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玫瑰与向日葵》》氧氟星

21、迷雾里的酒庄

　　舒桦摸了摸楚烨（狼人）腹部的一撮白毛，问：“佛德，你一早就知道楚烨是狼人？”

　　“啊哈哈，感觉是，但没确定。不过现在确定了。”佛德喘了口气，坐到地上说。

　　楚烨（狼人）放下狼爪，抖了抖身上的水。他绕过舒桦趴在一旁舔着被溪水打湿的毛。

　　“怎么说呢，现在他的形态像我们见到的动物狼，就是巨狼形态。而刚才的形态更偏向人，所以为狼人形态。”佛德甩了甩湿了的头发，抹了把光洁的额头，缓了缓说：“走吧，我们快点，不然不能在日出前赶到。”

　　楚烨（巨狼）赞同的点点头。他走到舒桦身边，鼻尖推了推舒桦，趴下。

　　舒桦看了眼佛德。

　　佛德笑着说：“骑上去吧。”

　　即使巨狼趴下，舒桦爬上去还是有些费劲。

　　佛德拍拍背着舒桦的巨狼，说：“走了。”

　　佛德双手朝前伸直，整个人的重量向前倾，手掌落地变成狼爪。他用力地摆动脑袋，甩出残影，最后变成狼头。

　　随着狼头的出现，佛德全身变为一只灰狼。

　　舒桦抓着巨狼的毛，问：“佛德，你是混血？”

　　灰狼甩甩身上的皮毛，说：“哈哈，不是。”

　　佛德仰天发出一声狼鸣。

　　双狼跃进丛林。

　　——

　　舒桦趴在楚烨的背上，身体紧紧地贴着他。

　　“冈格罗一族有改变外形的能力。如果你看到一个血族变成蝙蝠或者狼，那十有八九是冈格罗一族。”楚烨温柔地说。

　　“楚烨，你一直都跟在我身边吗？”舒桦淡淡地问。

　　巨狼沉默了。

　　“你一直都跟在我身边，为什么不告诉我？”舒桦诚心问。

　　“我……”楚烨犹豫。

　　佛德在前方哈哈地说：“他怕你害怕他。”

　　巨狼朝前追了几步，咬了灰狼一口。

　　灰狼加速甩开他，始终距离巨狼一只狼的距离。

　　舒桦紧了紧手上的狼毛，问：“所以，你就选择不告诉我？”

　　楚烨沉默，默认了。

　　“楚烨，你知道吗？当我来到一个陌生环境中，我最渴望的是遇到一两个认识的人。孤独和重新认识人是很难熬的。”舒桦伤感地说：“孤独意味着得一个人面对一切，做什么事都只能一个人。我想，即使一个人再强，也无法忍受孤独很久。”

　　“第二种，则是我本人的原因。”舒桦叹了口气，继续说：“我一开始会相信所有人的话，所以我很难分辨一个人是不是撒谎。”

　　“所以，如果你就在我的身边，一定要告诉我。我想，无论我们能不能一同解决问题，我们都会一起面对。”舒桦温柔地拍拍巨狼，说。

　　巨狼似乎感受到舒桦的温柔，点点头，继续奔跑。

　　舒桦见巨狼点头，放松身体，被夜里的风吹困，趴在巨狼的背上沉沉的睡过去了。

　　——

　　天空的颜色灰蒙蒙，浅蓝色如一滴墨，慢慢晕染广阔的云海。灰云成块变薄，浅灰蓝的天空露出。

　　远处一抹金色勾勒了一旁的云，阳光照射，但不见日。

　　灰狼张嘴哈着气，说：“还有几个小时，快到了。”

　　巨狼喘气点头。

　　等两只狼到达一处村庄时，已是接近正午了。

　　——

　　灰狼从森林里带着一身落叶出来，四只狼爪在被太阳晒得滚烫的石子坡上打滑。

　　巨狼紧随其后，一身尘土，狼毛沾了一些植物的种子。他一头撞上灰狼的尾巴。

　　双狼沿着石子坡一路滑到村口。

　　舒桦被一阵强烈的震动惊醒。他抓紧巨狼的毛发，避免被弹飞。

　　双狼在碎石中狼狈地爬起。

　　舒桦的小腿被碎石磨破了皮。他从巨狼身上滑下来，拍拍身上的衣服。

　　舒桦见两只狼身上都是树叶、树枝等，他帮巨狼摘了些够得着的枯枝烂叶。

　　巨狼抖动身体，灰狼恢复人身。

　　佛德拍拍身体，清了清嗓子，说：“走吧，前面的村庄里我记的有一间酒庄，那里可以让我们住一晚。”

