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主家的傻儿子》菲辰

21、不速之客

　　坐进车里发现后排位置上有两个人，一位老人一位中年人，林渺朝中年人点了点头对另外一位说：“孙老好久不见。”

　　开车的沈肖然吃惊道：“你们认识？”

　　“电视上经常见。”林渺打马虎眼搪塞过去。

　　他怎么就不信呢！沈肖然通过后视镜观察孙老。

　　孙老一脸慈祥道：“年轻人活力满满。”

　　“中午请客吃火锅怎么样？”家里肉管够，多一个人多一双碗筷的小事，林渺定下了菜单。

　　“行，尝尝你的手艺。”孙老介绍身边的助理，“这是小陈。”

　　车在家门口停下，林渺下车打开院门请客人到客厅坐，他去洗个手泡茶招待。

　　“哪来的蛇皮？”孙老打量室内，窗台上细细的一条格外引人侧目。

　　林渺忘了把蛇蜕收起来，“不是蛇皮。”

　　“我看看。”放下茶杯孙老走过去拿起来细观，“嚯，蛇蜕让你染了颜色。”

　　“颜料打翻沾到上面，洗了一水就变成这个样子。”林渺睁着眼睛说瞎话，背在身后的手直冒冷汗，孙老最喜欢收集稀奇古怪的东西，可不能让他惦记上。

　　孙老凑近闻了闻奇道：“沾了颜料怎么闻不出味？”不应该啊！

　　“放窗台上又上晒又吹风的，晾了有些日子了哪还有什么味。”林渺从孙老手中抢下蛇蜕收起来。

　　“我去做饭。”林渺逃也似的溜了。

　　沈肖然跟出去：“用什么吃涮锅，老式铜锅得烧炭，我来弄。”

　　“在倒座房里你找一下洗一洗。”林渺家里有一个大的铜火锅。

　　沈肖然找到后接了水管到院子里冲洗，放石桌上晒着，找了木炭加热。

　　锅晾干后倒上水，把烧红的木炭放进去盖上盖子等水烧开。

　　折叠桌擦一擦摆石桌边上，洗好的素菜一盘盘放上去，林渺去切肉。

　　“汤圆和蛇在地里？”沈肖然问，“我去叫它们回来？”

　　“到了饭点会回来。”吃饭比谁都积极，林渺让沈肖然端肉出去。

　　最先到家的是汤圆，嘴里叼着鸭脖子拖着一路进了门。

　　“今天不吃鸭子。”可把汤圆能得都会点菜了。

　　汤圆吐掉嘴里的鸭子，跳上石凳闻了闻锅里飘出来的香味，蹦到地上伸爪子把鸭子往林渺面前推，不吃鸡、剩饭、要新鲜的。

　　鸭子还活着，翻了个身从地上跳起来，撒丫子往门口连跑带飞。

　　王锦蛇从正门进院，迎面撞上慌不择路的鸭子，尾巴一甩一缠一用力。

　　咔嚓！

　　清脆的骨头折断声入耳，看楞了沈肖然，“不愧是王蛇！”

　　孙老走到院子里，“带个王字的蛇智商不低。”

　　生人的气味，王锦蛇立起半个身子朝向说话的人，尾巴上缠住的猎物扔到林渺脚边。

　　“孙老小心！”小陈挡在孙老面前，野生王锦蛇攻击\\性非常强，即使无毒不能小觑。

　　林渺招招手：“吃饭了，晚上给你们做烤鸭。”

　　汤圆看着林渺把鸭子拿走才满意，跟在蛇后面进厨房喝水。

　　林渺把饭给两只盛出来晾在一边。

　　孙老和小陈洗了手坐到石桌前，用公筷往锅里放菜，蘸料按喜好调制。

　　“它们吃人吃的？”小陈注意到一猫一蛇吃的和锅里的一样，不赞同的皱起眉头。

　　“汤圆一直这样，王锦蛇偶尔吃吃，汤里什么都没加。”

