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主家的傻儿子》菲辰

9、商机

　　“喵嗷！”

　　尖锐的猫叫声惊了李兴两口子一跳，往里走入眼的一幕更是让人眼珠子掉地上。

　　“这，这……”张华扯着丈夫的胳膊，“哪来的菜花蛇？”用不用上去弄走？

　　林渺从厨房出来，手上端着一盆切好的西瓜。

　　“蛇！”李兴出声提醒林渺。

　　“李叔、张婶到屋里坐。”林渺招呼客人。

　　一声声猫叫堪比指甲挠玻璃抓心挠肝般难受，张华实在听得闹心，“不用弄开？”

　　“不用管它们，王锦蛇在逗汤圆。”林渺之前试图阻止两只掐架抱走了汤圆，王锦蛇直立起半个身子吐着信子似在嘲讽，汤圆不炸毛才怪，这不又耗上了。

　　林渺观察半天，王锦蛇确实是在逗汤圆，不张嘴利用速度让汤圆每次挥过去的爪子都落空，贱嗖嗖的往汤圆身上扑。

　　汤圆忍受不了王锦蛇身上的气味，真被扑中了还得了，不得把毛舔秃了。于是一个撩一个躲，汤圆气得跺脚嘶吼。

　　“过来吃西瓜。”林渺朝汤圆招了招手。

　　汤圆狠狠盯了劲敌一眼，跑进屋跳到林渺腿上等着投喂。

　　西瓜尖上无子的那一小块林渺切下来给汤圆吃，剩下的他解决。

　　李兴两口子哪有心情吃西瓜，开门见山道：“上次烤乳猪挺好吃的，配的是什么料？”

　　“料？”林渺擦了擦手上沾到的西瓜汁，“厨房里常用的那些调味品，芝麻酱、料酒、生抽、老抽等等，有就都放一块搅一搅抹肉上。”两人特地来问这个的？

　　“那什么，能不能再配一次？”张华厚着脸皮道，“你叔调出来的味道不对，怎么都做不出一样的。”

　　林渺奇了怪，“就是大众家常口味，不是什么秘方。”

　　“你现在不忙的话能不能……”李兴心急火燎。

　　王锦蛇游到门边没进屋，探头探脑看了一圈，转身走了。

　　“这蛇挺好玩的。”张华没话找话毕竟是他们来求人。

　　林渺颠了颠腿让汤圆让它下去，收拾了桌上吃完的瓜皮，“可以。”

　　汤圆跳上沙发背舔毛去了，刚吃了西瓜嘴边一圈毛是湿的。

　　李兴两口子高高兴兴跟着林渺进了厨房，认认真真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配料的先后顺序，确实是家里常用的调味品没别的东西。

　　林渺胡乱放不讲究顺序克重，全凭眼睛和手估量，差不多之后搅匀。

　　张华上手端起碗闻了闻，是那个味小心思不禁一动，“我拿回去试试，一会儿把碗给你送过来。”

　　林渺觉得没啥，“行。”

　　李兴多问了一句：“换成五花肉要烤多久？”

　　林渺一愣：“乳猪当时烤了一个多小时，具体记不清了，看上色的程度，换成五花肉切厚了烤制时间肯定长，我没做过烤肉。”

　　“翻面吗？”张华追问，“用不用包锡纸啥的？”

　　林渺回忆了一下，“我没包，乳猪用的是烤架，烤箱带自动翻转功能。”

　　“那你忙吧。”张华端着碗急急忙忙和丈夫往镇上的店里赶。

　　手背上突然冰冰凉凉，林渺吓一激灵，低头一看王锦蛇大脑袋搭他手背上。

　　强忍住快速抽手的本能反应，慢慢的若无其事的把手一点一点抽出来，太快以王锦蛇捕猎的本能，说不定咔嚓上来就是一口，林渺不敢冒险。

　　“喝水？”几经相处林渺多少判断出王锦蛇进厨房不是喝水就是泡澡，下意识问了一句乖乖的去倒水。

　　整个脑袋浸到碗里上下摆动，喝好了爬下餐桌溜出门外上树。

　　水倒掉碗洗了，这只碗专门给王锦蛇用放在角落。

　　李兴两口子到店直奔后厨，拿出两条差不多克重的五花肉洗干净放菜板上。

　　“记清楚了？”张华问丈夫，拿了个空碗准备好一堆调料。

　　李兴自信满满道：“放心，错不了。”多年厨子不是白干的。

　　弄好后五花肉上做记号，一边是自己配的料，一边是林渺家拿的料，上完酱汁腌渍一个小时进烤箱。

　　肉香扑鼻日常九十点钟不是吃饭的时间点，少有顾客上门。

　　“老板。”路过饭店的人闻着肉味推门进去，“给我来点。”

　　五花肉刚出锅，有顾客进来买李兴自然很高兴，端出两条来不及切的肉到前面，“瞎弄的，还没尝过味道，闻着味确实香。”正好让顾客品尝，合适的话就卖。

　　“切一小块我尝尝，这两条都一样的？”颜色区别很大，顾客以为是两种口味。

　　张华接过话茬：“第一次烤火候掌握不好。”拿起刀一样切出一小块给顾客品尝。

　　从柜台边上的小瓶子里倒出两根牙签扎着吃，顾客不住的点头，咽下去后品评道：“这个好吃，颜色深味道正，另一个差太多腻的慌。”

