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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泡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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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林渺把各家装菜的盆洗干净带到地里,谁家的来认领。
吃过烤鸭的人都说好,催促虎子赶紧把鸭脖、鸭脚做出来大家等着品尝。
“可不能做毁了。”
“我妈做饭。”虎子不知道说什么直挠头。
“别忘了我的鸭脖子。”
林渺忙完地里的活到河边看了一眼,数了数鱼苗发现少了五条。
“在看鱼,是不是少了?”田勇找到蹲在河边的林渺。
“有事?”林渺站起身,从左走到右确定少了几条鱼,“河里什么东西吃鱼?”
一个念头突然浮现脑海,林渺冷颤加身不会是水引发草鱼变异,来了个大鱼吃小鱼吧?越琢磨越心惊,万一好的不灵坏的灵这要如何善后?
“河里不见鱼的尸体排除自然死亡,大概率是水蛇吃了。”田勇曾经见到过水蛇吃鱼。
“水蛇有毒?”林渺皱起眉头。
“不好说。”田勇问,“再买一些补上?”
“算了。”林渺到要看看最后能剩几条,“说好了年前买稻种育苗的,够呛了。”得罪了牵线的王阳买种子的事得另外找人。
“有些人总是无法满足。”林渺心累,扭头问田勇,“你要说什么来着?”
“王阳让我向你买蛇蜕和桑葚,再转卖给他。”田勇搞不清楚状况,抽个空当过来问问啥情况。
“你和王阳关系深不深?”林渺不是怀疑田勇,本来就是用工制谈感情不如谈钱实在。
“面子情。”田勇实话实说,“我认识孙老。”
“不是什么大问题,过两天说不定就解决了。”林渺对此十分有信心。
孙老到家第一件事,从拿到的蛇蜕上截了一半下来,余下的亲自登门送到老李家。
“就这么一丢丢?”日盼夜盼等到的居然超出预期,李教授梗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能拿到这点知足吧。”孙老催着老李对比一下。
“比能比出什么来,颜色本就不一样,验一验才能知道是不是同一个物种。”李教授嘴上说着话,去里屋把珍藏多年的蛇蜕拿出来。
“颜色更绿,刚蜕下来没多久。”闻了闻一点腥气不沾,李教授质疑道,“假的吧?”
“难不成真的洗过?”孙老不淡定了,“走走走,去实验室,别磨叽,真的假的一上仪器自有分晓。”
李教授带着东西出门,打车前往实验室。
精细验证出来的结果不尽如人意,李教授扶了扶快要从鼻梁上滑脱的眼镜,叹了一口气,“看吧,就是一般的蛇蜕成分,颜色是天然的没错,和以前的对比天壤之别,上次你说的事不作数。”
“这么快下定议?”孙老嘲笑老李,“我就问你这是不是蛇蜕?”
“是,怎么了?改变不了一般的性质。”李教授眼里的失望还未散去。
“是不是未经染色天然形成?”孙老接着问。
“是又如何?”李教授看不懂老孙要说什么。
“这不就对了。”孙老信誓旦旦道,“方向上没错,给些时间兴许有奇迹也说不定。”
“早说了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李教授不是为了杠而杠,“我也是昏了头了,两种蛇蜕属于不同种类的蛇,八竿子打不着两种东西,这辈子恐怕是没什么希望了。”
孙老拿着化验数据单看了又看,仿佛要盯出朵花来,可惜现实无比打脸。
“会不会是年份不够,你那条蛇蜕可是三十岁以上的大家伙的,这个还是个小不点。”孙老不死心,万一错过了后悔一辈子。
“你这人怎么比我执念还深?”李教授打趣道,“你这人就喜欢揣着明白装糊涂,要找也该找一样的个体,哪怕你说的王锦蛇是变异体,检测数据不会错。”
“再等等,一时的数据做不了准,当初谁能想到一张蛇蜕能有如此大的价值。”孙老仍抱着一丝幻想。
“我跟你去瑶乡村实地看看。”不是他犟,实在是空欢喜多次李教授已经麻木了。
“随便吧。”孙老无精打采的准备回去了。
“你这人真是的,就算蛇蜕是真的又不是灵丹妙药,一味药引子而已,不要再为过去的事耿耿于怀。”李教授看不惯老朋友伤心。
孙老摆了摆手,“缺了这味药引子,配好的药方也不能用,不说这些了。”老生常谈了都。
说去肯定会去,李教授利用积攒的年假收拾收拾后天走。
到家,沈肖然说了这一趟的见闻,更多的是对孙老执着于蛇蜕起了浓厚的兴趣。
沈逸对当年的事有所耳闻,简单的提了一句:“有灵性蛇的蛇蜕关键时刻能救人。”
“一味药而已至于?”沈肖然一时费解,“真要是传得神乎其神,对林渺百害而无一利。”
“我再问问孙老的意思。”话题打住。
虎子一进门,看到他妈在院子里卤下水,一碗黑乎乎的汤汁倒进了冒着热气的大锅里。
“倒得什么?”闻着味有点熟,虎子一下子记起昨天袋子里剩下的烤鸭蘸料。
“蘸料,扔了可惜拿来卤鸭货。”
煮了一上午,闷了一下午入味,晚饭前盛出来,分到几个小碗里,打发虎子给林渺送去。
村里每家分了一些,还有一小盆热乎的晚饭摆上桌。
“这个味道……”村长吃着鸭肠点了点头。
虎子啃鸭脖:“比以前的卤料更有味。”
“老头子你说,支个摊子卖鸭货能不能赚钱?”