　　佛德侧头吸了吸鼻子，手捂住嘴唇，说：“楚烨，你该看看你的小朋友了。他似乎受伤了。我先去前面了。”

　　巨狼见佛德匆匆离开。

　　刚才佛德的瞳色从棕灰变为血红，巨狼转身立刻挡住舒桦。他伸出粗糙的狼舌，舔舐舒桦的小腿。

　　舒桦一时不适应，说：“楚烨，没事的，不用一直舔。前面的村庄里应该有药。”

　　巨狼舔舐了一遍又一遍，直到他满意了才收回舌头。巨狼变回楚烨。

　　舒桦仔细的看楚烨，楚烨还是老样子的一身黑。

　　楚烨低头对舒桦认真地说：“还是别用陌生地方的东西，即使有熟人，也要留个心眼。”

　　舒桦讪讪的点点头。

　　“走吧，我的味道已经盖住了伤口的味道，佛德不会再对你有反应了。”楚烨盯着舒桦的伤口说。

　　舒桦点点头跟在楚烨身后，楚烨的衣服有些皱。“噗嗤”舒桦笑出来：“楚烨，你现在好狼狈呀。”

　　楚烨愣了一下，回头揉了揉舒桦的脑袋，说：“是啊，我好狼狈呢。”

　　舒桦被楚烨的一句话整脸红了。他拂过楚烨的手，朝村口跑了几步。

　　佛德朝舒桦招招手，问：“你的腿怎么样了？”

　　“没事了。”舒桦看到佛德也是一身狼狈，笑道：“噗嗤，佛德怎么你也这么狼狈。”

　　佛德挠挠头，哈哈地说：“哈，赶了一晚的路，当然狼狈呀。”

　　舒桦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了。

　　佛德见舒桦的小表情，说：“哈哈，没事。走吧，带你喝酒。”

　　“不行。”楚烨冷冷地说。

　　“怎么，舒桦你还听楚烨管着？”佛德搭着舒桦的肩，打趣地问。

　　舒桦挠挠鼻子，学着佛德说话，说：“哈哈，我未成年。等我成年了，我一定找你喝。”

　　舒桦悄悄瞥了眼冷着脸的楚烨，往佛德身边缩了缩。

　　佛德笑着看他们的互动，说：“那我等你啊。”

　　舒桦笑着点头回应佛德。

　　佛德先行绕过已经破败的篱笆，走进灰蒙的浓雾遮住的村庄。

　　舒桦看着佛德熟练地找路，走快了几步。

　　“记忆的主人没有来过的地方，这个地方就会是这样，被重重迷雾覆盖。”楚烨拉了舒桦一把，看向他，说：“当然，也有一种可能。这段回忆里不仅仅有你我，还有别人。”

　　“跟紧我。”楚烨拉上舒桦的手。

　　“楚烨，你觉得佛德是‘别人’吗？”舒桦小声询问。

　　楚烨温柔地说：“不是我觉得，佛德就是别人。但我担心的是佛德以外的‘别人’。”

　　佛德轻车熟路地拉开酒庄的篱笆。他温柔地用拇指蹭蹭篱笆，来开走进里面的房屋。

　　舒桦走上前，拉住佛德的手，严肃地问：“佛德，你进入薇薇安的记忆是为什么？”

　　佛德一顿，哈哈地把舒桦推进屋子里，朝楚烨递了个眼神。

　　楚烨垂眸，进门后在门口拉了根很细的的线，关上门。

　　佛德已经在吧台给舒桦倒了杯柠檬水。他偏头问楚烨：“来点什么？”

　　“柠檬水就好。”楚烨盯着佛德说。

　　“哈哈，好的。”佛德习以为常地回看楚烨，说：“稍等。”

　　舒桦喝了口柠檬水，被冻得一个激灵，说：“佛德，咳，你，咳咳，为什么，你要进入薇薇安的回忆。”

　　“哈哈，你慢慢说。”佛德笑着说：“我是来找到血族的叛徒和确认一些事情的。而你们要去的地方刚好是我要去的地方，于是我就找这个时间的艾莲说明了情况，与你们同行。”

　　“抱歉，我刚太凶了。”舒桦小声地说。

　　佛德把柠檬水递给楚烨，说：“哈哈，没事。我要是坏人，你身边的那位早就收拾我了。”

