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us revoir》snuggle

8、CHAPTER.08

　　吴灿阳回家是下午五点多，他开门，弯腰换鞋，走出玄关，边扯领带边转头往客厅里看，看见沙发上的人时顿住了手。
　　冷野盘腿坐在沙发里正抱着ipad平板画画，灰色的猫咪盘在冷野腿上闭眼打盹。
　　“回来了。”冷野抬头看吴灿阳，脸上带了点浅淡笑意。
　　吴灿阳笑着靠近过来：“你们俩挺和谐啊？”
　　“对我不理不睬自己玩了两个钟头，然后突然跑到我腿上来窝着了。”冷野把Apple pencil的笔尾巴从猫嘴里抽出来，说话声音挺无奈，“保持这个姿势快一个钟头，真是个祖宗。”
　　吴灿阳转头笑出一声：“你腿不麻吗？”
　　“麻，不过我对猫猫一向很有耐心。”冷野摸了摸猫咪的耳朵，“你吃晚饭了吗？”
　　“没呢，”吴灿阳看看猫，又看看他，“你一般怎么解决的？”
　　冷野的眼神空洞起来：“啊……晚饭吗，能不吃就不吃吧，翻外卖好麻烦的，又不知道吃什么。”
　　吴灿阳：“……”
　　吴灿阳：“你不做饭的吗？”
　　“房子里的厨房是摆设，”冷野低头继续画画，“有时候看到人家吃的东西挺馋，也会学着做一下，但是没有做饭的习惯。”
　　“你有什么忌口吗？”吴灿阳起身脱掉外套，“我做饭还行。”
　　冷野茫然抬头：“我帮忙吧。”
　　吴灿阳一低头看见他直接穿着袜子踩瓷砖地板上，眯了一下眼：“坐下，我给你取双拖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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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切菜感觉挺熟练的。”吴灿阳一边炒菜一边朝砧板边的冷野看。
　　冷野垂眼切着胡萝卜：“在网上看的做饭视频挺多的，耳濡目染。”
　　两人和谐分工做了几个菜，吃完晚饭洗了碗之后是六点多。吴灿阳给猫添了些猫粮，查看完猫砂盆，然后便去洗澡了。
　　等吴灿阳洗完澡换了家居服回到客厅，冷野又抱着平板在画画，饱腹后的灰色猫咪也依然盘成一团窝在冷野腿边。
　　吴灿阳寻思这跟他刚回家的情景貌似没什么不同，他把擦完头发的毛巾随手搭肩上，走到冷野旁边坐下，开口：“考虑多住几天么。”
　　冷野停下笔看了眼时间：“不了，打扰一晚就差不多了。”
　　“我周一到周五一般都在上班，你一个人呆着是挺无聊的。”吴灿阳拿毛巾擦了一下脸。
　　“你不在没多大问题，它在家里就够了。”冷野笑了一下，继续画东西。
　　吴灿阳看了一眼冷野大腿边上安稳打盹的猫：“……那你多陪它几天呗。”
　　“没事，我本来打算今天过来看它一眼就回去的。”冷野继续扬着嘴角，眼睛盯着平板屏幕，并不看旁边的人，“又不是没地方住，没必要麻烦你。”
　　吴灿阳叹了口气：“能有多麻烦。”
　　客厅里重新安静下来。冷野在吴灿阳的沉默里反应了一会儿，感觉应该再说点什么，不料他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冷野意识到是企鹅上有人给他打语音电话，难道有急稿？
　　拿出来一看，用户名显示“stupidmonkey”。
　　猴哥怎么突然给他打电话。
　　冷野直接接通来电，把手机贴到耳边，出声问：“猴哥，怎么了？”
　　吴灿阳好奇地瞅他。
　　猴哥：“有点事想跟你聊聊，你现在在哪呢。”
　　“呃，在我同学家里。”冷野思索了一下。
　　猴哥：“哦？”
　　这一个字，尾巴语调直接上扬，冷野直觉得不对劲。
　　然后猴哥清了清嗓子，声音突然正经了许多：“冷爷，其实我考虑了很久。”
　　“我们在一起吧。”
　　冷野的右眼眼角不自觉地抽了一下。
　　猴哥的声音能被旁边的人听到，冷野感觉到吴灿阳的视线定在他身上。
　　“咳，”冷野把平板放到茶几上，起身走到客厅的窗户边上，放低了说话的声音：“搞什么？群里的惩罚游戏？”
　　他在聊天群里跟猴哥以及好几个网友很有几年网络交情，虽然他比较自闭总是拒绝线下面基，但是平常能帮的忙尽量都帮，能一起玩的游戏也会抽空玩，聊天也从来没出过什么岔子。
　　群里什么玩笑都开过，但直接打电话来说什么要在一起，不合理。
　　更何况猴哥的取向群里的人都知道，至少是C，细腰，翘臀，长腿，具体参考岛国片里的女主角。
　　猴哥依旧在手机里正经：“没开玩笑，你考虑一下。”
　　“考虑什么考虑。”冷野揉额头，“你不是喜欢妹子的吗，突然跑来跟我这个大男人表什么白？”
　　猴哥声音真挚：“我发现了，这么多年只有你带给我的快乐是最温暖的，值得我感恩一生。”
　　在网上就从来没这么一本正经过。冷野忍不住笑喷了，咳了两声才说话：“滚啊，那你当我儿子不就行了，搞什么gay里gay气那一套。”
　　猴哥：“你讨厌同性恋？”
　　冷野：“不讨厌。”
　　猴哥：“你为什么拒绝我，你是不是心里有别人。”
　　冷野：“我说真的，你是不是在录音，就为了整人啊。”
　　“我他妈认真的，”猴哥的声音就没跑过调，一直严肃，“你不也是母胎单身么，如果现在没对谁有想法的话，要不然考虑一下跟我试试。”
　　冷野皱着眉安静了一会儿：“我好歹快三十了，不是你几句话可以糊弄的。”
　　猴哥：“那你就只是思考一下，咱们俩有没有可能。”
　　冷野语气平静：“没可能。”
　　“为什么？”
　　“没可能就是没可能，我有必要给你理由吗。”冷野虽然是个耐心不错的人，但好歹吴灿阳还在后边沙发上坐着，他没什么跟猴哥继续就这个话题进行对话的意向。
　　猴哥：“行，不想跟我在一起我接受，希望你至少再回答我一个问题。”
　　冷野叹了口气：“说。”
　　猴哥：“你有喜欢的人吗？”
　　冷野对着窗户外边已然昏黑的天幕和其下亮灯的建筑群看了一会儿，又把视线焦点放到玻璃反射出来的自己的脸上。他跟光洁玻璃中反射出来的自己对视片刻，垂眼，吸了口气又吐出来：“有，行了吧。”
　　猴哥：“是你那个老同学吗？”
　　冷野抓了把头发忍不住笑起来了，但只是皮笑肉不笑，说话的语气挺无奈：“随你怎么想。”
　　然后他把手机放下，按断了通话。
　　转身的时候，吴灿阳还坐在沙发原来的位置上，正在跟手里被他架着胳肢窝的猫对视。
　　灰色猫咪的毛茸茸尾巴尖悠悠地摆着，也不挣扎。
　　冷野瞧了一会儿猫被拉长的躯干，忍俊不禁：“你们在干什么？”
　　吴灿阳放下猫，抬头向他看过来：“说完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