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主家的傻儿子》菲辰

10、疑惑

　　林渺换好长衣长裤带上汤圆到地里去，大门口一里一外再次见到李叔两口子。

　　“这是要上哪去？”张华心道还好早来一步。

　　“去地里除草。”该管还得管，林渺没用过除草机一会现学现卖。

　　“我给你带了一罐蜂蜜，尝尝看。”张华从袋子里拿出东西，一脚迈进门里往院子里走，“谢谢你刚才教的方子，挺好用的就是第一次做手生，没你送来的烤乳猪肉香。”

　　林渺愣了一下，不是直接送了东西离开？看来有新情况发生了，得！

　　张华非得让林渺试试蜂蜜水好不好喝，“托人买的野蜂蜜挺贵的，每年只收一茬。”

　　喝就喝吧，林渺老神在在等下文。

　　张华偷偷给丈夫使眼色，抿了抿嘴示意。

　　李兴秒懂，来之前演练过一遍，深吸一口气很是自然的走过去拿起玻璃壶倒了杯水，“来回跑口渴了。”

　　“加点蜂蜜？”林渺把蜂蜜罐递过去。

　　“不用了，蜂蜜是给你的，家里还有。”张华连连摆手拒绝，伸手问丈夫要水杯，也尝了一口。

　　“有事不耽误你出门了。”张华拿着杯子往外走，“水我们路上喝，杯子明天洗了给你送过来。”

　　“哦，好。”林渺送走了客人，转身回厨房。

　　“好奇怪，这次是来顺水的？”林渺百思不得其解，对着装凉白开的玻璃壶看了又看，一时瞧不出明堂。

　　“正常自来水烧开后倒进去，什么也没加，李叔两口子十分在意，装成若无其事又喝又拿的。”林渺很是费解。

　　“算了，爱咋咋。”林渺带上钥匙出门干活去。

　　无视手里捧个记录本对他横看竖看不顺眼的吴技术员，林渺向除草的虎子学着用手推式除草机。

　　汤圆追着小羊跑，牛比羊健壮看上去不好惹，小羊能陪跑，好玩。

　　猪，汤圆瞧不上，得了皮肤病似的身上左一块右一块黑斑，跑不快还哼唧，没意思。

　　牧草地里修了栅栏，防止牛羊霍霍了旁边地里的小麦苗。

　　林渺时不时低头看一眼旁边玩闹的汤圆，别真被牛给踢了。

　　端水到店李兴急慌慌的弄肉腌上，等着出锅最后一战。

　　“这回对了！”单看表皮颜色至少成功了一半，张华迫不及待切开尝了一小块，烫得倒吸一口凉气，竖起大拇指喜笑颜开。

　　李兴脸上看不到丝毫喜意，并不如妻子一样乐观，吃了后点了点头：“水的问题，咱家没有这样的水。”

　　一盆凉水兜头浇下，张华激动的心情瞬间透心凉，“真是井水？”

　　“那能是什么？”李兴抓了抓头发，“比自来水带点甜，怎么你没喝出来？”

　　“我以为是心里作用。”张华倒了自家暖壶里的水，晾了晾喝了一口，“会不会放糖了？”

　　“想什么呢你？”李兴听了哭笑不得。

　　“那些做烤乳猪的视频里，教的做法有放小苏打，烤出来的皮才脆。”张华不希望是井水。

　　“要不你拿杯里这点底子花点钱化验一下？”

　　“太夸张了，没这个必要。”张华看着烤肉发愁，“打电话问问。”

　　“我没林渺的手机号。”李兴翻手机通讯录，打给另外一个人。

　　虎子电话响了，关了农机接起来。

　　“李叔有事？”虎子一扭头见猫往牛身上蹦喊道，“林渺，猫！”

　　李兴激动了一下下，“林渺在你那边？”

　　“你找他啊？”虎子听出来了，“在呢，什么事？我叫他过来？”

　　李兴道：“林渺家用的是自来水？”

　　“对啊，全村上下都用自来水。”李叔老糊涂了，问这个干嘛？虎子一脑袋问号。

　　“你帮我问问，他家做饭用的是自来水还是井水？”

　　虎子愣了一秒，“林渺家的井水用来浇后院的菜地。”

　　林渺除完一圈草调头，汤圆没能蹦上牛背，在牛发怒前跑了，跳到了他的肩膀上。

　　“什么事？”除草机关了放一边，小淘气抓下来顺了顺毛，林渺从汤圆身上摘草叶子，指尖上细看一层土回去得洗澡了。

　　虎子原话复述，电话一直处在接听状态。

　　“自来水，干嘛要用井水？”话落林渺立即醒悟，果然是水的问题。

　　房子是原地新建的，以前就有自来水，难不成酱料口味与水有关？林渺脑子里一团浆糊，村里家家户户都一样，不会是镇上的水有出入吧？

　　李兴一听是自来水，打死他都不信，再问下去不合适打着哈哈挂了。

　　虎子看了一眼挂断的手机：“莫名其妙。”

　　“镇上的自来水和村里的自来水一样？”林渺问虎子。

　　“一样，都是出自同一个水库的水。”虎子纳闷，“李叔就为了问这个找你？太奇怪了。”