　　完！张华、李兴对视一眼，不信邪的切了一块都尝过了，顾客品评十分中肯，不只颜色味道差老多，明明一样的酱料配比。

　　“现在能买吗？这块剩下的我都要了。”顾客麻溜的掏出五十块钱。

　　“不能卖，还没定价，要是成本太高就不做了。”李兴心里七上八下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

　　“那不行，我都吃了的，胃口吊起来了你也说以后不一定出，这次说什么也要买回去给家里人尝尝。”顾客不乐意了死活要买。

　　张华不愿得罪顾客，“我俩也动了，给个肉价算了。”上电子称一称，卖了四十块钱。

　　回到后厨，用碗里剩余的酱料又做了一次，结果一个样没啥大的改善，夫妻俩你看我我看你。

　　尝了尝一致认为林渺调的酱料烤出来五花肉，无论是上色还是口味都恰到好处，反观自己调的料颜色浅吃起来一点不香。

　　“不是肉的问题。”排除这一点，张华坐下来细究。

　　“酱料是咱俩看着调出来的，绝对不会放错，难道是用料牌子的事？”李兴拿起瓶子一一看了看，记不清林渺家用的是哪些牌子。

　　“有可能。”张华一拍大腿，洗了碗把好吃的那一块肉装上，“我再去一趟。”

　　“这不好吧？”李兴纠结犯难。

　　“林渺不是说了不是秘方，我就去看看。”张华不死心，确实尝了都说好，眼看赚钱的门路近在咫尺放弃了太可惜。

　　林渺坐在院子里磕瓜子，手里逗猫棒一甩一甩看汤圆蹦高。

　　“林渺，我来送碗。”张华进院见到正主笑呵呵走过去，“刚烤出来的肉拿给你尝尝。”

　　林渺放下逗猫棒，站起来接过装肉的碗搁石桌上，“正好中午吃。”

　　张华站着没走犹豫了半天：“你家用什么牌子的酱油？”

　　“电视上经常打广告的那种。”林渺记不清是什么牌子，他看张婶欲言又止的样，瞥了眼桌上的烤肉大概猜到一点苗头。

　　“牌子不一样调出来的酱料不容易上色。”张华搓了搓手背，“你都用哪些厂家的，回头我记下来买了再试试。”

　　林渺纳闷不已，一样的东西做出来难道真有区别？李叔一个厨子理应比他这个门外汉拿手才对。

　　不过既然张婶想做烤肉的生意，酱料调制算不上是秘方级别，做的多了新鲜劲一过，价格肯定会一降再降，说实在的也就能赚个快钱。

　　“在厨房架子上放着。”林渺多余的话只字不提，让张婶自己去看。

　　“唉，好，麻烦你了。”张华快步进了厨房，凡是调味用品一一记下牌子，回去路过超市买齐全了拎到店里。

　　东西放到桌上，张华累得大喘气坐下来倒水喝，“都在这里了，看你的了。”

　　“刚才又有几个人进店要买五花肉。”李兴一边操作一边叨念，“要是再不成眼看煮熟的鸭子飞了……”

　　“再试试看不行就买配方，或是让林渺配好酱料买现成的拿来用。”张华一路上没少盘算。

　　李兴道：“林渺肯定不乐意，你给多少钱合适？再说他连地都懒得打理，还能给你配好了料卖，又不缺这点小钱，如果生意好需要的酱料多，太累林渺甩手不干了你不抓瞎。万一有人闻风而动去林渺那儿买，卖得人多了不只咱们一家钱也不好赚。”

　　“赚头一批的钱，等别人效仿再想别的招，活人总不得让尿给憋死。”张华盯着丈夫，“专心点，加错了还得重新弄。”

　　李兴认认真真涂料，成品出锅后再次叹气。

　　“到底差在哪？”连吃两块张华腻得咽不下去吐掉了，“太邪乎了。”

　　“你再好好想想。”李兴坐下来抓起毛巾擦着脑门上的汗。

　　张华思来想去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最开始你不也在，两个人四只眼睛还能看错了？”大白天不兴说鬼。

　　李兴回忆道：“有没有可能是水的原因？”

　　“水？什么水？”话落张华瞬间明白，“最后倒进去的水是秘方，不可能吧？透明的装在琉璃水壶中不太可能加了料。”

　　“我是说井水，以前的井水甘甜比自来水好太多。正巧林渺家后院就有一口井。”李兴把能想的都琢磨过了。

　　“可他家装的是自来水。”张华不信。

　　“吃喝用井水，洗碗洗菜用自来水。”没什么是不可能的，李兴说。

　　“照你这么说烤肉没戏了？上哪弄井水去总不能到林渺家打水做生意。早知道不把家里的那口井填平，你说现在花钱找人挖水井能行不？”只差临门一脚，什么方法张华都愿意试一次。

　　“你能保证打出来的水井水质跟林渺家的一模一样？”省省吧，花那个闲钱，李兴不赞同。

　　“那你说咋办？”张华急上火。

　　李兴不甘心站起来从柜子里拿了罐好蜂蜜，“走，再去一次，谢谢林渺调的酱料。”

　　“再去？三回了。”张华有点丧气。

　　“事不过三，能行就行，不能死倔着赚不到钱。”李兴豁出去赌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