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主家的傻儿子》菲辰

11、计划

　　李兴小饭店开始卖烤五花肉，尝过的顾客都说好，生意一度很是火爆。

　　“他们家得了烤肉的秘方，买的人都排到门外去了，闻着味是真香，一天一百斤不够卖的。”虎子手里端着刚买的五花肉，递了根牙签让林渺尝尝。

　　“我觉得吧没你上次送的烤乳猪味道正，不过李叔家用的猪肉是市场上的那种便宜货，卖得价格不高买的人能接受。”虎子边吃边吐槽。

　　林渺尝了一小块味道确实一般，牙签一丢，“不吃了，吃多了晚饭没地方搁。”

　　“你天天给猫做饭？”虎子指了指院子里干架的一猫一蛇，“就这么养着？”

　　王锦蛇不归他管，林渺道：“汤圆和我吃一样的，自己做健康。”

　　“它俩天天这么打？”虎子看得心惊肉跳。

　　“玩闹，嘴都不张伤不到。”饭后运动不长肉，汤圆最近连逗猫棒都不屑一顾。

　　虎子切回原先的话题：“好多人眼馋李叔的秘方，有人想加盟找了互相认识的中间人去谈，没戏。”

　　“镇子巴掌大的一块地方，都做烤肉这一行没啥赚头。”虎子一开始也动了心，后来想想开店需要本钱，打消了不切实际的念头。

　　林渺吃着西瓜听虎子瞎聊，东家长西家短的从中了解到一些事。

　　汤圆玩累了张着嘴哈气，跑到台阶上吃盘子里的西瓜。

　　王锦蛇凑热闹，脑袋搭在盘子边缘吸溜了两口西瓜汁。

　　“有人说李叔的秘方是从你这里学的。”虎子不信真有秘方自己干多好，非得便宜了外人。

　　“瞎话不能信越传越没边，网上教做菜的视频多了去，我又不是正经大厨上哪弄秘方。”千万别扯上他，涉及到钱的问题容易伤感情。

　　“放心没人信。”虎子吃完肉啃了两块西瓜，“改良的种子种出来的西瓜除了水分足就剩个甜，一点瓜的本味都没有。”

　　“西瓜种子你要种去问吴技术员要。”林渺指了条明路。

　　“问过了，人家说是只管技术上的问题不管买种子的事。”虎子有模有样学着吴技术员的腔调。

　　林渺奇道：“有钱不赚？”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吴悦吃撑了不把村长家的儿子放在眼里，村长父子俩没少帮吴悦忙。

　　虎子习惯了：“兴许去的不是时候，吴技术员拿着手机和另一边的人对骂。”

　　林渺想起件事：“上次你爸给的老种子长出菜结了籽，你拿一些回去。”

　　“成。”虎子说起自己的事，“我我爸让我回来干活。”

　　“你不是每天都在地里干活？”这话说得林渺一头雾水。

　　“哪有每天，周六日仍继续开车载客，我爸说一天赚不到五十让我回来。”虎子挺不好意思的，给林渺干活一天五十拿得比自己种地轻松，毕竟有机器就是不一样。

　　“一天赚不了五十，那你的油费谁出？”林渺听村里人说虎子开车有三年了，真赚得少早改行做别的，傻子才死守着一块地干耗。

　　“以前赚得多，长途公交车一开通，私家车也便宜了，出租车加上私家车拉客，人多利润锐减，油价波动大钱不好赚了。”虎子感慨一句。

　　“我去年加入打车公司交了一笔惯用，今年到期了我爸的意思是不让我再继续干，赚得也就那样还受闲气。主要是那家公司出了几起案子，不是乘客打劫司机，就是司机素质差对乘客动手动脚，再就是想不开自杀的拉人当垫背，真要是摊上了有些事说不清会被诈骗。”

　　“长辈担心那你换个工作？”

　　“我也想啊，大学学得是汽修，课本上的东西你也知道跟实际情况是滞后的，出来找相关工作试用期没过就被打发走，想找个地方专门学技术，去看了不是很理想白花学费。”

　　林渺懂了，“学农机修理，上次提到网上招本地修理师的招聘信息，有两个人的简历看着像那么回事，等人来了面试后定下，看人家愿不愿意收徒弟。”

　　“谢谢。”虎子不太会说奉承话。

　　“你要是真能学有所成，地里那些机器维修上全靠你了。”他只是帮忙牵个线，上嘴皮碰下嘴皮的事。

　　虎子回家将好消息告诉爸妈，“希望能成。”

　　村长记林渺的好，“正儿八经读过书拿出该有的自信，担心人家师父瞧不上，趁早买几本专业书多读读，地里的活干着机器开着，多看看多了解不要人家一考你，一问三不知。”

　　“行，我不跑车了，一会跟那边的公司结算一下。”虎子喜滋滋的开车走了。

　　村长呼出一口气：“事情真成了可得好好谢谢林渺。”