　　“说不定想打口水井用，问问水质情况。”林渺巧妙的搪塞过去。

　　虎子哦了一声：“听我爸说当初铺设管道村里人家的水井都填平了，你家那个井不在当初划归的范围内，再打井得审批，未必出来的水胜过自来水。”

　　“干活去了。”地里的活是真的多，村里人有空来帮忙林渺每天给五十块钱，当天结算扫码支付。

　　店里后厨，李兴夫妻俩大眼瞪小眼，电话里林渺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错不了。

　　“怎么办？”张华没辙了。

　　李兴无可奈何的转着脖子，突然看到角落里的一大桶矿泉水，蓦然灵光乍现，“要不整个低配版的？”说着把剩下没开封的大桶矿泉水放到桌上。

　　“试试。”张华不抱太大的希望。

　　李兴忙活完成品出炉，想什么来什么嘴像开了光一样。

　　“差点，能有个七八分。”张华把烤好的五花肉切成小块，拿到店门口请路过的人免费品尝。

　　“不要钱，免费试吃，好吃欢迎下次光临。”

　　“先烤十条，能卖就卖。卖不动改刀做红烧肉或是粉蒸肉。”拿出厨子的经验废物利用。

　　“如果能赚到钱买几头猪回去养。”张华赞成丈夫的处理方法。

　　李兴惦记着小香猪，“林渺家的猪到时候看情况要卖就买。”

　　“先把价格定了，赚到钱再整别的。”张华找了个计算器算账。

　　“一条一斤好算账，鸡鸭抽个空当试试味道，兴许比五花肉卖得好。”

　　婉拒了虎子请客吃饭，进家门第一件事洗手喝杯水，林渺给汤圆也倒上。

　　一杯水下肚，痛快。看着汤圆喝水，一下子联系上李叔两口子怪异的表现，林渺仔仔细细琢磨了一遍。

　　汤圆自从住进来不喝矿泉水改喝白开水，林渺没怎么在意。王锦蛇的一系列举动，加上李叔两口子的反应，从侧面佐证了一件事。

　　“水有什么魔力？要不送去检测一下？”

　　林渺到后院接了一些井水烧开，尝了尝味道，“没什么怪味。”

　　检测机构在市里，为这点事跑一趟不值得，脑子里划过一个人的身影，水分开装拿上去找吴技术员。

　　林渺听村里人闲聊，得知吴技术员往现在租住的平房里弄了两台仪器，化验土壤养份和水质。

　　现成的白工不用白不用，捞起方便完的汤圆去镇上。

　　吃了饭找到吴技术员的家，林渺反复确认门牌号，敲了敲门。

　　“谁啊？”吴悦在厨房洗碗，擦干手去开门。

　　“你？”无事不登三宝殿，吴悦摆出一张臭脸。

　　“水样，检测一下。”拎着三瓶水示意吴悦行个方便。

　　“进来吧。”吴悦让开门边位置，低头一瞧，“走哪都带着猫。”

　　“家里的未成年自然走哪带到哪。”话不多说林渺将水样递过去，“上面都有标签，多长时间能出结果？”

　　“很快，半个小时。”吴悦进屋干活去。

　　汤圆眼尖，墙角的活物一动立刻扑了上去，一路围追堵截看老鼠往哪里跑。

　　林渺站在院子里津津有味的看着汤圆捉老鼠。

　　“这瓶是什么水？”吴悦从屋里冲出来，手里的瓶子举到林渺面前。

　　“上面不是写了，开水。”林渺心里咯噔一下，“自来水烧开后的产物。”

　　“胡扯。”吴悦一百个不信，“仪器一到我就检测过家里的自来水，活性没有这个瓶子里的高。”一副你骗鬼呢的眼神。

　　“活性指微生物？超标了？”林渺对专业上的知识一窍不通。

　　“不是，口误，是这瓶水非常好，哪弄的？”吴悦刨根问底。

　　“开水，顾名思义自来水烧开。”林渺说的可是大实话。

　　“谁家的自来水赶超矿泉水标准，少打马虎眼。”吴悦生气了。

　　我家啊！这话林渺半个字不敢提，“瓶子以前装矿泉水的，样本混了也说不定，另外两瓶什么结果？”

　　“井水就是井水的水质，自来水也一样。”吴悦逼问，“真不知道？这样的好水用处大了去，你可不能私吞。”

　　“那是水不是碗底子，怎么吞？”林渺无语问天，话说回来自来水是自来水，那么开水变质，不对是变化打哪来的？他死回来后产生的磁场效应？

　　“最好如此。”吴悦没再纠缠，就像林渺说的样本不纯，检测结果有偏差很正常。

　　林渺暗暗松了一口气，吴悦要是坚持追到家里提取样本就遭了，幸亏没送到检测机构，那边才叫人多眼杂，以吴悦的性格没影的事不会到处乱说。

　　这事揭过不提，越是放在心上越容易出茬子，林渺定定了神表情不变。

　　“还有事？”吴悦赶人了。

　　林渺走之前指着被汤圆堵在墙角，无路可逃玩了个半死的老鼠道，“老鼠快成灾了，你那几台仪器别被当成磨牙工具给啃了。”

　　“我有放老鼠药，看来效果不明显。”吴悦叨念了一句，“明天买别的药试试。”

　　“走了。”林渺勾勾手指召唤汤圆。

　　汤圆不想走路，三八两下勾住衣服爬林渺肩膀上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