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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意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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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渺在山坡上架好梯子,王阳爬上去摘桑葚,他在下面接着。
尝了一个有点酸带一点点涩味,林渺让王阳摘点紫的,数了数周围有五六棵桑树。
“牙酸的倒了。”王阳尝了几个酸得脸皱成一团。
一辆私家车开进村里,从车上下来三个人戴着帽子穿着长衣长裤,指了指面前种满庄稼的田地。
“就是这里?”远远望去一片新绿。
吴悦从车上拎下来采集箱,递给导师身边的助手小周,两人分别选一个地方取样。
骑着三轮车取鱼苗回来,虎子发现地头上多出一辆不认识的车,田间蹲着三个人不知道在干什么?
刹住闸停下,虎子打给林渺,眼神不离三名外来者。
刚到家门口,林渺接到虎子的电话,“拿了鱼苗放河里就行,不用管了。”
“人?什么人?不认识?”
王阳听到后说:“会不会是导师提前到了?”
“不打招呼动地里的东西。”林渺甩给王阳一记冷眼,跟虎子说,“把人看住了我马上就到。”
“许老的眼里只有土地和庄稼,你可千万别为一点小事吵吵。”王阳打起预防针。
林渺回家拿了个东西,快步往地里去。
小周走到玉米地三分之一的位置,蹲下伸手准备取样。
突然手背一痛,小周看到一个蛇影从脚边快速游过,一屁股坐到地上脸色剧变,“有蛇!”
“快出来!”许教授让吴悦把小周扶过来。
虎子一听有蛇,乍见三人手忙脚乱的行为立刻打电话给林渺,“好像被蛇咬了。”
手背上两个冒血的牙印,许教授做着紧急处理,车上有急救包唯独没有抗蛇毒的血清。
“看清咬你的蛇是什么品种?”许教授心急火燎问。
“蝮蛇!”小周额头密布冷汗。
“赶快上车去医院。”这事闹得许教授心情郁郁。
林渺赶到,“我有血清。”随身的小包里装了,幸亏出门带上,这不立刻派上了用场。
许教授仔细看了眼生产日期确定能用,给小周打了一针,医院还得去确保人彻底脱离危险才行。
王阳跟着车去处理,心道农田里有蛇是常识,小周也太背了。
林渺目送车子离开,拍了拍虎子肩膀,“走,放鱼苗去。”
“蛇不管了?”虎子骑上三轮车,让林渺坐车斗里。
“怎么管,又不能打杀了。”林渺看了眼透明充氧袋里的鱼苗,活蹦乱跳十分精神。
在田里和羊蹦跶的汤圆眼尖,瞄到林渺坐在怪怪的车上,它对车里的大泡泡好奇心起。
“汤圆!”林渺心脏跳到嗓子眼,眼急手快抱住往装鱼苗袋子上扑的家伙,这一爪子下去可不得了!
爪子还未收回,够呀够的明明离得很近就是戳不破,汤圆不满的朝林渺喵呜。
“戳破了鱼死了你喝西北风去?”林渺捏了两下猫爪子,“赶紧收起来,看看可以。”
一条碧绿的蛇快速游过去拦下车子,王锦蛇以为这是要回家了饭点到了,吃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
虎子刹闸停下,扭过头去只见王锦蛇攀着轮子上了车斗,嗅了嗅装鱼的袋子脑袋搭上在面,盯着袋子里的鱼。
只要是能吃的汤圆非常在意,收了爪子整张脸贴在袋子上,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数数里面有多少鱼够吃几顿的。
上次炖的菜叶鱼就很香,它和蛇分了一大碗,舔了舔嘴忍不住回味起来,汤圆馋了。
车子停在河边,虎子把袋子拎下来解开。
鱼一条条抓出来放进河中,林渺两只手一起上,还是让鱼蹦出去掉到了地上。
汤圆伸爪子碰了碰,在鱼跳起的刹那,一巴掌拍回原地,反复几次玩上瘾了。
鱼不知道是拍昏了还是累死过去,一动不动鼓着腮张着嘴。
王锦蛇瞅两眼不感兴趣,腥味扑鼻又小又瘦比田鼠可差远了。
林渺捡起地上半死不活的鱼,递到王锦蛇面前,“吃吗?”
王锦蛇扭头游到水边,刚放下去的鱼苗四散逃开。
水里有股味道,王锦蛇原本冲凉泡澡的念头淡了,游到林渺身边脑袋顶了两下对方腰间的水壶。
天热需要大量的水分,王锦蛇一脑袋伸进杯口,两颊一鼓一鼓的大口喝水。
汤圆舔了半盖子,玩心重对着水里游过来的鱼一顿猛拍。
虎子蹲河边撩起一捧水拍在脸上降降温,“研究人员来这里会改变现有的种植计划吗?”