村长抬眼瞅老伴:“那得有别人学不去的秘制卤料才成。”
“林渺的蘸料不错,要不花点钱买下,家里鸡鸭也够,先试试看能不能行再说?”
“万一不卖呢?”村长害怕村里人戳脊梁骨,“镇上又不是没有卖卤味的,赚不了几个钱。”
“鸡鸭整卖的价格比往年低,养多了卖不上价钱,养少了不值当还费饲料,总得找个赚钱的营生,守着一点死钱真不行。”
村长没应声,默默的吃着饭,又不独他一家,眼看才好了一点哪能再从林渺身上占便宜,他这张老脸丢不起。
鸭货的味道让林渺记起李兴夫妇,好久没听到虎子八卦,有了前车之鉴他对秘方的事记在心里。
汤圆偷吃了一口咸的直喝水,频繁的上厕所,还没肉吃着带劲,难怪林渺不要肚子里的东西。
王阳和吴教授彻夜难眠,前者被自家老子狠狠的批了一顿,要求王阳当面道歉和林渺打好关系。
后者申请实验田的计划被打回来胎死腹中,纠其原因是孙老打电话告状,彻底粉碎两人的最终意图。
“嗯,嗯。”一大早被电话吵醒的林渺瞎应声,一句原谅的话不说,由着手机对面的人打感情牌。
没劲透了,手机放汤圆面前示意了一下,林渺进卫生间洗脸刷牙。
这个汤圆会,上爪子之前对着手机吼一嗓子,重重的拍在红红的圆点上。
猫叫之后是挂断的嘟嘟声,王杰脸色阴沉的滴血,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在王阳的脸上。
“爸!”王阳结结实实挨了一下子,又气愤又委屈。
“做事情徐徐图之,看看你做得好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王杰气得头疼,“兼并的事泡汤了,你满意了!”
“我没想到林渺和孙老有一层关系。”是他肤浅了,这个错他认。
王杰气得手抖,“你去,想办法挽回,将损失降到最低。”
“桑葚酒有效果。”多余的话不必说,王阳开车去上班。
林渺拉黑了王家父子的电话,抛开烦心事去地里。
“林渺,你家的蘸料是秘制的不?”
“是。”果然大家的舌头都一样,林渺已有心里准备。
“那还是算了。”打消买秘方的念头,李家买别人手里的方子砸进去一万多,做出来的东西一般般,销量比不上一开始的烤五花肉。
后悔嘴快说出来,即使有秘方成品未必卖得动,做生意哪有这么简单。
“走了,你忙你的。”徐伯拎着挖萝卜的背筐离开。
同样的事会越来越多,单单一天五十块的工资满足不了日渐上涨的消费水平,能做点小买卖的想法会是大多数村里人共识。
断人财路堪比杀人父母,林渺思忖再三空守着奇怪的水迟早有一天被挖出来,不如大方一些。
与其等村里的更多人或是村长找上门说这件事,不如他提出来一起赚钱。
到做中午饭的点,林渺准备喊两只回家,牧草地里却不见汤圆一向活泛的身影。
扒拉了附近的草丛,王锦蛇好像也玩起了失踪。
“回家去了?”林渺往家走。
开门进了院,猫毛不见一根,树上更是看不到碧绿的身影,一向吃饭积极的两只到哪去疯了?
饭做好了,林渺站在院子里望向大门口,等着两个不着家的小兔崽子。
五分钟过去,十分钟过去,二十分钟过去,林渺深吸一口气,不等了。
草草的扒拉了米饭,锁了门去村长家谈事情,一路上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