　　林渺给王阳打电话：“你说的那两名汽修师什么时候到，是我给的工资不够高，还是有别的什么原因居然放我鸽子？”一周过去了没个音讯，实在不行他另外再找人。

　　“你等会儿，我打电话问问。”王阳正在开会，从会议室出去。

　　“行。”人是王阳主动推荐给他的，林渺正好要招人，知根知底的熟人总比外人可靠些，哪知道这么能拖。

　　林渺挂上电话洗手切羊肉，原本打算烤全羊的奈何烤箱放不下，早上现杀的他要了中间那一段，余下的村里人花钱买走了。

　　晚上吃羊蝎子火锅，骨头都给剁开处理好了，林渺只要切点羊肉片准备蔬菜和汤料。

　　汤圆蹲菜板边上盯着一盘盘肉看，煮熟了都是它的。

　　“早知道冻一冻再切。”刀不快林渺找了块磨刀石蹭了两下再切。

　　脚踝突兀一紧，林渺差点一刀砍手指头上，还好闪得快，惊魂一刻吓掉半条命。

　　“我说，能不能进门先出个声。”林渺低头与王锦蛇对视，它丫的尾巴缠他脚。

　　“丝丝。”王锦蛇直立起半个身体，对菜板上的肉十分感兴趣。

　　林渺把切下来的边角料喂给王锦蛇，倒了碗水放地上。

　　吃了肉喝了水鼓着肚子溜溜达达走了，回味的吐了吐舌头，王锦蛇心道，比老鼠滋味足。

　　羊蝎子用高压锅做熟，盛出来放到锅里作汤底，加足水煮开下菜，电话响了。

　　“喂？”林渺左手接电话，拿筷子的右手涮着菜，熟了夹盘子里晾着给汤圆吃。

　　“不好意思。”王阳压着火气，“推荐给你的两个人不去了，我再找个人明天下午到镇上，以前当过兵修车有一手，三十七岁单身人比较闷不爱说话。”

　　“转业的？”这样的人来乡下，三十多岁不算老，林渺多问了一句，“把话说清楚。”

　　“腿伤了干不了重活，换过三次工作。”凑巧有这么个人符合要求，王阳觉得林渺那边合适做了个顺水人情。

　　“能开车？”林渺得问明白才敢要，“你又还谁的人情往我这儿推？”

　　王阳笑了：“人情是人情，田勇确实有两把刷子，不好你可以退货。”

　　“那是大活人又不是货物，简历发我一份，我不包吃住。一个月试用期不光是修机器还得会开，也得下地干活。”新机器半年内肯定坏不了，不干活白拿工资这事可不行，提前把话说清楚免得双方下不来台。

　　“我问问，简历发给你。”王阳挂上电话打给田勇。

　　林渺挑了块瘦肉多的羊蝎子夹到碗里，“尾巴拿开毛掉进锅里了。”

　　吃肉开心无比汤圆甩着尾巴，时不时用尾巴尖蹭着林渺手腕催促。

　　肉撕下来堆成小山，温乎了搁汤圆面前，吃得并不多再给添一勺汤，林渺喂完汤圆往锅里加调味料，就着锅啃大骨头，一个字香。

　　汤圆跳到椅子上舔毛洗脸，很是认真。

　　简历倒是亮眼，人长得也精神。林渺看着手机，一手摸着汤圆的肚子，摸到有打结的地方站起来去拿梳子。

　　长毛得每天梳，汤圆是真的懒到家了，除了脸有好好洗以外，其他地方连糊弄都懒得糊弄。

　　“又怎么了？”林渺把免提打开放茶几上，去拆汤圆胳肢窝底下的疙瘩。

　　“打个商量，田勇愿意干活条件是把他妈带过去一起住，需要你那边提供住的地方，下楼就能买菜水电齐全的那种。”

　　“镇上的房子我不了解，得问问村长。”林渺提了一句虎子，“要是能带个徒弟。”

　　“这我做不了主。”王阳心道人还没去呢，徒弟都准备好了。

　　“你问你的我问我的，一会联系。”梳顺了毛抓着小肉垫捏了捏，林渺拿推子把汤圆脚底疯长的毛修了修。

　　汤圆张开爪子十分配合，闭着眼睛打起小呼噜。

　　林渺刚准备打电话，王阳打过来说：“田勇明天去你那边见了面谈，收不收徒弟看眼缘。”

　　“行吧。”林渺告诉虎子一声。

　　大早上下地干活，开着灌溉车绕一圈，林渺浇完地换割草机。

　　虎子晚上没睡好，走到林渺面前问：“下午几点？”

　　“人到了给我打电话。”林渺猜，“田勇估计提前到，在镇上转转了解一下房价，最快中午吃了饭。”

　　“房子我家有一套六十平两室一厅地段还可以，要是愿意先住着。”昨晚父子俩聊过了。

　　“那是你的婚房吧？”林渺都不用猜，“谁知道田勇租房还是买房，见了人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