“不会,地是我包的,想怎样就怎样,那些人最多取点土样搞研究。”指手画脚林渺是不会听的。
虎子认为:“现在这样就挺好。”家里的地林渺的地都能忙得开,跟着田师父学了不少农机的修理知识,忙碌而充实日子才有盼头。
顺手的事做习惯了,杯底子洒在了河里,林渺才反应过来,有点紧张怕鱼苗吃不消变异了。
到时候不是他惦记着鱼下锅的小事,而是研究人员强行全部带走切片的大事。
经过几个月的观察发现,林渺用凉白开偷偷浇地的成果,除了最开始变异的那五株小麦苗,其他的大面积喷洒虫子少了,田里不多的虫子小鸟能够解决,产量与预期持平质量非常好。
汤圆的体格、堪比布偶猫的厚重长毛多多少少和水有关,王锦蛇的变化尤为明显。
林渺忧心忡忡盯着河面,希望别出异类。下次在外面可不能再这么顺手下去。
家里过夜喝不完的水林渺用来浇桑树和后院的地,蔬菜长势喜人还没虫子,桑树更不用说单看王阳火急火燎要桑葚的架势,谁都不是傻子。
市里的三甲医院,小周险险躲过一劫,抗毒血清打得及时,在经过一系列检查一切良好。
王阳带着三人去吃饭,许教授闲不住要去地里转转,王阳只好开着车回村。
许教授从吴悦口中听说林渺种地标准,指着地里的红薯道,“没打药长这么好?”见多了嘴上说不打药背地里偷偷用的事,有些人不按剂量来喜欢瞎弄,只要种出的庄稼漂亮,农残超标屡禁不止。
“土壤、植株检测过了,不含化肥农药成分。”吴悦凭数据说话,并不是信口开河。
许教授持怀疑态度,“停车,我下去走走。”
到了地里,许教授伸手揪了一片红薯叶放嘴里嚼,“嗯?”
“不对味?”王阳小时候吃过红薯叶做的菜粥,许教授一皱眉头跟着心脏一紧。
他也觉得不上化肥农药的红薯地长势也太好了一些,王阳可不是五谷不分的富家少爷,学农的该懂的都懂。
“是我们的种子?”许教授问王阳。
“不是,之前的小麦是,现在种的玉米、大豆、红薯出自另一个单位。”王阳负责联系的。
“淘汰下来的?”许教授让吴悦采集样本。
“不能这么说,要是让林渺听到非得跟我闹掰不可。”王阳指望着从林渺手里弄点蛇蜕。
许教授明白其中弯弯绕子,改良的种子都是新品种,存放时间久的原始种子相对而言属于淘汰品,好比当年的新粮和陈米一样。
走走停停,一只大公鸡扑腾着翅膀从牧草地里飞过围栏落到玉米地。
一只猫跃上围栏,冲着下方的公鸡扑去,公鸡吓得边叫边飞一地鸡毛。
汤圆追着不老实的大公鸡满玉米地窜,翅膀硬了不服管的家伙。
“蛇!”一遭被蛇咬的小周指着从围栏上翻过去的碧绿大蛇,本能的往后退。
乍一眼看上去是条毒蛇,许教授再三辨认,“绿锦蛇,无毒的。”
小周盯着蛇脑袋:“可是头上有王字。”
王阳出声盖棺定论:“绿锦蛇身上有花纹,这条是王锦蛇。”蛇朝着一猫一鸡游去。
“什么!”三个人瞪大了眼睛注视游动的身影,脸上呈现出同一个表情,你在唬我!
“真的,骗你们我又捞不到好处。”王阳要不是在林渺家见过这条蛇,真的会被许教授的判断所迷惑。
“变异品种还是新的未被发觉的物种?”小周的视线一直在玉米地里。
王锦蛇一尾巴抽昏大公鸡,勒着脖子拖着走,身姿矫健的翻过围栏。
“蛇准备进食了?”想看,许教授行动快过大脑跟了过去。
王阳再次打破许教授的期待,“蛇不饿,它在看守鸡群。”
许教授甩出一记白痴的眼神,“不懂不要装懂。”
王阳解释不清,他能说蛇是林渺养的,不会缺一口饭吃?野生动物不允许饲养,这口锅没人乐意背,算了眼见为实他不瞎参合。
王锦蛇将不安分的公鸡扔在鸡群面前以示警告,下次再敢翻围栏让林渺宰了炖汤喝。
等着拍蛇吃鸡的画面,许教授三人傻了眼,就这?
醒过来的大公鸡摇头晃脑站起来,收紧翅膀缩着脖子努力降低存在感,挪着螃蟹步躲到母鸡身后。
白高兴一场,许教授等人带着收集的样本去吴悦简陋的实验室忙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