　　楚烨喝了口满是刨冰的柠檬水，强忍着吐回去的欲望，点点头。

　　佛德哈哈地说：“你们都不喝冷水？”

　　“喝的，就是一般不会早上喝。”舒桦抽了抽嘴角。

　　楚烨赞同地点点头。

　　佛德给自己也倒了杯柠檬水，喝了一大口。他拿着杯子，耸耸肩，说：“好吧。”

　　“吃点什么，各位？”佛德问。

　　舒桦刚想说什么，楚烨抢先说：“我去厨房看看。”

　　楚烨立刻去了后厨。舒桦与佛德相视而笑。

　　佛德眼角的皱纹加深，说：“哈哈，其实我不会做饭。给孩子的食物都是现成的，只需要我加热。”

　　“那你的爱人一定很会做饭吧。”舒桦亲切地问。

　　佛德说：“哈哈哈哈。他呀，从来没做过饭。”

　　“？所以，一直是您在带孩子？”

　　“哈哈，孩子我们一起带。但，饭还是我来做。”

　　“想必您的孩子很幸福吧。”

　　“但愿吧，我常年不在她身边，一直由我的爱人带。我的爱人也不太会带孩子。”

　　“但我能感觉到，您的孩子很爱您。”

　　“哈哈，应该吧，毕竟血族不是人类，我给不了她人类父母该给的。”

　　“佛德，你觉得人类的父母应该给他们的孩子什么？”

　　“给无穷无尽的爱吧。你们总说爱是温暖的，但我们是冰冷的，所以我终是无法给她人类的爱意。”

　　佛德喝了口柠檬茶，靠着吧台，继续说：“其实，我也知道爱意这种东西非常复杂多样，温度也许只是表面的，它的内涵可能有很多，但我尽量给她我认为她需要的东西吧。也许实际上她并不需要。”

　　佛德说到这里耸耸肩。

　　这段话其实有些复杂但又很简单。因为爱意本身是复杂的，但人类又会因为一些简单的事感受到爱意。

　　佛德见舒桦沉默良久，尴尬地说：“哈哈，怎么了，是我哪里说的不对吗？”

　　“不是的，你说的对。人类就是会这样，而且爱意时而复杂，时而简单。爱意不以温度做度量，我相信您的爱人和孩子都很爱你。”舒桦温柔地对佛德说。

　　一阵食物的香气从后厨飘出。楚烨走出，淡淡地说：“我们可以吃午饭了。”

　　佛德与舒桦轻笑。

　　楚烨歪头疑惑。

　　舒桦笑着说：“真香啊，楚烨，我们中午吃什么？”

　　“牛奶蘑菇炖鸡肉炖面。”楚烨把身上的围裙解开挂好，说。

　　“哇，没想到你会做饭，厉害。”佛德搓搓手，拉开椅子坐好。

　　楚烨瞥了眼佛德，坐下，说：“我也没想到你会带孩子。”

　　舒桦分好午餐，端过来，问：“佛德，我们接下来是什么时候出发？”

　　“还是傍晚，等天全暗下来才可以了。”佛德搅拌着汤，说。

　　佛德喝了口汤，感叹道：“终于吃到了点像样的东西。”

　　舒桦喝着汤真是感动，终于不用喝自己做的难喝的玉米汤了。如果不是楚烨的到来，舒桦真的觉得自己得在这段记忆里喝一段时间的玉米汤了。

　　“果然，东方人都很擅长烹饪，味道太好了。”佛德边吃边说。

　　舒桦抽了抽嘴角。

　　“谢谢，但我是混血。”楚烨淡淡回答。

　　“啊，那也很好吃。”佛德碰了碰舒桦的肩，说：“是吧，舒桦。”

　　舒桦点点头，赞同道。呵呵，佛德刚刚说的东方人里肯定没包括自己吧。

　　饭后，佛德的楚烨决定去休息一会儿。

　　佛德去了酒庄的地下室。他在地下室的一间上锁的房间里找到了三幅棺材。

　　三幅不同风格的棺材。最左侧的棺材很破，像是用废弃的木板随意做的，感觉制作者的心理是能用就好。即使不华丽，但一个棺材该有的肯定都有。

　　中间的是一个稍小的粉色棺材，使用者应该是位血族女孩。棺材上还有一些珍珠和花卉的花纹，两侧有漂亮的干花点缀，棺材开口处刻了一个与舒桦背着的水壶上的小花花纹。

　　最后的那副棺材让舒桦明白了什么叫“从出生精致到骨灰盒”。这副棺材简直比艾莲的棺材还要精致，应该是一位非常精致的贵族的。

　　棺材全身是酒红色，与最左侧的棺材一样大。它并不像前面的两幅，只是用木头做的，而且出自同一人之手，棺材内只有一些干花干草。它就是一个精致的铁盒子，里面铺着暗纹刺绣的柔软的毯子。外壳刻着精致的花纹，金色的玫瑰与雏菊缠绕着两侧，中间刻着一个家族的标志。

