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主家的傻儿子》菲辰

20、阳谋

　　无事可做的王阳去了林渺家，好家伙人在树上，“干什么呢？”

　　“搭个窝。”林渺和田勇一起将买来的小房子安在树上。

　　“人没事吧？”林渺关心了一句。

　　“没事，进入工作状态了。”王阳吹了吹石凳上的灰坐下。

　　从树上下来，先去洗了个手，林渺切了盘西瓜端出来放石桌上。

　　“不种点其他水果？”王阳吃着西瓜怂恿林渺，“我看山上那片林地还可以。”

　　林渺无视王阳的如意算盘，“你想包自己来。”地还没弄明白去种果树，闲得蛋疼！

　　“果树容易嫁接，你种个苹果猫不是也能跟着沾光。”王阳吃完西瓜洗了个手靠在厨房门框上，“种树还可以美化环境一举多得。”

　　“没兴趣。”林渺收拾收拾去地里。

　　王阳一路不停的游说，“桑葚价值高，山上有几棵野生的说不定能出桑黄。”

　　林渺停下来看向王阳：“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就一个砸钱寻开心的人，找我合作纯扯蛋。你应该找当地村民，他们比我有经验，或者你可以花钱雇佣别人来种果树，以达到你最终的目的。”

　　“我比较信任你。”王阳看上的是林渺家的桑树，要种也种同样的品质，他的商业计划才能迈出第一步。

　　“呵！”林渺乐了，“感谢你的厚爱。”

　　时机尚不成熟林渺对他有防备心再所难免，王阳切换话题指着牧草丛中若隐若现的蛋，“不用捡蛋？”

　　“孵小鸡。”鸡鸭的品种定下后林渺买了几对种苗做繁育，以后会有源源不断的鸡鸭可吃。

　　王阳接了个电话匆匆离开，“晚上请客你一定要来。”

　　林渺未作回应装听不见，呼叫汤圆抱在怀里撸毛，缓解不畅的心情。

　　“商人重利。”田勇觉得林渺人不错提醒了一句。

　　“确实无利不起早。”林渺看得清明眼睛不瞎，“你去忙吧，事情会解决的。”

　　“你……”田勇迟疑了一瞬，“小心。”

　　林渺笑了笑眼底写满了烦躁，“过个田园生活这么不让人安生。”

　　汤圆察觉到林渺情绪不对，头靠过去蹭了蹭对方下巴，大眼睛中满是问号。

　　林渺呼出一口浊气，揉了揉汤圆的大脑袋，“制衡，难为爸妈当初选中这三家。”

　　翻通讯录林渺找到沈逸的号码打过去，“您好，我是林渺，占用您五分钟时间，想和您谈一下关于小麦 基因突变的问题，自然环境下演变无人为干预，国家苦粮食久已希望专家能实地考察。”

　　沈逸一头雾水，“你被人欺负了？”突然没头没尾谈及农业，他不是干这一行的，虽然在这个圈子有些人脉，林渺的电话太过突兀让人不得不生疑。

　　他不能明着指责王阳，林渺沉默一时道，“我会把一些资料和小麦种子寄到您家里。”

　　“好吧，我帮你问问。”沈逸没追问挂上电话，让秘书调查一下林渺那边的近况。

　　晚上回到家，饭桌上的沈逸提了林渺的事问儿子，“你怎么看？”

　　沈肖然有些惊讶：“我听说王阳带着许教授去林渺那边搞研究，不过正式的批文没下来，估计做事冲动惹人不快。”

　　沈逸原话说了林渺的表述：“他这是卖人情还是借光？”

　　“您心里一清二楚问我？”沈肖然把皮球踢回去。

　　“你们年轻人思想层面和我这种老一辈不一样，万一猜错了这张老脸往哪搁。”沈逸看不透林渺的心思。

　　“林渺父母让他回乡下，说实话哪家长辈不盼着儿女成才，轮到林渺不是卖股份就是拆分公司，他那个大伯莫名其妙认得干亲，来往也不算频繁却把持着公司三分之一的大权，林渺不是个缺心眼。”沈肖然了解到的消息都是从长辈口中得知的，有些推测并不全面。

　　“上次一起去林渺家，警告过王阳不要玩花样，别把林渺当人傻钱多的冤大头看待，可惜没听进去劝。这是要借着咱家的地位一脚踢开王家。”摆在明面的的阳谋。

　　沈逸觉得这个事透着蹊跷，“你明天，后天吧去见见林渺，话说开了省得猜来猜去。”

　　“行。”后天休假，沈肖然没别的事。

　　林渺已经将包裹寄出，明天下午就能到沈逸家，王阳设的饭局没去，打电话推脱有事。

　　事是真的有，林渺守着窗台上的王锦蛇蜕皮，树上搭的房子成了摆设。

　　林渺平时在门口放一盆热水让王锦蛇泡一泡身上的土，在吸水毛巾上蹭一蹭再进屋，洗澡水凉了浇桑树。

　　蜕皮过于频繁，林渺担心之余上网查了一下，王锦蛇确实是幼蛇期，蜕皮次数多但也不像眼前这条，体型已经超过正常个体的长度和宽度。

　　看不出蒙眼说蜕就蜕，林渺揽过走到脚边的汤圆，忐忑不安的守着。

　　王锦蛇在窗台边缘蹭了蹭，使劲挣开老皮一点点磨。

　　“这皮？”林渺眨了眨眼睛怀疑眼花了，怎么看上去有点泛绿？

　　等王锦蛇全部蜕皮结束，林渺放下汤圆找了张白纸，垫在蛇蜕下一对比，“真的是绿色！”

