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谈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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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镇上到家，门一开脚边的汤圆倏的一下窜上树。
正纳闷的林渺头一抬，早上刚溜走的家伙又回来挂树上，难怪汤圆大发雷霆对着不要脸的王锦蛇怒吼。
“林渺，包地的事你得去一趟。”大门开着一眼看到人，虎子道明来意。
“哦，好。”林渺招呼汤圆，“走了。”可不能任由汤圆在家，只不定一眼看不着鸡飞狗跳。
汤圆心不甘情不愿的往后退，走之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了死蛇一爪子，可惜挠空了，呲着牙揣着一肚子怨念跳下树。
锁上大门，林渺跟着虎子往家走，“村长没说明白？”还用他再跑一趟？价钱的事虽然没谈，不可能是嫌钱少。
“你真要包地？”虎子忍不住说道两句，“包地没你想得那样简单，投入大回报未知，正因为担心钱打了水漂极少有人做。”
“包啊，说好的。”林渺还当出了什么大事，白提心一场。
虎子语重心长道：“别为了面子瞎应承，面子又不值几个钱，打肿脸充胖子死要面子活受罪。”
“去了再说。”现在解释还得再说一遍。
村长家，一进门该到的都在，林渺打了声招呼，不多废话直入正题。
“说说你自己的打算。”成叔性子急，包地的事不能马虎。
林渺坦然以对：“包地，大家没意见就行，我呢也不图赚钱营收，就种个地养几头牛羊，粮食和肉自给自足吃着放心，富余出来的部分能卖就卖，省去中间商赚差价肯定有人买。”
“年轻人说什么胡话。”伍叔看不下去，“小孩子家家没种过地不识数，不好好种地你包地干嘛，吃肯定吃不完，产量远比你预估的更多，价格再便宜本地销售也会饱和，剩下的处理不当生了虫子遭了鼠患，浪费粮食可耻。这不是扔不扔钱的小事，思想坏了要不得。”
“就是，可不能学城里人，有钱买两碗豆浆，喝一碗倒一碗不像话。小学学的锄禾日当午粒粒皆辛苦忘了？”成叔苦口婆心劝。
林渺哭笑不得：“我要种原始品种，不上化肥农药，产量大打折扣再自留一批种子出来。”
“老种子？这可不好买。”成叔一听眼睛亮了，“现在用的都是改良过的品种，一年年的换口感真不能和以前的比，按你的计划差不多。”
其他人寻思了一遍，“我们可以帮忙不要钱，到时换些种子自家地里种，吃着也健康。”
帮忙是帮忙哪能一分钱不给，林渺心里已经计划好了，该出还得出，公私分明好算账，总比欠多了人情债没办法还好。
“看吧，我说什么来着，林渺有他的想法，你们一个个瞎操心，急赤白脸的冲我发火，搞得我这个村长像是恶人。”村长吹胡子瞪眼。
“你可别再往脸上贴金了。”伍叔瞧不上，懒得戳穿村长的小心思。
村长尴尬的低咳一声转移话题：“养牛羊圈舍得盖起来。”
“到时你叫上我，帮你挑好的崽子。”成叔自告奋勇，“你一个生人去容易被骗。”
“先不忙，等地里的牧草长起来。”其他人七嘴八舌出主意，安排得是明明白白。
林渺提到：“农机存放地点以及放粮食的冷库都需要。”村里好像看不到类似的场地。
“原来有的，在晒谷场那边，好多年用不上无人打理房子都塌了。看你买几台机器，重新划片地再盖。”村长说。
行吧，林渺把合同签了，该给的钱划了账，私下联系王阳，他那边有农科院的关系，大概率能买到原始种子。
农机联系上了大厂家，那边包运输和安装，只要钱到位都好说，用得上的农机一个不少。
进家门，抬头瞄了一眼桑树，王锦蛇不在了，林渺不希望那条小蛇到处瞎窜，吃饭睡觉弄得人不踏实。
厨房没有，走之前把该盖上的东西都盖上了，林渺到后院浇菜地。
汤圆满院子巡视，势要找到蛇的踪迹。
林渺拿着锄头把院墙外的杂草挖出来，药不能洒，干脆种点防蛇虫鼠蚁的植物。
有没有外墙根下的杂草都一样，雷打不动大早上摔碗开门见蛇，林渺有过心里准备，仔细观察了好几天，王锦蛇不是喜欢霸占汤圆的碗，而是对泡澡特别执着，咱也不懂为什么咱也不敢问。
干脆在厨房外面的拐角放个脸盆，倒上水让蛇挪个窝，别整天进出厨房霍霍汤圆的碗。
跟动物没办法讲道理，雷打不动我行我素，汤圆一爪子按住蛇尾巴，一蛇一猫对哈。
从餐桌上换到餐桌下，一个退一个逼近，从屋里又打又咬到屋外，林渺笑不出来脑仁生疼。
两只都占不到便宜，消耗体力是真，蛇脸皮真的厚，宁愿硬扛就是不走。
