江疑辞去神职遁入西荒与魔为伍，你护不住她。”

　　凤殇曾为稳定四荒五山八海界的平衡掺和了多方势力，世上有不少希望她能重归的生灵，但也不乏想要她永无转生的生灵。

　　“司芸，她不是她。”

　　无论她们有多相似，无论她们有多么深厚的联系，但她们是两个独立的个体，不能，也决不允许被混为一谈。

　　“妖神大人因为凤殇一事被其他四神打压去了异世，如果与转生无关，她何须去异世避嫌？”司芸颤着身子，几乎是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了这句话，她眼眶渐红，凤丫树因她的愤怒被折下一枝。

　　北冥渊没了回复，这偌大的符惕山竟没有一声鸟鸣，两神相对，气氛凝固到快使人窒息。

　　“我问过。”

　　关于凤辛和凤殇的问题，她从流苏那儿得到了回答，也在与凤辛的相处中找到了答案。

　　“你根本就不明白你的处境！”司芸抛掉了最后的自持，她锁定了玉台，抬手便要夺去。

　　北冥渊本不想与她动手，但司芸已然无法冷静，她只好操纵冰凌攻去，她一点不带收手，司芸不善战斗，很快便落得下风，被北冥渊圈在了冰墙中。

　　“你，能比我好到哪儿去？”

　　司芸不过是一位平平无奇的人类，就算入神殿成了司膳神，还是得听神殿掌事的命令，如今妖神身在异世，要是四神施压要她交出凤辛，她就算是死一百次也保不住凤辛。

　　“至少我与凤族交好，而你……劫云？”司芸困于冰牢，虽是歇了动手的心思，却没有服气，她本想用再嘲讽北冥渊一句，却在天生异象后变了脸色。

　　不只是她，就连泰然自若的北冥渊都不禁蹙眉，她解开了困住司芸的牢笼，立马将灵力悉数运转到符惕山的结界上。

　　司芸虽是找她置气，却也是私下偷摸着来，她们都明白，无论是凤辛还是凤殇，都不能走到大众面前，至少现在不行。

　　劫云在前，司芸也慌了，她甚至用了神侍印的力量加固了结界，只为瞒下新凤成神的事实。

　　凤辛上一秒还在看落日，下一秒便被浓厚的雷云糊了眼，她活动活动经骨坐起，入眼便是熟悉的山林和许久不见的北冥渊，她很是高兴地叫唤：“师傅！”

　　见凤辛清醒，北冥渊的神色也并没有轻松，她告知凤辛现状，并令她运转周身灵力迎接雷劫。

　　凤辛当然立马照做，刚对司芸身份探索升起的疑惑立马被凤殇的教导代替。

　　她控制灵力平衡辗转于经脉，在雷劫不曾开始之前，她都要如此强化脉络，以防死在雷劫之中。

　　尽管大妖得天独厚，成神的雷劫并没有那般凶险，但围观的两人还是不免担忧。

　　所幸雷劫并没有酝酿太久，很快，天上的劫云浓郁得像是能滴出墨汁一般，北冥渊和司芸二人同时离开了凤丫林，到了无法被雷劫波及，也能看清凤辛动向的山头。

　　雷劫落下，凤辛应对起来得心应手，山上两人悬着的心也放下，北冥渊看着凤辛，却对司芸道了声谢。

　　“我是为了凤殇，与你无关。”

　　符惕山毕竟不是北冥渊的地盘，就算她之前篡夺了山主的位置，但要想遮掩一只大妖成神的雷劫还是有些勉强，但有了司芸帮忙，这事儿便轻轻松松。

　　司芸的反馈令北冥渊皱了下眉，但她没说什么，因为不管她说什么做什么，司芸都看不顺眼。

　　成神的雷劫足有八十一道，凤辛起初还能轻松应对，但越往后，电流逐渐充盈她的脉络，开拓她的灵海，她的意识便有些涣散了。

　　但也正是在这不清醒中，她又看见了那个空间，还有盘旋在高枝上的凤凰。

　　并不是以室中人的视角，而是站在高空之中，俯瞰整片空间。

　　空间在以她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着，近处梧桐成林，凤丫做陪，远处有了山峰、瀑布与河流，昼夜交替，明月高升，星斗璀璨，竟与月光争辉。

　　金凤落在最高的树枝上，变换成了人类模样，她身着艳丽的红裙，伸手便要触及那轮圆月。

　　“原来……如此吗？”凤殇低喃，却被凤辛听了个真切。

　　凤辛想问问她明白了什么，刚开口，又被北冥渊的呼唤拉回了现实。

　　“渡劫之后感觉如何？有何不适？”

　　凤辛摇了摇头，她的灵力充沛，身体也没有不适，唯一有些遗憾的，便是不知凤殇前辈明白了什么，也不知她还能不能再见到她。

　　“我很好，先前昏睡是因为去到了一个秘境中，在秘境中修行提升迅速，没想到竟然到了神阶。”她稍微解释了一下自己先前的去向，有意隐瞒了遇到凤殇一事，她看向北冥渊身后的司芸，转移话题道：“师傅，这位是？”

　　没等北冥渊作答，司芸便移步上前自我介绍：“我叫司芸，神殿神侍，执掌膳食。”

　　“您便是青瓷提到的那位神侍啊，见到前辈实属荣幸。”司芸对凤辛的态度十分友善，凤辛对她自然也不差，何况她还从青瓷那儿偷学到了这位神侍的酿酒技艺。

　　“既然与青瓷熟识，不如同我去神殿玩玩？”司芸还是没放弃要拐走凤辛的想法，对于现今的局势她说的不假，无论这个凤辛是不是凤殇，只要她面世，便会受到多方势力的绞杀，至少在神殿，那些人会收敛着来。

　　而且……她的确看不顺眼北冥渊。

　　“谢谢前辈的好意，不过不必了。”她看了北冥渊一眼，扬起了一抹笑，“我还是想多和师傅待在一起。”

　　凤辛轻快的语调招来了二人的凝视，她收了笑，歪着头试探性的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问题。”司芸还是笑着，但凤辛能很明显的看出她在假笑，她挪了下身子，让北冥渊挡住了司芸的目光，也躲开了北冥渊的凝视。

　　“你该走了。”北冥渊说得平淡，但言语间还是有遮掩不住的快意。

　　邀请被拒，司芸的确没有了留下的理由，虽然走得心不甘情不愿的，但走得还是干脆。

　　司芸离开后，北冥渊的心情都高兴了几分，连凤辛都发觉了，于是她从兜里掏出断裂的镯子，十分抱歉的看向北冥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