　　王锦蛇从窗台上滑下来，往洗澡盆那边去。

　　“等等，我去给你倒水。”林渺放下蛇蜕洗了个手兑好温水。

　　王锦蛇边泡边喝，从盆里出来懒懒的翻着肚皮躺在吸水毛巾上不动了。

　　林渺新拿了一条毛巾给王锦蛇擦干净，托着手腕粗的蛇放到沙发上。

　　蛇蜕搁窗台上晾着，点开百科的手停了一下，林渺关掉网页，查也白查肯定找不到想要的结果，有那时间洗个澡睡了。

　　林渺的事沈逸上了心，邀请孙老晚上到家里吃个便饭，聊一聊农业方面的事。

　　赶巧了，沈逸下午收到了林渺寄来的快递，等晚上吃饭拿给孙老看看。

　　林渺态度上的极大转变让王阳感到了巨大的落差，找上门去吃了闭门羹。

　　到地里找人，林渺一刻不停的在干活，王阳连句话插不进去，脸色一点点变得难看。

　　“林渺！”王阳火冒三丈高，“双赢的好事我会坑你？”

　　林渺让田勇先去忙，伸手拍了拍王阳的心口，“摸摸你的良心，再跟我说双赢。”

　　王阳的迫不及待说明桑葚的问题远远超出想象，林渺不后悔用水浇了树，他见不得别有居心的人挖空心思做套，贪婪使人面目可憎。

　　“好东西就此埋没了太可惜，回馈大众才是正确的选择。“王阳单刀直入指出，”好多事发生在你身边，总会引起不必要的猜测。”

　　沟通不了林渺不再浪费唇舌，转身干活去。

　　许教授目睹王阳气得铁青的脸色，走过去循循善诱道：“他一个学画画的懂经商？你跟他说双赢肯定以为你占他便宜。”

　　王阳内心冷笑就差翻白眼了，没接话。

　　“这片土地挺不错，可惜林渺一签就是三十年，连个边角都不留，重新开荒太费事。”许教授感谢王阳提供这么好的研究场所，“无心插柳柳成荫。”

　　“项目的事在批。”许教授等不及已经展开研究并往这边送设备。

　　“你我目的不一样。”王阳丢下一句话走了。

　　“切，年轻人太浮躁了。”许教授望向牧草那边，“多样化的生物链，有趣。”

　　田勇干完活找到林渺，“吴悦在往这边运仪器。”

　　虎子急匆匆的找到林渺，“那个小周，我听到他打电话跟人说要租你的地，这事是不是真的？”

　　“租，怎么个租法，套娃？”林渺疑惑不解，“允许这么干？”

　　“我以为你……”原来是场误会，虎子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对不起是我没搞清楚。”

　　“干活去，一个个闲得操心这些。”林渺担心有之面上分毫不露，“一切照旧。”

　　虎子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回去告诉他爸一声。

　　田勇要说的话最终化为一声叹息，光有钱没靠山很吃亏。

　　晚上，沈逸父子和孙老聊起农业，拿出林渺寄来的东西，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数据挺亮眼，这是收获以前的检测结果。”孙老捏了几粒种子闻了闻尝一尝。

　　“林渺的意思是让你当他的靠山。”孙老听沈逸说过了，脸上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当就当吧，不亏，明天我去见见本人凑个热闹。”

　　“怎么说？”沈逸好奇，孙老说的凑热闹可不是单纯字面上的意思。

　　孙老避开话题：“明天让肖然跟我走一趟，我得回去准备准备。”说着带上快递箱告辞。

　　“爸？”沈肖然一脑门问号，孙老在打什么哑谜？

　　“莫问。”沈逸打断儿子刨根问底。

　　王锦蛇蜕完皮一直是绿的，上树的时间少了，木屋被麻雀占了去。

　　汤圆霸道的一大早去堵麻雀，玩一波将麻雀赶出小木屋。

　　林渺每天都能看到麻雀气得跳脚越挫越勇的戏码，汤圆抖着胡子眯起眼睛恶虎扑食，逮着麻雀可劲霍霍，桑树上鸟叫声高低起伏十分热闹。

　　今天去河边看一眼鱼苗长势，没有发现死鱼放心了，林渺接了个电话，沈肖然说今天要来。

　　地里土壤湿度够了不用再浇水，玉米到了结果的阶段，林渺摘了一些红薯叶，招待客人做四菜一汤好呢，还是直接涮火锅？

　　牛肉、猪肉家里有，鸡汤昨天晚上炖好了，看了时间还早。

　　吃涮锅，菜洗一洗肉切一切，不动火省时省事。遮阳帽当篮子装上红薯叶拎着往家走，汤圆和蛇不在牧草地里，不知道跑哪疯去了。

　　“林渺。”小周拦住去路，“上次抗毒血清还没当面谢谢你，中午我请客赏个脸。”

　　林渺打开手机递到对方面前：“扫个码转账。”宴无好宴不去。

　　小周有点下不来台，“吃个饭占用不了你多长时间。”

　　一辆车停在右侧，林渺往边上让了一下，大开的车窗内露出熟悉的面孔。

　　“好早。”林渺跟车里的沈肖然打招呼。

　　沈肖然扫了不认识的陌生人一眼，“这是干什么，他欠你钱？”手机屏幕亮着二维码一清二楚。

　　“是抗毒血清的钱。”林渺催促小周，“我有事得走了。”

　　小周最终转了钱，目送林渺上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