　　“消化得了？”不可思议，生吞活物的蛇换口味了，小陈就差说出胡闹二字。

　　“蛇抢汤圆的肉，打不过只能这样。”除去蜕皮次数增多长势过快大的毛病不存在。

　　“吃吧吃吧，我都饿了。”盛了一小碗汤先喝，孙老笑道，“真鲜，自己养的鸡炖出来的汤就是不一样。”

　　“呦，这是吃上了。”门口进来三个人，开口的正是许教授。

　　不速之客林渺连理都不屑搭理，筷子没停继续吃。

　　“我说怎么左请右请，请客吃饭这么费劲，原来有客人啊。”许教授阴阳怪气扫了吃饭的人一眼。

　　“今天吹得什么风，孙教授不远千里来这边？”许教授认识在坐的三个人。

　　王阳见到沈肖然有种大事不妙的感觉，怪道林渺有胆子甩他脸色，原来背地里联系上了沈家，孙教授怕是对方新找的靠山。

　　“山清水秀的好地方，你能来我为什么就不能来。”孙老一句话怼回去。

　　“你所谓的好地方怕是这个院子主人的好东西，老大不小强人所难太不厚道。”许教授意有所指。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没见过你这般倒打一耙的。”见过不要脸的，林渺少有见到这么不要脸的。

　　孙老悠哉悠哉的吃着饭，可不能因为几个不请自来的恶客败坏了品尝美味的心情。

　　王阳适时插话调节气氛，“不请我们坐下来？”

　　“话不投机半句多，我和你们不是一路人，好走不送。”林渺装都懒得装直接送客。

　　王阳碍于面子不能发火，林渺太不把他放在眼里，“肖然，要不……”从另外认识人中打听情况。

　　“客随主便。”沈肖然一句话掐断王阳所有幻想。

　　王阳整张脸瞬间拉得老长，这点面子沈肖然都不肯给，看来事情比预计的还要难。

　　“年轻人待客之道吃狗肚子里了？”许教授连讽带嘲含沙射影。

　　林渺强忍住关门放蛇的冲动，“请自觉点。”实在说不出骂人的话。

　　气氛不对王锦蛇吐着信子立起半个身子，两侧皮褶撑开整个脑袋呈三角形，朝着让它感到威胁的不安因素迅速逼近。

　　王锦蛇突然摆出攻击姿态吓得王阳三人赶紧后退，野生的蛇攻击力极强，虽然无毒被咬上一口也会疼。

　　王锦蛇张开了嘴发出骇人的丝丝声，出其不意向中间的人攻去。

　　“小心！”

　　“快闪开！”

　　在座的四人惊坐而起，拉架显然不够格，只好劝许教授三人，“快走，快走，别再来了，被蛇惦记上可不是好事。”

　　汤圆淡定的舔爪子洗脸，蛇要咬早咬上去了，一尾巴的力道拍断一只手不是事。

　　许教授见讨不到便宜，无奈愤而离去。

　　王锦蛇一路追过去，直到三个讨厌鬼开车离开，转身回院子。

　　沈肖然有点憷，毕竟蛇是冷血动物六亲不认，不要指望当宠物养成像狗那么忠诚。

　　“它咬过人？”看架势像，孙老多少有点担心。

　　“没有。”林渺摇头，“长这么大从未吓唬过其他人。”

　　王锦蛇游到林渺脚边，气鼓鼓的缠在腿上，冰冷的眼睛动了动，张着嘴露出满口尖牙。

　　“小心！”沈肖然一瞬间汗毛直立。

　　林渺从桌上的水果盘里拿了一小块西瓜塞王锦蛇嘴里，习以为常了可以说，缠脚踝是要水的意思，缠腿上是吃水果，爬到身上是要泡澡的信号。

　　王锦蛇满足的咽下西瓜，溜溜的上了树找了个阴凉的地方睡觉。

　　“呼！”看得人心跳加速血压飙升，饭吃得差不多了，啃了两块西瓜压压惊。

　　林渺撤了桌子收拾碗筷洗干净，心道他是不是该装一台洗碗机？

　　沈肖然搭把手一起收拾，坐下来聊起许教授这个人。

　　“老许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格。”孙老让林渺有个心里准备，“村里人的态度或许会变。”