　　佛德推开全是木屑的门，说：“很久没来这里了。”

　　“这酒庄是你的？”舒桦闻到灰尘，咳嗽地问。

　　“不是。”佛德拿出手帕擦了擦三副棺材，说：“这是我的女儿，乐芙兰的。”

　　楚烨皱眉。

　　随着佛德的清理，棺材上的名字纷纷露出。

　　最左侧的：佛德·冈格罗

　　粉色的：乐芙兰·托瑞多

　　精致的：乔西·托瑞多

　　“乐芙兰·托瑞多是你女儿？”楚烨问。

　　“哈哈，没想到吧。”佛德拍拍粉色的棺材，说。

　　楚烨仔细地打量佛德，说：“真的没想到，你们并不像。”

　　“当然，她更像乔西，像个白瓷娃娃。”佛德温柔地说。

　　楚烨点点头，说：“嗯，她很漂亮，也很耀眼。”

　　佛德收了笑容，问：“你喜欢她？”

　　“？”楚烨疑惑。

　　楚烨认真地说：“你的眼神不怎么好。”

　　“抱歉，但你的言语让我误会。”佛德严肃地回看楚烨。

　　“呃，两位，要不你们先休息一会儿？”舒桦摆摆手，汗颜。

　　楚烨率先开口：“我只是想夸赞血族的准王女，抱歉，让你误会了。”

　　“哈哈，我知道了，我也唐突了。”佛德有些狰狞地说。

　　话毕，气氛继续沉默。

　　舒桦挠挠头，说：“那我和楚烨上去休息了，傍晚我来叫你。”

　　佛德看了眼舒桦，温柔地说：“好的，谢谢你。”

　　舒桦扯过楚烨的衣袖，推他出去，回头给佛德带上门。

　　——

　　楚烨看向舒桦，问：“你把我带走了，我们接下来住哪？”

　　舒桦一顿，说：“呃，要不我们自己找找？”

　　“希望我们不会把别人家翻乱。”楚烨主动往前走。

　　他们回到吧台，往后厨的方向走。

　　后厨的外面有一个长满野草的小后院。中午的阳光热辣，院子里的野草枯黄。

　　楚烨把舒桦拉回来，说：“太热了，回来吧。看来不是这里，我们再找找。”

　　“嗯。”舒桦走回后厨。

　　他们掀开一旁的帷幔看见一个三人的房间。

　　三张床的大小显而易见是一家人。

　　楚烨拍了拍最大的那张床，说：“据说，乐芙兰殿下以前是人类，被初拥后拥有两个氏族的能力，是除艾莲以外的第二强大的血族。”

　　“我所说的强大指的是天赋的强大。”楚烨继续说：“血族的王女不仅仅要有强大的天赋，各个方面都要强大。她们需要承担血族的一切行为、代表血族谈判等等。所以，艾莲和乐芙兰都是血族的骄傲。”

　　舒桦回忆艾莲与楚烨交流的一些细节，问：“楚烨，你和艾莲是朋友？”

　　正在铺床的楚烨淡淡地说：“算是吧。在她眼里，我是小辈。托薇薇安的福，艾莲终于接受狼族。小时候薇薇安会带我去找她玩，我们就熟络了。”

　　“那艾莲认识楚月吗？”舒桦坐到楚烨铺好的床上，问。

　　楚烨也坐上来，说：“认识。她认识我们三兄妹。”

　　“三兄妹？”舒桦偏头问。

　　“嗯。”楚烨点点头，说：“我最大，然后是楚汐，最后是楚月。”

　　“哦。”舒桦再问：“那艾莲认识艾米吗？”

　　楚烨沉默了。

　　“呃，抱歉。你先休息吧。”舒桦看出楚烨有些为难。

　　舒桦起身，准备离开房间。

　　“认识。”楚烨有些艰难地说。

　　“什么？”舒桦回头看着楚烨。

　　“艾莲认识艾米。”楚烨重复了一遍。

　　舒桦见楚烨表情有太对，低头说：“嗯，好的。你先休息吧，晚上我叫你。”