王锦蛇身上有股难闻的气味，猫鼻子一接触熏得七荤八素，下嘴的心瞬灭。
买的防蛇虫鼠蚁的植物一到，立马种起来，院子里角落摆上几盆，林渺不指望这些东西赶走王锦蛇，只希望别再来第二个恶客他就阿弥陀佛了，他和汤圆真招架不住。
林渺接到王阳的电话，种子的事谈妥了找了家运输公司送到镇上，让他注意听电话，到时候去接一下车，司机对村里的路线不熟悉。
道了谢，林渺提前打好预防针，“到时种出粮食送你一些。”
王阳深吸一口气，“不要歪瓜裂枣。”打从心底不信一个时常拿画笔的人，能挥得动不轻便的锄头种地，已经不能用败家来形容林渺的行为。钱砸河里兴许能听个响，对方做的事估计连点水花溅不起来。
“行。”万事开头难，林渺这几天盯着盖库房，地方划出来一块上面给批了，拿到手续砖瓦材料陆续到位，请人加快速度盖起来，别种子到了没地方卸车那得多尴尬。
村长来找林渺，说起养猪的事，“养本地土猪还是市场上卖的那种上肉快的大白猪？”
“小香猪，个头小肉质好原始品种。”林渺有自己的规划，“牛羊养个三五头够了，猪养个十几二十只，出不出栏想吃都能吃。”
不为赚钱只为满足口腹之欲，村长讲不出大道理劝不动，“单纯的圈舍水泥铺平点好打扫，发酵床弄不弄？”
林渺摇头：“太麻烦了，又是温度又是湿度还得翻底料，没四五个人工干不了活。”一想到屎尿吃进猪肚子里实在受不了，他一个新手复杂的技术能不碰就不碰，免得到头来两头空。
“行，发酵床别的村里有人弄过，各种问题多多，钱没少投入收效甚微。勤快点打扫圈舍粪肥弄上好种地。”村长得回去盯着工地，出了院子又折了回来。
桑树上黄绿相间的颜色分外引人侧目，村长不经意一抬头吓了好一跳：“有蛇，你养的？”
“我哪有这本事。”林渺欲哭无泪。
离近了仔细观察，村长提起的心落回原位，“听说市里的年轻人喜欢养五彩斑斓的蛇，我以为你也玩这个，好在是一条不大的菜花蛇，我让虎子来一趟帮你弄走，这家伙受法律保护。”
“家养的都是无毒的玉米蛇。”林渺见过有人玩，网上也有卖的。
“野生的菜花蛇凶得狠，速度非常的快你可别瞎整。”村长千叮咛万嘱咐，“别的蛇长这样有毒，你小心点。”
好意心领了，王锦蛇凶是真凶，汤圆大早上一不留神被咬到了，涂了药躺屋里沙发上养爪子呢。
“不用麻烦虎子特意跑一趟，蛇在树上呆着也不进屋。”林渺说，“老话不是常说一里有菜花十里无毒蛇，留着它还能抓老鼠吃。”
村长行思了半天，“也对，你养的猫不干活总要找个乐于干活的，行了，菜花凶起来吃毒蛇是真，留着用吧。”
购买的农田机器到了，三名装配师花了四天的时间弄好，会开机器的村里人上去试了试，把地整个翻一遍。
粮种一到，林渺和虎子去接的车，运到盖好不久的库房里。技术人员跟来了一位，老种子外面没包药，育苗阶段需要专人指点。
“化肥呢？这点粪肥完全不够，除草剂多少还得用些。”技术员一到查看配备，挑出一大堆毛病。
门外汉林渺横遭数落，梗着脖子硬气的回了两个字，“不用。”
“不用什么？”技术员瞬间冷脸，大有你一个外行指导内行，脑子坏掉了。
“不用化学的东西，凭老天爷赏脸吃饭。”林渺理直气壮不掺杂丝毫开玩笑的成分。
“可以少用，杂草长得快不等你用除草机，一茬接一茬的长对作物的长势有极大的影响，别不当回事再好的种子也需要精心照料。”技术人员就差骂小年轻不懂装懂异想天开。
“我跟你说不到一起去。”话不投机半句多，林渺不解释了越解释在技术人员眼里妥妥冤大头脑子里长了草。
技术员听明白了：“你是打算让作物野蛮生长天生地养！”搞艺术的人天马行空想象力用错了地方。
“好歹砸钱听个响，你这纯粹是白给。”遇上这么个不听劝的祖宗，技术员当场撂挑子。
“别啊，有话好好说。”村长充当和事佬，能来个有本事的技术员多不容易，赶走了真碰上地里有个万一上哪找人去？有道是借钱容易求人难。
“说什么，每个人理念不同，我又不要求大丰收，有得吃就可以了。”林渺只想着自给自足，并不想成为种田大户。
“你听听，这么不负责任的话好意思说得出口。”技术人员气不打一处来，“好种子白瞎了。”
“有钱难买我乐意。”林渺还就不信了，以前种地没化肥农药照样长得出庄稼，离了化学制剂活不下去了？
“我不跟你吵吵。”吴悦气得打电话找王阳告状，说什么也不在乡下呆着。
“林渺，吴技术员一番好意，你看你。”村长挤眉弄眼希望年轻人听点劝，有人帮着总比摸着石头过河强。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谈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