　　林渺却笑了，胸有成竹道：“不会变的，人老了念旧。”

　　孙老愣了一下，忽而笑开一扫心头浮起的阴霾，“你说得对，人心是肉长的，外来户哪有自己人可靠，老辈人讲究再苦再难不能忘恩负义。”

　　接触过了解过，虽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但是，良心在的。林渺最不需要担心的就是村里人的变化。

　　“走，去地里瞧瞧。”吃了饭活动活动，孙老没忘来这里的目的。

　　门口遇上了虎子，林渺正好有事找对方。

　　“王阳三人到我家去了，偷偷过来给你报个信。”虎子怕林渺误会。

　　“抓七只鸭子，家里还有一只，我晚上做烤鸭。”林渺不在意王阳的动向。

　　“行，我这就去抓，收拾好了拿过来。”虎子见林渺不上心松了口气，急急忙忙走了他得通知村里其他家，千万不能因为几个钱坑了林渺。

　　林渺不觉得地里有啥看头，也讲不出孙老更专业的东西，一路陪着走走当是消食。

　　虎子抓了鸭子折回林渺家，推开虚掩的大门进去，“汤圆，我来拿鸭子。”

　　一般猫和蛇都在家林渺不会锁门，虎子拎走了厨房门口的鸭子。

　　树上王锦蛇探出个脑袋瞄了一眼，缩回去继续睡。

　　汤圆懒懒的啊了一声算是回应，趴在厨房餐桌上困觉，它得守在这里，那只不要脸的黄鼠狼有次差点摸进来。

　　虎子到家门口，不见之前停着的车子猜测人八成已经走了，进门把鸭子放地上，“我回来了。”

　　“妈，林渺要用鸭子，我一个人弄不过来。”

　　“知道了，我去烧热水拿盆。”闻娟转身回厨房。

　　村长从屋里出来，拎了门边上的小板凳坐下抽着自制卷烟，“这么多，来客人了？”

　　“对，老中轻三个人，年轻的那个上次见过，到库房买粮食的另一个。”虎子撸袖子坐在院子里收拾鸭子。

　　“这些都不要？”村长见鸭头、脖子、鸭脚、内脏都放到另一个盆子里。

　　“鸭血！”村长喊了一声，“别浪费了。”

　　“林渺嫌麻烦不爱弄内脏。”虎子交给他妈处理。

　　“晚上光吃鸭子怎么行，等我炖个豆角你拿过去添个菜。”闻娟去后院摘菜。

　　虎子点了点头问他爸，“来的人说啥了？”

　　村长冷哼两声，“无非就是画下大饼，说得比唱得好听，真到时候赶走了林渺，空口无凭铁定不认账，咱村的人在外打工被坑得还少吗，没吃过猪肉见过猪跑。”

　　“为了利益啥不敢干，其他家我都通知了。”虎子生气，“咱这地方风水好，遭人惦记是常事。”

　　“林渺出了大力，瞅瞅其他村里租借一台收割机多少钱，打粮食磨面又是多少，但凡会算账不该拿昧良心的钱。”村长记林渺的好。

　　“磨面机挺先进，不用动手清洗机器一键加工，可比镇上的小作坊干净得多。”闻娟一边忙一边感叹。

　　“动物也灵，菜花蛇把徐伯家飞跑的鸡一路赶回去了。”虎子听徐伯亲口讲的错不了。

　　“菜花蛇长得好快。”村长亲见一天一个样的变化尤为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