　　“嗯。”楚烨回答。

　　——

　　舒桦带上门。他小心地开门走到酒庄前院，搓着手上的银镯，想：我是来得到能力的，佛德是来调查的，楚烨应该是来保护我的。

　　“所以，其实我去不去调查查尔斯也没关系。但是查尔斯的一些行为着实有些疑惑，说不定去了可以找到新的技能。”舒桦自言自语。

　　“你现在都学会了什么，舒桦？”艾莲的声音传来。

　　舒桦摸到腰间颤抖的折扇，展开。扇面的图案赫然变成穿着华丽的艾莲，酒红的裙摆上装饰着金丝和珍珠，每一寸布料都绣着暗纹，裙摆末端是大波浪，裙撑庞大。

　　艾莲在画面里优雅地倚在长椅上，白色真丝手套包裹到她的手臂，她拿着杯红茶小口地抿了口，问：“怎么，傻了？”

　　“你是艾莲本人？”舒桦朝扇子发问。

　　“当然。你在我的记忆里学到了什么。”

　　舒桦环顾四周，回答：“我现在可以在灵视状态下看到一个人的种族和名称，有时还可以进入一个人的记忆，感受人的情绪。”

　　“你现在是在谁的记忆里？”艾莲抬眸看了眼他。

　　“薇薇安的。”舒桦淡淡地说。

　　“你怎么进去的？”艾莲放下脚坐起身板，问。

　　“不知道。”舒桦回答。

　　“好吧。只要不要在记忆里受到重大伤害就可以。”艾莲温柔地说：“只是属于我和薇薇安故事，要被你知道了。”

　　舒桦继续问：“艾莲，这把扇子是怎么回事？”

　　艾莲轻笑道：“你觉得呢？”

　　“呃，不知道嘛。”舒桦无奈道。

　　“楚烨见你睡了太久不想等，就问我有什么信物可以作为媒介把他送到你的身边。于是啊，我就把送给薇薇安的折扇给了他，这把折扇薇薇安一直都会带着，它怎么到你手上了？”

　　“呃。”舒桦把查尔斯的事告诉了艾莲。

　　艾莲沉默的搅拌着新的红茶，冷冷地说：“你是说你感觉查尔斯在观察你？”

　　“嗯，是的。可能你会觉得很荒唐，但我坚定我当时的感觉。”舒桦认真地看着艾莲。

　　“好，我知道了。舒桦，记住保护好自己，不用担心楚烨。他这狼崽子从小就被我带入梦境锻炼，他的经验很足。既然薇薇安记忆里的我把扇子送给了你，你就拿着吧。”艾莲温柔地说。

　　“谢谢你，艾莲。对了还有佛德，他也与我们一起去。”

　　“佛德·冈格罗？”

　　“是的。”

　　“好，你跟着他们，不要走散，或许你会学到些什么，但是不多，毕竟他们都属于格斗一类。你的天赋大概是梦境与空间这一类，或许还会有一些占卜天赋，不好说。”

　　艾莲继续道：“记住血族都很怕银制品，如果遇到危险，你的银镯能保护你。”

　　舒桦点点头，说：“我记住了，艾莲。”

　　艾莲点点头，侧过脸举起茶杯，垂眸看向茶杯，另一只手拿起折扇展开，眼神带着研究，盯着红茶。

　　舒桦见画面停住了，明白艾莲的精神已经回去了。他收回折扇，想去村子里走走。

　　此时的迷雾不似他们来时的浓厚，但想要看清路还是会困难。舒桦正犹豫，灰蒙蒙的浓雾翻滚卷起，如同夜间的星空、流动的星河。

　　舒桦进入灵视，但并没有发现什么。他知道灵视可以见到一些看不见的东西，但这片星云却没有变化。

　　“你看不出什么的。星河万年不变，永生无尽，所以你看不出什么来。”楚烨从酒庄里走出。

　　“因为它永恒不变所以我就看出什么吗？”舒桦回头见楚烨扭了扭手腕，右手上的银镯与舒桦左手上的几乎一样，应该是一对。

　　楚烨站到舒桦身边，说：“不是永恒不变，而是变得太慢，所以你几乎看不出它的变化。如果星云发生变化，这片星系都会改变，改变得你都不记得它原本的样子。”

　　楚烨伸手拍散雾气。

　　舒桦点点头，说：“楚烨，你休息好了？”

　　“嗯，走吧，你不是想去看看嘛，那就带你去周围看看。”楚烨掀开外围篱笆的门，等着舒桦。

　　舒桦走出篱笆。